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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第86章 ● ...


  •   这边刈星辰和俞酲面对面,相向走着,刈星辰连脚下的步梯也不看,就盯着俞酲笑。

      俞酲的车本来就大,而且改造过,把座椅靠背放下来的话可以放好多东西,刘叔家的家具几乎都是折叠,收纳起来几乎占不了车内多大的空间,更不要说能把车蹭着了。

      然而俞酲没有直说自己的车大,而是说车坏了可以修,不花钱,还可以免费保养……
      刈星辰越想越觉得俞酲可爱,越看越喜欢。

      “看路!”俞酲说,瞪了刈星辰一眼。
      刈星辰笑出声来:“好好好!看路看路,唉——是我的不对。”

      俞酲不解:“什么不对?”
      “早知道你感冒了,我就不缠着你要出去玩了,来回都是你开车,辛苦你了。”
      俞酲啧一声:“叔叔面前撒的谎,你听不出来吗?”

      “噢!原来我们贝壳儿也会撒谎啊,而且撒起谎来一套一套的,脸不红心不跳,比我还淡定!”
      俞酲这时才看出来是在打趣他,用眼神剜了刈星辰一下,厉声让刈星辰仔细脚下。

      俞酲的车再大,洗衣机这些大家电还是塞不下,于是俞酲的车跑了两趟,刘叔又叫了个三轮跑了两趟,终于把一家人的东西搬完了。

      新住处在古城对面的城中村,这套房子比白石洲那套还要小,厨房只能和另外一家租客共用,一家人能用的面积也少了好多,Alex和西西的房间只能用木板隔开,刘叔夫妻俩的床只能放在吃饭的桌边,要是一家四口人都在同一时吃饭,坐不下,刘叔夫妻俩的床得折叠起来……

      刘叔说好好好,以后可以直接坐在床边吃饭,吃完饭直接躺下睡觉,舒坦。
      刘叔虽然面上笑呵呵的,刈星辰却从刘叔的眼睛里看到了水光。

      大家喝了水吹了会儿风扇,正好快到九点,刘叔便站起来安排活儿,让刈星辰和俞酲继续休息一会儿就回去洗了澡早点睡。

      让Alex去学校接下晚自习的西西,虽然西西已经那么大了,也知道今天家里搬了新住处,不过毕竟大晚上的,新住处又不好找,哥哥去接安全一点。

      自己和老婆得赶紧把儿子女儿的房间收拾布置出来,西西回来要写作业呢,厨房也要收拾出来,明天大家都要上班,要做早饭的,不然明天一家人还得买早饭,一笼小笼包子就是八块起步……

      然而刈星辰和俞酲怎么可能闲得住,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各自心领神会,刈星辰留下来帮着刘叔夫妻俩收拾新家,俞酲在Alex后面一步下了楼。

      刘叔的老婆先把厨房的东西都搬到外面的公用厨房去了,并且迅速和隔壁同样带娃租房的妇女说起了话,什么“气灶古怪,要顺着什么样的方向用多大的力度才能打开”“厨房每天下午三点到五点会被太阳暴晒,所以某某角落不能放油盐酱醋,不然会被晒变质”……

      不一而足,听得出来邻居很好,两个女人聊得很投缘,刈星辰这时候想,远亲不如近邻,原来这就是守望相助。

      刈星辰在客厅扫完地,进了西西的房间帮着刘叔收拾,他进去时,明显看到刘叔侧了一下身体,像是不想让刈星辰看到他的脸。

      刈星辰知道刘叔是在抹眼泪,他扯了两张纸巾塞到刘叔的胳肢窝,其余一句话都没说。

      刘叔叹了一口气,也知道自己遮掩不住了,干脆大大方方擦起眼泪来,笑着说:“今晚让你们见笑了。”

      刈星辰抿抿嘴,认真说:“刘叔,你也不和我们大家说这里要拆迁的事,站里的兄弟们都是租房子住,又都是壮汉,你吆喝一声,乌泱泱一群人来帮你找房子搬家呢,也不用大晚上的这么着急,再晚一点,西西回来是不是只能在大街上写作业了?西西写不好作业,得被老师说了。”

      刈星辰是带着善意的责备,刘叔却不甚在意,自嘲说:“唉……漂习惯了就好了。”
      “漂。”刈星辰有些难受,他默念着这个字,突然觉得这个字好沉重。

      “对啊,”刘叔也默念一声:“漂。北漂沪飘深漂,为啥叫做漂呢,因为就像浮萍一样,指不定哪天家都没了,可不就是漂着的么。”

      刈星辰的情绪随着刘叔的语调沉了下去,他不想让气氛这么低沉,龇牙一笑,麻溜帮着干活,关切地问:“这里未来几年会拆迁吗?租了多久啊?”

