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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   “啊?”
      我答得轻描淡写,林臻臻却莫名其妙,丝毫没有听懂我的意思。
      她现在是病人,所以哪怕我身为师傅,也还是得收敛脾气耐心的给她解释,于是向白玉京一指:“站在你面前的才是本尊,天尽之巅上的那个是假的,和冒充你师傅的那个一样。由于那个冒牌货装得太像,连你师傅都被瞒过了,后来你被带走,我在幽谷遇上这位本尊,才搞清楚来龙去脉。”
      林臻臻听得目瞪口呆,瞪完呆完才问:“原来是这样,你也太倒霉了,自己被人冒充不说,身边的人物也被冒充。”
      “呵呵,可不是嘛。所以你要赶快好起来,陪为师一起去讨回公道,夺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我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到这里,臻臻方才好不容易打起的精神瞬间又低了下去,喃喃自语道:“我还能好起来吗……”
      正在此时,她忽然弯腰剧烈的咳嗽起来,一边咳一边呕吐,正当我大惊失色要白玉京上前查看时,一道红光从她口中飞出,化作十月的模样。
      原来是他完成任务出来了。
      他现在的状况与进去之前截然不同,什么狂傲自大不知天高地厚的神情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疲惫,扶着桌子气喘吁吁,狂饮茶水,边喝边道:“累死小爷了,你体内的火气怎么这么大,不仅大,还特别顽强,差一点就没吸出来!”
      我一喜:“差一点没吸出来,也就是说,你现在已经吸出来了?”
      十月张口一吐,盆出一道黑红色的火焰,漂浮在空中熊熊燃烧:“看吧,就是这个。”
      我一脸好奇的凑过去:“这就是在臻臻体内作祟,害得她无法修炼的玩意?怎么看都和普通灶火没什么两样……嗯,要黑一点,颜色深一点,然后好像还要更烫一点。”
      十月有气无力的道:“反正是全部都清除了。”他向林臻臻道:“你体内所有的毒火都已经消除,旧疾也自然而然会慢慢痊愈,再也不会影响修炼,只是你这新伤实在太重,我无能为力。”
      林臻臻盘膝内视,半晌后,脸露喜色:“灵力果然已经能运转自如了,看来我突破金丹再也不是梦了……”
      她这么一笑,似乎连脸上的阴霾都驱散不少。我也是由衷的替她高兴,虽然这个事并不能令她的情况有所好转,但之前拜师时的承诺也算是完成了。
      林臻臻高兴完了,才想起来向十月道歉:“多谢小公子帮忙,大恩大德,感激不尽。”
      十月摆了摆手,嫌弃道:“嘴上说得好听有什么用,你要是感谢我,就拿出实际行动来嘛。”
      林臻臻喜不自胜,发出豪言壮语:“行,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只要是我有的,能办到的,一定满足你,就算我办不到,我就去跟我爹说,他身为观微仙境之主,一定能让你心满意足。”
      十月便老实不客气的开口:“我刚才帮你祛除心火时消耗了不少灵力,此刻虚得很,需要好好滋补一场。玩听说你们这里有吃不完的美味佳肴,那么就先帮我准备一顿丰盛的晚宴可好……嘻嘻。”
      林臻臻噗嗤一笑:“原来你的要求就是这个,这个简单,我即刻吩咐下去命人准备,保证让小公子满意。”
      “救命恩人安顿好了……”我咳了一声:“那你师傅怎么办。”
      林臻臻过来拉我手臂:“师傅你说什么,你不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吗,要不是你找来这个谁,我也不可能好得了,我当然会连你们那份也一起准备好了,你们远道而来,先休息一下,待会我给你们接风洗尘。”
      说着就叫人把我们打发了出去,然后被带到厢房里休息。
      林臻臻的宫殿很大,多的是空房间,我随便挑了一间,正准备大摇大摆的入住,却发现不知何时白玉京出现在了紧挨在我旁边的另一间房前驻足,对着大门说:“我就选这间好了。”
      我一愣,觉得他那间房与我相隔太近,于是多走了几步,选了一间距离他那边比较远的,谁知白玉京忽然道:“不行,这里不合适我,我还是另外选吧。”说着又来到临近我的一间房前,道:“还是这里比较好。”
      我有点不高兴了,但没有多说,放弃了开门的打算,转而继续与他拉开距离。可白玉京这小子居然也像跟屁虫一样紧随我后追了过来,每次都选离我最近的一间房。
      事不过三,我彻底怒了:“你信不信我一脚把你踹到外面去!”
