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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第103章 ● ...


  •   吃过午饭,刈星辰踩着点儿回到公司,得知新的司机已经通过面试了,等人资部发去offer那边再回复确认,那自己转岗的事就妥了。

      然后一整个下午秦美芹都没有找他的麻烦,终于有了一个完整的下午可以好好学习康遐制药有关销售业务的内容,难得。

      顺顺当当的一天结束,刈星辰回家吃过饭,又把客厅的“私人影院”装饰了一下,没开灯,只是放着电影,借着荧屏的光给两只猫喂零食、擦脚丫子、梳毛。

      摸凹一直都任他摆布,就是支呜这个狗东西难治。刈星辰追着支呜在客厅跑了几圈,支呜一下跳到猫爬架上,一下跑去阳台跳上摇椅,一下又躲进了刈星辰布置来看电影的草垛里。

      刈星辰用了洗手间忘了关门,支呜又一下窜进了洗手间,等刈星辰去抓时,支呜已经扒在马桶沿儿上噗啦噗啦地喝马桶水了。
      “支呜!”刈星辰都快暴走了,一手捞过去,然而也只抓到一手毛。支呜的速度之快,技巧之高,快赶上专业的跑酷运动员了。

      一直到俞酲下班都到家了,刈星辰还没有抓到支呜,手臂上还被支呜抓了两下。

      刈星辰都没注意到自己被支呜抓了,还是俞酲回来,开了客厅的灯,刈星辰一看自己手臂上两条爪痕,那可不得了,差点没把他委屈得哭出来,脚蹬了好几下:“支呜他抓我!”

      俞酲翻了个白眼,不慌不忙换鞋洗手,然后走过去拉起刈星辰的手臂一看,也就猫爪子轻轻挠了两下刮了点皮脂下来留下的白色痕迹,再晚一点那痕迹就要消失了。

      但是谁叫支呜不会说话刈星辰会说话呢,这个会说话的还会装模作样地撒娇呢,俞酲没办法,猫和刈星辰之间,他还是选刈星辰,而且支呜近来的确胆子越来越肥了,身体也被养得壮壮的,挠一下还怪疼,于是他说:“你把他指甲剪了不就行了。”

      “我连他一根毛都摸不到。”刈星辰可委屈了,明明是他铲屎最多,喂粮最多,支呜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怎么就只喜欢缠着俞酲。

      俞酲嘴角上扬着叹了口气,蹲下来轻轻喊了一声支呜,接着就听到窜窜窜的声音,支呜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飞了过来,飞到俞酲脚边就像燃料耗尽了一样躺下了,把肚皮露出来让俞酲摸。

      这可把刈星辰气坏了。

      “剪子给我一下。”俞酲抬头说。

      刈星辰咬牙切齿地去拿了剪子递给俞酲,看到俞酲把支呜抱了起来,坐到了后面草垫上,把剪子拿到了支呜眼前。

      支呜居然不跑!俞酲都已经去拉他的爪子了他也不跑,还好奇地探头闻了闻剪子的味道,估计是闻到剪子上有刈星辰刚刚摸过的味道,还嫌弃地皱了一下眉,看起来人模人样的。

      刈星辰和支呜对瞪了一样,然后看热闹不嫌事大地也蹲下去,挠了挠支呜的肚子,幸灾乐祸地说:“这下跑不掉了吧?还敢挠我!”

      支呜喵一声,身体也扭了一下,仿佛觉得自己的肚子被刈星辰摸脏了。
      “嘿!”刈星辰不乐意了:“你还嫌我了?每天谁给你铲屎铲尿啊!”
      他把脸都埋进支呜肚子里,把支呜给膈应地得吱哇乱叫。

      俞酲啧了一声:“剪指甲呢,别闹。”
      于是刈星辰把脸从支呜肚子里抬了起来,支呜也满眼幽怨地瞪着刈星辰,一狗一猫都老实了。

      刈星辰脸上还粘着几根猫毛,也没留意,专心致志地蹲着看着俞酲给支呜剪指甲。
      俞酲注意到刈星辰的视线,问:“以前给猫剪过指甲吗?”
      刈星辰摇头:“没有哎。”

