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查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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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帮她参选？
这可是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拉了两天肚子才躲过去的。
“别，不必了，多谢大人好意。”黎淑妧连忙拒绝。
似是瞧出来黎淑妧的情绪，韩粼思索了一番，道：“本官知道你是被姐妹陷害才没能去参选，你若还想去，本官现在就可以把你名字报上去。”
啊？
她刚刚说的还不够明显吗？
“千万别，我知道大人是好意，但我真的不需要。”黎淑妧非常认真地说。
韩粼蹙了蹙眉，问：“为何？”
黎淑妧深深呼吸了一下，脸上挤出来一丝笑容，说：“根据礼部的规定，我爹是正五品，府中的嫡女都可以参加，但你也知道，我家没有嫡女，所以可以选一名庶女参选。如今我大姐姐已经报上名了，我再去不合规矩。”
听着这个解释，韩粼明白过来了，原来她是担心自家姐妹。
虽然她脑子偶尔有些问题，但无论是帮助妙原还是荷花，以及现在，都可以看得出来是真的善良。
“无妨，你大姐姐不会被刷下来，本官可以让你姐妹二人同时参选。”
黎淑妧：……是真听不懂人话是吧？
她都说了几遍了啊。
她总不能跟他说她不想参选吧，这可是给太子和王爷选妃。她不过是个正五品官家的庶女，这话说出去就是大逆不道，不光她，他们全家都要完蛋。
毕竟只有皇家不要你的份儿，你哪有脸嫌弃。
黎淑妧忍着气，再次拒绝：“大人，是真的不用，我胆子小人又笨，怕是去了也会给家族蒙羞，我就不去丢人现眼了。”
“姑娘不必妄自菲薄，以姑娘的资质也未必选不上……”
听到这里，黎淑妧实在是忍无可忍，有些话不经过脑子说了出来。
“你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我是脑子有问题吗，上赶着给人当小老婆？我嫁个普通人当个正妻不好吗？”
韩粼：……
瞧着韩粼惊讶的表情，黎淑妧顿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朝着韩粼眨巴了几下眼睛之后，立马改口，软软地说道：“咳咳，那什么，你听错了，是我听不懂人话。我刚刚的意思是我脑子有问题，配不上太子和王爷。”
不怪韩粼会误解。
因为他曾去调查过黎淑妧，知道她为了能留京参选，跟几个姐妹斗过，几乎次次都是惨败。
但他却不知，那是从前的黎淑妧，不是现在这个。
虽然他刚刚以为黎淑妧有难言之隐，但在听她说了那几句话之后，也明白了她真正的意思。
她既然可以穿梭时空，想必府中的事情她也知晓，仔细想来，有些事情也可能是她自己故意为之。
他听不懂人话？
好心当成驴肝肺。
她倒是有一点没说错。
脑子有问题。
“若无事，黎二姑娘请回吧。”
这是生气了？
黎淑妧脸上露出来讨好的笑，说：“……你不会说出去的，是吧，大人？”
“出去。”
毕竟是自己刚刚先骂了他一句，黎淑妧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后退了两步，等走到门口时，又问了一句：“大人，我刚刚的意思你明白了，对吧？”
这次韩粼没回她，而是抬头冷冷地看向了她。
她这是以为他脑子跟她一样愚钝吗？
黎淑妧顿时吓得一机灵，拉开门跑了。
跑出去之后还忍不住摸了摸心口，嘟囔：“真是吓人。”
走到院门口时，黎淑妧看到了守在那里的元风。
除了他，还有另外一个长相清秀，身着官服的男子。
两个人似乎在说着什么，瞧着她过来了，止住了话题。
“黎二姑娘。”元风行礼。
黎淑妧回了一礼，随后，笑着看向了一旁的男子：“见过大人。”
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人家穿着官服呢。
季子昀瞧着黎淑妧的笑，怔了一下，这才道：“姑娘请起。”
瞧着季子昀的反应，黎淑妧想，果然，不是她自恋，她这张脸笑起来就是很好看，是韩粼的问题。
黎淑妧走远之后，季子昀偷偷问元风：“刚刚那个姑娘是谁？”
瞧着季子昀的眼神，想到自家主子对那位姑娘的重视，元风道：“那是一位对我家主子非常重要的人。”
