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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二十章 ...

  •   被唤作阿彤的女子笑吟吟地抬起脸,大大方方地扫视一圈,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怎么,有什么不可以?”
      她这一笑,李檬倒认出了她的身份,近两年来以光速蹿红目前炙手可热的玉女明星关悦彤。不过李檬心下明白这位言笑晏晏的大小姐可没有她此时看上去的那般温柔俏皮。自己还有个数码相机还是毁在她手上的。原以为她们会低调处理此事,对自己好生安抚一番,结果最后压根就好像没有发生过这样一桩事一样。
      林哲不知道她们还有这样一段过往,也没有介绍她们认识的意思。他丢下李檬,径直走过去,朝那群人笑:“你们几个大老爷儿们,好意思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
      众人哄笑:“就你会怜香惜玉!彤彤也是小姑娘?”
      玉女明星关悦彤立刻淬了那几个嘴上不积德的男人一口。她让了位子,亲热地坐在林哲身旁,面上是甜美可人的笑容:“阿哲,你可得替我好好教训他们。”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骑士装,与林哲的款式相近,两人并在一起,当真是珠联璧合的一双玉人儿。李檬觉得屋子里乌烟瘴气的,空气憋闷,人人皆面目可憎,言语乏味。她没有打招呼,静悄悄地出了屋子,又进入马场。马场经理正在跟工作人员交代什么,见了她,大老远的就打招呼:“嫂子,怎么不一起玩啊。”
      不可谓不滑稽可笑。
      李檬不想叫一个素不相识的人难做,勉强笑笑:“没什么,他们打牌,我出来溜溜马。”
      经理露出一口白花花的大板牙,态度殷切的紧:“那好,嫂子,我给你安排个人,牵着你四处遛遛。你可别放马奔,你要是有个闪失,我没办法向我哥交代。”
      她一一应了,心中感慨这经理也是见多识广的人物,睁眼说瞎话的功夫炉火纯青。就自己这水准,还敢狂奔?马一尥蹶子,只怕自己都要鬼哭狼嚎。
      被唤来照料她的工作人员还是先前的那位,不过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古道热肠地向她讲述关于骑马的注意事项之类,顺便普及了一下马术常识。李檬觉得疲惫,她想,她这辈子怕是也不会有多少机会再骑马。马术是贵族的运动,与她何干?纵马狂奔,肆意扬程,是旁人的事,她只有作壁上观的份。
      男孩子大大咧咧地牵着马匹在前面昂首挺胸地走,说到兴奋处便手舞足蹈。李檬突然很想按照他教导的,先放马小跑一段;这个念头刚起来她就冷冷地打消了。她是做什么,想引起谁的注意?实在是意兴阑珊的紧。
      回到房间,他们还在打麻将,那个关悦彤身子几乎要贴到林哲身上了。李檬觉得奇怪,他这样也不嫌挤得慌。男人是永远不会嫌自己身边女人多的。最好七仙女一周循环才妙不可言。李檬想起当日与陈嘉琦笑谈:“要是我是女皇,日日有新鲜正太美男侍寝,折多少年的阳寿都愿意。”难怪男人热衷于争权夺利啊,美色于前,谁不动心?
