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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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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严导出声:“第一幕可以了,准备第二幕。”
第二幕的场景在另一处,那边也早布置好,演员过去就可以直接开拍。
今晚陶冬来只有这一场戏,她可以先回去。
临走前她让路姐给大家买了份宵夜糖水,这才准备离开。
就在她们往外走的时候,容阳慢步走到陶冬来跟前。
陶冬来停下。
容阳看她,“认识一下?”
陶冬来礼貌道:“你好,我是陶冬来。”
“容阳。”他说,“期待明天跟你的对手戏。”
“我也是。”陶冬来颔首。
两人默默对峙了半分,然后各自离去。
陶冬来回到家,齐燃也在。
夜里,两人相拥而睡。
他们这样的关系也不知道如何形容,说是前夫前妻,但又干着夫妻的事。
这离婚就像个过家家一样儿戏。
陶冬来有些理不清,“我们这样算什么?”
齐燃压根不按套路:“跟我复婚。”
她噎了下,“不可能。”
“那你少废话。”
“但我们不能这样。”
齐燃被她说得火冒三丈,“陶冬来,我是正常男人,不找你找谁?”原本看在她拍戏辛苦的份上,好心饶过她,她倒是来劲。
这会儿他也不忍了,直接上下其手,怜香惜玉那是用在听话乖巧的女人身上,对陶冬来,不专横强硬都治不住她。
陶冬来喘了口气,随即脱口而出:“甄晴不是回来了吗?”
“你提甄晴做什么?”齐燃声音淡了下来,“你怎么知道她的?”
“所有人都知道,你觉得我有多傻才不知道?”即使是最后一个才知道,也是知道,她终于压抑不住,“你不是喜欢她吗,你可以跟她在一起了啊,别再来找我。”
齐燃拢眉,“你什么意思?”
陶冬来别过头,“字面意思。”
齐燃沉默地打量昏黑下的女人,见她闹别扭,伸手慢慢摩挲她的脸颊。
“哪里来的脾气。”他平淡道。
陶冬来:“我说真的。”
齐燃低声说:“我不是只跟你吗?”
“我们离婚了,你大可跟她。”她还犟上了。
齐燃沉下脸色,他还没计较她出轨的事,她先发起脾气,这是人话吗,将自己男人赶去别的女人身边,这嘴就说不出好话。
他也懒得费口舌,干脆把她抱在走到落地窗前,抵在玻璃上。
陶冬来后背贴在冰冷的玻璃面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再看见眼前的男人时,她已经吓得手软脚软,心口直发颤。
“你干嘛?”
“你认为呢?”
陶冬来对上他的目光,便知道他生气了。
他生气的时候花样也特别多,所以才怕他生气。
“别这样。”
“请说仔细。”
她推搡他,害怕窗外有人看到这里。
“别在这里,好不好?”
齐燃轻轻叹气,“等下满足你的请求。”
陶冬来一听,气得发晕。
齐燃看着她,眼眸深邃,微微一笑,便没再给她任何抵抗的机会,直接吻上去,堵住她的话。
没多久,陶冬来便觉得自己在海上浮沉,最后倾覆沉没。
然而还没等她缓过劲来,齐燃又抱她回床上,半点逃离的机会都被燃烧殆尽。
折射着月色的水晶灯下撒落幽冷碎光,晃进她眼里,此刻之间,除了不知尽头的火焰热意,还有深入骨髓的炽爱。
齐燃吻着她湿润的眼角。
他温柔道:“感受到了吗?”
“什么?”
“那再好好感受。”
齐燃又问:“现在呢。”
“混蛋,你出去。”
“如你所愿。”
阳台上的月色垂落,逶迤一地。
陶冬来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但眼皮累得睁不开。
这时候路姐他们都来到她家。
路姐在屋外等了片刻,按着约定时间还不见陶冬来出来,她便下车进去屋里。
进门时她留意到了玄关处的男士皮鞋,衣帽架上的西装外套,眉头一跳,心下也是了然,齐燃在这里。她没敢贸然上楼,只好坐在客厅等待。
过了将近三十分钟,她才见陶冬来下楼。
路姐站起身打量她,今日她穿着白色T恤,搭配牛仔裤,头发轻轻散落肩后,外露的皮肤没有什么暧昧痕迹,这才放心下来。
她也就随口问了句,“昨晚没干什么吧?”
陶冬来有两分不自在。
路姐见她这个样子,哪还会不清楚,“上次你说不会有下次,结果天天都有下次。”然后摇头叹气,“你这是被齐燃吃得死死的了,当初离什么婚。”
陶冬来也是无奈。
她斗不过齐燃。
这个男人还真吃死她了。
路姐不再说,“走吧。”
陶冬来点头,跟她一起出门。
上车没多久后,陶冬来一连换了几个坐姿。
路姐看得眉头打结,“战况很激烈?”
