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二十二分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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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
是太宰治落水的声音。
“滚蛋太宰！”中原中也暴跳如雷，看着水面上的两条腿，他选择跳下救人。
“你就让我死了吧。”太宰治死鱼一般躺在草坪上。
中原中也正在拧衣服：“那你先把任务完成了，我不管你死活。所以你现在给我起来修房子去啊！”
太宰治无精打采，卫斯狸给的写了地址的小纸条因为泡水已经看不清了。
中原中也打电话问到具体位置后，庆幸在跳水救人前他将手机放在岸上。
“可是我现在就想死，没有力气。”太宰治翻了个身，“中也，背我。”
“不可能！”中原中也拒绝。
不远处的桥上驻足着看热闹的人也陆续离开。
茂介是个自诩正义的四级咒术师，有三级的实力，不过他不愿意被那些已经腐烂的咒术界高层监管，也看不上那些什么任务都接的野生咒术师，一直都单独出任务。
跳河的戏码，他第一次见。
一个小学生救起一个成年人，也是第一次见，离谱也能理解。
看两人似乎是认识。
茂介混在人群里，离开。
等等，这些放在咒术界很正常，但在普通人里面很离谱！而且跳河的人没有任何负面情绪，这不正常。
不可能跳个河玩玩，那会死人的。
茂介倒回去，又站在桥边，堤岸上的那两人已经不见了。
“大叔，在找我们吗？”
中原中也身边，太宰治软骨病般搭了上来，中原中也将人推开：“把衣服弄干，不然就你离我远一点！”
没有咒力。茂介觉得他可能是想多了。
“只是路过。”
“中也，这个咒术师在骗人哦。”太宰治的手再次搭上中原中也的脑袋。
这是个多么合适的高度。
“滚蛋太宰！你个青花鱼！”中原中也感觉头顶湿漉漉的，甚至有水从额头流下。
中原中也一拳头打过去，太宰治灵巧躲过去。
两人有来有回的。中原中也没有用任何的技巧，用力量压制，太宰治灵活躲避，看起来格外轻松。
茂介以自己丰富的社会经验做保证，橘发小学生空有力量没有经过训练迟早会输。
不是。
“你们不要打了。”茂介反应过来，他是应该劝架的。
太宰治一个飞踢，中原中也倒飞出去，撞破桥杆冲到河水里去了。
“中也你竟然背着我偷偷自杀。”太宰治一个健步，从桥上轻盈落水。
“可恶啊！”×2
茂介站在桥上，感觉自己好像遇上神经病了。
在赔完桥面及桥杆的损失费后，茂介摸摸自己的口袋。
他太善良了！
“对不起，大叔，这钱以后还给你。”中原中也态度诚恳，顺便询问了茂介的联系方式。
茂介摇头：“不用了。”这点钱只要接一次拔除任务就赚回来了。
“不如这样吧。”太宰治右手锤左手，“我们帮这位先生完成一次拔除。”
中原中也看向茂介：“可以吗？”
茂介以自己丰富的社会经验做保证，他可能掉进一个圈套里了。
走在去往任务地点的茂介有点懵，事情究竟是怎么发展的。他怎么就同意了？
“他是你的监护人吗？”茂介问。
中原中也手插口袋：“不是。是这个混蛋把我从监护人那里拐出来了。”
茂介瞥了一眼手上拿着一本《人间失格》的太宰治，已经确定是文豪太宰治的狂热粉丝了。
“之前有拔除和咒灵吗？”
中原中也指着便利店的打工仔问：“那些算咒灵吗？”
打工仔身后一个缕灰色张牙舞爪。
“多晒几天太阳就可以消除的不算咒灵。”
果然是个圈套吧。茂介心想，算了，不是什么大事。
抵达目的地，是一个废弃的工厂。
“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浊残秽，尽数拔除。”
