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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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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兄妹
总是在笑的人露出落寞一面，那带来的杀伤力可不是一般的大，本心地柔软的枭眼里带上了担忧，而太宰治也拖着病体顽强地爬了起来，用若无其事的口吻提醒兔子，与其在这里磨磨蹭蹭，不如快点回本丸决定要不要“狩猎”。
“大奖可就只有五个。”
太宰治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虚无缥缈，胃痛依旧影响着他，“落在后面的话……需要打倒的主要对象，可会越来越多。”
塔层越往上，狩猎对象数量越少的“游戏机制”，注定了这场活动到最后，一定会变成人与人之间的争斗。
反正都是狩猎，直接收割带着满满积分的审神者，还能少跑几个地方，岂不是美滋滋
一条光表示认可。
“而且规则里没说狩猎付丧神时能够免于和溯行军的战斗，也就是说，从根本上杜绝了拿到一定积分后就找个安全地方苟起来的做法——这是在逼迫玩家、啊不，准确说是在鼓励内斗啊。”
这种“解释权归主办方所有”的高高在上，和“我什么都没说全是你脑补”的虚伪……一条光眸光一暗，确实让他感到了难言的熟悉。
鉴于唯一想要爬榜的兔子还没有做好决定，四人调转方向，在店里对着冰冰凉凉百果山继续输出，持续不断的冰冷debuff下，只有一条光没有败下阵来。
甚至在另外三人那从震惊变为恐惧的注视下，一条光淡定地将所有的冰淇淋吃完。
吃下最后一口，一条光安心微笑：“这样就不用打包回去了。”
其他人在心里大吼：问题在这里吗！
用敬畏勇士的眼神扫描了一番一条光的肚子，几个人在店门口分别，一条光完全没有被狩猎季那惊雷般的消息影响到，按照往常步调，这里买买那里逛逛，带着有话愣是憋着不愿开口的药研回了本丸。
刚一到熟悉环境，药研就从一条光斜后方半米远的位置换到了这人的正面，“审神者。”
他语气恳切，惹得付丧神们纷纷扭头，好奇地看了过来，他们大都没有个能打进狩猎季后半的审神者，对未知部分相当感兴趣——唯有三日月宗近暗暗叹了口气，他迎上前，将话题带到药研最关心的部分。
“审神者，狩猎季的后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果然是……”
一条光：“……”
他捏捏眉心，“我觉得你可以适当地改变一下说话方式，天天这么谜语人，总有一天要被其他人套上麻袋拖到暗处好一顿打。”
说完，一条光便将时政发下来的、据说和审神者绑定、比赛结束才能解锁的腕表摘下扔到了三日月手里，毕竟这里六位付丧神，也就他一个看上去有些经验。
对于一条光的信任，三日月无言以对，他随意摆弄两下就明白了腕表该如何使用，浮在空中的七彩金字塔一一点开，那在空中展开的属于叛逃付丧神的资料，让他们这些同是叛逃出本丸的刀剑脸色不太好看。
“呵、呵呵，怎么说呢……完全不觉得意外啊……”
加州清光干巴巴地笑了两声，“但好消息是里面没有我们几个？这说明我们还是挺能躲的，至少不用担心被突然冒出来的审神者付丧神针对了。”
药研眸色一暗。
眼下他所处的境地属实是进退两难——
能够获知分别许久的兄长信息是意外惊喜，意味着他不用大海捞针，在不知道数量的世界里寻找亲人，团聚的进程瞬间缩短。
痛苦的是……一期一振是狩猎对象，还是代表大奖的五分之一。
“上面的付丧神怎么积分这么多。”
次郎凑近看，被标红区域的分数惊得往后一仰，然后艰难地算起了位于最下方的紫色要攒够多少才能等同于顶部的红色，“不算了，烦。反正抓到一个红的，比赛前十就不用愁了吧。”
那还等什么，出发啊？
大太刀用眼神示意身边刀剑，连坐标都知道了还磨蹭什么，万一被别人枪先了，哭都没有地方。
其他刀剑：“……”
你就没有考虑过，自己也是被狩猎刀剑中的一员吗？
一条光发现次郎似乎真的在这个瞬间忘记了他身份上的问题，忍不住勾了下嘴角，“合作对象还没做好决定，这个暂时不着急——以及。”他看向一言不发的短刀，“药研，你还准备憋到什么时候。”
“真等到别组的审神者把一期一振抓去换了积分，你再偷偷离开去救人吗？”
三日月宗近在心里叹息，果然。
药研身上的不对劲，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的那种，不止他，龟甲和堀川想必也循着端倪找到了真相，只不过这两人暂时都持观望态度，估计会根据审神者的反应来决定之后该如何行动。
只是救人……难。
“这是，一期哥。”
