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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惊喜 ...
喜欢他什么?自然是喜欢他比先帝年轻、英武。
有他珠玉在前,若能嫁他,池羽自然不愿委身皇帝。
甚至经历那么多事之后,她仍欣赏他,欣赏他的能力,欣赏他果敢有魄力。
如今他近在咫尺,池羽却清晰感受到彼此间隔着千山万水。
她已找不回当初的心境了。
那一点点真情消散,她对他只余试探和利用。
不知怎的,池羽不想再提入宫前的事。
池羽状似愣住一瞬,继而目光下移,从他眉眼间移至他衣领交叠齐整的喉间。
在苏缙的视野里,便见女子细长睫羽低垂,轻抿朱唇:“那日借苏太妃躲着将军,并非我不愿,而是突然想到,将军可能不久便会娶工部尚书家的李小姐为妻,我们这般苟且往来,很对不起李小姐。”
池羽畏寒,这时节,殿内仍摆着炭盆。
于苏缙而言,却有些热,听到她虚与委蛇的话,更添三分燥。
直至今日,池羽已闭口不提那一晚。
看起来是身份使然,是在体谅他,告诉他,他们之间万不可谈情爱。
若要谈,也该是他去问将来要娶的妻子。
果然,她虽做出勾诱的举动,却没想过要与他天长地久,甚至连曾经那一刻的真心也不肯承认了。
苏缙着恼。
俯低身形,轻易将她抱起。
剥开她端庄得体的外衣,瞥见她心衣上绣着的牡丹。
窄腰皙白,窈窕姣好,迷人眼。苏缙蓦地忆起先帝头七那晚,她身着窄衫,腰肢摇曳的情态。
池羽被放进浴桶,眼见着苏缙背过身去,将外衣挂到紫檀木架子上。
这种时候,他还能保持淡漠清傲,不失风仪。
池羽心中莫名不甘,她想要苏缙的在意。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会子,她突然很想感受到,有人是在意她的。
池羽弯唇,语气装出几分迟疑。
“这浴桶不及紫宸宫里的大,恐怕不够两人共浴,还是等……”池羽话未说完,便被那突然转过来的男子堵住唇瓣。
苏缙不喜她提起任何与先帝有关的事,尤其是他刻意不去想的床笫之事。
可他没办法抹去她的记忆,只能暗恨当初不解风情的自己。
他身量高大,跻身进来,浴桶顿显逼仄。
桶中水线迅速上涌,溢出桶沿,发出哗啦啦的溅散声。
池羽玉色心衣被沾湿,贴在身上,几乎与肌肤融为一体。
娇艳的绯色牡丹花像是从心口开出来的,浸润雨露,颤颤巍巍,美得惊人。
苏缙俯首,挺直的鼻尖推开牡丹,种上新的。
自他进桶后,池羽便再没触到桶底。
躺在柔软的衾被间,头发散在床沿,池羽半睁着慵倦嫣润的眼,看苏缙温柔替她擦拭头发的动作,指尖仍阵阵发麻。
她勉力攥攥指骨,指尖稍稍嵌进掌心,默默提醒自己,切莫将此时此刻的悸动误会成对心仪之人的倾慕。
而苏缙,周身燥意散去,沐洗过后,一身清爽,才意识到一件被他忽略的事。
他与工部尚书家的小姐相看,乃是姑姑临时起意,且在姑姑的宫里的梅林侧。
他心中无意,也已与李家说清楚,给了补偿,两家都未曾宣扬。
池羽怎知他曾与李小姐相看过的事?
且她似乎只知道他相看过,便主观臆断,以为他会娶李小姐。
苏缙将棉巾展开,换个方向,重新包裹住池羽半干的发。
烛光透过屏风,照在佳人眉眼,将她肌肤镀上一层月光似的莹辉。
她未曾拢好的颈侧、肩头,布着与那牡丹相近的绯色。
这样的她,美好又脆弱。
可苏缙知道,她并不脆弱,骨头硬,嘴也硬。
不承认对他的心意么?