“啊？你说韩大人？”
“对。”
季子昀想，非常重要……难不成是亲戚？
韩粼向来清心寡欲，没见他对哪个姑娘有意，所以季子昀也没往别的方向想。
黎淑妧刚走到马车附近，杏儿着急地小跑着过来了，问：“姑娘，您没事吧？”
黎淑妧摇了摇头，说：“没事。”
杏儿还要再问什么，黎淑妧打断了她，道：“出去再说。”
杏儿想到此地是刑部，立马赞同的点头：“嗯。”
等马车驶出刑部，杏儿立马问：“姑娘，您有没有受苦，那位大人有没有审问您？奴婢听说刑部有很多让犯人招供的工具。”
黎淑妧笑着说：“你想什么呢，你家姑娘我又没犯事儿，干嘛要审问我。”
“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不过是去帮了个忙罢了。”
另一边，季子昀和元风去了韩粼的那里。
“黎大人的事情办得如何了？”韩粼问。
季子昀道：“已经查清楚了，此事系如今的户部郎中周大人所为，他是成安伯府周老夫人娘家侄子。黎大人是庶出，老夫人本就不喜他，这便给黎大人下了个套。周大人已经被带过来了。”
“嗯，把这个案子交给别人吧。你随我去户部尚书府一趟。”
季子昀惊喜地问：“那个案子有眉目了？”
“嗯。”
回到府中之后，黎淑妧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
刚下马车，她就被黎仲源叫去了正院。
全家人还没吃饭，正坐在堂屋说话。
黎淑妧一进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
“你可有好好帮韩大人忙？”黎仲源问。
开口的第一个问题就看出来差距了。
杏儿是担心她，她这个父亲更多的是关心她有没有用。
“回父亲的话，有。”
黎如敏忍不住问：“二姐姐去帮韩大人什么忙了？那日明明大家都在寺中，怎得就把你叫过去了。”
不只黎如敏好奇，其他人也非常好奇。
尤其是黎仲源。
黎淑妧自是不可能说出来，她看了黎仲源一眼，道：“父亲，这是刑部的案子，韩大人交待不能乱说。”
黎仲源回过神来，瞪了黎如敏一眼，说：“你做得对，好好听韩大人的话，不要出去乱说。”
黎淑妧乖巧地说：“嗯，女儿明白的。”
“坐吧。”
“是。”
接下来黎仲源没再问关于今早的事情。
虽然他希望女儿嫁得好一些，能帮助家里，但他却丝毫没想过让二女儿跟韩粼扯上什么关系。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女儿不配，他们家也不配。
所以他都没往这方面想。
不仅他这么想，赵氏也是这么想的。
他们二人更关注的是韩粼帮忙翻案的事情。
赵氏道：“那位韩大人身份贵重，平日里也没见他跟谁特别亲厚。没想到如今他竟然会注意到老爷的事情。往日就听闻他铁面无私最是公正，如今有了他出手，老爷定能留在京城了。”
黎仲源笑着点了点头说：“可不是么，我都不用打听就知道肯定没问题了。一会儿大家就去收拾收拾，把东西都放好吧，咱们定能留在京城了。”
听到这话，上到主子吓到奴才都开心地笑了起来。
这其中有一个人是例外的，那便是黎淑妧。
她听着赵氏和黎仲源的对话，很是惊讶。
那位韩大人人品这么好吗，功利如黎仲源赵氏两口子竟然都对他交口称赞。
若真如此，倒是于她有利，至少她不用担心这个人不讲信用。
不过，这两个人也太相信韩粼了吧？纵然韩粼人品没问题，但若真的跟伯爵府有关的话，韩粼不过是正三品的刑部侍郎，能跟世家对抗？即便是可以，也不会太轻松吧。怎么这俩人这般笃定。
不止她好奇，旁人也好奇。
黎岚瑜开口问道：“父亲，那位韩大人很厉害吗？”
黎仲源笑着摸了摸胡须，说：“可不是么，在刑部屡破奇案，在他手中就没有判错的案子。不过，他更厉害的是他的身份。”
黎淑妧想到刚刚韩粼对她承诺他什么都能做到，也就猜测他身份肯定不一般了。
“哦？他是什么出身？怎么没听说过。”黎如敏急切地问。
黎仲源和赵氏对视了一眼。
赵氏笑着说：“你们没听过是正常的，他自小就在宫里长大，很少在宴会上露脸。”
宫里，皇子吗？黎淑妧惊讶。
接着就听赵氏道：“他是长公主和镇北将军唯一的儿子，也是皇上封的郡王，比一些不受宠的皇子还要得宠。”
长公主和镇北将军……
黎淑妧刚刚还觉得韩粼在说大话，如今听了这人的身份，感觉是自己想错了。凭着这人的身份，确实差不多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她有点庆幸他不是什么心术不正的人了，要不然，她此刻甭想再回来。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算不算抱上了一个金大腿？
