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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第142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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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观医院距离公司有一定距离，刈星辰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两点出头，大家睡眼惺忪地，刚从午休当中醒过来。
刈星辰到公司就敲门进了郝主任办公室，包括蜉蝣在内，大家都见怪不怪，这人最近为了签单已经疯魔，早到晚退中午不睡，有时候连饭都不吃了。
刈星辰都来不及坐下，往郝主任桌前一站，越过显示屏上方，目光矍铄地问：“主任，昨天蜉蝣那个单是怎么签下来的？”
郝主任一皱眉：“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我知道！还是你代表公司去和竺流公司谈的呢！竺流把器械设备折扣给我们，我们再成本价给客户，我们相当于是做中间采购商。”
郝主任好整以暇：“你想知道？自己向蜉蝣打听去呗！”
刈星辰一摆手：“我和组长闹矛盾呢！他不搭理我，我也不搭理他！”
说着他才坐下，脊背笔直，认真地问：“主任，我这个订单可以和竺流公司合作吗？”
郝主任思索两秒：“据我所知，禾观这次的合同里，没有提医疗器械，而且他们有固定供应商，合作很多年了。”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禾观不要，我们硬塞！”
郝主任抿抿嘴，手里的笔都放下了，十指交叉放在桌上，似笑非笑看着刈星辰，那表情似乎在说：刈星辰你是不是累坏了发烧烧糊涂了。
“主任！”刈星辰急了：“您别这个表情看着我，我说真的！竺流的AED已经量产了，但招标没干过迈瑞，我看上半年的社会责任报告，这种招标失败的项目他们打算直接捐赠给急救中心……”
刈星辰还没有说完，郝主任很不厚道地打断：“你把竺流当慈善家？还是你对资本家有什么误解？他们捐给急救中心那也是维护政企关系，会拿给你刈星辰借花献佛？”
刈星辰信誓旦旦说：“我们不借这个花！我们替禾观借！”
“呵，”郝主任哭笑不得，他知道年轻人脑子活，想一出是一出，可设想也得有个度，不能是异想天开吧。
“现在我们正常合同范围内的药都还没卖出去，你想着送AED？”
刈星辰反客为主：“主任，我们公司楼下大投影屏上天天放什么？作为一个企业，除了挣钱以外，我们还要做什么？”
楼下大投影屏上天天放的是康遐集团的宣传片，今天使命愿景，明天核心价值观，轮着来。
“还要履行社会责任是吧，我们公司有本事，我们有钱，我们有渠道有资源，可以去履行社会责任，可他们医院不一样，他们不是有钱有规模就有渠道去履行社会责任的！”
刈星辰马上用电脑搜索出一堆数据，一个个数字清晰可见：“我国居民急救培训比例连百分之五都没有，然而就这百分之五里面，百分之九十九的普及工作都是红十字会和公立医院在做。
“私立医院有能力做，可他们没有资源没有渠道，就算有点渠道，在小区里街道上做点培训普及讲座，红十字会横幅一拉照片一拍新闻一上传，群中下意识就会认为这是红十字组织的讲座，本身牵头的医院连口汤都喝不到！”
郝主任不置可否：“这的确是他们作为私企的短板之一，可这也是红十字组织和公立医院应该履行的责任，没有功劳争抢这一说。”
“所以我在想，既然我们很难在培训上做到普及，我们能不能在设备上做到普及呢？”
郝主任沉思不语。
刈星辰接着说：“主任，我到现在接触过的几个客户，民心医院算大规模了，可禾观的规模比民心还要大几倍，可不是我挑三拣四，我觉得禾观的客户质量不比民心。
