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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   见我醒转,白玉京放下手中的物什,笑道:“要不要喝杯水?”
      像是知道我会点头说要似的,根本没等我回答,就倒了一杯清水递了过来。
      我醒后爱和清水是很多年养成的习惯,少有人知,我以为偌大的天尽之巅也就辛女知道,没想到他对我的习惯居然也如此了解,看来平时多有上心。
      我没有点破,接过他手中的杯子,仰头一饮而尽,然后还给他。
      我问:“之前明明是你躺在床上,我守在床前,现在怎么反过来了?”
      白玉京道:“我酒醒之后,看到你半歪在地上,你到我这里做客,我怎么能让你席地而眠?又怕送你回去太远会一不小心把你吵醒,所以只好把我的榻让给你将就着凑合一下。”
      我点了点头,没有太在意,目光望向他桌子上的诸多药材,没有一样是我认识的。
      白玉京看到我的目光,不等我问,便心领神会的开始解释:“这些都是海底的药材,我自从来到这里,就看到许多在北荒丛林内见不到的东西,我就想里面应该也有能够治病救人的药物之类,而臻臻的病已经超出我认知的范畴,也许能从他们海里的药物中找到什么办法,于是特意请求林大掌门送来这些东西,以供我钻研。”
      我随意抓起一把,放到眼睛跟前里瞅,瞅了半天,没瞅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又放下,问他:“那你钻研出结果了吗?”
      白玉京点头,表情雀跃:“你别说,我还真想出了一个办法。”
      我立即来了精神:“什么办法,快说。”
      他道:“我研究了好几个时辰,发现他们海底的药材与山中草药大不相同,虽然里面也没有能够直接治好臻臻的,但其中有几样药效非常特殊,若是与几种山中草药混合,可以产生意想不到的奇效,我拟了一个药方,我觉得可以一试。”
      我蹙眉:“这些都是你的猜测吧,有几分把握?要是试过之后没用,会不会加重了臻臻的病情?”
      “额……”白玉京踟蹰了一下,不确定的道:“是我的猜测,把握也不多,有没有副作用也不清楚,因为是刚钻研出来的新方子,也没试过,后果会如何难以预料,但是万事皆有可能,说不定真的有效也未可知。”
      我板起脸色,否定了他的提议:“那万一不仅没用,还产生了副作用怎么办?臻臻现在被林大掌门以秘法吊着命,暂时还不会死,万一你这么一搞,直接送她归西,你可就玩完了,这个办法行不通,别试了。”
      白玉京一下子就泄了气,表情沮丧的坐了回去,继续捣鼓那堆药材:“好吧,那我再研究研究,争取让把握更大几分。”
      我嗯了一声,忽然想起睡着之前的一些事情,琢磨了一下,犹豫着到底是问还是不问。
      琢磨了半柱香,我觉得还是别问了比较好,可偏偏又鬼使神差的问了出来:“那个,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你必须实话实说,不能扯谎,否则后果很严重的。”
      他并未抬头:“你说。”
      “你必须先答应我一定要说实话。”
      “好,我答应你,一定从实招来。”
      “就这?来,跟着我念,倘若我撒谎,就……”
      他被我整无语了,终于抬起头来,扶额道:“至于吗,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你要是不相信,那就别问。”
      “……”这种大事那肯定至于啊,我在心里答了他这一句,却并没有再啰嗦下去,在他直勾勾的目光中,问了出来:“就是说,你还记得你喝醉之后做过什么,说了什么吗?”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摇头:“不记得了。”随即表情紧张起来:“我……我做了什么?你知道的吧,我有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
      “你居然不记得!”我脸色铁青,一拍桌面:“你做的好事,很过分,非常过分!”
      他神情更紧张了:“所以,我究竟做了什么……”他忽然想到什么,惊呼一声:“难道是我酒后失态,把你……把你非礼了?”
