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日记》earlsa精神科院长

24、老子真是服了

　　期间，王家遇上点事情，也算是没落了。王天芹好几次来找我借钱，借了钱之后还会和我亲嘴，有一起躺倒床上去的架势。但是我婉拒了。

　　我知道她一开始可能真的对我有意思，同样，我其实也喜欢过她。辣妹，谁会不喜欢。但是，傅成那么个多管闲事的家伙，怎么说也是我的恩师，王天芹居然一屎盆子毫无遮拦地扣在傅成脑门上。

　　哎。

　　也算是因为人品，就不在一起了，加上她好喜欢瞎搞。

　　我没有抬举我自己的意思，我当然不是一个好东西，但是坏东西也不一定要喜欢王天芹那样的坏东西，可以换个坏东西喜欢的——不祸害好东西，我打定主意不去喜欢好东西。

　　李元可是个坏东西，他在商圈的那些门门道道，让我大吃一惊，大跌眼镜。

　　.

　　没有想到，王天芹自杀了。尸体是从运河里面捞出来的，被水泡的不成样子。关键是，她的肚子大了。这是一件糟糕的事情，我和她发生过关系。

　　我心里慌张极了。

　　王家那个心狠手辣的掌门女当家提出做基因鉴定。

　　她哥哥王天风私下里来找过我一次。我支支吾吾不敢说一句话，他就像高中的时候那样揍我，我也像高中的时候那样根本不敢还手。

　　一直熬到基因鉴定出来，我也快要开学了，大学还没有开始，就已经一大堆的事了，还是这种乌烟瘴气的怪事。不是我和王天芹的孩子。

　　我就说她喜欢瞎搞，这个孩子是某制片公司导演的。

　　最后，我在开学之前，还到殡仪馆看了一眼王天芹。她是个大美女，但是恃宠而骄，不好好读书学习，最后在她悲惨的十九岁去世了。

　　“厉星辰，站住！”背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

　　我紧急回头，一看是王天风，这头疯狗又来找我了，死活缠着我不松口。我撒腿就跑，都不是我干的了，他妹妹被导演胡搞，怪不到我头上。劳资我问心无愧，我当然可以拔腿就跑，上次基因鉴定的结果没有出来，我还心虚挨了一顿揍，这次不会了。

　　“不关我事！”我一边跑一边回头冲他大喊，“你别追我！”但是我身体素质不行，别人都在吃大鱼大肉的时候，我和祖父祖母一起过日子，十二三岁的时候最能长身体，我却天天吃萝卜青菜。

　　我很快就累了，腿软的厉害，回头一看，好家伙，疯狗不愧是疯狗，从殡仪馆出来一直追了我两条街。我扑通一下瘫倒在地上，然后所成一团，双手抱头，害怕他上来就给我一顿暴打。

　　但是没有，王天风今天出乎意料的好声好气：“就问你点问题，你认真回答。”然后他把倒在地上的我拉起来。

　　我莫名其妙的被他扶起来。

　　殡仪馆在荒郊野外建的，附近根本没有人烟，我只能被王天风强行按住：“大哥，不是我！”我反复解释，那个孩子不是我的，但是王天风烦躁的说他知道。

　　“第一个问题：你真心喜欢过我妹妹吗？”他两只眼睛看着我。

　　我如同五雷轰顶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真心，什么真心不真心的。我们这个虚伪而又泥泞的世界，不都是只有利益关系吗？

　　就像歌德——一个很大的作家，说过的：“怒骂这个世界的虚伪和肮脏是没有用的，因为不论你说什么，都是它们掌管了这个世界。

　　.

　　但是，不论我脑海里的风暴有多么激烈，我最终还是没有回答王天风。

　　.

　　开始上大学了，我还是像个小屁孩一样。或者说，我一直很晚熟，像一个幼稚鬼一样——准确的来说，本来就是幼稚鬼。

　　一开始，我和李元的关系根本没有进展到现在的地步，我只是在他的公司里面实习，他也只是按照我父亲的要求和计划来培养我，就像是长辈一样。况且，和我父亲合作，不论是对他还是对我家，都有极大的好处。

　　成年人在思考问题的时候，首要的想法莫不过于此。感情只是情绪稳定的成年人的一件微不足道、不足挂齿的附属品。

　　连着几个星期，我周五放学之后，他把我接到他那里小住。我知道家丑不能外扬，但是还是没有忍住向他吐槽家里的那些破事。就是大嫂子严文兰和大哥，中间夹了一个女仆阿澜。狄太太虽然嘴上不赞同大哥搞婚外情，但是心里跟抹了蜜一样甜。