太宰治低头看书的头终于抬起来，又低下。
中原中也看见一层黑暗的“纱布”将这一片区域笼罩。
“这是帐。每次拔除前一定一定要先放帐。你明白的吧。”
中原中也点头。
太宰治轻笑一声。
中原中也瞪了他一眼。
“任务说这里出现了一个三级咒灵。”茂介手搭在腰间长剑手柄上，“出现的其他四级咒灵，就交给你们。”
“可以吗？”茂介不放心。
中原中也看见废弃机床后藏匿的黑影，他伸手第一次没有捞起来，第二次他用异能力包裹右手，顺利将类似变异章鱼的咒灵捞起：“是这个吗？”
他轻轻一捏，咒灵被拔除。
“好弱哦。”
茂介看着轻松拔除四级咒灵的中原中也放松。
不酸不酸。要酸也是酸六眼神子。
茂介消失。中原中也来到太宰治身边，他发现太宰治手里的书突然变了，变成织田作之助著的《天衣无缝》。
中原中也抬头，发现太宰治的眼角坠着泪水。
“这是本悲剧？”
“不，只是终于看到织田作写的小说了。”
“人家姓织田。”中原中也翻了个白眼，“异能力能够拔除咒灵。对了一直没有问你，你的异能力是什么？试试是不是也可以。”
“我看不到咒灵。”
“嗯？”
中原中也从某个墙角捞出一只丑陋的咒灵：“真看不到？”
太宰治凑近，越来越近。
中原中也准备将咒灵拿得稍稍远一些。
太宰治手在他认为有咒灵的地方轻轻一挥，在中原中也的视角里，太宰治在即将触碰咒灵时咒灵消失，被拔除，一点残秽都没有。
同样看到这一幕的还有刚拔除完三级咒灵的茂介。
麻了麻了。
“茂介先生的实力不错，看起来是有师承。”
“说来惭愧，师承新阴流道场。”茂介说起师承时十分自豪，惭愧也是真诚的。
“看两位朋友拔除手法很新奇，实力强大，不应该是籍籍无名之辈。”而且一个顶着太宰治的名字一个叫中原中也，假名字也取得太走心了。
“我们一直都待在家族内，很少出来。”太宰治欲言又止。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太宰治双眼发光：“有茂介这句话可太好了，还真有一件事情想请茂介帮忙。”
茂介以自己丰富的社会经验做保证，他可能掉进又一个圈套里了。
三人在拉面馆吃完晚餐后终于抵达卫斯狸盘下来的宅邸。
荒凉。杂草遍布。石头、木纹、屋瓦夹缝里全部是草，大门还好，大门旁的墙边有一个狗洞大小的破洞。
中原中也推门，在前院站了两排人，有男有女，穿着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的地方便是他们的额头上都贴着白纸，且身体僵硬。
茂介向后退了半步，手搭在刀柄上：“僵，僵尸。你们退后。”
“这都是哥哥傀儡，帮我们修整宅邸的。”中原中也对这些都很熟悉，他一一介绍，“这个一是一日的意思，就是只打一天工。”
“然后呢？”
“打完工自然是回自己的地方。”
“冥界吗？”
“他们又没死，自然是回自己家。”
茂介以自己丰富的社会经验做保证，他已经被套牢了，出不去了。他转头看向大的，太宰治对他笑了，好冷的感觉。
圣夜学园附近。
对小孩子中原中也和大孩子太宰治来说毫无意义的守护甜心，对心理年龄几百岁的卫斯狸和瞳来说正正好！
那可是卫斯狸还未进入无限空间时，跟着动物园饲养阿姨女儿看过的第一部动漫，当时他就幻想，某天起床他的狐狸窝里也出现三颗守护蛋。
一个是会做各种美食的厨师狸，一个是悟性满点的修仙狸，一个手捧月亮的月亮狸。
可是都没有。
兴许是饲养员发现他每天早上起床经常看小窝的固定动作和失望表情，某天早上他看见饲养员在他的小窝里放了两颗蛋。
这让卫斯狸认清现实，不再妄想守护蛋的出现。但饲养员好像理解错了，每天都会给他的小窝里放新鲜的鸡蛋。
可恶狐狸是胎生的，不会孵蛋！公狐狸更加不会。
“昨天说了我这边的情况，今天我们来聊聊你这里的情况。”
