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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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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冬来瞪他:“你想都别想。”
齐燃唇角微勾,翻身下床走到她身侧,看着镜子里的女人,慢条斯理地替她摘下另一只耳环,然后揉着她的耳垂,很快耳朵晕红了开去,就连脸颊都飞起薄红,本来皮肤细腻莹白,再添了胭红,更是勾人入骨。
他眼神专注地凝视梳妆镜,“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多好看。”
陶冬来被他低沉磁性的声音所蛊,视线落在镜中,两人的目光彼此交缠。
齐燃披着一点笑意,手指落在她的下巴尖上,微微提起,指尖带出了一丝温凉,“你明明在想我,小骗子。”
五年的婚姻生活足以让他了解她的一切。
“这是你新玩弄人的手法吗?”陶冬来深深吸了一口气,挥开他的手,“齐燃,你究竟想怎么样?”
齐燃收手,“你刚回来,先去洗澡。”
“你先回去。”陶冬来眼风扫他。
两人无形之中较量起来。
齐燃神情淡淡的,他站直身,退离梳妆镜半步,却对她的话置之不理,边慢条斯理的解开领扣,边轻慢说道:“如果你等不及的话,我也不介意。”
这个目中无人的大少爷。
她咬咬牙,实在斗不过他,只好憋着气走去浴室。
再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齐燃正倚在衣帽间门边,往里打量的动作顿住,侧身望她。
“过几天我叫人送新季款过来,你挑挑,喜欢的留下。”他离开门边,往她走去,先前解开的衬衫没再拢上,半松垮的穿着,露出结实的胸膛,腹肌半现,“下个星期有一场拍卖会,珠宝拍卖品还可以,我给你拍几套。”
陶冬来微怔,随即别过脸说:“我有钱,可以自己买,不用你送。”
“像慈善夜那套?”齐燃打断她,“那配不上你。”
陶冬来一下子被堵得说不出话。
齐燃已经走到她面前,手揽上她的细腰,轻易将人带到床上。
他把她锁在身下,“别的先不说,你喜欢在哪个位置烙标记?”
“哪里都不喜欢,你起来。”陶冬来呼吸一紧,却是无法挣开他的禁锢。
“这不行。”齐燃说,“你不想明天下不了床,就选个位置。”
陶冬来咬着唇,脸颊透红。
这种事怎么回答都不对。
齐燃盯了她两眼,见她不吭声,淡淡笑了声,“你不回答,那我自己选了,待会儿别哭。”
说话间,她的吊带滑落,齐燃顺势往下拉,头抵在她颈间,吻着她颈上的小痣,那干冽燥湿的气息辗转缠绵,这是想要在她颈侧落吻痕。
上次他留下的吻痕要好几天才消去,她真怕他又烙在颈上,现在要拍戏,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弄出这样暧昧的痕迹。
但齐燃这热火弥漫,要他今晚放过她那是不可能,她太清楚他的脾性,顺着他还能捡回半条命。
“别在颈上,我要拍戏。”她红着眼低声说。
“哦?”齐燃顿住,略微抬首,“什么戏?”
“《刺花》。”
“有亲密戏?”
陶冬来立即摇头。“没有。”
齐燃没再问拍戏的事,继而问她:“说吧,选哪里标记?”
“不明显的位置,只能一个。”她嗫嗫嚅嚅地说道。
“难为我了。”齐燃微笑。
他目光巡视了半会,随即低头吻在锁骨上。
陶冬来呼吸徒然急促,双手插在他短发间,用力扣紧,嘴里骂了声:“齐燃,你个混蛋。”
齐燃轻笑,俄而才半撑起身,手指抚在颈上小痣,十分满意自己烙上的杰作,“这次先过放过你,睡吧。”
这会儿陶冬来不敢再招惹他,连忙闭上眼。
齐燃关灯后,也躺到她后背,伸手将她捞在自己怀里。
陶冬来肩胛绷了会儿,没多久睡熟了过去。
早上六点,齐燃还没醒。
她梳洗完便轻着脚步往房间外走去。
“这么早去哪?”
陶冬来回头,他还是那个睡姿,就连眼睛都没睁开。
“去剧组。”她说。
“去吧。”
陶冬来这才下楼,没多久路姐和叶应准时过来,拉开车门的时候,忽然望向二楼的窗台,顿时看见齐燃站在窗边,旁侧的窗帘给他打上一层厚重的阴影,觑不真他的神情。
片刻之后,她先收回视线,坐上车去片场。
上午的定妆照已经拍摄完成,余下的时间严导开始布置场景,所有工作人员都忙碌起来。而演员被安排先对戏,到了晚上紧接着开拍第一场夜戏,正式拉开《刺花》的序幕。
几位主演化好妆随时等严导指示。
陶冬来捧着剧本打算再熟悉故事线,此时,曜影帝也拿着剧本猫过来。
曜饶温声,“桃花,需要对对戏吗,我可以陪你练练。”
“谢谢曜哥。”陶冬来点头,实在不好拒绝。
路姐瞟了瞟两人。
片场上也有不少人留意这里,大家都好奇。
众所周知,曜影帝一向清冷,疏离不近人,竟主动找女演员对戏,真是一大奇景。
曜饶从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你把我当成旬少帅试戏吧。”他说。
陶冬来应声。
两人开始对戏。
在《刺花》中,她与男主的对手戏并不多,反而跟男二的对手戏颇多。
对完文兰嫁给旬少帅的这幕戏后,陶冬来抬头看向远处。
饰演旬少帅的年轻男演员正翘着二郎腿,身前身后都有助理伺候着,这排面不输曜影帝分毫,而且有几分咄咄逼人的盛凌,如此不加以掩饰。
陶冬来暗暗评价,这人不是背景强硬,就是个傻子。
曜饶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是容四少。”
“容四少?”
