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中也后》拾迹

11、十一分钟

　　瞳不会干涉中原中也的人生、交友，他会将该说的信息告知，不会隐瞒，至于其他，那是中原中也需要去做的决定。

　　聪明的人人生可以走得顺利，蠢笨的人总是要为自己的愚蠢买单。

　　在无限世界时他就是观测派，宛如旁观者，不插手每个人的选择。别人怨不了他，他也不会因为他人惨烈的苦果而情绪起伏。这也是他任务完成数、完成率高，被成为“人偶师”的原因之一。
　　宛如人偶一样，很少情绪起伏，和他的人偶自成一个世界。

　　“可是森鸥外买的是金发幼女的人偶，真的会是好人吗？”花听完中原中也的话，这与她第一次见到森鸥外的印象相悖。购买等身幼女人偶的男人，如果她的储备知识没错，在人类社会应该可以算变态了，吧。

　　“我今天看到了一个和那个等身人偶一模一样的女孩子，就在森先生身边，叫爱丽丝。人偶会不会是给爱丽丝买的？”

　　瞳往茶杯中添了热水，捧着热茶，突然插嘴：“如果你口中的爱丽丝是第一天出现在森鸥外身后的金发女孩，那爱丽丝就不是真人。”

　　中原中也回忆起来，他真的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见过爱丽丝了。

　　“不是真人？可是她有身体。”

　　瞳没有要解释的样子。花了解瞳胜过她自己，她笑道：“可是花也不是真人。”

　　“才不是！”中原中也脱口而出，面对花的目光，中原中也憋了半天道，“花酱不一样。”

　　“对了。”花起身，“下午福泽先生过来，说是委托人送给他们一些游乐园的票，便给我们送来几张，是在东京新开的一家游乐园，正好要假期了，中也可以和同学一起去。”

　　花将五张游乐园入场票全部塞给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盯着票：“我问问诚，他可以带他妹妹一起去，正好剩下三张票，不如我们去东京吧。”

　　“唔，正常的游乐园，还没去过呢。”花一脸期待面向瞳，“肯定会是天堂一般的存在。”

　　瞳没提醒花，她的信仰错了，正想着答应，突然反应过来。
　　天堂？被一群小屁孩天使环绕。那还真是花的天堂。

　　“你不能去。”

　　“哥哥？”中原中也不解。他们出去玩留花一个人在家，多不好啊。

　　“我保证不会失控的。”花的态度万分诚恳。

　　失控……游乐园的小孩子确实不少。中原中也眼神飘忽回避花的视线，“我现在就去问问诚。”

　　中原中也把玩着电话线，视线不断瞟向沙发。

　　“瞳，你可以把我放在空间里。”现在的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瞳盯着花：“你真的很想去？”

　　花点头。

　　“如果那时能打开的话。”虽然伤都好了，但在无限世界获得的能力却丢了不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修回来。

　　气氛变得流通起来，中原中也这边苦恼了：“诚说他父母不在，没有监护人他就不能带着妹妹一起去东京。”

　　“中也问问独步，还有森鸥外，正好可以当感谢礼物。”花提议。

　　第二日下课放学，中原中也再次问苗木诚：“诚确定不要游乐园的票吗？”

　　苗木诚婉拒，表示如果他去游乐园也可以去横滨的游乐园，等妹妹大些了他再带妹妹去东京好好玩几天。

　　森鸥外留下的诊所地址与苗木诚回家的方向一致，中原中也与苗木诚结伴。

　　“咚，咚，咚。”小木鼓被敲响三声，“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下面是纸芝居的时间哦。”

　　小广场四周的小孩子被吸引，站在带着微笑白面具的年轻男人前，男人摇动手杆，身旁木箱亮灯，画面动起来。

　　“竟然是纸芝居。”中原中也惊喜，“是国语课文提过的纸芝居。”

　　“这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男孩的故事。”平静中又带着一丝笑意的声音缓缓。

　　“中也过去看看呗，我觉得还不错。”

　　“诚不看吗？”中原中也疑惑苗木诚只说了他，没有提一起。

　　苗木诚：“我昨天看过了。”

　　“男孩叫小勇。”
　　“一群人围聚在一起说话，大家都在笑，小勇站在边缘，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盯着小菊看了很久。”
　　“你怎么盯着小菊看？难道你喜欢小菊？”
　　小画上小勇眼珠转动，惊讶：“你们都没看到小菊身边有个人。”
　　“啊！你在乱说什么。”
　　“难道你们没看到？长头发，带着白色面具。”
　　“真的？”大家都看向小菊，窃窃私语。
　　“我刚刚开玩笑的。”
　　小菊：“吓死我了，你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了。”
　　“确实刚刚吓了一跳。”其他小伙伴点头。
　　“小勇逐渐喜欢上这种开玩笑，看别人惊恐表情的感觉。直到一天，他的朋友看向他身边说：‘小勇，你身边怎么有个人？’”
　　小画上小勇笑着看向身后，什么都没有。
　　“你们怎么学我。”
　　“没有，你自己看镜子。”
　　小画画面再转，镜子中，一个长发面具与小勇相对，小勇脸上露出惊恐神色。