      白玉京嬉皮笑脸的挨过来,还佯装无辜:“我做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
      我一指他身后:“离我远点。”
      他不怕死的继续笑:“臻臻说过,我想住哪一间都可以随便选,你又不是观微仙境的人,可做不了主。”
      我挑眉:“你这么想靠近我,该不会是起了什么歹心,想占我便宜的吧,你要是有这个想法,直说就行,本座一向大方,说不定一高兴就直接赏给你了。”
      白玉京翻了一个白眼:“你现在连盟主之位都丢了,还有什么便宜好占的,我只不过是单纯的想和当邻居罢了。你也别再跑来跑去的瞎折腾,累了一天,早点休息…,我好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有没有办法替臻臻续命。”说着一把推开门走了进去,随即砰的一声关上了,留我一个人在外面风中凌乱。
      什么情况,还只是想和我当邻居?邻居有什么好当的?
      我照了照镜子,觉得自己现今这个新身体的相貌也不算太差,那么他想和我做邻居,一定是起了什么不好的念头,想要图谋不轨。
      我坚信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于是开始警惕起来。虽然白玉京只有那么一丁点的修为,但就像他以前说的,克敌制胜也不一定非得靠灵力,别的东西一样能排上用场。他善于用毒,保不准会使出什么卑劣手段。
      我悄无声息的放开灵识,扫视了整间屋子,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于是又将灵识渗透到白玉京的屋子里去。
      苍天可鉴,我真的只是想看看他此刻在做什么,有没有对我产生歹念,这只是出于自保之心,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绝没有故意偷窥旁人隐私的意思,若是有半点这种想法,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可当我灵识找到白玉京的时候,发现他整个人居然缩在浴桶里面跑药浴。
      我立即收回灵识。
      但为时已晚了。白玉京修为不济,可灵识却十分强大,对灵识的洞察与感知力也很强,在我灵识收回之时,他噗嗤一笑:“原来你居然有这个嗜好。”
      这个语气,整的仿佛我真的是在窥伺他一般,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没有半点心虚,隔着一堵墙直接用灵识传话:“什么狗屁嗜好,我是在监视你,以防你干出什么不好的坏事。”
      白玉京笑道:“可现在干坏事的好像是你。”
      唔,好像是这么回事。
      白玉京又道:“你把我看光了,拿什么赔我。”
      “啊?”我纳闷:“我离你这么远,也就看到个裸背,哪里看光了?”
      “难道你不知道旁人的裸背也是不能随便偷看的吗,要是你洗澡的时候我也来看,你是不是能直接一剑送我归西了。”
      尽管很不愿意承认,可却不得不承认,他依然说得对,他依然占理。
      既然自认理亏,我也无话可说,问道:“那你想怎么样,难不成也让我脱了给你看看?”
      “咳咳……”白玉京咳了两声,连忙摆手:“那倒不必,你就当欠了我一笔钱好了,等以后我有什么事需要你帮忙,你再还。”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应道,随即把话说回来:“不过我虽没抓到你的把柄,但我知道你肯定动了歪心思。说,你刚才老是说想和当邻居,究竟有什么企图。是不是本来想要找机会偷窥我,结果反被我偷窥了,给我从实招来。”
      白玉京默然片刻,用帕子擦拭身子,边擦边道:“你觉得我像那样的人吗?”
      “像,很像,非常像。”我有理有据的道:“要不然你干嘛一直想住我旁边?”
      他说:“因为我想一开门就能看到你。”
      额……饶是我再不懂谈情说爱,也能听得出这似乎……好像……是一句情话?