      他们围成一圈,那般熟稔,那般默契,那般密不可分。插进一个谁都是画蛇添足,都是破坏了稳定和谐的大环境。她李檬向来是最知情知趣,哪里会不识相的去趟这趟浑水,早摸摸鼻子,乖乖地寻了张空球桌,自己练习打台球。
      一般情况下,一个人想要清静,旁边不相干的人肯定是不会愿意要她称心如意的。刚才还在另一张桌子上玩的两个男人走过来,笑着跟她打招呼。其中一个,先前说林哲“换口味”的那个赵公子,还颇为八卦地打听她是哪个学校的学生。
      李檬哭笑不得,只是抿着嘴微微一笑,然后专心致志地打球。
      碰了软钉子的男人却生了兴致,笑嘻嘻地表示要跟她来一局。她推说自己不会,急急地想要避开。其实林哲的这帮朋友,个个都是人中龙凤,衣冠楚楚,气宇轩昂,拎出去全能独挡一面。李檬却没有想要结识的欲望,她做记者是需要人脉,却半点不愿意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认识他们。她想,他的朋友是与她的生活没有半点干系的,她不愿意沾他的光。这样的念头平常隐藏在心底,一下子冒出来,连自己都吓了一跳,原来她是这般小心翼翼地划清着界限。
      或许是他们这边声响弄得有些大,原先还在那边顺风顺水地打着麻将的林哲笑着站起身,往球桌方向来。
      “玩什么呢,说得这么开心?”他揽着她的肩膀,颇为亲昵地帮她把垂到眼睛前面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
      他的朋友添油加醋地说明了来意,等着看热闹:“阿哲,你可不能厚此薄彼,放着个小妹妹不会打台球,还只能孤伶伶地一个人站在这里。”
      他笑,几乎是咬耳朵:“台球啊,很简单的,我教你。”说着便从她后面捉住她的手,拿球杆,煞有介事地做起了老师。李檬觉得别扭,这样的姿势,她完全被他抱在了怀里。
      “不用了,我大学修过台球,只不过水平太差,不好意思拿出来献丑。”她小心翼翼地挣扎开来,手脚不知道该往哪里摆,只好把球抓在手里玩。
      赵公子拍手大笑,连连叫屈:“好啊,李小姐你会玩球,居然还骗我们说不会。”硬是坚持着要跟她比赛一场。
      李檬简直头大,她根本不想跟这个赵公子打什么台球。因为她觉得没有意思。为什么一定要打这场比赛?就是因为他想吗?他想,她就得奉陪?
      想到这里,内唇几乎被咬的出血。她忽而抬头粲然一笑,轻声而不容置喙:“好啊,比赛,就得有彩头,你打算拿什么作为给我的奖励。”
      赵公子笑着摇头:“小姑娘,先赢了我再说。”
      她摇头:“那可不行,要没有物质奖励刺激,我哪来的胆子打这场比赛?都说了我水平很烂。”
      赵公子哑然失笑:“既然这样,你还敢提彩头;你要是输了,打算拿什么给我。”
      她抬起头,似笑非笑地扫了眼林哲,微微垂下卷翘浓密的睫毛,只唤了一句:“大师兄——”
      林哲只觉得心中一动,笑着揽她的肩膀,大有美人一笑赏千金,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的气势,淡淡地看了眼自己的损友:“你要是真赢了,再开口也不迟。”
      赵公子只是“啧啧”的赞叹:“早知道F大出这样的妹妹,当年我也不跟家里闹翻了,一赌气跑到番邦去了。”
      旁人听了都笑。
      李檬暗暗屏了口气,面上笑容依旧。众人都以为她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小丫头片子仗着身后有林哲撑腰就天不怕地不怕地叫嚣。谁知道李檬大学四年奖学金有多少是斯诺克的功劳?她大一第一次接触斯诺克,那个曾经当过职业球员的老师就惊为天人,连连叫可惜:倘若她更早一点接触台球,经过系统的训练,成就定然不会逊色于九球天后潘晓婷。
      她只是把这些当成笑话听。早一点?系统的训练?天方夜谭。如果丁俊晖不是有父母倾其所有,不惜一切代价的培养,并且时运相济,最终功成名就;大约他在国人眼中也不过是个无所事事的不良少年。
      她哪里来的这样的条件,台球室是乌烟瘴气逃学少年的文化场所。上大学前,她连球杆都没有碰过一下。大学时代,她拿了大大小小无数个校际斯诺克比赛的奖杯。不过斯诺克在中国推广并不成功,在大多数国人眼中,那还是难以登上大雅之堂的鬼蜮伎俩。李檬也只能凭借这些奖杯带来的加分在奖学金评选中占有一席之地罢了。
      一局球下来,赵公子连连摇头:“李小姐真人不露相啊。”
      她浅浅地笑,不言语。打到后来,她简直是丝毫不留情面,下手有狠又快。李檬有些疑惑:她不是这样张扬的个性,为何还要出这个头?是在这种坏境觉得憋屈还是因为想证明自己并不是一无是处?