      “跟房东确认过好几次了,说是目前还没有政策说要拆,未来如果要拆会提前两个月通知,如果没有提前通知的话,”刘叔五指张开,像占了多大的便宜似的:“赔偿五个月房租!都写进合同里了!”

      刈星辰舒心地笑了笑,开玩笑说:“老奸巨猾,五个月房租呢!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啧,你知道个屁,真要是拆,房东摇身一变就成百万富翁了,几个月的房租对他来说不是牛身上拔根毛么。”

      “那倒是。”刈星辰笑了笑,忍不住轻声叹了一下:“不过宁愿不要那五个月的房租,能安安稳稳在这住几年,至少西西高考前不要再搬家了,折腾。”

      刘叔也叹气:“是啊,我和孩他妈倒是无所谓,在哪住不是住呢,天桥我俩都能住,就是苦了俩孩子,特别是西西,女娃,这么大了,还没有自己独立的房间,在房间里和同学打电话,别说自己家了,隔壁好几家都能听见,憋屈啊……”

      刘叔的眼圈一红,忍不住连连叹气。

      话题又变得沉重了,刈星辰有些自责,赶紧安慰刘叔:“刘叔,你别这么想,你这不是自己给自己压力么,西西那么懂事机灵,她什么都知道,她要是真觉得憋屈,就不会在房间里给同学打电话了。”

      可刈星辰越安慰,刘叔的神情就越自责,他用手心捂着眼睛,连嘴唇都在颤抖:“从小就羡慕别的同学家有实木的大书桌,可我们家没有,因为贵,因为占地方,因为不能拆,搬家不方便,我连一张书桌都给不了她。”

      刘叔的头狠狠低了下去,手伸进了发间抓着自己的头发:“别的同学家都有平板,她没有,我说给她买,她说手机是一样的,那手机屏幕那么小,西西每次看老师发在手机里的卷子都要一直拉屏幕才看得清楚。

      “老师让家长买中国国家地理,每期都要买,她说不用买,她看同学的,我说你看了同学的那你同学看什么呢,她说等新的一期出来了,她就和同学借旧的那期。

      “我闺女可招人喜欢,那么机灵,大家都愿意借她书看,但是她不敢请同学到家里来玩,因为家里坐不下,同学来了都没有多的地方写作业,她可能都不敢和同学说自己家住哪里,因为可能今天是住这里,但明天就是住别的地方了……

      “大东我们不管他了,是他自己不争气,不喜欢读书,他想学美发我们就让他去学了,几年能出师就看他自己的造化,抿心自问,我们两口子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他的,就是这个小的,我们对不起她啊……”

      “是她爹没文化,他爹只会送外卖,她妈只会做保洁,”刘叔把手从头上拿了下来,重重地刮了自己一耳光,滚在脸上的泪水被拍飞四溅。
      “是爹妈对不起她啊……”刘叔几乎大哭起来,可是他不敢出声,因为西西妈妈还在外面的厨房,随时可能进来。

      他是一家之主,是全家的顶梁柱,他可以一个人哭,也可以在刈星辰这个“外人”面前哭,但是不能在家里人面前哭,他不能垮。

      刈星辰的眼圈也红了,他从小也吃过许多苦,特别是爸爸和干爹创业关键时期那几年,自己的童年都是在家里的农场上过的,没少和蚯蚓蚂蚁毛毛虫打交道,身上被蜜蜂蛰过,被蛇咬过,被公鸡啄过……

      可如果他想要一张大实木桌子的话,今天说,明天肯定就能有,就算爸爸说他铺张,承诺说等考试考了第一名才给买,但是爷爷奶奶肯定会把自己的养老本儿拿出来,而且不是去买,爷爷奶奶会专门去乡下找老手艺人给他定做一张超级宽大结实的桌子……

      刈星辰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他以为所有的小孩都是这样虽然狼狈却无忧无虑地长大的,他也是到了深圳之后才知道,原来还有那么多无奈的家庭。

      刈星辰抱了抱刘叔,就像小时候抱一抱深夜回家的爸爸那样,他把刘叔的手抓了下来,轻声说:“没有,刘叔,你们是靠自己的双手吃饭啊,你们是最伟大的人,大东和西西有你们,他们一定很自豪。”