　　中原中也身体僵硬转身，视线在身边环绕：“怎么是恐怖故事。”

　　苗木诚：“中也，你害怕了？”

　　“才没有！”中原中也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咪，弹跳。

　　“中也，你身边有——”

　　“没有！”
　　中原中也斩钉截铁，身体却诚实地靠近苗木诚，接着警惕看向四周，视线扫过，他似乎在旁边的书店门口看见眼熟的红发少年。最后他视线落在他原本站过的位置。

　　一只三花猫眯眼看着中原中也。

　　“你反应太大了。”苗木诚为了照顾中原中也的情绪，解释，“刚刚想说有猫咪让你注意别踩到了。”

　　这只三花猫好像中原中也认识的那只，哥哥说是异能者。中原中也感觉他被嘲笑了。

　　“纸芝居的故事只是让我们不要乱开玩笑。就跟大人哄小孩子，不睡觉，大灰狼就会吃人一样。”

　　“我知道。”中原中也梗着脖子不承认刚刚被吓到了，“我，我先走了。”

　　苗木诚是个好人，他挥手：“你自己一个人要小心。明天见，中也。”

　　中原中也快走几步，三花猫追在中原中也身后。

　　中原中也看见身后橘白，停下来，三花猫也停下来。中原中也蹲下身：“猫咪，你是异能者对不对？”

　　三花猫没有理睬，盯着中原中也似乎在疑惑这只两脚兽为什么停下来。

　　中原中也拿不准这只三花是不是之前那只，他的手在蠢蠢欲动。

　　有杀气！
　　中原中也讪讪收手，他决定不理会这只三花猫，朝森鸥外的诊所走去，猫咪就跟在中原中也身边。直到抵达目的地，猫咪便不知道跳到哪里去了。

　　中原中也推门发现门落锁了，奇怪诊所这么早就关门了。他按响诊所门旁的电铃。过了好一会儿森鸥外打着呵欠开门，看见门口的中原中也，有些惊讶。

　　“不好意思，刚刚在睡觉。”森鸥外侧身，“诊所小了，有点乱，没来得及收。”

　　中原中也站在门口没进，他从背包中掏出游乐园入园票：“今天是来感谢您的，这二张游乐园的票请您收下。”中原中也的视线落到穿着红色洛丽塔蓬松裙的爱丽丝身上。
　　怎么看都是真人的模样。

　　“不用这么客气的，中也，你过来看我，我也是很高兴的。”森鸥外低头看表，“已经是晚饭时间了，不如一起吃个饭？”

　　“不用了。花酱和哥哥在家里等着我。”中原中也有时候会晚点回家，可是他从来不敢在外面吃饭后回家。虽然花看着比哥哥更温柔，可是生气后是真的让人觉得可怕。

　　“森医生，麻生是你救——啊！”

　　一壮实肌肉男出现在中原中也身后凶神恶煞质问森鸥外。突然出现的声音让刚听了个恐怖故事的中原中也应激，转身就是一脚，高大的肌肉男倒飞撞到对面的墙上，砸了个洞才停下。

　　森鸥外震惊，爱丽丝捂住偷笑。

　　“中也，咳咳，好力气。”

　　爱丽丝笑嘻嘻：“能打三个林太郎呢。”

　　“额。我不是故意的。”中原中也脸红彤彤的，讷讷说不出别的话。

　　森鸥外温声劝导：“没有事，伤得不重，他一会儿就好了，好不了也有我。”

　　“真的？”

　　“真的。”森鸥外十分真诚。

　　“森先生怎么不去别的地方开诊所，这里多危险呀。”

　　森鸥外微笑：“这间诊所是中立地带，其实也还好。”

　　在再三确定不用理会那男人并婉拒森鸥外一起吃饭的请求后，中原中也告辞。

　　再次路过小广场，正是吃饭时间，广场上零星几人，中原中也视线扫到书店。想起让人眼熟的红发少年。

　　究竟在哪里见过呢？
　　三花猫。剧场。

　　对了，是那个被诬陷后杀人的保镖。因为年轻还是红发，所以中原中也多看了两眼。

　　杀手少年这么快就出来了？

　　森鸥外的地下诊所的门在深夜被推开。

　　福泽谕吉也一路走到诊疗室，推开门，诊疗室内正在吃面条的森鸥外转头。

　　两人对视。
　　眼熟。

　　第一次见面，中原人偶店。两人都反应过来。

　　“我会来到这里是因为夏目老师的指示。”

　　福泽谕吉的视线几次扫过森鸥外办公桌上的游乐园门票上。

　　“门票是谁送的？”

　　“一个小朋友。福泽阁下应该也认识。”

　　福泽谕吉皱眉：“离他远一点。”

　　森鸥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