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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第137章 ★ ...


  •   老耿是个爽快人,而且做研发的思路直,一说到要去别的大区公司参观学习,可兴奋大发了,请不请吃饭不要紧,路费住宿费能不能报销也不要紧,去学习是首要的,就立马写了出差申请。

      整个研发部学习欲望都特别强烈,效率快,半天不到就批下来,于是周四一大早,两人没去公司,约在机场,从深圳飞往昆明。

      由于建线这事儿审批流程才走到华南大区总经理那里,八字没一撇,两人这次来不能提这个事儿,就只说是来学习的,也没惊动上面领导,蒙自分公司的车间主任芮主任开车去昆明机场接,等到了蒙自已经下午两点。

      由于明天就是中秋假期,车间工人会放假,只有值班人员在,所以吃了顿简餐,芮主任马上就带他们去车间参观,一下午都在车间泡着。

      明天白天的计划是去原材料生产基地参观,还计划请当地向导带他们去野外山上采蘑菇,买了下午四点去昆明的动车票,启程回深圳。

      安排得满满当当,到了晚上和老耿回到酒店房间,各自往床上一趟,身心俱疲。

      不过都是心里有挂念的人,躺了一会儿,老耿坐起来和家里老婆孩子打电话,刈星辰也立起来看了眼时间,估摸着俞酲该下班了吧,去阳台拨通了俞酲的电话。

      俞酲今天没客户预约,早下班了,此时也在阳台,靠在摇椅里抱着支呜,听着支呜的咕噜咕噜声发呆。

      手机就放在旁边,时不时看一眼时间,他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他甚至有要不问一问刈星辰忙完了没有的冲动,一忍再忍,终于等到了刈星辰的电话。

      但接起时他还是下意识地装漫不经心,问:“你们忙完了?”

      刈星辰啪一声拍死了小腿肚上一个花腿蚊子:“今天算是忙完了,明天还有大半天呢。”

      俞酲嗯一声,没话了,刈星辰话多,滔滔不绝,说云南昼夜温差大天气干燥咯,蚊子比苍蝇还大咯,中午吃了一堆虫子咯,炸的煎的煮的炒的,云南人为什么这么爱吃虫子……

      要是换个人,这么叨叨逼逼,俞酲早挂了,但刈星辰不一样,俞酲愿意听,觉得很安心,很幸福。

      很奇怪,只要刈星辰在他身边他就觉得安心。

      其实平时吧,他和刈星辰的上下班时间完全错开,他已经在努力早起了,现在一般能赶在刈星辰出门前打上个照面。

      晚上刈星辰下班比他早一点,也早不到哪里去,大部分业余时间都被客户拜访和通勤占据了,周末他要上班,刈星辰把该加班做的事做完了,才会到森野晃一晃……

      两人一周下来,能面对面相处的时间很少,但他就是觉得安心,因为刈星辰就住在他隔壁,和刈星辰在同一个空间里。

      所以他知道刈星辰要去云南两天一夜的时候,心里咯噔一声像空了一块,一整天上班都蔫蔫的,直到现在接到了刈星辰的电话,听到了刈星辰的声音才好一些。

      “小鱼?”刈星辰滔滔不绝一阵,突然喊了一声。

      “嗯?”俞酲回。

      “你怎么不说话啊?”刈星辰委屈巴巴地问。

      俞酲顿了一下,实话实说:“我插不进嘴。”

      那边刈星辰笑得咯吱咯吱的:“那我现在不说话了,给你发挥。”

      俞酲一愣,不知道怎么发挥,问辛苦不辛苦?刈星辰刚刚已经大说特说辛苦了。
      天气饮食?风土人情?刈星辰刚刚叭叭叭不就说的是这些么……

      俞酲愣了片刻,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刈星辰在电话那边屏气凝神地等呢,等的就是这个问,立马回答说:“明天晚上的飞机,不出意外的话大概十点到家,不用来接我啦,我打车就好了。”

      俞酲笑:“我没有说要去接你。”

      “那你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刈星辰脱口而出,不给俞酲一丝反应时间:“那就是想我喽?”

      “我……”俞酲没我出个所以然来,对啊,你又不去接人家,人家什么时候回来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俞酲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刈星辰这是挖了一个坑,就等着自己往里跳。

      这不奇怪,因为刈星辰聪明,奇怪的是自己不觉得生气,反而心跳快了起来,好像“想我”两个字长了绒毛,一直在自己心上挠啊挠。

      那边刈星辰笑个不停:“不逗你啦,我在这边有看见鲜花饼,当地人自己做的,纯手工的,你不是爱吃这个么,明天给你带点回来。”

      俞酲嗯一声,也不客套说一声谢谢。
      大概是听到了刈星辰那边吵嚷,俞酲问:“你还在外面吗?”