      我嗤笑一声:“就你那点修为,能非礼得了我?只有被我非礼的份。”
      他表情一阵古怪:“那到底……”
      “我问你。”我趴到他桌前,像盯犯人一样将他盯着:“你喝醉之后耍酒疯,还说喜欢我,你记得吗?”
      “啊?”他这一惊非同小可,努力敲打自己脑袋:“我说过吗?我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
      我哼了一声:“男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才说过的话,转眼就忘得一干二净。”
      说完,我不再逗留,转身就走。
      “且慢。”白玉京彻底坐不住了,刷的一声从凳子上崩到我面前,拦住去路:“阿欢,虽然我不记得了,但我还是想告诉你,如果我真的说过这句话,那也一定是真心话。”
      我冷笑一声:“你都不记得说没说过了,和谈真心假意?”
      他肃然道:“那是因为当时我喝醉了,即便我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但我心中就是这么想的,可能是醉酒壮胆,所以才一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
      我白眼一翻:“就知道找借口。”
      他大声道:“我是认真的!你要相信我!”
      我叹了口气:“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没有时间和余暇谈情说爱。”
      他也跟着一起叹:“我知道,你有很多大事要忙,救臻臻,还有盟主之位,这些我都明白,所以我心甘情愿入你麾下,助你成就大业,实现你的抱负和梦想。当然,顺便是实现我自己的梦想。等你我的梦想都实现,再谈这些不迟。”
      我认真衡量了一番,道:“你知道就好,你的心意我懂了,只是我的追求凶险万分,每一步都是刀口舔血,一个失足,就有可能抱憾终身,等把该做的事情做完,或许我也就不复存在了,所以我奉劝你,还是不要把心思放在我身上,因为有可能到了最后,你什么都得不到。”
      他抓着我的手,信誓旦旦的道:“什么叫不复存在了?我会竭尽全力助你达成所愿。有我在你身边守护,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就算是我师傅亲自来与你为敌,我也会阻止她。”
      我眉毛一挑,反问道:“你守护我?你确定你能守护我?你看看我现在模样,都是拜你师傅所赐,也没见你来守护我?以你的能耐,倘若果真有强敌对我出手,你阻止得了吗?”
      我承认这话说得有点难听了,但这都是我与他需要面对的事实。
      “这……”他噎了一下,神色伤感:“你是嫌弃我能力不足,还是依然对此事耿耿于怀,依然在生我的气?”
      这个还真没有,我提起八分耐心,心平气和的跟他解释:“我并非嫌弃你也没有生什么气,既然此事于你无关,又有何气可生?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要走的这条路步步艰危,前方的困境有多难行,无法想象,现在只是一个定女,就能让我沦落至此。而我的敌人,不只定女,还有整个大荒,保不准哪一天我就死于非命,而你也同样难逃一劫,即便如此,你还愿意跟着我?”
      他忽然问道:“为什么非得与整个大荒为敌?”
      我笑了,是嗤笑:“你怎么说也是定女的弟子,难道不知道这个修行界的规则?在大荒内,一旦踏入修行之路,就再也没有什么道理可言,也不会再有公道和王法的庇护。有人说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修行之路却恰恰相反,这里弱肉强食,一切只能靠实力说话,你若没有足够的实力,大多数时候都是有理也说不清,所以实力就是真理。”
      他想要反驳,但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不容他反驳我便接着开口:“握曾经也和臻臻一样,天真烂漫热心肠,这里助助人那里帮帮忙,还怀着一颗赤子之心,认为天下人都与我一样,换来的,是那些强者的欺压与嘲讽。后来我救了一个人,那人性命垂危,我不忍见他暴尸荒野,所以带回家中,竭力救治,却没想到救的是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因为动了恻隐之心,我引狼入室,害得母亲身亡,自己也差点死于非命,从那一刻,那个天真烂漫的李狂欢就已经死了。我摒弃所有善良,走上强者之路。”
      白玉京被我的故事勾起了好奇心,凑过来问:“那个人是谁?还活着吗?”
      “……”我无语了片刻,怒道:“我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有没有听到重点?”