      我不太继续谈下去了,丢下一句:“累了,休息去了。”连忙逃之夭夭。
      收回灵识,我端坐在地,想不通他忽然说那话是什么意思,感觉没头没脑的。
      要么就是他说错话,要么是我听错了。
      思来想去,我觉得还是这两种可能比较靠谱,于是不再多去寻思,专心闭目打坐,用功修炼。
      这一修就是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之后,有两个穿白衣服的弟子过来敲门,说是晚宴已经准备好,就等着我俩开席。
      我与白玉京双双开门,不约而同,霎时和他来了一个四目相对。
      他朝我微微一笑。
      他脸上似乎在任何时候都带着笑容,温和谦逊,温润如玉,可面对我的时候,总感觉里面多了些什么,我说不出来,也说不明白。
      我与他一同前往宴席,一路上肩并肩手擦手,却谁也没多说一句话。只是白玉京脸上表情精彩纷呈,时而微笑时而憋笑时而失笑,总之就是笑,笑个没完没了,看得我莫名其妙。
      很快到了席上,那边林大掌门坐着首位,身旁是病入膏肓的林臻臻,再往下便是他们观微仙境的各大长老堂主,按照辈分与地位排序,坐得满满当当,桌上摆满了碗碟杯盘,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珍馐美馔,菜香与酒香一阵一阵扑面而来,令我不由自主产生一种大醉个三天三夜的想法。
      林臻臻身旁留了三个空位,见到我来,连忙向我招手:“师傅,到这里来。”
      我挤开众人来到她身边,轻轻抚摸了她头:“好徒儿,有心了,还知道孝敬师傅。”
      她又将白玉京拉到我旁边的位置上来坐下,十月则坐在另一边。他一见到桌子上那一大堆琳琅满目的东西,两眼放光,再也顾不得旁人,直接上手,狼吞虎咽。
      懒得搭理他,我打量林臻臻,她自得了十月的帮助,清除体内毒火残留之后,脸上死气散了很多,恢复了不少生机,双眼也不再浑浊,而是有了些许光彩,虽然不多,但聊胜于无,总是好事。
      我又在席位里扫了一圈,发现没有夜忘川的身影。
      之前林大掌门说去找人,他爱女心切,应该不会不找,估计只是没找到。我有点疑惑,夜忘川素来和林臻臻形影不离,这个非常时期,居然不见他人,委实不太正常。
      但眼见林臻臻心情颇佳,似乎没有在意这个事,我也就不去提醒了,以免更增忧愁,影响了好不容易生起来的好心情。
      能上这桌席的人,都是在观微仙境举足轻重一辈,我们来者是客,理当引荐一番,但他们除了知道我是林臻臻师傅之外,并不知晓我的真实身份,并且以我如今的尴尬身份,也实在不宜拿到人前来说,于是这个艰巨的任务就只能交给白玉京了。
      他站起来向众人一抱拳,有条不紊的道:“在下白玉京,家居幽谷,师承定女,今日有幸……”开始吧啦吧啦,进入了他们那套寒暄之中了。
      这个事我并不擅长,实在做不来,只能将这副重任交了给他,任由他与那批家伙叽里咕噜,我只管和林臻臻吃吃喝喝。
      我当盟主那会,也很喜欢品尝各种美食,什么好东西都吃个了,可东荒都是崇山峻岭,并无海域,想鱼虾螃蟹之类的海产就没得吃了……其实也不是没得吃,偶尔闲下来的时候还是可以吃上两顿的,可也都是经长途运输特殊处理过的次品,想要吃到新鲜的,委实难如登天。
      这回却不想在臻臻这里得了口福,桌上摆满的都是海鲜水产,而且还得是刚打捞上来的,一口下去,唇齿留香,令我爱不释口,吃得心花怒放。
      酒足饭饱之后,大家纷纷离席告辞,只有林臻臻还一个劲的往嘴巴里灌酒,白玉京皱了皱眉头,林大掌门立刻懂了他的意思,连忙劝导,林臻臻却似乎并不想听,推开父亲的手,拿起桌子上的酒壶还要再喝。
      我抬手一挥,一道灵力打入林臻臻体内,她脑袋一歪,整个人彻底陷入了沉睡。
      林大掌门一连三叹,亲自将自己的掌上明珠送回房间。
      桌子上就剩下我与白玉京还有十月三人,十月对观微仙境的海产情有独钟,仍在源源不断的往嘴里塞东西。白玉京则是直接摊到,醉得不省人事。有弟子上来建议我们先回房休息,让他们收拾残羹冷炙。我本来不想这么早就回去,还想多趴一会儿的,但他们这里规矩严明,饭后必须赶紧收拾,为了不让他们为难,我只得起身,打算先将白玉京背回去。
      可刚将他放到背上,他便是一阵哼哼唧唧,这倒也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他哼唧完了忽然一个抽搐,趴在我背上狂吐起来,刚刚吃下去的吓贝鱼肉竹筒倒豆子般全部淋在我肩头。
