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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   再后来,我带着他一起与麾下众将出战北荒,与北荒诸多势力大战许久,他在这场战役中功不可没,数度与我一同出生入死,可以说是过命的交情。
      因此,我卸下了所有的防备与戒心,向他送去了全心全意的信任。
      可是后来……一言难尽。
      白玉京在信中注明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前因后果。
      他说一开始的结实,一直到后来北荒之战,都很正常,他也没有做过任何对我不利之举,是从北荒班师回朝,荣归故里时,这事被定女知晓了。
      他说他师尊一直有个心愿,就是希望大荒能少一点杀戮而伤亡,让所有人都能安安静静的过和平日子,打打杀杀什么的实在不好,要是没那么多杀戮,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无家可归,漂泊流浪,她也可以不用那么忙着到处奔波救人。
      其实这个心愿没什么毛病,我以前也有过这种想法,只是后来被这个世道掐灭了。一路的腥风血雨告诉我,想要过好日子,光靠人美心善根本想不通,得靠实力。凌驾于世间一切、超越所有人的实力,才能高枕无忧。
      可定女却没这番觉悟,她始终认为和平应该从每一个人做起,当然最无语的是,她觉得大荒被搞得乌烟瘴气,全是我的错。是我一直喜欢挑起战事,制造祸端,才致使民不聊生。
      呵呵,真是不知所谓。
      在九霄联盟创立之前,我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时,也曾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和为贵的德行,夹着尾巴做人,可我越是伏低做小,便越容易受人欺辱,想要得到安稳,只有自己挺起胸膛硬起心肠,以雷霆手段与实力震慑住所有人。
      我能沦落至此,原因归根结底也是实力还不够强大而已。
      在大荒内,所有人都是旁人的敌人。即使我即刻解散九霄联盟,金盆洗手,或许不会有人再与我李狂欢为敌,但自然会有另一个人代替我的位子,大荒内的杀戮也不会减少半分,甚至没有了九霄联盟的威慑,东荒那些低下的众多势力没了压制,便会更加肆无忌惮,或为修为,或为地位,都将争得头破血流,届时伤亡惨重,她定女身为名震大荒的神医,只会更加忙活。
      但她显然不明白这些,她以为只要我消失,血腥与杀戮也会跟着一起消失,于是在知晓了白玉京投入我麾下时,她将白玉京找到,让他来劝我停止征战,白玉京知道我的脾气,罢战是不可能的,没得商量,所以直接拒绝,于是定女便要他设计害我,白玉京依旧没有答应,这下彻底将她惹火了。
      她竟直接将白玉京敲晕送回幽谷,自己则按照他的相貌制作了一个木偶傀儡,也不知道她用的什么办法,那个傀儡简直和白玉京本尊别无二致,还拥有他的所有记忆,除了定女本人,真真假假没有人能看得出来。
      她为了算计我,将白玉京本尊绑回幽谷禁足,却将那木偶傀儡放在天尽之巅,操纵他来对我施展一系列诡计,包括后面的下毒,篡位。把我坑完之后,定女又做了第二副傀儡,用的是我原先的相貌,这才有了那个被我关在密道里的冒牌货!