      他急忙点头:“听到了听到了,你的经历确实挺惨的,我很同情,所以那个人到底是谁呀?”
      我彻底被他惹恼了:“你问那么多干什么,重要的不是那个人到底是谁,你也不需要知道他是谁,你只需要知道,他害了我,促使我变成了恶人!”
      白玉京点头如捣蒜:“那后来呢,你一气之下,决定要成为一个人人惧怕人人敬畏的女魔头,所以才拉帮结伙,创建九霄联盟当上了盟主?”
      “差不多吧。”我也跟着他一起点头,边点边道:“正是我当上了九霄联盟的盟主,让那些曾经欺压我陷害我伤害我的人都付出了代价,后来再也没有任何人敢在我面前放肆,我这才摆脱了被人欺负,被人瞧不起的苦日子。”
      最后,我总结:“这就是实力带来的好处,过往的经历告诉我,有了实力,自己说的话才有份量,才能得到想要的生活,也唯有实力,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而想要实力,首先是变强,为了变强,就必须杀戮,不择手段,想要安安分分老老实实是不可能的,就算我不犯人,旁人也会主动来犯我。”
      白玉京听得一愣一愣,似乎有点不赞同我的说法,于是我设身处地的打起比方:“很简单,和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是一个道理,譬如你身怀重宝,那是你自己所创,本来就没有拱手让人的道理,可就是会遭到旁人的觊觎,偏偏就是有人眼红,或偷或抢或骗,你想得到的想不到的,什么手段都用都出,甚至为此不惜谋财害命。不知道你想并非所有人都是这样,这一点我当然明白,但这只是很少很少的一些人,而且都是弱者,没有哪个强者手上是干净的,只要是有点能耐者,无一不是双手沾满鲜血。所以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不说别人,你师傅定女也是这样走过来的。”
      他不高兴了,立刻反驳:“我不信,我师傅素来医者仁心,以救济天下苍生为己任,她绝非像你说的那样。从我有记忆以来,从来没见过她杀过什么人。”
      我冷笑:“你没见过不代表她就没做过,既然不相信,那我们就打个赌,你去问你师傅,问她有没有杀过人,若是没有,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叫我做什么都行,绝不食言。”
      听我这么说,他更加不悦了,眉毛深皱,像路边的臭水沟一样。
      我补充了一句:“别的就不说了,就说这一回,若非命大,我不就死在她手上了吗?”
      这是最有力的证据,犹如五雷轰顶般劈在他头上,白玉京瞪大眼睛,似乎终于相信了我说的话,整个人顿时泄气,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我还隐约看到他眼睛好像有点湿,似乎有泪珠子在里面打转,像一个受欺负的小媳妇似的。
      我有点不忍心,于是安慰他道:“不过你也不用这么颓废,在修行之路上,杀人防火什么的只是家常便饭,算不了什么,一旦踏上这条路,就必须做好杀人与被杀的准备,因为在这条路上你不杀人就会被别人所杀,没有人会因此唾弃看低谁,我声名狼藉也不是因为杀人太多,而是因为他们见不得我从一个人尽可斩的小丫头成为如今的九霄联盟盟主,所以就给我安了那些莫须有的罪名,而我又不在乎,放任着没搭理,所以才臭名昭著,你与我相识也不算短了,可有看到我做过什么大奸大恶之举?”
      他一时无言以对,因为我确实没干过什么大奸大恶之举。
      这就让他幡然醒悟,即便是千夫所指,也无法战胜眼见为实。
      安慰奏效,我立马趁热打铁,使出最后的绝招,同时也是我坚守的道心:“其实,你不用纠结这么多,人生在世,太多身不由己,你我只需要做到问心无愧。无愧于心,无愧天地,自然就没什么好郁闷的。”
      白玉京猛然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随即收起所有的委屈与沮丧,破涕为笑:“你说得对,我想通了。”
      我拍了拍他肩膀:“想通就好,不过我刚才说的,你还是要再好好想一想。这条路虽然艰辛,但我是无论如何也要走下去的,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别人,那些我看重,或是看重我的亲朋好友。要想保护旁人和自己不受伤害,唯一的办法就是变强。”
      他问:“你有哪些要保护的人?”