漫长的沉默结束，药研哑着嗓子点出了一期一振的资料，他的手点在半空中那张俊秀脸庞上的刀口，“这道疤，是一期哥为了救我留下的。”
一条光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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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的决断并没有来得太迟。
一条光看着那双写满了坚定的双眼，觉得如果这孩子长大后要踏上另外一条不是那么普通的路，那大概会给那个世界带来些有趣的变化。
太宰治把金字塔点开让兔子选狩猎对象，他心疼地看着那暗下去不少的图标，抱怨兔子动作太慢，别人都跑到前面去了。
“但红色这些不还都在吗？”
雄心勃勃的少年直接把难度拉满，“我想过了，还是得从最难的BOSS开始打起——猫咪果酱先生，您觉得呢？”
“那我推荐这一位。”
一条光也不客气，直接把一期一振的头像放大，“我从别人那里得到了些小道消息……遇到他的话，或许不需要战斗就能拿下。”
太宰治看了眼站在一条光身后沉默不语的药研藤四郎，忍了又忍，实在是忍不住，“你该不会以为，是个一期一振都会对粟田口家的短刀心软吧。”
“可是我这振短刀不一样哦。”
一条光迅速反驳，“况且其他四位一个赛一个凶残，也许你有更好的建议？”
选一期一振倒不是全看在药研的请求，其余五位付丧神讨论半天，结论是不管是真狩猎还是假狩猎，那第一选择始终都是一期一振。
比起温文尔雅的太刀，其余那个子小小战力佼佼的付丧神，着实能把人拍成天边流星，随随便便就是一个重伤。
“我也觉得一期一振会好一些。”
兔子给出了自己的想法，“一期一振是粟田口的大哥，负责还爱照顾人，他的话，应该会不想连累到其他人，比起这位。”他点点萤丸，“还有这位。”再点点宗三，“他选择单独行动的概率更高。”
“况且本丸里粟田口的刀剑算是数量第一，这也就意味着了解一期一振行动规律的刀剑数量会更多，搜查起来事半功倍。”
“呜呜。”
太宰治捏着不知道哪里来的手帕，擦着眼角并不存在的泪，“你分析得好对，阿爸为你感到骄傲。”
想想之前做战前分析的都是自己——虽然一点都不费劲用头发丝都能想出来——可自己养出来的小白兔也会咬人了，那带来的成就感可不是一点两点。
于是太宰治爽快接受了两人的提议，枭本就是为了帮助友人，更是没有意见，只是问了一句带哪些付丧神会更好一些。
“像往常出任务那样就好。”
想了想，一条光指指三日月宗近，“但像他这么耀眼的就还是算了吧，我是没得选只能带他，可以的话，还是带上几位容易混入人群的更好一些。”
不过以刀剑男士的颜值，想要泯于众人的难度也太高了些……
叹了口气，一条光有些惆怅地看着三日月，“哪里都好，就是长得太好，我都害怕狩猎对象没找到，你就先因为长得过分美丽，被哪里来的富商大名瞧上，强行要抬进府里。”
“停一停，请停止您的妄想。”
三日月被一条光调侃得没有脾气，旁的审神者都把他这天下五剑之一的名刀当作眼珠子捧起来，唯有一条光总是幻想他因为颜值惹来的各种麻烦，“我会好好遮住自己的脸的，请您不用担心。”
枭呆了呆，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后，气质好似脆弱琉璃的宗三左文字，凑到对方耳边小声说话，“宗三你出任务时，没有被人调戏吧？”
宗三一愣，迅速否认。
“宗三也要……保护好自己啊。”
枭想起太宰治偶尔调侃兔子，说他就算是男孩子也要保护好自己，突然明白了为何会有这样叮嘱的存在——确实，比起现代人看到长得好看的是拍拍照围观，古代的人，可是会凭借权势直接把人抢回去的。
“我也会好好保护你的！”
少女突然起誓。
太宰治也回头看看自家付丧神，“我也会——”
他的付丧神连忙摇头，“不了不了，我们能保护好自己，同时还能保护好主上您。”
太宰治鼓了鼓脸颊，这样就没意思了啊。
他随便组了个万能队伍，顺手帮枭配了配队，兔子和一条光的选择他没有干涉，对于前者，太宰治更期待兔子自己能够做出点什么，而后者……他根本没有那六振以外的刀了吧！
从预选赛到五百强再到现在的狩猎季，翻过来倒过去就是那六个人，连头发丝的长度都没变过，要么是纯爱党只钟情于那几位，要么就是他只召唤出了这么一队——以猫咪果酱本人的变态，根本用不上别的刀。
“那就出发吧，阿治，枭。”
兔子召唤着友人向自己靠近，四个人的腕表凑在一起，亮起了组队的蓝光，成为了暂时的小队，兔子在最上方输入坐标，确认摁下，白光闪过，一行人出现在坐标点的位置上。
一条光：诶？
