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女配的人生》鲸栗

9、第 9 章

　　蔡夫人见周氏留下来，知道是有事情要商量，便屏退了左右，周氏身边的丫鬟也一起跟着退下了。

　　周氏放下茶杯，她是个极喜庆的人，这时候却收敛了神色：“我这次来老爷还交代了一件事。”
　　她口中的老爷就是周氏的丈夫，如今在外做大官的郁家大老爷，大老爷与如今郁家当家的伯爷乃同胞兄弟，爵位会跳过老大传到伯爷身上自有一番旁人不知的往事。

　　两妯娌曾经也是针锋相对的关系。

　　不过如今数十年过去，关系也和缓了许多。

　　“不知是何事？”蔡夫人问。

　　周氏拂了拂鬓角，与她商量起几日后的事情。

　　原来已过身的老太太身边有个叫张如意的下人，是老太太的陪嫁丫鬟，终身未婚，与老太太情同姐妹，与两位爷也多有情分，在伯府里地位不一般，辈分小些的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都叫她张妈。
　　老太太去世后，她便自请离府日日为主子们祈福。

　　周氏所求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大老爷突然想起这个奴仆，要周氏看望一二，虽只是随口一谈，但周氏也记在了心里。

　　蔡夫人笑起来：“这不是什么难事，张妈如今就在城郊的庄子上，庄子里有三四个下人照顾，月月传来的消息也没有不好的，你既然来了，不如派了下人去问问张妈可愿意来府里住一段日子。”

　　周氏缓和了神情，微笑称是，于是两人又谈起下个月去某个勋贵府上赴宴的事情。

　　周氏来的主要目的就是给自己的女儿择夫婿，她们要多走动看看这京中可有合适的男儿。

　　商讨完毕，周氏叹了口气：“我们家久不入京，这京中的好人家几乎都已定亲，日后婚事还不知要落哪儿去呢，还是你们柔儿好命，有你早早相看好人家，不用跟我似的，被这些事情闹得日日睡不好。”

　　“哪里的话，大嫂你也别急，姑娘家最怕遇人不淑，慢慢来才好，好好相看一个人家，这可是一辈子的事。”蔡夫人说着叹了口气，“我家柔儿还好，就是我家那几个庶女……你是知道的，咱们自家无论嫡庶，姑娘们都是家中的宝贝，疼惜还来不及呢，到了说亲事的时候，庶女却总是差了点……”

　　这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两人心里都清楚，周氏虽然对几个侄女都差不多，顶多是在给送礼的时候给郁柔的礼要重一点，对另外两个侄女没有偏见。
　　但是她自己是没有庶女的，并非夫妻两鹣鲽情深，而是满院子莺莺燕燕生下的孩子每一个能长成。

　　两位当家主母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蔡夫人又道：“虽说与咱们门户相当的人家定亲的多，但也不是不能再寻摸一阵。况且，素来是男低娶女高嫁，我看侄女品貌俱佳，下个月林国公家设宴，不如早做准备。”

　　周氏笑了，谦虚道：“我们家哪里想过这样的事情，只盼着能找一个忠厚老实的男儿，哪怕是贫家出身的进士也是可以的，未来有她爹照应着，夫妻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实际上心里已经罗列着到时候去赴宴要如何给女儿穿戴打扮、如何交代女儿了。

　　蔡夫人笑着点点头，她家郁柔听话懂事，给各府太太都留下了不错的印象，她一直暗中留意，不急于一时。

　　至于那几个庶女，到了年龄府上准备一副嫁妆出嫁便是，再多的精心准备是没有的。

　　离开正院之后，郁柔邀请几姐妹去她院子里吃果子，郁桑很晚才回到自己的院子。

　　她们几姐妹还喝了一点不醉人的果酒，郁桑只喝了一小杯就脸红了，郁柔不敢再给她喝。

　　郁桑的脸直到晚上梳头时都还有点红，坐在梳妆台前松开头发，侍候的丫鬟问顾汀芷给的簪子要放在哪里？

　　郁桑想了想，说：“就放在常用的那个匣子里吧。”说完打了个哈欠，她困了。

　　洗青从外面走进来，让其余人出去。

　　见人都走远了，郁桑将一直握在手心的帕子放到桌子上，这张帕子只在晚间饮酒时拿出来过，倒酒的丫鬟不熟练地洒出来几滴，她拿帕子擦了，其余时候都被郁桑团在手里。

　　帕子被捏皱了，露出的边角上还修着之前总是有的标记。洗青默不作声地收起帕子。

　　天气渐热，如今院子里已经不生火了，但是姑娘偶尔会起夜要喝水，有一个小炉子时时刻刻烧着水，让姑娘能第一时间喝到水。

　　今日洗青与另一个小丫鬟守夜。

　　这段时间姑娘在折腾糖水，时不时就有糖水分下来，虽然姑娘总是不满意，但丫鬟们已经觉得味道好极了，毕竟糖价贵，虽然主子不缺，但是府里的下人不是时常都能尝到甜味的。

　　今天分下来的糖水格外多，即使是小丫鬟也能喝上不少，她贪嘴多喝了两口，这时候想要去小解了。

　　这话无论如何都不好说出口的，倒是洗青善解人意，见小丫头神情别扭，似忍耐着什么，轻声说：“怎么了？”

　　小丫鬟不好意思地嗫嚅着：“洗青姐姐，我想……小解。”