      天气炎热,搬家又是出汗又是灰尘,刘叔眼角的眼垢被泪水打湿,黏糊糊地糊在了眼角,看起来很邋遢,他一直重复这一句话:“是我们对不起她啊,我们给不了她好的生活,还要拖累她一起受苦。”

      刈星辰拍拍刘叔的佝偻的脊背,望了望天花板——上面蛛网密布,好像说一句话就能从上面抖落下灰尘来:“刘叔,你要相信大东和西西啊,他们从来没抱怨过,他们不觉得跟着你们是在吃苦,你们是爸爸妈妈啊,有你父母在身边,他们是最幸福的。”

      刘叔拉开刈星辰的手,用手背擦了一下眼泪,脸上扯出一个笑容来,拍了拍刈星辰的手背:“星辰,有一个说法不知道你听说过没,孩子生下来就有两种,一种是来讨债的,一种是来报恩的,大东就是来讨债的,你啊,很明显就是来报恩的,你一定是你爸妈的小棉袄。”

      刈星辰乐了,笑着说:“刘叔,小棉袄是形容西西她们女孩子的,我可没有那份秀气,我得是咱东北大军绿袄子。”

      刘叔哈哈大笑:“是是是,你只能是大袄子。总之啊,你父母有你这样的儿子,他们一定很自豪。”

      刈星辰明朗地笑了下:“刘叔,西西也是来报恩的,你有她这样的女儿,你不自豪吗?”
      刘叔吸了吸鼻子,站了起来捶了捶腰:“自豪,自豪,我当然自豪了!我要赶快把书桌装起来,西西要写作业,每晚写到十二点多,我自豪啊,自豪……”

      刈星辰也站起来,觉得腿有点麻了,可是心里却很温暖。

      讨债的报恩的说法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可他觉得自己就算是来报恩的,那前提也是爸爸妈妈对他有恩。
      爸爸妈妈把自己带到这个世界上来,遇到了那么多的朋友,遇到了俞酲,感受这么多的冷暖,就是对他最大的恩情。

      刈星辰突然好想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和刘叔说了一声,站到外面和妈妈、爷爷奶奶打了一个电话。

      *

      这边刈星辰习习夜风中和妈妈聊了一会儿家常,又和爷爷奶奶说了好多深圳有趣的故事,而另一边,也是夜风中,Alex的眼睛都快哭肿了。

      俞酲开车载Alex去的西西学校,西西还没下晚自习,两人把车停在了远处,找了学校围墙外人少的地方,Alex放声大哭了起来。

      “妈刚刚从别人家里做完保洁回来,马不停蹄给西西做夜宵,煎饺都还没出锅,他们就来赶人。我给西西打电话,说我们家没了,晚上不能回这里了,西西都不问为什么家没了,直接问晚上回哪里,有没有地方写作业,我说不知道,我不知道晚上住哪里……

      “北哥,我不能给爸分担压力,我也不能保护妈,我连妹妹都没办法照顾好,我好没有用啊。我不听话,我读书不专心,我打游戏,我初中玩老虎机,欠了好几万,债主找到家里,爸妈把积蓄全部拿来给我还钱了,我为什么这么不争气!我好无助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俞酲站在一旁,他并没有去安慰Alex,连一张纸巾都没有递过去,冷声说:“无助就对了,只有钱才可以根治无助。那你觉得,你现在洗头理发的技术怎么样了?”

      Alex把鼻涕眼泪都抹在了衣服下摆,自知愧疚,哽咽说:“不够,远远不够。北哥,我再也不偷懒了,我一定好好跟着你学,我要和你一样,我要挣钱,我要给家里买房子……”

      “不!”俞酲强硬地打断Alex:“你的手艺已经很好了,比我的还要好,我已经手生了,现在让我给客户理发,像刈星辰那种,最简单的推平、寸头,我不一定比你理得好。甚至,我不比刚入门两个月的学徒理得好,因为一个好的理发师不需要有很好的理发手艺,你见过哪个大厨亲自洗菜切菜?”