陶冬来顿时不动了。
“影响拍戏吗?”路姐问。
“没问题的。”
路姐还是提她:“你实在吃不消的话就拒绝齐燃,别见到男人就腿软。”
这话引得叶应频频望向后视镜,有几眼陶冬来都跟他对上,不由一阵尴尬。
“叶应,女人的对话你听着就好,别到处说。”路姐也叮嘱他。
叶应说:“老板请放心。”
陶冬来干笑两声。
去到片场,副导安排陶冬来今日赶两场戏,都是与容阳的对手戏,两人的戏分为二组,由副导跟拍。而曜饶和乔西的戏则是一组,在另一个场景拍戏,由严导负责跟进。
陶冬来换好戏服出去,刚好容阳也从隔壁间出来,两人不期而遇,空气微微凝滞。
不知为何,她从他身上感到一种天敌的威胁,这是棋逢敌手的感觉,即使尚未正式交锋,但仍不敢小看他。
她先打招呼:“容阳。”
容阳侧眸,“陶前辈。”
他挑衅的再补充一句:“请多多指教。”
陶冬来扯唇,点了下头,径直走向场景中央。
容阳看着她的背影,也紧跟其后。
副导等他们到位后,立即开拍
三号镜头缓缓跟进——
文兰昏迷了大半天才醒过来。还没等她休养好,就被文老爷子罚去祠堂跪着。
“文兰,你知不知错?”文老爷子问她。
“祖父,我不知哪里做错了。”文兰低着头说。因为喉咙被浓烟呛过,声音略微沙哑。
文老爷子气得不行,“那场大火来得这么巧,文秀也不可能逃出去,分明就是你出的主意。你自幼聪慧灵敏,但这次怎这般糊涂!文秀逃婚,我们文家上下哪能承受得住旬军府的怒火!一共一百三十七人啊,文兰,一百三十七人啊!”说着,用拐杖狠狠打她。
文兰痛得闷哼,却咬紧牙关。
老夫人心疼孙女,“老爷,好生说话,先别动气。”
文老爷子瞪了她一眼后,一把将拐杖扔在地上,背身负手,幽幽叹气,不明亮的祠堂往他身上投落了阴影,显得颓然苍老。
文兰看着祖父的背脊,慢慢跪直腰板,一字一眼道:“祖父,我是文家二姑娘。”
两老闻声,惊诧望向她。
文老爷子颤声:“你说什么?”
她定定道:“祖父,我替妹妹嫁给旬星良,到时成亲拜堂了,他要报复文家也不怕,只要你们咬死我是文秀,旬星良也拿文家无法。”
“你!”
老夫人哭了起来:“文兰,你这个傻孩儿。”
文兰轻声说:“妹妹和文家,我两不负,求祖父祖母成全。”言罢,扣头下去。
许久之后,文老爷子哀叹:“文兰,你真的决定了?”
她目光明亮:“是。”
五天后,旬军府旬星良与文家二姑娘的婚礼如期而至。
文兰披上红头巾,坐上花轿,随着外头一阵敲锣打鼓,鞭炮声去到旬军府。
旬星良站在府门前,望着停下的花轿,冷淡的面容也挂上了薄笑,也不等媒婆出声,直接上去撩起轿帘,拉起新娘子出来。
媒婆哎声:“旬少帅,这不合规矩呀!”
旬星良一脚踢开媒婆,“少爷我就是规矩。”随即将新娘子打横抱起,快步往府内走去。
文兰也被他这作派吓了一惊,这个旬星良真是不按礼规行事。
很快两人拜完堂,文兰便被媒婆搀扶到新房。媒婆和丫鬟就在门外守着。文兰静静坐着,红头盖下只能看见自己红裙和绣花鞋。她也不知坐了多久,中途瞌了几眼,直到丫鬟进来亮灯,她才知道天黑。
不多会儿,房外忽然吵闹了起来。听这热闹,旬星良应酬完过来了,身边跟着好几个公子哥,他们都想进来闹洞房,不过旬星良笑骂几句,将所有人通通赶走,自个踱进房内。
室内寂静,只响起旬星良的脚步声,片刻,文兰眼底下映入一双崭新的皮鞋。
旬星良低头看了眼,没急着揭红头盖,反而转身斟了两杯喜酒,把当中一杯塞到她手上,“来,先喝了交杯酒。”
文兰依言跟他喝交杯酒。
酒水穿肠过肚后,旬星良笑着放下酒杯,撩起红头盖。
文兰随之抬头,两人的目光顷刻撞在一起。
旬星良面色一变,猛地捏住她的下巴,阴沉道:“说,你是谁?”
她面不改色,“我是文秀,不是旬少帅指明要娶我吗?”
“少诓我,我见过文秀,你不是她。”旬星良眉间染上凶戾,用力掐住她脖颈,“文家居然拿你来耍我?我现在就端了你们一家上下!”
文兰被掐得大气不进,却死不改口:“少帅,我就是文秀,现在我已经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哦?”旬星良慢慢松开手,“你觉得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和文家?”
文兰镇定道:“不管少帅对我有何误解,但我就是文秀,你大可去文家质问。”
旬星良静声下来,眼眸深沉地打量她,隽冷硬朗的面容在灯光衬得愈发难以捉摸,深不可测。
她看着面前这人,心中虽有怯意,但背脊挺直,迎着他气势逼人的怒火。
旬星良见此,唇角勾起,右手食指轻轻描绘她漂亮的唇形,漫不经心道,“真是好一出替嫁戏码。”说话间,左手扯开她领口衣扣,眸光映入一角春光,手不由顿了顿,他继续警告她,“趁我还有耐心,告诉我文秀在哪,或许还能对你怜香惜玉一点。”
文兰不由轻颤。
就在这一刻,饰演着文兰的陶冬来演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