      所以说,那个坑我害我夺我位置的白玉京,和那个肯为我舍命而死的并非同一人。害我的那人是木偶,真正的白玉京从始至终从头到尾都没有做过任何逾矩之举。
      他曾数度想要再上天尽之巅向我说明,但一来被定女软禁,无法离开幽谷,二来师命不可违,他也着实有点犯难;三来定女答应过他,不会害我性命。定女在他心目中一直是贤良淑德,言而有信的形象。他素来尊师重道,绝不相信自己的师傅会出尔反尔,所以也就留在幽谷等消息。
      这个结果我一时半会还真无法接受。
      搞了半天,完全是我搞错了。
      但这个事实在荒谬,我也不是第一次上当了,到现在也只是半信半疑。
      我在想,想一个万全之策,来证明这件事的真伪。
      首先就是去找定女,当面问个明白,但那定女身为北荒第一高手,就算是我修为没有任何损失的巅峰时期,也未必能胜 何况现在境界大跌,只有区区化神修为,若是去找她,一言不合动起手来,就大事不妙了。何况从白玉京信中言辞中不难看出,定女对我颇有微词,保不准会杀人害命。
      再者,就算我想去,可白玉京不肯吐露他尊敬的师傅大人的行踪,我也没辙。
      不过即便不去找定女,别的办法也还是有的,要么去问那两个冒牌货,要么便从白玉京本尊身上想办法。
      那两个冒牌货现在应该都在天尽之巅,路途遥远,我时间有限,觉得还是从他本尊身上想办法吧。
      我重新将眼睛放到了白玉京身上,他吃了我一通折磨,现在的模样狼狈非常,之前的谦谦君子良医风度早就荡然无存,脸上那中性十足、似男又似女的俏脸沾满泥土灰尘,美貌风采一去不返,不过因为脸色灰败的原因,看起来有点糙汉子形容,乍一看到也能看出他是个男的。要是我第一次见他时他是这个模样,我说什么也不会把他错认成定女。
      他被我盯得头皮发麻,别过脸去:“你为何一直瞅着我?”
      我心头千回百转,终于想到了一个主意。
      “想知道李狂欢在哪里吗?”
      他把脸转了回来,刚才所有的表情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期待。他疯狂点头:“我无时无刻都在想她。”
      这个话,还有这语气,听起来怪怪的。我有种不自在的感觉,挑眉道:“想她干什么?”
      “自然是怕她有危险。”他表情深邃,目光望向窗外:“不知你知不知晓,她曾是我用命保下来的人,我不希望她出现任何闪失。”
      这听起来更古怪了。我现在已经不是不自在那么简单,而是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的话在我听来,实在太像之前夜忘川和林臻臻搂搂抱抱时说的情话。
      他抬起头来,目光中盛满希冀:“所以请你一定要告诉我,她究竟在哪里,我很担心她。”
      我咳了一声,道:“我可以告诉你她在何处,只是你得先证明你信中所言都是实情。”
      他沉吟半晌,仿佛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一般,道:“我无可证明,但只要她肯信,她的任何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是吗?”他的这个回答很令人吃惊,完全在我意料之外,不由得心头又多燃起一份希望:“如果要你的命呢?”
      白玉京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没问题,她若想要,随时可以拿去。”
      他说的斩钉截铁,没半分犹豫和踟蹰,让人想找都找不到任何破绽。哪怕是我,想鸡蛋里挑骨头都没缝可挑。
      “很好。”我赞了一声:“不过用不着你的命,她现在有病在身,我这次就是帮她寻找救命药物而来,如今药物已经找到,只是被鱼目混珠,我分辨不出。现在呢就给你一个机会,你要是能帮她将那株救命草药找出来,我就相信你说的是实话。”
      我将储物袋一抛,把里面所有从紫蝎洞府里获得的草药哗啦啦倒了一地。
      白玉京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半晌,哭笑不得的道:“这里面大多都是一些没有任何作用的杂草,你是怎么把救命神药混进去的?”
      我遏制住尴尬,蹙眉道:“你别管我这么多,赶紧把解药给我找出来。”
      “解药?”他一愣,反应过来,顿时急了:“你的意思是阿欢她中毒了吗?她中的什么毒?怎么会中毒的……”
      他那一脸的担忧与恐慌中,写满了真诚,让人无法产生怀疑,于是我便实话实说:“是虿渊,拜那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冒牌货所赐。”
      虽然说这其实是辛女的杰作,但我知晓她这么做的用意并不是真的想要对付我,而是冲那冒牌货去的,所以这笔账必须赖在他身上。
      白玉京也没怀疑,只是皱眉嘀咕了一句:“一定是师傅的指令,不是答应过我吗,怎能如此……”嘀咕完了,立即在草药堆中翻找起来,边找边说:“不是这个,不是这个,这个也不是……”
      翻了半天,大多数花花草草都被他丢在一边。我捡起一株拿起来瞅瞅,又拿起另一棵看看,除了看出一个好看些一个难看些,没看出什么区别。
      眼看被淘汰的越来越多,剩下的越来越少,我心里忍不住打起鼓来,万一他把所有草药都看完,最后发现根本没有……
      我还没想完,那边白玉京已停止了动作,道:“不具药性的杂草我都已挑出,剩下的这些或多或少都是有一定药用价值的。虿渊之毒非同小可,每一只紫蝎的毒性得不同,解药自然也不一样,很难分辨得出,就算是紫蝎本身也不知道。”
      这话没毛病,要是紫蝎知道,也就不用大费周章的把这么多杂草连着一起搬进洞了。
      “所以,接下来该如何?一样一样的试吗?”