“容阳。”
陶冬来跟圈子脱节了五年,这又是一个不认识的演员。
曜饶转回来,提点她:“这人有背景,不好相与,但演技极好,你跟他演对手戏的时候小心点,他极具魔力,会在戏中设置陷阱,很多人跟他对戏都会将角色演崩,导致重复NG,而导演只会责骂别人,却不会把矛头指向他。圈内人私下里都叫他容魔王。”
陶冬来又多看了两眼。
对方似有所觉,抬眸瞥她,眉头轻挑。
陶冬来顿了顿,随即眸光回落,继续专心跟曜饶研究剧本。
没多会儿,乔西也蹭过来,三人便一起对戏。
直至晚上,所有服化道布置完毕。
严导指挥,“第一幕的演员迅速到位。”
陶冬来闻声走去,乔西也是这一幕出场,曜饶在第二幕,容阳在第三幕。这样一来,容阳的戏得排到明天,今晚她暂时不用跟他演技交锋。
不过能让曜饶评价这么高的男演员,可见实力不容小觑。
副导说:“到位了。”
严导:“开始。”
打板员立即打板。
《刺花》第一幕开拍——
半夜三更时分。
文兰被门外的小声响惊醒,她坐起身,房门又悄悄被人敲响两下,在这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还有一声猫叫。
她摸下床,小心翼翼走到门边,“谁啊?”
“姐姐,是我,文秀。”
文兰一听,连忙开门,妹妹顿时钻进来,快速掩上门。借着窗外的月色,文兰看到妹妹背着包袱,不由惊疑。
文秀小声说:“姐姐,我打算逃婚,你得帮帮我。”
“逃婚?”文兰惊道,“为什么啊?”
文秀撇撇眉,“我才不要嫁给旬星良那个花花公子,我要自由恋爱,再怎么说,也该是嫁给心悦的男人。”她拉起文兰的手轻摇,“姐姐,你也不想我被他欺负吧,再过七天就是婚期,今夜我一定要逃走,姐姐你帮帮我。”
文兰自是晓得旬星良,他花名在外,前些日子却偏偏指明要娶文家二姑娘,以旬军府的权势,文家轻易不敢得罪,只好认了这头婚事。
她当然不想妹妹嫁进狼窝,但旬家权势滔天,要是婚期到了,没娶到人,文家上下都得遭殃。
“不行的,你一走,文家又该如何是好?”文兰还是拒绝。
文秀哀哀哭道:“姐姐,难道你忍心我毁了青春吗?你不帮我,我现在就撞死你面前,一了百了,好过被旬星良欺辱。”说着,作势往柱子撞去。
文兰吓了一惊,当即把妹妹拦下,“你别这样。”她咬咬唇,目光犹豫了半会,妥协道,“我帮你。”
“姐姐你对我最好了。”文秀高兴得一把抱住她。
两人便在房里商量起来,院子四周都有护院的人。
文老爷子就是怕文秀逃婚,这姑娘生性率直活泼,上了大学,整天西方思想学派,还跟着那些学生搞青年运动,是个坐不住的,这婚事订下来后,天天闹腾,便安排人手把里外看个牢紧。
如此一来,文秀要逃出文家实在不容易,只好让文兰帮她将护院的人引开,她再趁机逃走。
文兰沉思道:“弄个走水吧,我这里烧起来,肯定乱,你再趁机逃走。”
“姐姐,就这个法子吧。”文秀点头,随即起身,“那我先藏起来。”
“你要是逃出去,记得给我捎个信,报个平安。”文兰不舍道。
文秀又是点头,两姐妹互相对望几瞬,她当即出去藏着。
文兰站在原地,出神的看着房门,眼里泪光盈切,但她用手背擦了擦眼角后,便回身点燃烛台,将之扔到布帘上,火势慢慢烧起来,没多久就蔓延了开去。她面无惧色,倒是镇定地坐着,静静看着这场火势。
很快,外头一片混乱,急忙扑火。
文兰算着时间,过了会儿,大火铺天盖地,她捻着手帕捂住口鼻,仍被浓烟呛住,脑子有些昏沉发黑,这时她踉跄起身,卷上外袍冒着火光猛然冲出去。
不知谁喊道:“是大姑娘!大姑娘没事儿!”
她闻着声,一下子晕了过去。
场外的容阳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