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34章 感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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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和吕宵分开后，心里头总记挂着这事，晚上做作业时效率一直不高，最终决定给他哥打个电话。
电话铃声响了很久才被接通，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对面不耐烦道：“老弟，大晚上别打电话！”
接着电话就被无情地挂断了。
陆昭茫然了片刻恍然大悟，那陌生的声音是林尚川！刚刚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像在压抑着什么似的，显然在做些少儿不宜的事，陆昭毕竟还嫩，头次碰到这种事耐不住尴尬。突然他记起什么，看了眼时间，八点不到。
会不会太早了点？陆昭表情复杂地如是想到。
陆昭干巴巴地等到十一点过手机依旧没动静，他一边心疼他哥一边想今晚估计是没戏了，想不到他刚洗漱完，那边就回电话了。
这次是陆旸本人打的，因为一些大家心知肚明的原因，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比平时软些。
“我还以为你睡了呢。”
接着立即听到林尚川那边说：“宝贝儿，我就说你单纯吧，现在谁这么早睡啊？”
陆昭听见他哥啧了一声，特意压低了声音：“都跟你说了不要打扰我打电话。”
然后林尚川真就不再出声了，听话的可怕。
解决好不安定因素后，陆旸总算能好好讲电话：“你刚刚打来是有什么事吗？”
正觉得自己很没眼力劲地在发光发热的陆昭突然想到正事，赶紧说：“是有件事。哥你能帮我查一个人吗，叫蒋浩，具体我不清楚，但应该是经营赌场的。”
发觉陆旸那边愣了一下，怕他多想，陆昭立刻补充道：“不是我，是同学有点事，我想着能不能帮上点什么。”
“这方面我不太在行，但你川哥应该可以。”
很快林尚川接过手机，笑意盎然地说：“小昭，什么事你跟我说就好。”
“哦，是这样的……”
吕成辉那天说的想办法，是提前预支十年体恤金，他当年所在的单位里有个熟人就是管这方面事务的，吕成辉出事后和他还偶尔联系，这次他就腆着脸给人打了个电话。那人算好说话，告诉吕成辉审批要等一段时间，还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困难，被吕成辉糊弄过去了。
审批还需要多久还没有定数，已经到了一周之期，吕成辉打算从存款里先拿出两千还蒋浩，没想到蒋浩自己先联络了齐月春。原本他们都以为蒋浩是来催债的，奇怪的是，他指明要吕宵接电话。
吕宵云里雾里地接过电话，就听他语气无奈道：“学生，你背景挺大啊，是我小看你了。”
“什么？”吕宵不解道。
“你还谦虚啊？林氏的人今天找上门来，就为了你妈这十几万的欠债。”蒋浩哎哟一声，继续道，“这年头太难混了，我也是流年不利犯太岁了，你妈欠我的，连本带利一笔勾销了，借条我也已经当着林氏的人面前撕了。”
这消息已经不能算单纯的惊天霹雳，吕宵根本顾不上喜悦，他担心是蒋浩的计谋，于是赶忙问：“你说的是谁？”
“具体是谁我不清楚，人家又不会亲自来见我这种小人物。”蒋浩长叹一声，“我混了这么些年没想到栽在一个小孩身上，说出去还嫌丢脸。好了好了，就这么着吧，这事就这么算了。”
直到挂断电话，吕宵还停留在震惊的余韵中。
“怎么样，他跟你说了什么？”齐月春没接到电话，火急火燎地想知道他们的谈话的内容。
吕宵茫然地看向她，很快醒过神，让自己平静下来：“没什么，他催我明天还款。”
“切。”齐月春撇了撇嘴，兴致缺缺地走了，还不忘骂道，“瞧他小心眼的样子，这点钱也值得三番五次的催。”
见卧室的门关上，吕宵转身跟他爸使了个眼色：“爸，我推你出去走走。”
吕成辉虽然疑惑但看懂了他的意思，有些不自然地点头：“好，好。”
吕宵把他爸推到公园的僻静处，在吕成辉探寻的目光中说道：“爸，不用预支体恤金了，您打个电话跟叔那边说一声吧。”
吕成辉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张看着他。
……