      我在心中粗略算了一下:“除了自己之外,还有辛女、九霄联盟里面当年与我一同出生入死的弟兄,以及……我父亲。”
      我顿了一顿,续道:“倘若你不背叛我出卖我,那么你也是其中一个。”
      白玉京闻言心花怒放,嘻嘻哈哈笑个不停。我任由他在那边傻笑,反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压惊。
      该说的已经说得差不多了,我回到自己房中,沉下心来,百感交集了一会儿,开始用功静修。
      这一修就是数个时辰。
      数个时辰过去,我听到旁边传来敲门的声音,然后是开门,再然后是关门。
      有客到。
      虽然不是我的客人,但我还是想去看个热闹,凑热闹就是好玩。
      于是他刚一把门关上,我便咚咚咚的敲了三声。
      卡啦一声,门被打开,白玉京探出头来,一见是我,愣了一下:“阿欢?”
      “怎么不欢迎我进去?是不是在里面躲着干什么见不得光的糗事。”我眯起眼睛,踮起脚尖往里面瞅:“还是说,你在准备什么惊喜?”
      “不是给你的,是给你的好徒儿臻臻的。来日方长,你的惊喜我慢慢再准备。”他一脸神秘,把门打开:“进来吧。”
      我跟在他后面进了屋,一眼就看到久违的夜忘川站在里面。
      夜忘川也回过头,与我打招呼:“盟主你好。”
      “呵呵,我挺好的,就是你目下的情况好像不太好……”
      岂止是不太好,简直不得了。他此刻的模样与先前的俊美清秀截然不同,现在的他,神情憔悴,胡子拉碴,披头散发,整个人就像老了十几岁一般,又像是十天十夜不眠不休的样子。
      夜忘川勉强挤出一个笑:“因为同生共死咒的缘故,臻臻这么一受伤,我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
      我忍不住说了句风凉话:“谁叫你当初要在她身上施展这个术法,这就叫自讨苦吃。”
      他道:“我是怕万一哪天不在她身边,她若遇到什么危险,我可以第一时间察觉,至于这次,我并不后悔。”
      我仔细辨认了一番,他伤势虽然不轻,但比林臻臻还是要好不少,没有到那种死气沉沉的程度,略微放心。
      “可是你这样,臻臻也会担心,她原本病情就很严重,若再为你耗费精神,只会雪上加霜。”
      “是啊。”夜忘川叹道:“所以我现在回来解除了臻臻身上的法术。”
      我眉头一皱:“你不是说要与臻臻一起同生共死吗?现今解除了术法是几个意思。倘若她最终还是没能逃过此劫,你是不是打算另觅良人?”
      夜忘川摇头:“当然不是,我这几天冥思苦想,怎么才能救她,我想只有去一趟皓云境碰碰运气,但我与臻臻命脉相连,以此时的情况肯定无济于事所以才回来解除术法,我本来就没病,此法一解,很快就可以恢复,这样我才能帮助臻臻。”
      我问:“那你是打算即刻启程前往皓云境了?”
      他道:“我本来是这样打算的,可刚走到门口,这个家伙就把我拉到这儿来,说是有办法替臻臻治病,一开始我还信不过,毕竟这小子绑架过臻臻,可他却说绑架臻臻的是冒牌货……”
      他说到这里,狐疑的瞥了瞥在一边双手捂脸的白玉京一眼,问我:“这是不是真的?”
      我饶有兴味的斜斜睨他:“你是想问站在你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呢?还是想问他所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夜忘川呆了一下,才说:“两个都问。”
      好吧,那我只能如实相告了:“他所说的一切都是实情,站在你面前的这个乃是白玉京本尊,绑架臻臻的那人是一位高手按照他本尊创造出来人偶傀儡,故意放到天尽之巅坑我来着,我们之前在密道里看到的也都是这个人偶,所以你可以放心大胆的相信你眼前的本尊。”
      夜忘川听得目瞪口呆:“还有这种事……”
      白玉京道:“既然解释清楚了,那就开始我的计划。”
      我将目光转向他:“你打算怎么做?”