      白玉京摇头,神色凝重:“不可轻易尝试,这些草药都不是常见之物,有一些甚至我也不是特别了解,不清楚是否有其他效用,万一不小心试到有毒的就不好了。”
      他倒是考虑周全,我小小的感动了一把,感动完了便抛之脑后,继续问:“那你的意思是?”
      他转过头来瞄我:“最好的办法是把阿欢所中的虿渊之毒再找一份给我,给我时间钻研其毒性,自然就能从这些草药中找出对症的解药。”
      我沉默了,眼光不自禁看向里面屋子中榻上躺着的人。
      我所中的虿渊来自那只紫蝎之尾,可当年他得罪我后,我为了取毒,便不客气的直接将他两条尾巴折了,想要再弄到一模一样的原配方已经不可能,而当年我取毒时并未贪多,也就装了一个下瓶子,辛女用掉之后,手中估计也没剩余。
      见我不说话,白玉京已经大概猜到我的心思,又道:“没有多的也无所谓,可以想办法去将产出虿渊的那只紫蝎抓到,我一样可以……”
      “那只紫蝎就在你屋中。”我打断了他的话:“只不过他尾巴折断,已经没什么用了,何况李狂欢中毒太深,没多少时间了,容不得你慢慢钻研。”
      白玉京闻言愕然,转身去看紫蝎,笑了起来:“世界原来这么小,这也能碰得上,太巧了。”
      我心道,哪有那么巧,只不过是我专程追踪而来罢了。但这些事情说来话长,没必要和他说那么多。
      “这个办法依然行不通,还没有别的主意了?”
      白玉京苦苦思索半天,两只手在那里比划来比划去,也不知道比划个什么劲,比划完了,双掌一拍,激动道:“有了。”
      这么快就又了办法了?虽然是好事,但我有点不悦。不是说这个事非常棘手吗,这才片刻之间,他就能想出这么多办法,他鬼主意怎么这么多。还是说……此事根本就没有他说的那么严重?
      下一瞬,白玉京的话就把我堵住拉我,他道:“阿欢既然中了这个毒,那她体内必有残留,取她一滴血,或许也能研究出个一二。”
      他将目光对准了我,一眨也不眨。我沉默不言,半晌,暗叹一声,用手指甲划破一点皮,挤了两滴血出来。
      “额……”他好像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狐疑道:“你也中虿渊之毒了?”
