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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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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你好啊，我该死的第二人格。”
倒影“谢寒山”露出一个阴测测的笑容：“这两天用我的身份玩得很开心啊？”
“很喜欢我的脸？那就多看看、看个够……在你临死前。”
见谢寒山瞪大了一双眼睛，他哼笑一声：“感觉害怕？害怕就对了，因为我马上就——”
“等等，你说……第二人格？”
不顾旁人奇怪的目光，谢寒山开口打断倒影“谢寒山”的话。
他呆呆地眨了下眼睛，迟疑道：“你说我是你的第二人格，我们……是单独的两个人格吗？”
“……不然呢？难道你还会是我吗？”
倒影哽了一下，沉下脸色，恶狠狠道：“我警告你识相点，不然——”
“原来是两个人格，那就没事了。”
在倒影惊愕的目光中，谢寒山小小地松下一口气。
穿书以来，谢寒山最怕的不是身份被识破，而是被“蒋令秋”身体的影响成为一个疯子。他还以为先前在脑内听到的声音和不受控制说出的话都是自己精神被扭曲后产生的反应呢，结果竟然只是另一个人格在身体里的OS。
自己没有疯，这真是太好了。
谢寒山心下一松，积压在心底许久的焦虑和恐惧瞬间散去。他情不自禁地朝周围面色各异的“蒋令秋”扬起一个笑容，怪事发生了，一个微笑过后，那些人的面孔竟然慢慢在他眼中恢复了原貌。
‘你、你做了什么？！’
谢寒山看着倒影中自己的脸逐渐融化成蒋令秋的，心情颇好地在心里回了一句：‘没什么，只是心情有点好。’
此时，电梯恰好停在了二十三层，谢寒山轻道一声“借过”，在所有人避之不及的目光下离开了电梯间。
他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家门口，掏出钥匙想要开门的时候，忽然想到什么：“对了，刚才我有点恍神，没听清你的第二句话。除了第二人格，你还说了什么？”
‘……这两天你用我的身份玩得很开心啊。’
“哦，你的身份。那你是——”
开锁的动作猝然一顿，谢寒山终于反应过来。
他猛地抬头：“你是，蒋令秋？”
沉默三秒，那个声音在他脑中炸开：‘你说呢！’
还真是啊？
谢寒山本能地一心虚，但想到什么，又很快镇定下来。
他手顿了顿，还是打开了房门：“你一直在我身体里吗？为什么我之前都没感觉到你的存在？”
‘这是我的身体，不是你的！’
蒋令秋的声音是捂住耳朵也挡不住的震耳欲聋，谢寒山不适地皱起眉毛，露出一个有点难受的表情。
“你别乱叫，声音好响。”
谢寒山从冰箱里拿出利乐牛奶，给自己倒了一杯醒酒，冰凉的液体下肚，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又清醒了几分。
既然蒋令秋一直都在，那为什么之前他从未感受到对方？
不，或许还是有感受到的。
谢寒山回忆了一下自己穿书以来的经历，发现了一些在事情发生当时被忽略的细节。
第一次忘记吃药的晚上，他做了一些感觉很不好的梦。
第二天早上他依旧忘了吃药，结果就是在提到“何嘉霖”的时候感到了一阵奇怪的厌恶情绪。
最后，就是之前和蒋可怡在一起时听到的幻听和不受控制说出的话，以及刚刚拿到合同时，内心翻涌上来的莫名愤怒。
这些莫名的情绪，应该就是蒋令秋存在的证明吧。
而这所有一切，都是从他忘记吃药那晚开始的。
也就是说——
“是因为吃药的缘故，你才没有出现？”
他像是在问蒋令秋，又像是在喃喃自语：“只要我继续恢复吃药，你就会消失……不，沉睡吗？”
想到这里，谢寒山立刻放下杯子，向客厅走去。
‘你想干什么？’
看到谢寒山拿出药箱，蒋令秋立时警觉：‘叶晋文已经知道你的存在了，你瞒不了多久的。’
“……你怎么知道叶晋文知道我的存在？”
谢寒山翻药的手一顿，但他很快反应过来。
“难道是昨天……”
昨天和程子钊喝完酒回来，谢寒山就断片了，再醒过来时，就发现自己正捧着个手机坐在卫生间的马桶上。那时候他还以为自己是看手机看睡着了，现在想来，或许这根本不是他的行动，而是蒋令秋的。
也就是说，蒋令秋曾经趁他喝醉的时候，重新掌握过身体？