“你在这里这么多天就什么都没干？你是人缩小了脑子也跟着缩小了？”瞳看着卫斯狸不解，这狐狸平时不是很精明的。
“我被动漫迷了眼！”卫斯狸捶胸顿足，“我以为在里面上学，只要真诚许愿第二天就会有守护蛋出现。”
“然后发现并不是这么的天命之子。”瞳的嘴巴也很毒。
卫斯狸舔舔自己的犬牙：“我们是异乡人，我怎么都不会觉得自己的天命之子。是最近被那个咒术界弄得很烦。”
“真假五条悟？”
卫斯狸对手手：“你知道了呀。”
真五条悟在家中关禁闭，假五条悟在外头无影无踪。
“你离五条悟远一点，‘聚光灯’下可能会增加认可度，可是也会增加‘曝光’的风险，你也不想和魔法师一样被世界放逐吧。”
卫斯狸对天发誓：“都是他来找我的！我现在只关心守护蛋！”
“那我们重新说说守护蛋。”
“我最近想到，星那歌呗和她哥哥月咏几斗都上初中了，他们依旧有守护甜心。所有小学里只有圣夜学园有守护甜心。”
“我之前一直以为是圣夜学园的问题，存在某种魔法契约，但是想想这种更像是某种东西的能量向外辐射，导致周围的人拥有守护蛋。”
“我猜测应该是Humpty Lock和Dumpty Key，没有Humpty Lock，好像就不能变身。”
“而且必须是激活的Humpty Lock。”
卫斯狸越梳理越觉得合理，他抱住瞳：“人偶师，幸好你来了。”
“等花来了之后我们去看看激活的Humpty Lock和Dumpty Key，看看它们的能量构成。”
卫斯狸点头：“你帮我了，让我自己来构建，不消耗你的灵力。”
他一边吃着小蛋糕一边盘算着，等有了蛋他就把宿傩的手指头丢掉。
在甜品店的正对面，卫斯狸看见了熟人：“那个人，我最近就是捡了他的漏才在短时间内凑足三根宿傩手指。”
瞳也看过去，很普通，除了他额头上的缝合疤。
“面相上是早夭之相，做了这么大的手术竟然还活着。很怪对吧。”
瞳点头，他虽然不精通面相，但他身为人偶师对人体是足够熟悉的。确实如卫斯狸所言，那人不应该活着。
“我怀疑是夺舍。”卫斯狸又接着低头吃小蛋糕。
“夺舍的人都是人精。下次的话，很可能会被他发现点什么。”瞳仅是扫了一眼，他便发现他们正在谈论的人朝他们这个方向看过来。
头缝男察觉到有人注视的视线，观察四周没有任何异常。坐在他对面靠墙的白发妹妹头问：“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我总觉得自己被盯上了。”
“你自己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你应该也听说了，现在咒术界传疯了，五条家有两个六眼。”白发妹妹头将一张明显偷拍的照片推到头缝男前。
“我知道。但是这不可能。”
“一个时代不可能出现两个六眼。”
“嗯，我相信你。但是希望你能认真完成我的委托，羂索。”
“羂索。”瞳念出这个名字。
他通过将灵丝附身在妹妹头身上而得到这个名字。
卫斯狸眼中则是倒映出对面咖啡店的监控视频看清刚刚的一切。
“妹妹头没有被夺舍的痕迹，但是生命力很奇怪。”瞳收回灵丝并读取上面残留的信息。
“哦，听他说话的内容，应该是古人夺舍今人。”卫斯狸拍拍胸脯，“幸好之前两次没被他发现。不然这种老人精，我是真的没辙。”
两人说着说着又聊起过去的一些事情，一直到花送完傀儡回来。
日奈森家衣柜内，卫斯狸、瞳、花三人缩在一起。
卫斯狸：“虽然没有人，但是我们这样缩在衣柜里，是不是很像变态。”
瞳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分别捕捉到Humpty Lock和Dumpty Key的能量后，卫斯狸眼睛都明亮了。
“三天之内我应该能够用灵力构建出相似的能量场。”
守护蛋，我卫斯狸来了。
这次我还要多要一个蛋，热闹冒险的冒险狸！