      他不是挺精明的吗,这么大一个破绽,他居然都没联想到我就是李狂欢,反正是他自己猜的,算不上我撒谎骗他,于是既不点头也不摇头,把装着血的杯子递过去:“拿去研究吧,但时间不多了,你若不能在第二天日出前找到解药,就等着给李狂欢收尸。”
      说完,我闭目养神,不再理他。
      这是一场豪赌。
      我赌他信中所说都是真言,赌他会不忍心见我死于非命。
      原本按我的性子,是不可能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一个人身上,只是这个事还真得靠他才行。
      一来时间确实不多了,我没有余暇再去找别人帮忙。二来,除非是去找定女,否则我想不出还有其他什么人能比白玉京更靠谱。赌赢,他帮我找出真正的解药,一切皆大欢喜。若是找不出……大不了我将剩下的这些一股脑儿全尝一遍,反正也顾不了那许多。
      “两天……”他也知道时间紧迫,不容耽搁,端着杯子转身进了另一间茅棚。我驻足门口,往里面张望,屋中密密麻麻摆满了器具,都是些五花八门的东西,没一样是我能看得懂的。而白玉京,将一滴血液倒入一只盆清水之中,又往里面加了些奇奇怪怪的……他在屋中一折腾就是两个时辰,他孜孜不倦,我却困得人疲马乏,呵欠连天,差点倒下去睡着。
      白玉京望了过来,道:“累了就先去休息,我这里床榻有限,你去跟那位姑娘挤一挤,等我忙完再说。”
      我点了点头,转身走到辛女榻边。
      辛女所受的是内伤,皮外倒没太多损伤,只是我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她脸颊旁有道创口,似是被灵兽的利爪抓出来的,虽然此刻已被白玉京包扎妥当,但隐约还是能看出十分严重,几乎深可见骨。
      我大惊失色,虽说辛女相貌一般,不是那种倾国倾城的绝世大美人,但也算是小家碧玉,要是这伤口处理不当,搞不好就毁容了。她之前虽不是特别在意容貌,但女儿家哪有不爱美的,就算是我,也不希望被破相。
      我顿时睡意全无,跑到白玉京面前:“辛女的伤能恢复如初吗?”
      白玉京咦了一声:“你怎么知道她是辛女。你好像不是九霄联盟的人吧,我之前在天尽之巅住了那么久,也没见过你……”
      我脸色一沉:“管那么多干什么,是我在问你,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回答就行了。”
      他哦了一声,道:“你说的是内伤吗,她只是灵气损耗过多,所以才会伤及五脏六腑,将养几天就好。”
      “那脸上的伤呢?会不会留疤什么的?”
      白玉京沉默了。
      不需要他再多说,这个沉默就已经是最明确的答案。
      我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她醒后会是怎样一副心情……
      我正这么想着,就听后面嘤咛一声,有人醒转。我连忙奔到榻边,只觉见沉睡中的辛女缓缓睁开眼睛,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我这是在什么地方?”
      还没有等我回答,她又注意到了我:“你是谁?”
      依然是还没轮到我告诉她我是谁,她便将目光对准了白玉京:“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玉京云淡风轻的道:“这里是我家,我不在这里还能在哪?”
      辛女这才反应过来,左右张望:“这里是幽谷?”
      “正是。”白玉京点头,将两指放在她手腕上把了一会脉,把完道:“没什么大碍,不过还是不要太激动,影响恢复。”
      辛女哼了一声:“你不是回天尽之巅了吗?怎么又到这儿来?”
      白玉京道:“我一直在这里,回天尽之巅的那位根本不是我。”
      我知道此言一出必有震惊,果然,辛女这一惊非同小可,惊得连表情都僵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什么?我没听错吧?”
      白玉京优哉游哉的给她解释:“没有,你看到的那个我是假的,站在你面前的才是本尊。”
      辛女一脸疑惑:“你没事做个冒牌货干什么?”
      白玉京没答她的话,而是将目光转向了我,里面有询问的意思。我知道他是想问要不要对辛女如实相告,这其实没什么好避讳的,我与辛女无话不谈,没有什么不能说,只是……
      “你现在与其关心旁人,倒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
      辛女眸子一转,望着我:“你什么意思?对了,你还没跟我说你到底是谁?”
      我挥了挥手:“你暂时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时机到了我自会和你说,你先照照看你自己吧。”说着从旁边桌子上顺来一面镜子,递给她。
      辛女莫名其妙,往镜子里一瞅。
      这一瞅不打紧,却令她在一瞬之间花容失色,怔了又怔,脸上眼中全是不可置信。
      她张大了口,右手颤抖中摸向自己脸颊,摸到一片纱布时,她发出一声尖叫:“不!”
      不完,她继续大呼小叫个不停:“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我想起来了,是紫蝎干的,这个混蛋!”
      她犹如一个疯婆子似的又骂又嚎,和泼妇骂街一样,还没等她冷静下来,她凌厉的眼光忽然瞥向角落里的另一张榻,待看清上面的情形时,咆哮道:“紫蝎休逃!”