他脚下一片空荡，直直向下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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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命大，没有出师未捷身先死，靠着身下那厚实的白雪捡回了一条命，一条光朝手心呵了口气，随意将用斗篷捆好的刀剑本体扛在背上，左手太宰治右手枭，拉着两个体力不算太好的孩子涉雪前行。
兔子同样艰难地在有他小腿肚那么高的雪里行走，好在大多数刀剑都被一条光背着，他们三人的负担并不算重。
“该死的时政。”
太宰治走一步骂一步，谁也没想到坐标还能定位在半空中，“这荒郊野岭的也没有个住的地方，是准备用自然条件先淘汰一批不合格的审神者吗。”
“呼、呼……”枭喘着粗气，努力跟上一条光的步伐，“阿治……你，小心说话，把凉气吸进肚子了……”
这种天气，张开嘴没一会儿就能接一嘴雪，都这样了还敢说话，是真的不怕受凉拉肚子。
太宰治动作一僵，选择在心里大骂时之政府。
以一条光对这三人的了解，此前大概没什么机会行走在如此厚重的雪堆里，况且城市里长大的孩子，对于雪的印象大都是柔软雪白和打雪仗，鲜少有跋涉的辛苦，同情地让两人再用点力抓住自己胳膊。
到了最后，一条光干脆是拖着两人来到了小屋前。
“猫、猫先生。”
兔子一个口胡就把一条光的名字缩到了最简，“我们这样去敲别人家门，是不是不太好？”
大晚上的，四个随身带着一堆冷兵器的人，敲门说要借宿，正常人都不会放他们进去啊！而且衣服看起来也很奇装异服，比起路过的旅人更像是哪里跑出来的病患啊！
第不知道多少次，兔子恨起了时政规定的作训服。
“是不太好，但是你看看这两个。”
一条光晃晃手里已经软成了面条的两人，即使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出力，这俩人依旧变成了抹布惨样，“露宿野外会冻病的，再往山下走找旅店，他们估计撑不到地方就瘫了。”
事实上，就连兔子现在也是无边疲惫，全程都在用“阿治枭比较柔弱，我要照顾他们”的心态撑到现在。
“那，麻烦您了。”
兔子的声音逐渐虚弱，他扶着两位友人，看着背负数把刀剑、拖着两个人、还在雪地里走了三个小时的一条光轻轻扣响门扉，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门后面传来了带着暖意的女声。
好温柔，好像……妈妈的声音啊。少年感慨。
就这么一晃神的功夫，兔子就错过了一条光是如何与对方交流，还打开了对方那紧扣的门扉，带着一看就不对劲的三人进了门。坐在温暖的炉火旁，手里捧着装了热水的木碗，兔子感动得眼泪都要落下来。
一条光将刀剑们卸到一旁，在小孩子那带着满满好奇的注视下，将刀剑们一把把的分开摆好，至少不让他们像在背上时刀挨着刀亲密接触。
太宰治裹着毯子在旁边打哆嗦，枭和这个家里看起来大一些的女孩坐在一起，两个人都是有些腼腆的性格，对着笑了好一会儿。
“阿治，喝点热水吧。”
兔子把稍烫一些的水倒进碗里让太宰治捧着，想要从口袋里翻出些能吃的东西让对方垫垫肚子，他不好意思向屋子的主人开口讨要食物，从几个孩子那打着补丁的穿着来看，这个家并不富裕。
况且这还是冬天。
对于这样的家庭来说，冬天的口粮格外重要。
好在一条光察觉到了少年的窘迫，宛如变魔术一般从袖子里掏出了幕内便当，一个接着一个，摞了好高一堆。
兔子目瞪口呆：等等！贸然上门借宿就已经算得上离谱了！你怎么还凭空变出食物来，时政知道了会扣你工资的！
“哇！”
迎接一条光的，是小孩子们带着星星的眼睛，他们乖巧地坐在一条光的对面，可一个个看上去很想爬进一条光的袖子里，看看那里面到底还装了什么。
那自然还有别的了。
牛奶糖、橘子糖、椰子糖、夹心软糖……一条光每拿出来一样，都会引起小范围的欢呼，他笑着把糖分给了小孩子，并对想要制止他的妇人轻轻摇头。
“您不愿意开门的话，我的弟弟妹妹们就要冻坏了。”
太宰治打了个喷嚏，没有在这种时候拆穿一条光的谎言——这有什么好拆穿的，他们几个发色瞳色完全不一样，总不能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妹吧！
况且他的嘴里还含着颗牛奶糖。
算了，这种时候就不计较这些小事了。
用毯子把自己裹得更紧一些，太宰治期待地看着名为祢豆子的少女，还凉透的幕内便当加工成杂烩粥的模样，冷得牙齿都在哆嗦的深夜里，来上这么一碗热气腾腾的粥……
那真是做梦都梦不到的美事。
这一晚，享受到了杂烩粥的不止一条光他们，还有接待了陌生旅客的灶门一家，上等大米，软嫩的鸡蛋，还有搅开后变成一缕一缕的蟹肉，融合起来是让人眼睛都忍不住弯起的温暖。
还有比粥米更甜的糖果。
睡去之前，祢豆子看着她特意留下来的糖果，期待着第二天一早，哥哥回来后就要让他也尝一尝这难得的美味。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