      Alex的鼻子下方还挂着哭出来的鼻涕,抬头怔怔地望着俞酲。

      “做造型,最重要的是巧思。”
      Alex似懂非懂,懵懵地点点头。

      “你觉得我的发型好看吗?”
      Alex凭借第一感觉点头。

      “那你觉得适合我吗?”
      Alex刚入职森野的时候俞酲就是留的长发,期间一直没有变过,看得出来俞酲就是钟爱长发,Alex现在虽然哭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但理智还在,哪里敢说不适合啊:“很适合你,北哥。”

      “别闭着眼睛乱吹,”俞酲的语气严厉起来:“不适合我,因为太长了,本来头就小,骨架也不大,腿太细脖子太长再加上一头长头发,远远地看就像一根挂面,还是春丝面,不大气,不好看。

      “我比较适合把头发剪短一点,刚过脖子,再在发尾卷一点,挑染几缕亮蓝,让人把视线重心放到脖子以上来,看起来就不会那么单薄了,还更加青春活力。”

      Alex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些道理他其实也都知道,只是没想过把北哥这个人和发型带进来想。

      “所以你是我的造型师的话,你要建议我剪后面一种发型吗?”
      Alex的智商终于上线,摇了摇头。

      “对,因为我不喜欢,我就喜欢长发。客户喜欢的,才是最合适的,其次才是脸型、骨架、额头、眉毛、耳朵、肤色……这些东西你练洗头理发练个十年也练不出来。”

      Alex有些沮丧,他一直都觉得自己不是个聪明的人,读书的时候是这样,逃课出去玩游戏赌钱的时候也是这样。

      “北哥,我应该怎么学嘛,我好像再怎么学都学不会……”

      “市场上排名前五的时尚杂志,每一期每一个版块都要看,杂志里每一个模特,不管男模特女模特,只要不是光头,都要把她们的发型拆一遍,结合她们的脸型和妆容,自己模拟一遍妆造师是怎么把他们的发型设计出来的,或者说,你还有什么新鲜的、前所未有的想法,都可以在你的脑子代入,然后在你的手上呈现出来。

      “平时给客户理发染烫不要只想着和客户聊天了,把客户服务好、让客户开心的确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提高自己的能力,客户不是杂志上的模特,是活生生的普通人,被框在你的镜子里,客户今天有没有化妆、口红是深色还是浅色,眉毛是褐色还是棕色,你在心里都要给他代入一个发型和发色,来一个客人就代入一个,一天就有几十上百的练习机会,这不比你练几十遍洗头理发来得更快吗?”

      Alex听得眼睛都直了,眼神里的崇拜和佩服溢于言表。

      “这些,你能做到吗?”
      Alex疯狂点头。

      “还有,还是刚刚那句话,和客户聊天的内容,不在多,在精,你要知道客户是干什么的,是在上班,还是自由职业,还是全职妈妈,主要生活场景是在户外还是室内,他们性格是热情奔放还是安静腼腆,他们的主要社交圈子都是些什么人,他们平时都会出席一些什么场合……”

      俞酲听呆了,他当然知道要了解客户的喜好和性格,然后根据客户的喜好和性格来推荐是和的造型和发色,自己是这么做的啊,为什么结果却大多事与愿违呢。

      “要用心的,”俞酲看着Alex迷茫的表情,他已经猜到了Alex心里想的什么了:“是,工作是工作,客户是客户,但在客户把他的头发交给你的那一刻起,到他离开发廊这期间,你们是最亲密的朋友,你们需要最诚挚真切的沟通,而不是奔着和客户拉进关系去聊天,更不是奔着说服客户办会员卡去聊天!”

      Alex的头很明显低了下去,心虚了。

      “等你什么时候能在这个时间里和客户真正地交上朋友,能让客户放心大胆地把头发交给你,让你自由地把你自己脑子里代入的发型发色实践到他的头发上时,首付就有了。”

      Alex猛地抬起头,他以为北哥要骂他急功近利,结果却是告诉他“首付就有了”。

      俞酲笑了下:“我是因为花钱大手大脚,信奉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所以这些年没攒下钱,到现在都还买不起房子。”
      Alex笑了出来,鼻子里冒出一个鼻涕泡。

      “但你可以,”俞酲的神色转为温和而严肃:“你有明确的目标,你有父母,有妹妹,有压力,不像我,孤家寡人,怎么过都无所谓。”

      Alex看着北哥,不知怎么的,他从北哥的眼里看出了一点落寞,但是正式这种落寞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北哥一个人在深圳都可以活得这么好,为什么自己不可以,对啊,自己还有家人,还有师傅呢!

      从来没听过北哥一次性讲这么多话,不夸张地说,北哥过去一周在店里讲的话加起来,都没有刚才讲得多。Alex乱七八糟地擦了眼泪:“北哥,我一定一定要做你最得意的那个徒弟,我一定要!”

      刈星辰笑了一下,点点头:“嗯,你现在就是浪子回头,金不换。”
      Alex破涕为笑,他干脆拉起衣角狠狠地搓了搓脸,西西马上就要出来了,西西那么争气、那么镇静淡定,不能让她看出来哥哥哭过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3-03-19 16:38:00~2023-03-25 14:34: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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