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倒计时游戏》顾篱落

121、番外一 少年不识愁滋味

　　苏绮涵认为自己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颜控，不过似乎只有她自己是这么想的，在妈妈眼里，她从小就是个魔女。

　　苏绮涵从小就只和女孩玩，不和男孩玩，妈妈问苏绮涵为什么，她说：“他们都长得太丑了，有的像土豆，有的像陨石，有的像老鼠……”

　　苏妈妈吓了一跳，告诉她不要这样说别人的坏话，要与人为善，就算心里这么觉得，也不要表现出来，因为她们生活的社会是被男性主导的，女性会有很多限制。但就连她也不得不承认，苏绮涵捕捉别人面部特征实在是太准确速度太快了。

　　当时的苏绮涵并不明白，但是这确实让她对“社会”的理解远超同龄人。

　　慢慢长大的苏绮涵以飞快的速度学会了读出别人脸上的语言，这让她和人交流无往而不利。独处的时候，她喜欢画画，把各种各样的脸记录在纸上，为她们编织许多故事。

　　苏绮涵有一套自己的审美标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注意到，凡是她觉得好看的人，大多拥有出众的天赋和能力，并且对社会大众宣传的男强女弱并不认可。

　　升入中学的第一天，苏绮涵第一眼锁定了班里她觉得最好看的人，风茗榛，第二眼，她注意到了一个奇怪的人，梁天雨。

　　此时14岁的梁天雨顶着一头不像是剪的、反而像是刚从光头长出来的头发，走进女厕所会吓到里面的人。

　　可能这让梁天雨觉得获得了没必要的关注，第二天她戴了一顶假发，样式是学生头，符合班级里女生发型的众数，于是她毫无难度地隐没进了人群。

　　有人窃窃私语互相询问“昨天那个毛寸的女生呢？”，毕竟开学才一两天，大多数人并没能记住同学的脸，只能大致地记住一些特征。

　　苏绮涵是其中的例外，她已经记住了梁天雨的脸。发型对她的人脸识别技能是没有影响的。

　　此时14岁的苏绮涵已经能够大致地通过别人的脸判断她们出生的地区，成长的环境，可能的特长……但是梁天雨很奇怪。她长得没有特点，又或许没有特点也是一种特点。当苏绮涵看到梁天雨的脸的时候，她的脑海中会翻飞浮现数百张电视屏幕上出现过的分属于天南海北不同地区的脸，又迅速破碎。

　　苏绮涵有种直觉，梁天雨的脸似乎是一种平均值，全国范围内女男老少都平均在一起。

　　梁天雨发现，排座位的时候，发书的时候，有个女孩一直在时不时瞟她一眼。那个女孩似乎叫苏绮涵，她以为自己的偷偷观察隐藏得很好，但这怎么可能躲开梁天雨的感知。

　　好巧不巧，14岁的少年身高已经接近成年期，少男倒还没有开始长个子。苏绮涵和风茗榛超过一米七，梁天雨稍微低一点儿，三个人碰巧是一个班里最高的，被安排在了中间最后一排很近的位置。

　　苏绮涵刻意想要结交朋友的话，几乎从未被拒绝过，于是她和风茗榛只用了一天就称姐道妹起来。

　　在苏绮涵的视角里，梁天雨这个人实在是太有意思了，这是她的人脸——基因天赋第一次失效。

　　苏绮涵问什么，梁天雨答什么，多的一句话也没有，像个小机器人。

　　排宿舍的时候，苏绮涵去班主任那里游说了一下，成功把三个人争取到一个宿舍。

　　换宿舍当晚，苏绮涵伸出了她的魔爪，说大家接下来要当四年室友，要互相交换真心话和一些禁忌。

　　风茗榛率先说：“你们发现了吗，班里的男生看我们很不爽。”

　　“这太正常了。”苏绮涵说，“丑男多作怪，我以前的男同学也这样。”

　　“我觉得我们最好适当地防着它们一点。”风茗榛似乎在试探。

　　“风同学从小学武？”梁天雨其实是用陈述句的方式说出来的。

　　风茗榛没有多想她为什么会看出来，点点头：“是，但我没有实战经验。我的意思是，要是男同学想找事的话，我会揍人，但是我们得事先商量一下在老师那边善后的事情……”

　　于是一阵窃窃私语。

　　“所以你为什么要戴假发呀！”苏绮涵摩拳擦掌地问。

　　“真的没长出来，又不喜欢别人看我。”梁天雨耸肩，“说的就是你，为啥老看我？”

　　“我就是很好奇你为啥能长成这样。”

　　风茗榛对两个人的对话十分困惑：“她脸上有花儿吗？”

　　“你能从我脸上看出来什么？”梁天雨倒是很惊讶。她的家族资料记载，历史上曾经有过一些人能够以远超常人的效率识破对面部的伪装，在这种人的帮助下，她们家族的伪装技术越发精进。

　　这一类人被现代人称为“超级人脸识别者”，苏绮涵这是自己送上门？

　　苏绮涵就把她的感受如实说了。

　　风茗榛也凑热闹：“那你从我脸上能看出什么？”

