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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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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叶晋文约好进行心理治疗的地点并非诊所，而是一家名为Ozwald的高档会所。谢寒山提前了二十分钟到达目的地，然后向管家索要了一张酒单，点了一瓶12年的柏图斯。
把一部分酒液倒入醒酒器，谢寒山又额外给自己倒了小半杯，小口小口地啜饮了起来。
在他喝掉大半的时候，蒋令秋出现了。
似乎还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里，他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谢寒山侧耳听了一会儿，又尝试着喝了一小口。
冰凉的酒液入肚，几乎是瞬间，对方就精神了起来：‘我要杀了你！’
谢寒山没睬他，他放下酒杯，揉揉额角，感受了一下身体的情况。
微醺，但还不至于到了思路不清楚的地步。
‘你能用身体说话吗？’他把问蒋令秋。
‘……你想干嘛？’
声音有些戒备，沉默了一会儿后，又愤怒地出现：‘不行！’
‘那就好。’
谢寒山刚想点头，忽然想到什么，又硬生生地把动作停住了。
他垂下眸子：‘接下来你只需要听，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你可以少开口。’
‘什么意思？’
‘等会儿我会和叶医生聊会儿关于你的事情，你只用听着就好，不用发表评论。’
谢寒山忽然开口：“因为我尊重你，所以才让你醒过来可以旁听一下。叶晋文还是很关心你的，我希望你不要对他有什么误会。”
随后，他闭上眼：‘也希望你能理解我想要活下来的想法，毕竟后面还有太多事需要我去做。’
话音刚落，他就听到蒋令秋嗤笑了一声：‘你要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去死。’
‘然后让你拿着蒋家的钱，再去自我毁灭一次？’
说完这句话，谢寒山便静默了，任凭蒋令秋在他脑子里怎么吵，都不再开口。
半小时后，只听见“咔哒”一声，房门从外面被打开了。
谢寒山听见脑子里的蒋令秋喊了一声“晋文！”，他睁开眼，扭头看向门口带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
他敏锐地捕捉到了男人面上一闪而过的惊讶。
谢寒山从扶手椅上起身，扬起一个微笑，向对方伸出右手：“你好叶医生，初次见面，我是蒋令秋的第二人格。”
叶晋文是个长相儒雅的男人，带着一副斯文的金丝边眼镜。在谢寒山抢先自报家门后，他只小小诧异了一下，就调整好了表情。
两人坐到桌前，谢寒山对看着桌上酒杯的对方解释道：“因为主人格只有在我喝酒后才会苏醒，所以我才先喝了一杯，抱歉。”
“原来如此。”
叶晋文点头，忽然道：“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喝醉呢？”
他微微歪头，面色平和，眸光却锐利无比：“按照上次的经验，你醉倒后，掌控身体权的就是令秋了吧？”
似乎没想到叶晋文竟然会开门见山地露出自己的“恶意”，谢寒山愣了一下：“因为这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他呆呆地眨了眨眼，忽然垂下眸子：“看来你很不喜欢我。”
叶晋文挑眉：“不，我还挺喜欢你的。你很有趣。”
谢寒山摇摇头，扯出一抹勉强的微笑：“主人格有点不开心……而且，我想叶医生应该不会对真正喜欢的人这么说话吧？”
“我是知道你面对主人格时候的样子的。和现在的你……很不一样。”
不等叶晋文回话，谢寒山忽然拔高嗓音：
“你怎么能这么对叶医生？！”
他一下瞪大双眼，偏过头，捂住一边的耳朵，低声道：“你都和叶医生认识那么多年了，还看不出他到底是喜欢一个人还是讨厌吗？”
说罢，他眉头轻皱，咬住下唇，作出了一幅好像在听着什么的模样。
叶晋文看着面前的“蒋令秋”说着说着忽然开始自言自语，表情一秒一变，显然是在挣扎着什么。他饶有兴致地问：“你在和令秋对话吗？他说了什么？”