      我回头一看,只见原本在榻上昏迷不醒的紫蝎不知何时已醒了过来,正蹑手蹑脚的想要从窗口溜走,甚至一只脚已经迈入窗外,听到辛女的叫喊,回头瞥了一眼,脸上一片铁青之色,看样子心情不是很好。
      可他心情虽不好,但辛女此刻的心情却更糟糕,不顾伤势未愈,飞身腾空而起,直接扑了过去,双掌间灵力旋转,化气为刃,朝着紫蝎当头砍了下去。
      紫蝎原本就已经十分铁青的脸色已变得十二分铁青。这一刀若是被砍中,他非得被劈成两半不可,怒吼中一纵跳出窗外:“臭丫头你别欺人太甚!”
      辛女狂怒暴喝:“你给我拿命来!”说着催动灵力,如狂风暴雨般冲了过去。
      紫蝎啊哟一声,脸上浮现惊恐表情,跳出窗外就要逃走。辛女哪肯放过?紧追不舍。他没跑出两步就被拦截,辛女步步紧逼,招招都是狠手,一副非要拼个你死我活同归于尽的架势。
      看得我瞠目结舌。辛女有几斤几两我还是清楚的就她那点修为,绝不是身为一方兽王的紫蝎的对手。可眼下看来,明显是紫蝎落于下风,而且那副样子,分明对辛女有了惧怕之意。
      我脱口而出:“他居然会怕辛女?”
      白玉京在旁边云淡风轻的道:“很正常,女人一旦发起狠来,没有谁不怕的。我师傅就是这样,曾与我师伯大战三天三夜。他俩修为相当,一直难分胜负,可师伯累得筋疲力尽时,她却还有用不完的力气,最后不得不甘拜下风。”
      他的话乍一听很有道理,没什么问题,可不知道为何我总觉得怪怪的,想来半天想不通,决定还是出去观战。
      可等我出去的时候,外面那场战已经打完了,紫蝎逃之夭夭不知去向,只剩辛女往那边穷追不舍,但没追出几步,整个人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我吓了一跳,连忙过去将她扶起,检查之下,松了口气,还好只是因为刚刚苏醒就大动真气,所以体力不支,没有大碍。
      把她抱回榻上,白玉京叮嘱道:“你现在急需静养,不宜斗法,更不宜动气,否则修为受损不说,还会影响日后的修行。”
      辛女却咽不下这口气,摸着脸颊咬牙切齿的道:“这个仇我一定要报,等伤势好转,我再去找那畜牲拼个你死我活!”
      白玉京道:“你只要听我的嘱咐,老老实实安心调养,或许可以完全恢复,不留任何痕迹。”
      辛女眼睛一亮:“此话当真?”
      白玉京微微一笑:“我从不骗人。”
      听他这么说,辛女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但我却来气,狠狠瞪他一眼,起身将他拉到屋子外面,抱着手质问:“从不骗人?刚才我问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一脸无辜:“我说什么了?我什么都没说啊,是你想多了。”
      我黑了脸色,但没黑多久便白了回来,因为我回忆了一下,发现他确实是无辜的。
      有点吃瘪,我不去理他,回到屋内。明明嘱咐要好好休息,可辛女却显然并不想休息,靠在榻上发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往榻边一坐,道:“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你想不想听?”
      辛女瞄了我一眼,脸上写着不感兴趣几个大字:“不想。”
      “……”我摸了摸鼻子:“你不想听,但是我想说,憋不住。”
      顿了一顿,不等她继续拒绝,我从储物袋里放出青鹰。青鹰这几个时辰都在里面养伤,现在恢复了不少力气,刚从储物袋里出来便发出一声欢呼,见到辛女,欢呼变成了狂喜,挨到她身边蹭来蹭去,一派亲热。
      辛女脸上浮现笑容,摩挲青鹰的头,顺便朝我投来感激的目光:“这是我的坐骑,之前与紫蝎斗法时身受重伤,我忙着逃命没顾得上它,以为已经活不成了,没想到还是好好的,多谢你了。”
      我笑了:“我知道,它叫避雨。”
      辛女瞬间呆若木鸡。
      避雨这个名字,是我取的,普天之下只有我俩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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