或许是的。
谢寒山想起了今天的经历，所有的幻听幻觉，都是在喝完香槟后发生的。
看来药能抑制蒋令秋，酒精则能活化他。
麻烦了。
谢寒山轻啧一声。
‘怎么，你终于怕了？’
见他停下动作，蒋令秋的声音变得得瑟了一点：‘可惜怕也没用，你总归是要死的，晋文不会放任一个第二人格占据我的身体。’
谢寒山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翻出之前一直在吃的药，迅速地干吞了两粒下去。
‘你——’
“放心吧，不会让你一直睡下去的。”
谢寒山补了几口水，对在脑内疯狂乱骂的蒋令秋冷静道：“但是现在，晚安。”
药物的效果来得又快又猛，不过半个小时，蒋令秋的声音就沉寂了下去。谢寒山听着对方睡去的呼吸声渐渐变轻至无，确定他完全陷入了沉睡后，上楼去到了书房。
蒋令秋的这栋公寓里一共有两台电脑，一台是工作用的笔记本，另一台则是放在书房的台式机。谢寒山打开台式机，空空如也的屏幕上，除了系统预设的几个快捷键外，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图标。
他双击打开那个名为“Sight”的软件，调出了昨天家中的监控。
正如蒋令秋所说，叶晋文不会放任他一个所谓的“第二人格”占据这个身体，而无论是夺取他的主动权，还是用什么激进的治疗手法直接抹去他的意志，都是谢寒山所不想见到的。
如果在以前，这个身体里只有他谢寒山一个意志，那叶晋文就算发现不对劲，也不会采取什么伤害他的措施。但偏偏蒋令秋还在，这就让谢寒山陷入了一个十分危险的境地。
他想拿蒋令秋的好牌打出一局happy ending，但前提是他得活着。
谢寒山本打算直接用药让蒋令秋陷入沉睡，但若是他已经和叶晋文取得了联系，再这么做就是自寻死路了。
——除非他率先杀死蒋令秋。
谢寒山停顿了一瞬，立刻否决了这个想法。
杀人是不对的，更何况还是杀这个身体的原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蒋令秋把他认作了第二人格，而不是一个鸠占鹊巢的外来者，但这或许会是一个重要的切入口。
谢寒山一边思索，一边回顾昨天蒋令秋与叶晋文谈话的录像，一个个对策不断冒出，又在下一秒□□脆划去。
蒋令秋对叶晋文有着近乎无脑的信任，而叶晋文对蒋令秋的情感也远超出了一般医生对病人的关心，这大大加大了谢寒山行动的难度。
谢寒山掩住嘴唇，面色越来越难看，直到录像的进度条推进到三分之一处——
“不管你信不信，我其实是重生回来的。重生的时间点，就是七天前。”
重生？七天前？
谢寒山一怔。
蒋令秋在说什么？
他精神一振，继续看了下去。越看，他的眼睛就瞪得越大，原本阴沉得可以滴下水来的脸色逐渐变得明朗起来。
“排除一切不可能的结论，余下的那个哪怕有多离谱，我都只能相信，不是吗。”
“人格分裂的诉求一般都是为了获得什么、或者是逃避什么。”
“或许你在内心深处，是很希望有一个人能帮你打胜仗的哦。”
“原来如此。”
谢寒山低喃：“怪不得蒋令秋会觉得我是他的第二人格，而不是什么附身在他身上的孤魂野鬼。原来如此。”
因为是重生，所以才会对这个时间点他本不该认识的夏凌川抱有恶意。
因为曾经落败，所以才把意外穿书的他认作了分裂出的“帮助者”人格。
“我说程子钊之前怎么说夏凌川是我请去的。”
回想起有一个蹊跷的店，谢寒山轻笑一声：“七天前重生……让Kisho出席仪式这件事应该是蒋令秋做的吧。”
“想要报仇，却被‘第二人格’打乱计划、反而递出了一根橄榄枝，难怪他会那么生气。”
看着屏幕中温言安抚蒋令秋的叶医生，一个计划在谢寒山中慢慢成型。
“既然你那么关心他。”
谢寒山微起眼，神色莫辨：“那就让我来利用一下这份‘关心’吧。”
“毕竟，作为第二人格的我，也是‘蒋令秋’——”
“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几天一直在改剧情，十分抱歉给小天使们带来了不好的阅读体验，在此重重跪地ORZ
大家追更辛苦了——[嘶吼.jpg]
第二人格准确来说已经不是主人格了，但寒山会让叶医生觉得“这家伙或许也是蒋令秋”的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