韩粼可是欠着她九件事情。
他身份如此高，往后她若是遇到什么事情，岂不是可以找他帮忙？
这般一想，又觉得事情不仅不算坏，还极好。
她以后就要在大历朝度过了，能回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有了这么一个大靠山，自己就不用担心小命不保被人随意处置了。
不过自己也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若是提前知道他是这样的身份，她怕是早就坦诚，不敢提出来这些要求了。
这边黎淑妧在为自己以后的事情考虑，黎岚瑜又问了新的问题：“长公主不是没成亲吗？”
虽然他们在京城数不着，也见不到长公主，但上面的一些八卦还是听说过一些的。
长公主的名头可比韩粼的响亮多了。
比如她没有驸马，府中养着男宠，整日花天酒地。
黎仲源道：“成了，二十年前，她与镇北将军成了亲。不过短短数年，两个人就和离了。和离后，镇北将军去了边疆，从此再也没回过京城。长公主也没再嫁。当年这二人很是恩爱，究竟为何和离没人知晓。当时闹得挺大的，先皇很是震怒。因着这二人的身份，没人敢提此事，渐渐地，也就没人知道了。今上和长公主一母同胞，对这个妹妹很是疼爱，也对镇北将军不喜。曾有人在宴席上当着长公主的面说起来此事，被皇上贬斥了。你们今日听后也要烂在肚子里，千万不可在外面提及。”
“是，父亲。”
众人虽然答应了，但脸上的神色各异。
过了片刻，黎岚瑜道：“既然韩大人身份这么尊贵，又帮了咱们这么大的忙，父亲是否要送些礼感谢？”
黎仲源听后立马拒绝了这个提议：“不可。我虽然与韩大人没见过几面，但对他的性子还算了解一些。他不缺咱们府的这点儿谢礼，而且，若是送了谢礼，反倒可能会惹他厌烦。”
黎仲源话音刚落，只听黎如敏快速说道：“大姐姐不会是还想攀韩大人这个高枝儿吧，莫要忘了你如今的身份。”
这话一出，黎岚瑜神色骤变。
黎淑妧瞧了一眼黎如敏，心想，她这位妹妹怎么就这么没脑子呢，这种话能乱说吗？黎岚瑜可是要参选的。
果然，没用黎岚瑜开口，黎仲源和赵氏冷冷的目光已经看向了黎如敏。
“混账东西，这是说的什么话！”黎仲源怒斥。
如今长女被送去参选，定不能跟旁的男子传出来什么闲话，这若是被旁人听去了，不仅女儿别想选上，他们全家都要跟着吃挂落。
而且，韩粼那是什么身份，怎能招惹他。
“如敏，这种话莫要让我再听到。”赵氏冷着脸说道，“之前你给淑妧下药，因着要离京被解了你的禁足，如今既然不会离京了，你还是继续禁足吧。来人，把三姑娘带回去。”
“母亲，女儿知错了，女儿不是那个意思。”黎如敏连忙求饶。
瞧着嬷嬷们过来了，黎如敏看向了黎仲源：“爹，女儿真的知错了，爹……”
“赶紧给我拉下去。”黎仲源不耐烦地说，“岚瑜参选结果出来之前不许三姑娘出来。”
“老爷……”钱姨娘求饶。
“你给我闭嘴，此事也有你的一份是吧？你跟如敏一样，禁足到岚瑜参选结束。”
很快，黎如敏和钱姨娘都退出去了。
黎仲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如今不管是他留京还是长女参选一事，都是重中之重，刚刚小女儿的那一番话，足以让这两件事情都泡汤。
这等惹祸精还是先关好了，免得到时候惹出来更大的祸事。
不过，想到刚刚长女说过的话，再想到二女儿今日去见过韩大人，黎仲源也交代了她们一番。
“韩大人身份贵重，不是咱们这样的人家能肖想的。长公主就这么一个儿子，皇上也就这么一个外甥，他这郡王府可不好入。且他能力出众，人品端方，普通的姑娘也配不上他。”
黎淑妧表面应和，心中则是在想，她没发现他爹竟然对韩粼这般崇拜。
瞧着她爹的神色，仿若女儿若是嫁给韩粼就是玷污了他一般。
黎岚瑜心中则是有些遗憾。
若是此次侧妃选不上，入了郡王府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退一步讲，即便是她选上了，若是府中能跟韩粼扯上关系，也对她大有裨益。
不一会儿，府中开饭了。
虽然黎如敏和钱姨娘刚刚闹了那么一出，但丝毫没影响到黎仲源的好心情。
对他而言，事业才是最重要的，小妾和女儿都要靠边站。如今眼见着能继续留在京城了，黎仲源心头美滋滋的。饭桌上还喝了点小酒。
赵氏自然也是开心的，她在京城生活了多年，这些日子可是受了不少冷嘲热讽。本以为要灰头土脸离开京城了，却突然峰回路转。