      俞酲捏起支呜的一只爪子,挤了一个还没剪的指甲尖给刈星辰看:“这么长就该剪了,你看这里面有一点红,是猫指甲里的血线,剪的时候不能剪到这里,不然会流血,跟人剪到了肉一样,会疼。”

      刈星辰认真地点头,把视线从猫爪子上移到了俞酲的脸上。

      小鱼内心真的好温暖,特别是专注的时候,不管是给客户做造型时的专注,还是现在给猫剪指甲的专注,浑身都洋溢着一种温柔安静,看起来特别美好,似乎他这个人本身就代表着美好。

      四只爪子很快剪完,简直可以挑战一下全网剪指甲最快的小猫咪,支呜的反应就更快了,它意识到此时自己的猫脑袋上恐怕锃亮锃亮的,马上就从俞酲的身上溜走了。

      俞酲拍拍自己身上留下的猫指甲碎屑,他知道刈星辰一直在看他,脸不知不觉红了。

      刈星辰笑着坐到俞酲旁边的草垫上,莫名其妙说:“我给你买了黄桃罐头,放冰箱了。”
      “冰箱里不是还有么。”

      “黄桃的没了。”刈星辰说。
      俞酲点了点头,也不说谢,和刈星辰之间不需要说谢。

      “对了,还有个事儿想和你商量一下。”
      “嗯?”

      “周六中午和徐荆回约了吃饭,她说有正事要说,嗯……你愿意去吗?用小鱼的身份,去认识一下小羊蹄儿。”
      “可以啊。”

      刈星辰没想到俞酲能答应得这么快,有点难以掩饰的欣喜,又问:“嗯,还有一个人,陶玉,你应该认识,一直住在裴醒臣家里,你给他做过造型的。”
      “嗯,陶先生,认识。”

      “他也和裴醒臣有点恩怨,当天也在,你还愿意去吗?不愿意的话徐荆回就不叫上陶玉。”
      俞酲扭头定定地看着刈星辰,把刈星辰看得摸头不着,讷讷地问:“还是……下次只有徐荆回的时候我们再约?”

      “我可以去。”俞酲很肯定地说,然后把头转过去,看着地板上两只猫打架:“你在就行。”
      刈星辰的眼神都愣了,心扑通扑通地跳,嘴角完全压不住。

      两人都没再说话了,齐齐看着支呜和摸凹在地板上打得难舍难分,摸凹那么安静温柔的猫,怎么会和支呜玩在了一起呢,还不是因为支呜老是去招惹摸凹,把摸凹惹烦了,顺手就给支呜一爪子了呗。

      支呜就不得了了,缠着摸凹就要打架,然而这俩打架也不来真格的,摸凹毕竟是成年猫了,支呜还没半岁,摸凹靠体型就可以碾压支呜的,但也只是意意思思轻轻揣几下支呜的脸,支呜呢,张牙舞爪龇牙咧嘴的,也不过是只纸老虎,在摸凹面前龇半天牙,最后只是在摸凹脸上轻轻挠了一下……

      安静又美好,但刈星辰显然不是个能静下心来看猫卷猫舒的人呐,他拿胳臂肘碰了一下俞酲的胳臂肘:“小鱼,刚刚忘了和你说。”
      “说什么?”俞酲的声音很恬淡。

      “你回来之前,支呜喝了马桶水,两只前爪就趴在马桶上面。”
      俞酲一听立马扭头震惊地看着刈星辰:“刈星辰!”

      然而刈星辰非常有自我保护意识,已经弹了起来:“我想给他擦爪子来着,抓不住嘛。”刈星辰的动作可大了,把地上打架的两只猫都惊动了,摸凹藏在了餐桌下面,支呜一蹿,已经蹿到了最高层的猫爬架上。

      刈星辰正好就靠在猫爬架前面,支呜一伸爪子,在刈星辰的头上挠了一下,爪子勾住了刈星辰的头发,把刈星辰痛得嗷嗷的。

      “支呜你个狗东西!”刈星辰骂。
      旁边的俞酲却笑了,幸灾乐祸地说:“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刈星辰挠了挠头,重新看着俞酲,突然就想,要是支呜再挠他几下就好了,让俞酲这样爽朗清脆的笑声多一点,再多一点。