      我彻底傻眼,愣在当场,手一松,身后背着的白玉京一头栽倒在地,可他酩酊大醉,什么都察觉不到,如死人一样躺在那里。
      十月见状,没有要过来帮忙的意思,而是在后面笑得前仰后合,笑完了才拉起十月背在身上,送他回到自己房间。
      望着自己一身的狼藉,闻着钻进鼻子里的一股酒气与恶臭,我觉得自己多半也是喝醉了,所以才那么犯傻,明明旁边就站着好几个林大掌门专门派来伺候的仆从,我却懒得使唤,居然傻呵呵的自己动手,以致惹祸上身。
      旁边两个仆从连忙奔近,将白玉京从地上搀扶起来,然后送去房间,另外两个则是将十月扛了回去。最后一个则跑到我跟前,忍着笑作揖道:“姑娘不必着恼,我这就去为你准备换洗的衣裳。”
      我嗯了一声:“直接送我房里去就行。”
      吩咐好了,我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正要推门而入,忽然旁边的屋子里传出两声惊呼,两个仆从跌跌撞撞从里面跑了出来,满脸的恐慌,仿佛见了鬼一般夺路而逃。
      在他们后面,又有一道人影踉踉跄跄的走出房外,一见那人,我乐了:“白玉京,你在干什么幺蛾子?”
      刚才从屋里逃出去的是两位女子,而且还是芳华正茂的妙龄少女,她们适才搀扶着白玉京回来,我寻思着,莫非是他喝醉酒后兽性大发,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测是对的,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更是出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那两位姑娘已经被吓跑,旁边也没有别人,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只有我……
      出来的人正是白玉京,他此刻披头散发,衣衫褴褛,袖子上挂着脏兮兮的呕吐物,右手还提着一只酒壶。
      他一见到我,目光涣散的朝我走来,边走边把酒壶也递了过来:“来,跟我一起喝,不醉不归……额。”
      眼看他整个人就要扑过来,我身子一斜,直接避开,喝道:“白玉京,你在发什么酒疯!”
      这一声并没有将他喝醒,他眯着眼睛瞅我:“你是哪位?”
      我哼了一声:“你说呢。”
      他打了个酒嗝,整个人摇摇欲坠,拿手指胡乱比划,也不知在比划些什么东西:“我知道了,你是师傅。师傅,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他居然把我认成了定女,我差点没整个人晕过去,无语了片刻,撑起嗓门吼他:“白玉京,睁大眼睛看看我是谁!”
      他果然努力睁大眼睛,可说出来的醉话却令人无言以对:“你不就是师傅吗,师傅你怎么了?那么生气干什么,别生气了,生气太多容易长皱纹……”
      我更加无语了,一脚将他踢开:“离我远点,谁是你师傅!”
      他却巴巴的再次凑上来,这次不像刚才那样胡言乱语,而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一边胡言乱语一边吧嗒吧嗒的掉眼泪:“师傅你别走,你一走就是好多年不回来……”
      虽然知道他此刻是在发酒疯,但我想起天尽之巅那批人平时说的酒后吐真言,在听白玉京的话,觉得也有可能他并非胡言乱语,而是说的肺腑之言也不一定……
      我这么一失神,他的话又变了内容,不再说他师傅,而是直接说起了我。
      “你知道吗,我喜欢上了一个姑娘,她叫李狂欢……”
      我:“……”
      他丝毫没注意到我那长已经变得铁青的脸,自顾自的道:“当初她第一次来幽谷,我就对她一见钟情,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明明一上来就差点要了我的命,可我就是喜欢她……可能因为这只是个误会吧,但是我又不敢表明心意……”
      我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也不知怎地,居然莫名感到一阵慌乱,不知所措,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刚一出现,我立即摇头,将这些纷乱的念头抛之脑后,问他:“你说你喜欢我,是真的吗?”