      他一指桌上的一只瓷碗:“我适才绞尽脑汁研究半天,用他们海底的药材与山中草药配了一张方子出来,应该对臻臻的伤势有效,但不确定有没有别的什么副作用,所以需要先找人试一试,等确定没问题才能拿去给臻臻用。”
      我恍然大悟:“但是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试药会发生什么后果,根本就不会有人愿意,也不能强迫旁人来试,所以你就想到了忘川,他喜欢臻臻,肯定愿意帮你试药,我说的对吗?”
      白玉京点点头,笑着朝我竖起大拇指:“阿欢真是聪慧。”
      夜忘川端起桌子上的瓷碗,放在鼻子前嗅了嗅,脸色不太好看。
      我向里面瞟了一眼,里面装着一大碗黑糊糊又有点黏稠的东西,还散发着一股呛鼻子的奇怪味道,中人欲呕,仿佛多闻几遍就会反胃,有点像是放置了很多天已经腐败的芝麻糊,实在令人不敢相信这是治病的良药,只看了两眼,我立马收回目光,在心头琢磨着要不要还是劝他别试了。
      白玉京丝毫没察觉什么异样,搓着手一脸期待。夜忘川皱眉将碗抬到唇边,刚要一口喝下,忽然想起了什么,放了下来,向白玉京道:“我有个事想说。”
      白玉京有点不耐烦:“有什么事待会再说,现在试药比较要紧。”
      夜忘川摇头:“不,必须现在就说,我怕我一喝下去,就再也没有机会开口了。”
      我比较认同他这个说法,但白玉京正急切的盼他喝药,没有反应过来,直道:“行行行,赶紧说什么事。”
      夜忘川的表情是一本正经视死如归,像留遗言一样:“如果我不幸死在这里,你不要跟臻臻说实话,就说我另有新欢,抛弃她了。”
      说完,他闭上眼睛,举起瓷碗,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儿全部灌进自己口中,咕噜咕噜几声过后,瓷碗见了低,他打了个饱嗝,直接往地上一趟。
      我正在琢磨他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还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他就直接倒地,我和白玉京异口同声发出惊呼,我暗道,该不会是当场气绝身亡了吧,看来这个药果然有问题,可能有剧毒……不过能发挥出如此迅速的神效,倒也难得,就算不能治病,那也是能够克敌制胜的秘密武器,是好东西。
      但只过了片刻,我就推翻了这个判断。
      白玉京原本抱着胳膊冷眼旁观,一见夜忘川倒在床上,以他的定力也有点被吓到了,立马就要去探他鼻息。不过手还没靠近,刚闭上眼的夜忘川又立即睁开,直接挑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咦了一声。
      “怎么样怎么样,感觉如何?”白玉京连忙慰问:“哪里不舒服?”
      “好像……”夜忘川抓耳挠腮:“没有哪里不舒服,相反丹田中灵力有所增幅,还挺舒服的……”
      我怔在当场,忍不住瞥了眼桌子上的空碗。
      就那团乌漆嘛黑的玩意,居然还真的没毒……
      猜测出现失误,我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咳了一声,提出意见:“这才刚喝下去,有可能还没见效,再等等看吧,人命关天,不能太马虎。”
      我说的很有道理,白玉京点了点头,道:“你再运功内视看看,身体有没有哪里不对劲。”
      于是夜忘川立即就地盘膝,调动灵力,好一番检察。过了半个时辰,他面露喜悦之色,站起身来:“没有什么问题,只有一股清爽之气流转全身,滋养筋脉脏腑,我现在觉得精神充沛,浑身上下都是力气,就算现在有个主宰高手站在面前,我也敢与之一战。”
      他说得煞有介事,一掌击出,掌风扶摇直上九万里,也不知飞了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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