苏缙悄然抿唇,来日方长。
浓夜漫长,有人暖被,池羽没着急赶人走。
左右她睡熟后,苏缙自会离去。
池羽薄而纤袅的脊背,窝在那人暖融融的胸膛间,倦意一点一点席卷理智。
“我没想过娶李小姐,也不会娶旁的女子为妻。”苏缙低哑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池羽心神不由醒了几分,睁开眼,搭在枕畔的指骨微动,默然听他继续说下去,“娘娘只顾勾缠,不想负责任,哪有这样容易的事?”
先前是他想岔了,一味只想着要她的真心,却忘记告诉她,他的心意。
他以为,付出行动,她便能知晓。
感受到衾褥下状似匕首的物件,苏缙方醒悟,他若再不说些什么,做得再多也无用。
说完,苏缙长臂绕过她肩膀,探过来,贴着她柔荑,也压在她枕畔。
池羽瞧着凹陷下去的软枕,知道不能装睡,侧过身来问:“将军想如何?”
问出这话时,她脑中又把他方才的话回想一遍。
苏缙说,他不会娶旁的女子为妻。
池羽比方才更清醒了些,眼皮蓦地一跳。
“难不成,将军想娶哀家?”池羽语气明显不信。
他们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什么样的感情,彼此心照不宣,苏缙怎的因一时欢愉,便昏了头,学那些凡夫俗子的做派,说这般甜言蜜语哄人开心?她又不需要。
“是又如何?”苏缙沉声应,呼吸也渐重。
压在她枕畔的长指忽而抬起,扣入她指缝。
哦,原来是尚未尽兴,还想着要,才拿话哄她。
只是这一回,他很不同,细细养火,耐心堪与月色比长。
直到池羽自己耐不住,主动抱住他,翻过身,方才痛快。
迷迷糊糊间,池羽听到他问:“臣比紫宸宫那位,如何?”
池羽心知他说的是先帝,她这回当真倦极,来不及思索他为何这般问,便已陷入沉睡。
翌日醒来,天光大亮,早已过了早朝的时辰,苏缙自然不在。
池羽隐隐约约记得,临睡前,苏缙似乎问过她一句什么话。
想了半晌也没想起来,池羽隔着衾褥,抓抓匕首的轮廓,醒醒神,不再执意去想。
水莲听到动静,进来奉茶,顺势禀话:“苏将军在早朝上说,娘娘病了,不能临朝。太医来看过,娘娘放心,没让太医真看,奴婢亲自把人送出去的。倒是苏太妃来探望娘娘,刘太妃也说要侍疾,现下都在前殿,由风菱等人伺候着,娘娘可要召她们进来?”
宫里只这两位太妃,按规矩是该日日来向她请安的,可池羽年纪轻,又心系前朝,便早早免了这规矩。
但现下她在“病”中,两位太妃来侍疾才正常。
池羽环顾床帐间,轻叹道:“先收拾一下,替我梳妆。”
穿好深色衣裙,池羽坐到妆台前,由着水莲替她挽发、上妆。
池羽本就没睡够,有些累着,尚未缓过来,刻意没用胭脂,还去窗前吹了片刻冷风,看起来便有几分苍白憔悴。
殿内收拾一番,已瞧不出什么,可苏缙毕竟留宿过,池羽心虚,不想被刘太妃发现什么。
她没让水莲把人请进来,而是自己走出去。
池羽扶着水莲的手,步履缓慢,装出几分有气无力的模样。
苏太妃看得一愣,边行礼边想,池羽是真生病了?