      他却没有回答,我低着头没去看他,又问了一句:“我问你此事是真是假?”
      耳边仍是寂寂无声,没有任何应答,我一抬头,就见白玉京此刻已倒在地上,双目紧闭,彻底陷入昏迷。
      这可真是太不巧了,没有问出答案,我有点郁闷,在他腰间用力踢了一脚,这才将他扛回屋中,将他的外袍脱了,一把丢进浴桶,将他全身上下好好收拾了一番。
      费了半天劲将他安置妥当,我沉吟了片刻,转身去找之前从他房里离开的两个姑娘。
      虽然不知她们姓甚名谁,但那两姑娘身上穿着的衣服颜色鲜明,模样也是很有特色,极其容易打听,我问了两个人,轻轻松松找到她们两个。
      那两个小姑娘听说客人在找,急忙奔到我面前,作揖行礼:“姑娘有什么吩咐。”
      “没有什么吩咐,就是有个事要问问你俩。”我仔细观察她们俩的表情,发现没什么不对劲。
      俩姑娘面面相觑,又行了一礼:“贵客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只要是奴婢知道的,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一脸严肃,一本正经:“你们说实话,刚才在白玉京的房中,发生了什么事?”
      她俩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古怪的表情,一人犹豫了一下,才道:“我们将白公子送回房中,本想帮他洗漱一番,可谁曾想他突然蹦了起来,手舞足蹈的,还对我们说了些奇奇怪怪的醉话,我们不知道他居然会发酒疯,被吓到了,于是赶紧退了出来。”
      “就这些?”我有点不相信,但她们的表情并非假装,于是又换了个方法问:“那他都说什么了?”
      “就……喊爹喊娘的,还说什么他没醉,他修炼出岔子什么的……反正乱七八糟,我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这个答案有点出乎意料,但却并没有让我失望,我道了声谢,随即回到白玉京房中,蹲在他榻前,想起了他之前说的那些醉话。
      想了半天,觉得没什么好想的,因为想也是白想。
      甩掉这些冗杂的念头,我在他旁边盘膝而坐,静静用功,打算等他醒来。
      可我刚一入定,还没进入状态,就不得不睁开眼睛。
      我瞪了沉睡中的白玉京一眼,他此刻大梦正酣,嘴巴还挂着贱兮兮的笑,这也就罢了,最让人无法忍受的是,他居然在打呼噜!
      有他的呼噜声在耳边回荡,我根本没法静心用功。
      我很想舀一瓢冷水直接泼在他身上,终究没有这么做,而是在旁边以手支颐,回忆与他相识以来的种种过往。
      这一忆就是半个时辰,困意逐渐涌上来,我打了个呵欠,感觉眼皮似有千钧重,慢慢也就闭上了。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我只觉做了一个梦,梦中,我看到两个人穿着大红衣袍,手牵红花,正对着天地拜天地,由于隔了太远,又是背对着我,看不清两个人的相貌,。我不禁犯起迷糊,刚开始犯,那两个人缓缓转身,正当我就要看清他们是何人时,大梦初醒,我也顺理成章的睁开眼睛。
      我平时睡觉都是一闭眼就直接入眠,一觉睡到大天亮,几乎从未做梦,尤其是这种莫名其妙的怪梦,更令我哭笑不得,当即没有多想,直接起身,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一张矮榻之上。
      我记得睡之前我是坐在白玉京床前的,按理说醒来应该是在原地方才对,但目下的情况,看来在我沉睡期间,发生了一些事情。
      我翻身跳下矮榻,回头看时,这才发现仍在白玉京的房中,而他本人此刻正坐在桌前,摆弄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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