　　一直以来，都觉得结婚这么久还不生孩子，要么大哥有问题，要么大嫂子有问题。这下明白了，是大嫂子严文兰的问题。狄太太的大儿子有后人了，那家产就不会先落在我头上了。前提是我的侄子，先不能是个侄女，而且在五岁时就精通天文地理，才能避免我接手家里的公司。

　　要不然，我二十岁，他两岁，老爸还是会把公司交到我手上的。

　　虽然是在上大学，但是还是心里沉闷。家里的事情不能告诉严文斌，但是严文斌又是我的同学。大学好在它是一个微缩的社会，我不想见到严文斌的时候，我当然可以不去见他，我是经管院的，他是医学院的。没有特意碰面，在乌泱泱的人群里根本不能定位到对方。

　　大学也坏在它是一个微缩的社会，我尝试参加了好些社团，也担任了学生干部。从学长、学姐交流，学生干部和老师交流当中，窥见了这个社会运转的门路。但是我不想要做一个复杂的家伙，就让我做一个幼稚鬼好了。

　　其他人会在大学里面，尝试新鲜事物，谈恋爱，吃一家没有见过的饭店。但是我每当说起谈恋爱这件事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想起王天芹。想起她被水泡烂发白、肿胀的尸体。她好像住在了我的回忆里。

　　我并不是因为喜欢她，才老想起她。是因为我的亲生母亲也是这样去世的，狼狈极了，也被水泡烂了。

　　是我五岁那一年，我贪玩掉到河里了，然后母亲去救我。我至今都能在镜子里面看到荡漾的水波，水波下面是一张与我极为相似的脸蛋——我母亲。因为长得像母亲，狄太太也借此一直攻击我，说我不是父亲亲生的。
　　王天芹走了，但是是以这样的方式。跟随着王天芹一起走了的，还有晋陵王家。王家的掌门女人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带着王天风消失不见了。据说，今年开学，王天风没有出现在六中继续读书。

　　一个没有高中学历的家伙，我懒得想象他将来会用什么谋生。要是王天风私下里来找我，我或许会给他一点钱，让他把日子过的舒服一些。但是他没来找我。

　　自从在殡仪馆见过一面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面了。

　　我把我的很多烦恼都告诉了李元。

　　李元是个很神奇的家伙。听完我的叙事，他没有直接回复，而是转移话题：“一会去健身房吗？”他的老惯例了，按照他自己的说法，男人过了三十岁要经常锻炼，要不然会有啤酒肚。

　　“就和我爸一样。”我乐呵呵地这样回应他。
　　在会所撞见他一次，也在花名册上看到过他被大家所认可的性.取.向，我疯狂的想要试探他是1还是0，即便我把严文斌和我分享的毛片发给他，李元还是一个正经的人。

　　然后，他就像我的爹一样对我说：“小孩子少看点这种垃圾。”然后一通说教，还拿出他之前在图书馆里看的《蒋勋说宋词》来忽悠我。让我更加怀疑他在假装看正经的书。

　　“我看过！”我在副驾驶座位上没法伸展拳脚，“我看过《蒋勋说宋词》了！”因为他在看这本书，于是我好奇极了，也带着看了一遍。

　　“行行行。反正你以后不能把那种视频发给我！”李元专注的开车。我就低头在手机上向辅导员报备，每次夜不归宿都要报备一下，我写的是到亲戚家住宿。

　　“国庆节打算回晋陵吗？”李元又问我。
　　我一脸茫然地抬起头，九月开学，现在过了两三个礼拜，又要放假了。大学和高中真的不一样，大学就像是玩一样，教室不固定，老师随机点名。每当上课，就卡点和舍友钻进教室，然后在后排坐下。老师根本不管学生，一百多号人都坐在一间教室里，连课本都不用翻开，玩手机，一节课就过去了。
　　水课。

　　“国内大学都是这个毛病。”李元满不在乎的耸肩。他很少提及自己在英国读书的那段日子，想必当时他的父母去世，没有经济来源，他在异国他乡还要兼职才能赚够生活费吧。或者说，他在英国有个秘密的男朋友，这样私密的事情当然不能随便公开。

　　李元还是对我有些提防的，不能保证我不是父亲安插在他身边的间谍。

　　“国庆节放假的时间长的话就回晋陵吧。”我也拿不定是否回家的主意，想起高中放假，总要从假期里面克扣一些日子，但是现在大学倒是很有人道主义光辉，没有克扣。留在学校里也没啥好玩的，学校图书馆里面那些破书还不够我翻，“应该是回晋陵吧。”

　　车子在车流中穿梭，李元今天没有开他最喜欢的那辆兰博基尼。于是我们灰扑扑的SUV就在南京富豪的车流中隐身了，他直接开到了健身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