“他们……唔，”刈星辰说得很委婉：“上次我和周主任在地铁站的事您肯定也知道，即便媒体没有挖出来周主任是民心医院的医生，但群众也鲜少会有人认为周主任是禾关的医生吧，不管禾关的规模有多大。”
郝主任的眼里终于展现出了神采，可转瞬即逝：“你是想帮禾关做口碑？”
“主任，反正都是捐，红十字会接受捐赠后也是投放到公共区域，竺流通过我们的手捐给禾观，禾观再以他们自己医院的名义直接投放，或者捐给卫计委或者红十字，意义不同嘛。”
“照你这么说，我们借一只手出去，就仅仅为了签下这一个订单？”
“那要看禾观愿不愿意花心思了，”刈星辰笑起来，苦大仇深的表情变为调皮：“如果他们懒得折腾，想花钱买洒脱，我们可以帮他们去商场、学校，各种人员密度大的地方布局AED，以禾观医院的名义，但禾关必须得对外承认设备是竺流公司捐赠的，我们康遐是中间牵线搭桥的角色。”
郝主任有些为难。
刈星辰补充：“主任，这也是事实不是吗？”
郝主任点头：“逻辑上完全可行。”
刈星辰一听这话就不对劲，肯定还有下一句。
“可实际操作性不强。”
刈星辰委屈巴巴地说：“我都还没有去尝试，怎么证明可不可以操作呢？”
郝主任打断：“你怎么什么都想去尝试？你还年轻，你可以去试错，要整个公司都和你一起去试错吗？”
郝主任第一次吼刈星辰，吼得刈星辰的脑袋都耷拉下去了，比中午那会儿在禾观医院走廊时还难受。
看着刈星辰的样子，郝主任心一软，叹一口气：还只是个二十不到的孩子啊……
“那你告诉我，如果我们和竺流公司合作，你有多大的把握能拿下禾观？”
刈星辰一下昂起头，眼里放光。
郝主任知道这人又要大谈特谈了，连忙先发制人：“你先回应我两个问题，第一，禾观有没有做口碑这个想法，如果他们都没有这个想法，你和他去说口碑建设，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自讨没趣！
“第二，他们如果有这个想法的话，我们要送，他们肯定会要，可关键问题在于，竺流要是知道我们是白送给一个私立医院，他们不一定赞同，至少人工成本和制造成本他们得收回去，财务报表好看一点。在这个基础上，禾观可以接受我们多高的定价？”
刈星辰按照郝主任的提问回答：“第一个问题我可以保证，只要我们可以做中间商提供给禾观AED，禾观就一定会接受，我可以搞定！
“第二个问题，”刈星辰狡黠一笑：“那要看主任您和竺流公司聊的底线价格是多少了。”
郝主任笑出声来：“得，这还威胁上我来了。”
刈星辰龇着牙：“主任，我这是倚靠您，被您说成威胁了。”
“是啊，你这是倚靠着我呢，顺便把身上压力也传递给我了。”
刈星辰咯咯笑着，小心翼翼地问：“那……主任，这事儿……”
“我可以试着和竺流那边先谈一谈。”
“谢谢主任！”刈星辰兴奋地说。
“先别谢，我可不保证能谈得下来。”
“那主任，按照您多年的经验，谈下来的概率有多大啊？”
“一半一半吧，”郝主任也拿不准：“能不能谈得下来，取决于你是否能百分之九十九的几率拿下禾观。”
刈星辰乐呵呵笑起来，心中燃起了希望，同时也心里打鼓。
主任这话，是又把压力给返还给他了。
*
和主任热火朝天聊完，虽然结果如何并不能预判，但总算有事情可以做了。
刈星辰一下午都在找各种数据和资料，填充到禾观项目的方案里，下班后又请老耿吃了一顿饭，晚上回去继续加班。
老耿和竺流公司研发部的同事有交情，和刈星辰约好了第二天八点半在离竺流公司最近的地铁站外见面。
老耿成功用自己的面子帮刈星辰搞到了一台AED，刈星辰抱着AED上车时就像抱着一个孩子，生怕磕了碰了，把司机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老耿扶着车门叮嘱刈星辰：“今天之内一定要返还啊，可不能弄坏了，两三万一台呢，要是坏了你一个月工资都不够赔的！”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刈星辰嘻嘻哈哈和老耿道别，紧紧抱着自己怀里这个价值两三万的设备，手指按了按膝盖上的包。
包里装着最新的方案，他在里面回答了昨天中午郝主任问他的第一个问题。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