　　“嗯……你的母亲和父亲可能不太符合大家传统认识里那种家庭关系？”苏绮涵不太确定地说。

　　“我的天！这你都能知道，你都可以支个摊子算命了。其实是因为我是我妈在精/子库买精生的，她们不能说是一个家庭，但是你怎么看出来的？”

　　既然风茗榛对家庭话题并不排斥，苏绮涵也就把她知道的说出来：“我见过你妈妈来接你放学的呀，所以可以推测出生物学父亲的长相，他应该很年轻，总之就是感觉阿姨不太可能选择作为伴侣的模样。如果是精子库倒是说的通了，这样的话完全就是只考虑希望小孩有怎样的基因而已。”

　　梁天雨说：“苏同学听说过超级人脸识别者吗？”

　　“你觉得我符合？”苏绮涵没有听说过，但这个词从字面意思也能大致判断出来是在说什么。

　　“对，你能确认一个人的脸曾经在什么地方出现过，这就已经很符合了。而且额外的，我猜你可能在潜意识里能够把一个人的脸和相应的基因表达对应起来，比如说看到风同学和她的妈妈就推测出她生物学父本的长相。这个能力或许有很多可以挖掘的空间。”

　　桃之妖雀跃地说：“是啊！所以我一直在学画画，现在差不多可以画出来我想要的人像了！”

　　梁天雨微笑着：“已经想好以后大学学什么专业了吗？”

　　苏绮涵没有打算用她的天赋去从事刑侦的行业，这让梁天雨略微地松了一口气，现代随着各种探查技术的精进，很多事情变得很难做。

　　“是的，你们呢？”

　　漠城中学是四年制中学，14岁入学，18岁高考，踏入它的年轻人都应该开始练习对未来进行规划。

　　“我妈妈希望我继承她的公司，所以我可能会学金融管理之类的吧。”风茗榛说。

　　“工科吧，具体没想好。”对于梁天雨来说，事情就有些复杂了，因为表面从事的职业很可能不是她真正的职业。前辈们已经掌握的行业也不必再去选择。

　　18岁是忙碌的，高考，毕业典礼，填报志愿，走向未来。

　　大学开学日之前，妈妈们又在风茗榛家里为三个好朋友准备了一场小型成人礼活动，并且把地盘留给了年轻人。

　　“不知不觉我们都在一起四年了，嗝儿。”苏绮涵喝了酒，说话也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你这样说话很暧昧。”风茗榛伸手去捏她的脸。

　　“实话实说嘛！我们可是同居了四年哎！”

　　“嗯，马上就要分开了。”风茗榛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苏绮涵说着说着突然开始哭起来：“我不想分开呜呜呜……”

　　“就是目标院校在三个不同的城市，被你说成这样。”梁天雨哭笑不得。

　　“不在一个城市还是可以网上一起玩游戏的。”风茗榛说。

　　“话说我们住宿舍都没有睡过一张床，晚上一起睡吧！”苏绮涵手舞足蹈，长手长脚的人力气也不小，要不是风茗榛练过武、梁天雨底子摆在那里，两个人控制住一个醉鬼还也有够费劲的。

　　“话说她这个样子好像没法自己洗澡吧……”风茗榛可疑地沉默了。

　　“一起洗吧。”梁天雨心一横，挥手说。其实大多数时候，苏绮涵更喜欢和风茗榛搂搂抱抱，梁天雨总是容易给别人很强的距离感。有人说三个人的朋友容易出现一个被冷落的，但是梁天雨自己没觉得不好，或许近在咫尺的离别会让人迸发出珍惜眼前亲密好友的心情。

　　“我们俩不在的时候不准喝成这样了！听到没。”梁天雨假装威胁她。要知道苏绮涵的个人战力是三个人中最差的，她这样一喝醉就想和别人零距离接触的样子可能是个隐患。

　　苏绮涵不满意地嘀咕：“等上大学有了女朋友肯定还是要一起喝酒的呀。”

　　“不准有了女朋友就忘了我们这些老朋友。”风茗榛说。

　　“怎么会呢。”苏绮涵摇头晃脑，“新的女朋友也是加入这个家，不是拆散这个家的……”

　　梁天雨举着花洒，觉得喝醉了的苏绮涵抱着风茗榛求贴贴的画面有点限制级起来。

　　没想到苏绮涵说的话倒是成了预言。很多年后，沈长空加入了这个家，再后来是林小云。

---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章想说的是，人脸是基因表达，打扮是社会表达……“看起来像第二性”是社会社会地位的结果不是原因，美和反对美都不是武器，信号能够对上的人会非常快速地彼此确认目标是移走生态位竞争者。
可以说，是苏绮涵的技能把她们三个人摇到了一起？要是苏绮涵做了警察，抓捕杀手梁天雨，啧啧，有点精彩。
副cp什么的可以随便磕，毕竟她们互相认识的情况下，任何两个人的关系都是不同的。
感谢在2024-04-02 01:51:49~2024-04-06 17:34: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756池范 20瓶；雪千空 10瓶；朝星夕 5瓶；向阳花紫 4瓶；只看百合或非百爱女文、Lori、56478456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