而刘太妃,没敢多瞧池羽,恭敬行礼,询问病情也是毕恭毕敬。
坐一会子,水莲呈上药碗,池羽状似嫌烫,没立刻喝,而是看向苏太妃和刘太妃。
苏太妃还有事找苏缙,顺势起身告辞。
而刘太妃,池羽以为她会和苏太妃一起走,没想到刘太妃怯怯开口:“皇上多得娘娘照顾,如今娘娘贵体欠安,臣妾心中惶惶,想留下侍奉汤药,若娘年嫌臣妾笨拙,臣妾陪娘娘说说话也好。”
苏太妃瞥她一眼,没说什么。
池羽刚睡醒,总不能说乏了。
且她瞧出,刘太妃是有话想私下同她说,大抵是与小皇帝有关的事,池羽便颔首示意她留下。
碗里并不是真的药,而是糖水,池羽没让刘太妃上近前伺候。
佯装隐忍,蹙眉将“药汁”饮下,拿帕子拭了拭唇瓣,才叫刘太妃随她去暖阁。
风菱往池羽身后塞了两方绣枕,池羽舒服地靠着,与刘太妃叙话。
约莫半个时辰,两人聊得多是小皇帝幼时的事,刘太妃说得多些,池羽含笑听着。
一个是名义上的母亲,一个是生母,关心的事不同,但对小皇帝的心意是相似的,池羽也愿意听她说。
估摸着她累了,刘太妃适时起身告辞,仍是那样恭敬,笑意带着些讨好。
是想让她把小皇帝视如己出,真心待小皇帝好吗?池羽自认领会了刘太妃的意图,让水莲备了赏赐,权当安抚。
刘太妃能老老实实的,对池羽只有好处。
紫宸宫偏殿,苏缙批了一个时辰奏折,正歇息片刻。
苏太妃走进来,宫人们都退下去守着。
“姑姑有何事要交待?”苏缙问。
他知道姑姑与顾太医已商议好,很快便会离开京城。
“太后病着,你不去瞧瞧?”苏太妃望着他,试探问。
苏缙笑:“姑姑难道希望我去?”
他对池羽有多在意,在意到苏太妃以为他疯了的地步。
若池羽真病了,他怎么可能坐得住,还笑得出来?
苏太妃扯扯唇角,她就知道池羽的病有猫腻。
她没再试探什么,而是正色道:“刘太妃见小皇帝越发勤了,我看她对太后的态度也不太对劲,你自己注意着些,别太目下无尘,我走以后,咱们府里就剩你一个,姑姑知道你有谋算,倒不期待沾你的光,只盼你活着。”
刘太妃的小动作,连苏太妃都没瞒住,苏太妃不信苏缙会什么都不知道。
他任其发展,自然是没把那两个人放在眼中。
可若池羽牵扯进来,苏太妃就没把握他会不会发疯。
苏缙错愕一瞬,他没料到刘太妃会找上池羽。
“她还不至于狠心至此。”苏缙笑应。
苏缙知道刘太妃和小皇帝想做什么。
可池羽对他实则有情,他待她又好,池羽怎么可能与刘太妃联手?
刘太妃恐怕还不知道,自己找错盟友了。
不过,他还是得加派人手,暗中护着些池羽。
否则,池羽不肯和刘太妃联手,恐怕刘太妃会为了不泄露秘密,伤害池羽。
听说刘太妃从慈安宫离开时,得了不少赏赐时,苏缙眸中泛起浅浅笑意,池羽实则是很心软的人。
若换做是他,为了安安稳稳临朝听政,定会在小皇帝还小的时候,便悄悄解决掉刘太妃这样的祸患。
但池羽没有,反而想要补偿对方。
夜里,慈安宫的浴桶被撤下,换上比紫宸宫里还大一圈的。
池羽精致的妆容,鲜妍的衣裙,都被苏缙弄乱了。
一连数日,刘太妃日日来请安,苏太妃走后,她还留下侍疾。
池羽与她已算熟悉,还与她约着,等大好了,一起带小皇帝去御花园玩。
这一日,池羽面色已好许多,眼见着将要“痊愈”,苏太妃却病倒了,只刘太妃一人过来。
池羽吩咐请太医去看。
她与苏太妃不算很熟悉,且她“大病初愈”,未免过了病气,也不必亲自去探看。
是以,刘太妃劝两句,池羽便顺势坐回软榻上。
当她坐回去,发现刘太妃揪着帕子,欲言又止。
“太妃有事?”池羽轻问。
刘太妃看看水莲,再看看池羽,状似为难。
池羽眉心微动,摆摆手,示意宫人都退出去。
一个怪异的念头从心中闪过,池羽没能及时抓住,便听刘太妃嗓音极低道:“臣妾在娘娘寝殿里,无意中看到过男人的脚印。”
她根本没看到,不过是心中有猜测,想诈一诈池羽。
刘太妃顿了顿,果然见池羽面色微变,眼神下意识躲闪去。
“是摄政王,对吗?”刘太妃轻问。
但她望来的眼神清明,并无疑惑之色。
池羽今日气色本来很好,刹那间褪去血色,变得苍白。
“刘太妃慎言,你此话污蔑了两个人,乃诛心之言!”池羽沉声斥。
刘太妃眼中闪过一丝挣扎,继而赌天发誓:“臣妾若说出去,便叫肠穿肚烂,天诛地灭。”
恐池羽动怒,又急道:“臣妾知道,娘娘必是被摄政王逼迫,不得已才委曲求全,娘娘为了护住桐儿,吃了许多苦,臣妾与桐儿感激娘娘一辈子!”