　　洗青说：“你快去吧，这儿有我呢。”

　　小丫鬟点点头轻手轻脚地出去了，心想洗青姐姐也没有大家说的那么严厉嘛。

　　见小丫鬟出门，洗青从怀里掏出手帕，一手提起炉子上的小茶壶，将帕子投进去，立马又把茶壶放下。

　　小丫鬟很快回来了，她道了声谢，随即闻了闻味儿，疑惑地开口：“洗青姐姐，怎么有一股烧了什么的味儿？”

　　洗青笑她：“不过是碳烟味，你在外头待久了，一进来闻到烟味不适应罢了。”

　　小丫鬟忙解释：“洗青姐姐，我今天晚上多喝了几口姑娘赏的糖水，以后再也不会了。”

　　“没事，左右姑娘难得起夜的。”洗青小声说，“你喜欢喝糖水呀？下次姑娘再赏了糖水，我的分你一半。”

　　小丫鬟感激地看着洗青：“谢谢洗青姐姐。”她想了想，凑近了说，“下次你想要买什么只管跟我说，我让我娘给你带！”

　　洗青笑着应下了。

　　这新调来的小丫鬟盼儿是家生子，她娘负责府里的采买。

　　第二日照例是去给太太请安，郁桑与郁敏再次在园子里遇见，只见郁敏走路似有些不太稳当，郁桑问了一句：“四姐姐，你怎么了？”

　　郁敏勉强地笑了一下，小圆脸有点憔悴，说：“我昨晚回去的路上没注意，一不小心踩到了半路上的石头，崴了一下脚。”

　　崴了脚不在房里好好休息，还亲自去请安，不愧是郁敏啊。
　　郁桑感慨着，一面放慢了脚步与郁敏同行。

　　等到了正院，两人等了一阵子才被引进屋里，郁柔早早的到了，坐在蔡夫人身边吃点心。

　　两人请过安，蔡夫人问了一句郁敏的腿，郁敏照着同郁桑说的那般回话了。

　　只见蔡夫人皱眉，问身边的人：“园子里不是日日都有下人打扫吗？竟让四姑娘受了伤，我们府上怎么会有如此偷奸耍滑的下人，趁早撵出去的好！”

　　侍立一旁的管事妈妈忙恭敬回话，说定会查清楚这件事情，看看到底是哪个下人害得四姑娘受伤。

　　郁敏说：“不管下人的事。”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是我走路没看清，踩着了路上的圆石子。”

　　是了，园子里哪里有那么容易让人绊倒的东西，不过竟然会因为走石子路绊倒，难怪郁敏说的时候遮遮掩掩的呢。

　　郁柔开口问：“不知妹妹的腿伤如何了？”

　　郁敏答：“不碍事的，不过是扭到了。”

　　蔡夫人说：“四丫头何必如此逞强，喊身边人来说一声便是了。”

　　郁敏抿嘴笑：“本来就不碍事的，给母亲请安是女儿的职责，若是真的伤得走不动了，才不会傻乎乎的过来呢。”

　　哪怕郁敏说已经上过药了，蔡夫人依旧让人去外面请了大夫。

　　大夫很快过来了，看过郁敏的伤，确实不太严重，但毕竟是受了伤，交代她不要走动，又开了些外用的药，又教丫鬟每日如何按摩便领了赏离去了。

　　郁柔遗憾地对郁桑说：“妹妹受了伤，那到时候岂不是只有我们两个和堂姐一起去城外寺里了。”

　　郁桑原来正看着被丫鬟按摩脚踝的郁敏，回过神来：“是啊。”转眼注意到郁柔头上的一支珍珠短簪，簪头的珍珠圆润饱满，莹润有光泽，顿时挪不开眼了。

　　郁柔注意到郁桑的眼神，有些心里有些得意地摸了摸，说：“妹妹喜欢？”

　　郁桑慢吞吞地点点头，挪开视线：“只是看着好看罢了。”
　　郁柔最喜欢逗她，引她生气，只是原主不知自己这种觊觎嫡姐首饰的名声传出去有多难听。

　　郁柔这种行为进一步增长了原主对于首饰头面的渴求，以至于在郁桑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通过身体影响到了郁桑的意识。

　　见郁桑不上钩，郁柔就对这个庶妹没话说了。

　　蔡夫人虽然不将庶女放在眼里，但是面上总是光的。

　　郁敏重新上过药之后，正院又派了体壮的婆子将她背回去。

　　郁桑等了半天，本来就是想从郁敏这里再打探一些消息来，她意识到在这府里郁敏估计是有自己的消息来源，这次受伤更像是她想要避开外出。
　　如今只好先回去了。

　　她去了姚姨娘那儿，跟姚姨娘说了郁敏受伤的事情，姚姨娘轻轻摇着扇子，说：“她可是比你厉害多了。”

　　郁桑撑着下巴，叹了口气。

　　姚姨娘轻笑起来：“五姑娘切莫学着这幅谨慎小心的样子。”

　　郁桑眼睛亮了：“姨娘，怎么说？”她觉得姚姨娘话中有话。

　　姚姨娘扇子都扇得快了些，柳眉轻皱：“这般万事不沾身的模样，圆滑得不像个小姑娘家该有的烂漫，可不是什么好事。”
　　原来姚姨娘只是单纯不喜罢了。

　　郁桑泄气，心想姨娘你是不知道，就是因为万事留意细心稳重小心谋划，郁敏的未来才会算得上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