因此，她陪着黎仲源喝了几杯。
饭后，赵氏道：“大家都回去好好睡一觉，后半晌收拾东西，晚上不必过来请安了。”
“是，母亲。”
这边晴空万里，府中其乐融融，另一边老宅则是电闪雷鸣了。
“老夫人，不好了。”一个嬷嬷匆匆回到了正院。
周氏午睡刚起，听到这话揉了揉额头，问：“何事这般慌张？”
“不好了，周家三爷被刑部的人带走了。”
周氏顿时大惊。
“可打听到因为何事？”
“听说跟咱们家二爷的事情有关。”
周氏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个答案，若她没记错的话，今日那庶子就要举家离开京城了。这个小畜生在她眼前膈应了这么久，终于离开了。
“可知奉了谁的命令？”
“刑部侍郎韩粼韩大人。”
韩大人……想到那位的身份和处事风格，周氏整个人往后倒了一下。
被他查出来，哪还有转圜的余地，求情都没地方求。
“事情不是做得好好的吗，之前老二也没发现，如今怎的被人发现了？”周氏质问。
嬷嬷正欲开口，门外又走进来一个人，赫然便是成安伯黎伯珏。
“老大，你可听说你表弟……”
周氏话还没说完，就被黎伯珏沉着脸打断了：“听说了，儿子就是听说了这件事情回来的。”
“那你可知是哪里出了破绽？”
“母亲许是还不知道，二弟一家今日正要离开京城，却被刑部侍郎韩粼给拦下了。”
“什么？是那小畜生攀上了韩粼？”
“应该不是，若真的攀上了，二弟今日就不会离京了。而且，他明知此事与咱们有关，若真攀上了，前些日子就不会让二弟妹来求咱们了。显然他自己也很意外。”
“没攀上就好，没攀上就好。”说了几句之后，周氏又想起来自己娘家的侄子，“那你三表弟那边怎么办？”
成安伯冷着脸说：“还能怎么办？若是刑部尚书查出来的，儿子还能想想办法。可那韩粼向来是个油盐不进的，又只听从皇上的命令，谁都管不了他。怕是表弟这官职要丢了，二弟会官复原职。”
周氏气得不轻，咬牙切齿地道：“这个小畜生还真是命硬！”
所以，不管是黎仲源那边还是老宅这边，就没一个人把这件事情跟黎淑妧联想到一起去。
过了几日之后，黎仲源果然官复原职，至于周家三爷，被降了三级，贬出了京城。
黎仲源日日在府中夸韩粼，险些把他夸成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大好人。
与此同时，韩粼也把事情调查了清楚，从户部尚书那里拿到了信件，最终的结果放到了德顺帝的案前。
德顺帝拿起来信件看了看，又看了一旁的证据，把东西放到了一旁。
此事与儿子们无关，他是松了一口气，但与另一人有关，又觉得有些头疼。
“竟然是与他有关吗？”
“从调查结果来看是如此。”
“罢了，此事无须再查了。”
“是。”
此事涉及到废太子，韩粼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
废太子的目的很明了，挑拨德顺帝和太子之间的父子关系，挑拨太子和寻王之间的兄弟关系。
案子已经查清楚，如何处置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对了，最近你可有回公主府？”
“没有。”
“你母亲前几日倒是来过宫里一趟，说想让朕给你选个正妃，你是如何想的？”
“臣的婚事不急。”
“还不急呢？太子比你大两岁，大婚已有五年。如今寻王也快要成亲了，朕看你的亲事也要提上日程了。”
韩粼没说话，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仿佛没听到一般。
旁人断然不敢这般不回话的，可韩粼是德顺帝唯一的外甥。
而且，长公主如此不着调，韩粼基本上是德顺帝看着长大的。
对于韩粼沉默寡言的性子德顺帝早已经习惯了。
“你呀，就是个倔脾气，一提你的婚事你就这样，这倒是跟你父亲一模一……”说着，德顺帝脸色一变，闭了闭嘴，转移话题，“咳，也怪不得你母亲不催你，反倒是来宫里催朕。她自己一堆的糊涂事儿。改日你去府中看看你母亲，让她收敛些。”
“臣遵旨。”
想到自己妹妹是个风流的，府中无数男宠，外甥又是个冷得更冰块似的。大的小的，他一个都管不了。
德顺帝无奈地摇了摇头，摆摆手让他退下了。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查明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