“他说……”
谢寒山看起来有些为难：“他说的话有点难听。”
“无妨，你说。”
“……他说你钱没了，等他出来了第一个就要把你作掉。”
“噗。”
叶晋文忍不住笑了出了声：“听上去确实是他会说的话，我现在相信令秋有在旁听了。”
谢寒山咧咧嘴，脸上却没什笑意，反而有些失落。他又低声自言自语了一句：“你看他都不信我。”
叶晋文鲜少见到蒋令秋委屈巴巴的样子，如今一见，哪怕知道壳子里占据主导的是另一个灵魂，他都觉得此情此景有些说不出的微妙。
第二人格自报家门的行为着实让他有些有些意外，但在之后的谈话中，无论他怎样试探，得到的反馈都是绵软无力的，好像这个人格本身的性格就是如此无害。
但尽管如此，他却依旧稳稳地把持着这具身体的主导权。哪怕是叶晋文故意激怒蒋令秋，想让属于他的神经元活动变得剧烈，眼前的人格都没有丝毫要被顶下去的样子。
副人格能有这样的稳定性着实让叶晋文有点奇怪，难道只有靠喝酒才能把蒋令秋替换上来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像他之前所说的，喝醉的确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叶晋文在桌上轻敲两下，唤回谢寒山的神志：“能和我说一下，你被分裂出来后所知道的第一件事吗？”
“第一件事……”
谢寒山扣扣指甲，露出一个回忆的神情：“……想要赢，想要救蒋氏和子钊，还有就是想知道——”
他抿了抿嘴唇，低头轻轻道：“外公，真的都是正确的吗？”
说完这话，谢寒山迅速抬眼瞥了一下对面的叶晋文，在捕捉到对方眼底一闪而过的震惊后，又立刻垂下眼睫。
他开始絮絮叨叨地低喃：“我当然恨害死我妈妈的罪人，但她就真的是无辜的吗？蒋氏真的就是无辜的吗？我上辈子的结局，是不是因为我所做的一切本就是错误的，所以上天才会惩罚我。”
“我很怕会重蹈上辈子的覆辙。主人格和你说过的吧，我们……不，他是重生的，我只是作为第二人格继承了那部分记忆而已。”
“我是在一个多礼拜之前忽然意识到自己存在的，那时候我满脑子都是怎么运营蒋氏，怎么改变上辈子的结局，还有……或许还有一点，想知道怎么才能报复何嘉霖吧。”
“在发现主人格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就是真正的蒋令秋，但直到昨天我才发现，事情并不是这样的。”
他苦笑一声：“我是由蒋令秋的恐惧和怀疑所催化的人格，我生来就是帮他解决重生的问题的。”
所以——
谢寒山闭上双眼，颤抖地吐出一口气。
“所以……”
他听见叶晋文的凝重的声音自他头顶响起：“你是被蒋令秋推出来应对重生后世界的人格，哪怕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他在说谎，这个第二人格在说谎——！’
谢寒山睁开眼，平静地与叶晋文对视。
“嗯。”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有说过，对于人格分裂症患者来说，分裂出的人格很大程度上是用来帮助主人格面对一些情景的
谢寒山就是利用了这一点把自己的存在合理化了
他让叶晋文认为，他是蒋令秋“下意识”分裂出来应对重生这个环境的人格，所以，在问题被解决（例如报复何嘉霖/思考外公对自己灌输的概念是否全然正确，等）之前，他不能消失，也不会消失或是退居二线，因为这是蒋令秋“要求”他做的
谢寒山是属于那种，道理我都懂，也明白你的感情，但只会按着自己的方法去做的人，很强势，很独断，但待人还是挺客气的……
他让蒋令秋旁听，是想让他知道叶晋文也是被忽悠的，别恨上对方【但怎么可能不恨啦
哎，卑鄙的穿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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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看到昨天的评论谈到了蒋令秋当初是不是被陷害入狱的，在我设定里，不全是，但是为了避免误会，我还是修修文吧……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