“你手机响了。”瞳将翻盖手机递给卫斯狸。
“摩西摩西。”
“狐狸，你在干什么？”对面五条悟面无表情看着家族长老的老脸。
“快说，老子正忙着呢。”
“有什么事，老子帮你搞。”
在五条悟说出“老子”的词时，家族长老的脸颜色都变了。
“老子这边的长老说想拜访一下你，你们家族。”
“干嘛。”卫斯狸感觉不对。
“就想知道你怎么变成老子的。”
卫斯狸笑道：“就这么变的。”
“老子跟他们说了，他们不信。”五条悟直接问，“行不行。行就给地址，老子让他们去下帖子。不行，老子就自己来找你。”
“滚滚滚，莫挨老子！”卫斯狸想到瞳已经带人来了，之前给五条悟说的家族也可以登场了。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挂断电话，瞳问道：“那宅邸还有得整。”
“不怕，之前我给了中也一根狐狸毛和咒语。”
还是很荒芜的宅院。
茂介坐在廊下看庭院大树，叹气。
“你这茶买的不行，重新买。”太宰治只是看了中原中也递来的绿茶，摇头。他又捻一撮旁边的茶粉，“粉也不行。”
中原中也拳头硬了，只是茶叶和茶粉他已经买三次了。
忍不下去了，中原中也直接动手。
这画面，茂介这几天已经看很多次了。他开始还劝，然后被拉入战局，等待他是更多要补的大洞。后来，他只在战局要结束的时候礼貌劝一劝，让他们能想到，屋子还破着，经不起他们的毒打。
打斗结束，太宰治获胜。
茂介也休息得差不多了，他上前看了看中原中也买回来的茶叶，他看不出来什么，唯一能看出来的就是比他道场的茶叶品质高。
太宰先生的要求可真高呀。不管是家具，家具的摆放，食物、茶叶，都是讲究。
贵族，果然比他想得更复杂。
“中也，有你的短信。”
中原中也从地上爬起。
“一会儿五条家族的人过来。”
“五条？御三家的五条？”
茂介诧异。
中原中也点头，他看向太宰治：“喂，你行不？”
“可是这里还没修好。”会客厅的墙还是他早上刚补的。
中原中也从口袋掏出一个小福袋，从中取出一根白色毛发。
说实话，并不是很想念咒语。
“狐狸，狐狸，顺我心意，快快显灵。”
太宰治大笑。
茂介也是忍俊不禁。
中原中也手中狐狸毛消失，宅邸瞬间变了样子，就连贴了“一”“二”白纸的傀儡也变成低眉顺眼的仆从。
茂介目瞪口呆：“你们有这样的本事，干嘛还修？”
太宰治眼中毫无变化：“因为虚幻的，终究是虚幻的。”
茂介看向太宰治，感觉太宰先生似乎背负了不少悲伤。
然后他看见太宰治笑嘻嘻说：“果然还是自杀最靠近真实。中也，这个梁可以让我上吊吗？”
果然，都是错觉。
五条家来了三人，为首中年男人在看见偌大的宅邸带着丝丝云雾，仿佛刚从云端坐落而下，他的表情逐渐郑重。
不过在看见接待他们的仅是一个人和一个小鬼，两人身上毫无咒力后，表情变得不满。
“这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还请将家中长辈出来。”
太宰治神情倨傲：“我就是家中长辈。”
“一点咒力都没有？”男人皱眉。
虽然他们家没有禅院，非术师非人，那么极端，但也轮不到没有咒力的普通人当家的道理。
突然的大风从庭院吹来，太宰治冷漠立于风中。
风中带着快不成型的咒灵，在靠近太宰治时纷纷消失，仿佛从未出现。
“在我的领域内，凡人不得有咒力。”
中原中也手里捏着好几条四级咒灵，用异能力将带着咒灵的风吹入会客厅。
“可恶。”被他装到了！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二十二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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