      *

      周六,台风过境之后的深圳碧空如洗,太阳几乎把地面上的细沙都烤化了,茶餐厅准备了一冰柜的冷饮,只是刚从冰柜里拿出来在常温中放了几分钟,喝上去已经像热水一样了。

      徐荆回先咕咚咕咚喝光了一杯毫无凉意的冰水,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半。
      接着刈星辰和俞酲也来了,徐荆回正在点菜呢,三人都不提有关小鱼的事。

      不过徐荆回点来点去都不满意,毕竟前几天才来吃过这家,实在点不出什么新花样来。
      刈星辰接过了菜单接着点,俞酲好意地说:“要是觉得没有什么好吃的,要不换家店?现在还来得及。”

      徐荆回拿了支烟出来闻着,在餐厅里没敢抽,打趣说:“那可不行,我们牛牛可一直记挂着呢,说这家茶餐厅好吃,一定要带小鱼来吃,什么好东西都记挂着小鱼,我这个姨妈么,不重要,随便吃点把命吊着就行了。”

      刈星辰别过脸一直给徐荆回使眼色,徐荆回当没看见,却被俞酲发现了,轻轻一笑,低下头看着桌下自己和刈星辰就快要挨在一起的膝盖,偷偷地又往刈星辰身边靠了一点。
      刈星辰好像天然就对俞酲有这种吸引力,好像一靠近就会觉得特别暖心、安全。

      这边点着菜,陶玉姗姗来迟,和大家打了招呼坐下,脸上的惊诧难以掩盖。

      刈星辰他倒是不惊讶,徐荆回约他出来的时候就说过了,这件事情的主要受害人的儿子,徐荆回也说了,今天吃饭一共四个人,这第四个人,竟然是裴醒臣私人造型师?这人怎么也和大家坐在一起?这不合理啊。

      不过他观察了一会儿,心中就了然了——刈星辰综合大家的意见点了一桌子的菜,末了把身体往俞酲那边偏,这餐厅的座位是两两连在一起的沙发座,于是在正对面的陶玉看来俞酲的身体就像是叠在刈星辰身前似的:“要不要点一个菠萝包?甜的。”

      俞酲摇摇头:“已经很多菜了。”
      “好吧。”刈星辰把菜单交给了服务员,可又看了一圈菜,够吃肯定是够,不过他知道徐荆回的习惯,一般是先吃饭,把肚子填得七七八八了再开始说正事。

      俞酲饭量小,肯定很早就吃好了,后面徐荆回还要说事情,刈星辰怕聊着聊着俞酲就饿了,知道俞酲爱吃甜的,纠结了几秒,给俞酲烫完碗就去服务台再加了一份招牌丝袜奶茶。

      刈星辰去服务台要奶茶的时候正好俞酲去洗手间了,陶玉喝了口茶,笑着问:“和你八卦个事儿,他俩,”陶玉指了一下刈星辰给俞酲烫好的碗:“坐得都快叠一起了,什么关系啊?”

      徐荆回正在刷手机新闻,闻言瞥了一眼,果然一张桌子上只有俞酲的碗被烫过了:“嘿,这娶了媳妇儿忘了姨妈的东西!”
      她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一边烫自己的碗一边对陶玉说:“人家可是正经八百的暧昧关系,比你和裴醒臣的那种关系纯洁多了。”

      陶玉听完笑了一下,鼻头突然有点酸。什么时候自己才可以去追求正经八百的感情呢?恐怕这辈子都没有这样的资格了。

      徐荆回给自己烫了碗,压低声音,眼里迸发出八卦的神采:“我也和你八卦个事儿呗。”

      “嗯。”

      “我听刈星辰说,裴醒臣住临云听涛,但经常不着家,连俞酲这个造型师上门都是直接去润苑,润苑那套房子,是给你买的?房产证上写的你的名字?”

      陶玉笑笑:“只是让我住而已,房产证上还是他的名字。”

      “嚯,一掷千金,金屋藏娇啊。”

      “也算不上一掷千金,他买那套房子一零年的时候买的了,当时那块地房价才两万多,买下来统共也才两百多万。”

      “嘶,”徐荆回惊愕地看着陶玉,倒不是惊讶深圳居然有这么便宜的房子,而是纳罕:裴醒臣家里就那么几口人,他没必要买套房子拿来炒,而且九年前,陶玉那时候才十六岁,还没有和裴醒臣搅和在一起……所以裴醒臣是早就准备好了“金屋”,等着“娇”住进去吗?