池羽脑仁嗡嗡作响,面颊发烫,红得几欲滴血,神情是被人看穿的狼狈与羞耻。
一刻钟后,池羽捧着凉透的茶盏,浅饮一口,凉意直坠肺腑。
有些事,她尚未想明白,嘴上已下意识问:“若哀家应你们,怎知事成之后,你不会反悔?”
毕竟,那事若能成,江山真正落到小皇帝手中,刘太妃这个更被小皇帝信任的生母,随时可能过河拆桥。
那时候,没人压住满朝文武,祁月王也只会放弃她。
“只要桐儿能当成真正的皇帝,臣妾可以一死。”刘太妃起身施礼,“娘娘若不信,便派一二亲信盯着臣妾,事成那一日,臣妾甘愿饮鸩赴死。”
刘太妃一死,小皇帝又扶不起来,江山实则落入谁手,池羽心中明了。
没想到,刘太妃能为小皇帝做到如此地步。
池羽知道这是最好的安排。
可是,她做不到那样残忍。
“你且先下去,哀家自有安排,不怕你反悔。”池羽淡淡挥手。
夜里,池羽睡得不踏实,惊醒时,颈间一层薄汗。
她下意识朝枕下摸去,没等摸到匕首,便察觉身边没人。
苏缙,已经走了?
池羽望望窗外,夜幕沉沉,月辉幽幽。
起身喝水时,池羽隐隐听见殿外有动静。
这会子,值夜的人也该靠着柱子打盹了,谁在外头?
她轻手轻脚行至窗畔,往外望去。
宫苑里苍翠的颜色多数成了深色的浓影,被灯笼光和月辉照着,辨不分明。
廊外被灯光照得亮些的角落,一道熟悉的身影,正身着寝袍,手持花锄忙碌。
忽而,意识到有人望他,苏缙停下动作,侧眸望向绮窗。
池羽愣愣问:“在做什么?”
苏缙笑笑,没急着解释。
把土培好,细细浇了水,又到盥室净了手,才进屋来,握住她的手。
池羽指尖生凉,被苏缙熟练地攥在掌中,双双往屏风后去。
“见你喜欢牡丹,我便悄悄移来一丛赵粉,想等化开了,给你惊喜,没想到把你吵醒了。”苏缙将她塞入衾被间,轻吻一下她眉心,“天亮前我便该走了,再看看娘娘,今日没有朝会,娘娘且安心多睡些时辰。”
他这般模样,缱绻似寻常人家的夫君。
可天不亮便须得离开的,哪是正经夫君?
“好。”池羽合上眼睫,却没有睡意。
一时想到与刘太妃的密谋,一时想到他月下种花的动作。
他是很好的情郎,但世事不会永停留在这一刻。
苏缙,必须死。
苏缙:我有惊喜给你。
池羽:真巧,我也给你准备了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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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先填这本短篇,很快开《美人择枝》、《表小姐一心高嫁》等,求预收啦! 专栏有多篇古言完结文可戳~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