次日，吕成辉告诉齐月春自己已经将两千块打给了蒋浩，又过了三天，在齐月春的翘首以盼中体恤金批了下来，吕成辉一次性还给蒋浩后，她这颗悬着的心才总算安定下来。事情办妥的第二天，齐月春如约和吕成辉去了民政局，将红本换了绿本，吕成辉有种大事终成的喜悦和庆幸。
齐月春前天晚上已经收拾好行李，从民政局回来后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就要走，吕成辉静静坐在轮椅上看着她在屋子里走进走出，最后她要走时，吕成辉才动口说了一句：“这次逃过一劫，别再整那些歪门邪道了，好好过日子吧。”
齐月春愣了愣，看了他良久才道：“我要回S市了，有个亲戚在那边做小生意，我正好过去帮忙。”
说到这，吕成辉忽然想起一事：“为什么之前你出了事没有立刻回去？”
闻言，齐月春垂下头苦笑了一声：“蒋浩知道小宵在一中上学。”
她看了看刚反应过来的吕成辉，抿着唇道：“你别告诉他。反正我已经当了这么多年不合格的母亲，没必要了。”
说完，她拉着行李箱走出那道铁门，随着门哐当一声锁上，吕成辉才从方才的吃惊之中回过神，他维持一个姿势看着紧闭的门许久，长叹了一声。
一声叹息就包括了他们并不幸福的十几年婚姻。
就在他们办手续这天，放学后吕宵没急着回家，而是和陆昭去了他的宿舍，两人吃完饭后天色还早，于是一人搬了一把椅子，坐在空落落的阳台上看夕阳。
这天落日熔金，余晖打在他们的脸上，将两人笼罩在一片暖黄之中。有很长一段时间谁都没说话，吕宵正看风景呢，忽然没有预兆地问他：“蒋浩的事是你帮了忙吧？”
先前吕宵没主动提及，陆昭也就不说，默默等他要问的这天，因此并不吃惊，他笑道：“其实不能算我的功劳，我不过提了一句，具体是川哥操作的，我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嗯。”吕宵垂眸，没再多问。
后来陆陆续续的，吕宵跟他说起整件事的起因经过，有些内容，像吕成辉的情况，他并未多说，只是简略的一笔带过，甚至提及时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平淡地就像在说别人家的事。陆昭看着心里闷闷的，说不上的难受。
可能是看穿了镇定背后，内心深处的脆弱，又或者只是单纯地想给他安慰，陆昭伸手从背后揽上他的肩膀，吕宵怔了一下，顺势缓缓靠在他的肩上。
因为距离很近，寂静之中他听见了吕宵轻轻的呼吸声。
看着夕阳，吕宵说：“陆昭，其实我不是圣人，小时候我也怨过。为什么生活这样艰难，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大家的悲欢好像都不相通。我像走在一条漆黑的长巷里，望不到头。”
听着这话，陆昭不自觉搂紧他。
“好在，我还有一个爱我的父亲。”想到吕成辉，吕宵嘴角带上了酸涩的弧度，“他是支撑我在这黑暗中走下去的唯一依仗。”
这话直击心扉，陆昭心潮汹涌，此刻他觉得，先前担心的所有现实的顾虑都不值一提了。
陆昭侧过脸在他额头印下一个吻，柔情道：“还有我，吕宵。管这巷子有多长、有多暗，今后我陪着你摸黑前行，我们一起寻找光明。”
吕宵听见这话，露出会心的微笑，什么都没说。
陆昭知道吕宵哭了，他哭的很平静，可陆昭察觉到了比平常粗重的鼻息以及落在他肩上的泪水。这是他第一次见吕宵哭，虽然不是真的亲眼看见，可他的确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
原来不论外表看起来多么冷静的人，流的泪都是热的，烫得他心头塌陷。
陆昭从这刻起才真正明白，什么叫深陷情网、无药可救。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我要护着他，不惜竭尽全力，耗我所能。
直到夕阳西下，暮色渐浓，吕宵才回到家。吕成辉正在客厅等他，吕宵换好鞋，把书包放下，将他爸推回卧室，开了电视机，把遥控器放到他爸手里。
“您看电视吧，我在外面读会儿书。”
“哎，好。”吕成辉极力想从他的脸上找出端倪，无奈以失败告终。
不大的家中依旧剩他们两人，一个在屋内一个在屋外，一切照常，好像从未变过。
以这天为起点，吕宵彻底将精力集中到学习上，除了每周雷打不动地去陆昭那写作业，平时在家也逐渐学到了深夜。与此同时，班级里的学习氛围日益浓厚，随着高考的逼近，每个人对学习更加上心，从前总是教导他们要好好学习的高南也开始劝他们注意休息，劳逸结合了。
就这样平静而充实地日复一日，高二六班的指示牌上多了一横。
作者有话说第34章 第34章 感谢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