      陶玉看出来徐荆回的疑惑,笑着说:“我认识他的时候住酒店,住了快一年,当时恨他,他后来才给我买的房子。

      “给小三买房子这事算不上光彩,他只能亲力亲为,可他实在太忙了,半年过去了还没买,后来是我闹了一场,他才着手买,查银行流水的时候才发现几年前自己在润苑买了套房,皆大欢喜,马上装修完让我住进去。“

      这话说完,徐荆回的脸色并没有比刚才平静多少,更加惊世骇俗了——忘了自己在哪买了一套房,这忘性是有多大。

      自己的忘性也大,不过和裴醒臣的区别就在于:自己是会经常忘记上个月已经买了够用两个月的棉条,这个月亲戚来的时候还是会去买,然后换季收拾衣柜时才会发现。
      而裴醒臣是忘记在哪里买过房,只有在给情人买房的时候才发现。

      这世间的参差。

      徐荆回感慨的同时给陶玉竖了个大拇指:“给仇家买房子,裴醒臣真是个人物。”

      陶玉嗤了一声,对裴醒臣的行为不置可否。

      “我说认真的,我打工累死累活一个月,挣的钱还没有你做一次头发花的钱多。“

      “但你也只是打打嘴炮对吧?真有个各方面条件都合适的大款在你面前,你会傍吗?”

      徐荆回脸上的嬉笑神色顿时消失,认真地说:“不会,我就算山穷水尽走投无路了也不会选择这一条路。”

      陶玉闻言不说话,表情也没有多大变化,只是很淡地笑了一下。
      他也后悔自己走了这一条路,可是现在让他回头是岸,他不甘心……

      刈星辰和俞酲同时回来坐下,陆陆续续上菜,大家吃了个半饱,桌上撤下了一些空盘,徐荆回便从包里拿了一沓照片出来放在桌上。

      刈星辰和陶玉首先拿起来看,俞酲没碰。

      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军装照,看得出来是几十年之前拍的了,还是黑白照,照片也破损得看不出来上面的人长什么样。
      还有几张两个人的合照,两人都穿着军装,并排站在一起,没有勾肩搭背,看起来很疏远,可两人脸上依稀可见的笑容说明着两人的关系匪浅。

      “这是不是你的爷爷?这个单人照?”刈星辰指着照片问。
      “你怎么知道?”徐荆回倒是挺吃惊。

      “嗐,小时候老听我妈说,说她广东老家一个什么长辈,当过兵,打过好多次胜仗,广东好多地方的解放战争他都参与了,虽然关系远,那也是他们一整个家族的骄傲,现在想一下这个辈分,应该就是你爷爷。”

      徐荆回笑,不过有些惨淡:“是啊,是我们一整个家族的骄傲。”
      “今天要说的是和你爷爷有关?”陶玉问。

      “嗯,也和你有关。”徐荆回对着陶玉说,接着她又把脸朝向刈星辰,认真地说:“你还记不记得,我一知道你一个人来深圳了,就马上找你?”
      刈星辰点头:“嗯,记得,我当时还以为你是我妈派来的‘眼线’。”

      “我当时主动找你,不是念着姨甥的情分,我当时是欣赏你,觉得你只身一人来深圳,又那么突然,一定是有非做不可的事,一定是有大动作。”
      刈星辰的神色渐渐认真起来,因为他发现徐荆回的表情开始凝重起来:“嗯,我知道,然后呢。”

      “因为我当时以为我们是同一种人,我和你一样,来这里都带着自以为是的使命。”
      “你的使命……”陶玉摩挲着一张老照片,他心里猜到了什么,但没有指出,问:“和这有关?”

      “嗯。我来找我爷爷。”
      “你爷爷?”刈星辰有些不明白了:“我听亲戚说,你爷爷很早以前就在香港定居了呀?”

      徐荆回嗤笑一声:“我们家对外是这么说的。”
      刈星辰和陶玉都瞪大了眼睛,连一直旁边默默听着、看上去对谈话并不感兴趣的俞酲都抬了一下眼皮。
      因为有对外,就有对内。

      “我们家之所以对外说爷爷定居香港了,只是因为我们不想把事情闹大,或者说,我们不敢把事情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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