      “没有,”刈星辰回头望一眼:“老耿,研发部的同事,也在和老婆孩子打电话呢,他嗓门儿可大了,比我还能吵吵,一个顶十个。”

      俞酲呼吸一滞,好久都没说话。

      什么叫“也”?人家是在和老婆孩子打电话,你怎么就“也”了?

      俞酲无法判断刈星辰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心全乱了。

      “哎,没说了,打完了。”刈星辰看一眼时间:“哎哟,也不早了,我也得休息了,还没洗澡,你还不睡?”

      俞酲胡乱嗯了一连串,想掩饰自己的慌乱。

      “那你先挂?”刈星辰说。

      俞酲这时心里何止两个小人在打架啊,他不想挂,他想继续听刈星辰的声音,可刈星辰明天还要早起上班。

      见俞酲久久不答,刈星辰笑着说:“别熬夜太晚啊,晚安。”

      俞酲听清楚了,可是不够,鬼使神差的,他问:“什么?”

      刈星辰重复,声音轻得像羽毛:“晚安啦!”

      还是不够。
      隔着电话线,刈星辰的声音比平时厚重一些,又轻又柔,那感觉就像平时支呜两只前爪子在自己大腿上踩呀踩,还发出小小的呼噜声……

      “晚安。”俞酲回答,然后飞快地挂了电话。

      不敢再继续装听不清骗刈星辰多说几句“晚安”了,因为他清清楚楚意识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支呜正正好好蜷的那个部位。

      他很不喜欢的、表示男性特征的部位,所以在他眼里这就纯粹是一个排泄器官,丝毫不和“□□器官”沾边,更别说更加羞耻的“性”……

      可刈星辰刚刚说的那两遍“晚安”,他发现这东西原来不止排泄一个功能,它也会表达情绪。

      他知道这种情绪不应该,怎么能因为听了刈星辰的声音就这样呢?不丢脸吗?不变态吗?被刈星辰知道了怎么办?

      可他又像是上了瘾,没办法控制自己和它的情绪,忍不住翻出刚刚和刈星辰通话的录音,一遍又一遍地听,一边因为身体变化带来的快感颤栗着,一边自责辱骂着……

      最终还是前者战胜了后者,他的大腿有些发抖,连支呜都意识到不对劲,站起来伸了伸懒腰,从俞酲的大腿上跳了下去。

      没有了支呜压在腹下,俞酲垂下眼皮看了一眼,裙摆下和平时的样子天差地别,隆起着,像是受自己心里那头野兽的驱动,已经快冲破禁锢和锁链。

      俞酲握了一下拳,指关节嚓嚓响了好几声,额上的汗水滴了两滴在手背上,像是给双手灌了迷药。

      于是这双手不听使唤了,勾着裙摆撩起了裙边,悄悄伸了进去。

      *

      刈星辰等到俞酲挂了电话之后才挂断,把蚊子也喂饱了,钻进房间里,老耿还在上网。

      “星辰啊,你说咱带点什么特产回去好啊?我老婆在说呢,有什么有地方特色的、方便好带的?”

      刈星辰脱口而出:“鲜花饼吧,我就打算带点这个,家里人爱吃。”

      “唉,我想到了,但我老婆说了,他不爱吃这个,儿子也不让吃,换牙呢,不吃甜的。”

      那刈星辰可就没辙了,反正他只能想到鲜花饼,因为俞酲爱吃。

      “哎,明天问问芮主任,他是本地人,他肯定知道什么最有特色。”

      刈星辰躺床上,心里美滋滋地回味刚刚和俞酲的电话,回味完了才提醒老耿:“可不能问芮主任。”

      “为什么?”

      “你问都问了,他作为东道主,那不得直接把特产买好寄你家去?难道当真就只是给你介绍一下有哪些特产,然后等你自己去买啊?”

      老耿一拍脑门儿:“对啊,这样就欠下人家人情了,我最怕欠别人人情了!可我买什么回家啊?我网上一搜,这些特产一点都没有特色嘛!”

      刈星辰优哉游哉说:“厂外面不是有个农贸市场么,你明天中午抽时间,去农贸市场转一圈就行了,和深圳农贸市场大不一样的,那肯定就是特色,实在看不出来,问一下摆摊卖菜卖虫子的本地人就行了,他们肯定知道。”

      “对啊!哎,还是你们年轻人脑瓜子好使,我这一根筋。”

      这句话提醒了刈星辰,他从床上立起来,语气有些担忧:“老耿,话说你今天听出来没?我们说是来学习,但今天芮主任问了一句,‘你们深圳分公司是不是憋着大招,要在年底签大客户’,我总觉得他是在试探我们。”

      说到正事儿上了,老耿放下手机,眉毛立马竖起来:“听出来了,我有个猜想,芮主任大概已经知道我们这次来的真正目的了。”

      刈星辰叹一口气:“是我太天真了,虽然我们公司在走什么审批,蒙自公司不清楚,但大家一个行业里面,他们的销售随便一问就知道我们最近在和禾观斡旋,为什么迟迟签不下来合同,原因是什么,随便一打听就知道了。”

      老耿点点头,真挚地看着刈星辰,语重心长说:“星辰,你们做销售的事情,我们做研发的其实管不着,不过不是我泼你冷水,我说句实话,租他们公司的生产线,或者在这里新建线,风险的确有点大。”

      刈星辰一皱眉:“风险?您是指生产线忙不过来?新建线来不及?还是别的意思?”

      老耿嗐一声:“也不能怪你,你来公司这么短时间,你不知道年底的时候,各个大区、分公司之间的销售,为了做业绩有多拼,倒时候我们有一条线在云南,这条线上生产出来的药品,提供给的客户,客户付的钱,到底算他们的业绩,还是算我们的业绩?

      “要是西南大区业绩本来就比我们高那还行,这条线上的业绩就算我们的了,要是他们业绩没我们华南大区好,而且差得不多,你敢保证他们不来抢?”

      刈星辰不解:“这有什么好抢的?业绩第一第二这么重要?”

      老耿羡慕地看着刈星辰:“你还能说出这句话来,说明你年轻啊,真好!

      “你知不知道业绩第一第二,组织绩效将近差多少?总金额我是不知道,但根据往年的经验,业绩第一的大区和第二的大区,年终发到每个员工手里的奖金,最多能够差上十万。”

      刈星辰瞠目结舌。

      “十万是什么概念啊?对于那些领导老板来说不算什么,对于我们康遐整个集团来说更不算什么,但对于打了一年工的销售来说,太重要了,大部分打工的都拖家带口养房养车,要是因为这条生产线的问题,原本年底能拿十五万奖金的,最后只能拿五万,你依不依?

      “今年还好,今年没几个月了,车间也快到停产期,整年业绩和这条产线关系不大,可明年呢?后年呢?”

      刈星辰闭了闭眼,无声地叹了口气,也就是说,只要和蒙自公司租了一条线,或者说在蒙自公司新建了一条线,以后每年都要面临这个难题:

      华南大区业绩第一,那蒙自公司的销售和车间员工铁定不依,这条生产线就废了。
      西南大区业绩第一,华南大区所有员工也会不依,也会把拿不到奖金的锅甩到这条生产线上来。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刈星辰都是众矢之的。

      “可是……”刈星辰抬起头:“我们帐都算得清清啊,生产线租赁费,车间员工的人工费,我们付啊,包装费运输费我们都自己付啊,到时候凭证都在,谁都抢不了谁的!”

      老耿的眼神更加充满了对刈星辰的羡慕,夹杂着同情,大概是同情刈星辰涉世未深心思单纯。

      “话是这么说,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你动了别人的蛋糕,逼急了,你还指望别人照规矩讲道理?”

      老耿见刈星辰的眼神还有些愤恨,补充说:“我们来的时候谈的是资源置换,但传到销售耳朵里,我们就是空手套白狼。”

      老耿还说不是泼冷水,这哪是冷水,这简直就是冰块。

      “我偷偷和你说,你可别透露是我说的啊,你前几天在你们郝主任办公室里,白板上写写画画的那些数据,其实在我们研发部群里都传遍了,大家都夸你想得周到,这些数据,别说你们销售部的人找不出错来,就算是经理和周经理来了,也挑不出错来。

      “可你那些数据水平太高了,是做数学家才需要的数学水平,做企业的管理者,不需要那么高的数学水平。”

      刈星辰笑了:“怎么就扯到这个话题上来了,我没想过要做什么管理者。”

      老耿火眼金睛:“你就别装了,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一个好士兵,不管你怎么说吧,我话先说到这里,也是我作为老大哥,给老弟你的一个逆耳忠言。

      “作为一个管理者,必须要懂业务,精通业务,这里的业务,不仅仅是销售额、净利润这些数据,还有人,下面做业务的人。你不懂的话,会被下面的人糊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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