      她有些被自己吓住了,背后不由自主地沁出冷汗。所以赵公子追问她究竟想要什么彩头时,她意兴阑珊地表示不知道。
      “哪有这样的道理!”赵公子豪气万丈,“你说吧,只要别叫我绕室一周,大叫三声‘我是猪’就行。”
      有一瞬间,李檬恍惚竟生出荒唐的念头,想开口叫赵公子送自己一套房子。她隐约记得,这赵宏仁公子是从金融业转到房地产界的神童,也不知道金融危机下房价岌岌可危有没有影响到他玩乐的心情。这念头一成型,就被她强行压下。她想,她是疯了傻了,想有片瓦遮身想痴了。这种话一出口,不知道还得闹成怎样才能收场呢。
      于是她笑得娇俏调皮:“啊,赵公子,你怎么知道我想你绕室一周大喊三声‘我是猪’啊?”
      一个屋子的人全笑了起来,不时还有人大声附和:“愿赌服输啊,就叫吧。”
      赵公子啼笑皆非,指着李檬看林哲:“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么个女朋友,浑身冒着宝气啊。”说着拿了张特制的名片递给她,“囔,既然你现在不知道要什么,等到想起来的时候打我的私人电话。只要不是贪赃枉法作奸犯科,我一定给你办到。”
      立刻有人拆他的台:“赵公子,除了贪赃枉法作奸犯科,你还会做什么?”
      一屋子衣冠楚楚光鲜亮丽的男男女女全都笑得不行,李檬也跟着笑。她眼角的余光瞥到关悦彤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看,便不动声色地撇开了眼睛。林哲也笑,不过他素来甚少喜怒形于色,李檬也不敢确定他究竟是真高兴,还是阴阳怪气。
      看完了比赛,几个人又凑成一圈打麻将。他们牌打的极大,而且用的是现金。李檬觉得奇怪,他们带着这么一大堆钱出门,也不怕半道碰到土匪打劫。那种谁赢了谁就满场派钱,凡在场不管是谁的女伴人人有份的美事儿没有发生在她身上,让她很是腹诽了一番。关悦彤小姐黏林哲黏的紧,半点不露可以叫她去横插一杠子的空隙。
      李檬看她盯的辛苦,故意问了服务员洗手间方向走过去。果然,关悦彤小姐似长舒了一口气,立时跟上。李檬不无恶意的揣度:要是自己一直这般纹风不动,这关小姐会不会憋到尿失禁?
      在水台洗手时,关悦彤突然发话:“我认得你,你是那天在医院的那个记者。”
      李檬慢条斯理烘着自己的手,并不否认:“是啊,我还想问关小姐,什么时候赔我个新相机,你把我相机给摔坏了。”
      关悦彤愣了一下,没有想起来要怎样应对,眼睁睁地看着她风清云淡地出了洗手间。
      李檬径直走到林哲身边,轻声告诉他:“我得走了。”
      林哲愣了一下,丢了个白皮出去,慢声细语:“再等一会儿,打完这局再说。”
      马场经理刚好进来,闻声道:“这可怎么行,我还要做东请几位哥哥尝尝新来大厨的手艺呢。”
      李檬却是置若罔闻,还是对他低低地说话:“我有个采访要做,不好另改时间。”
      其实是可以推后的,只是她觉得没有必要另约时间。上次因为采访对象临时去外地进货耽搁了时间,这次她不想再生变故。她李檬生来中规中矩,不愿意生活有太多的计划以外的事情发生。刚才采访对象来电话说现在有空,李檬就立刻约了她一起用下午茶。
      林哲有些不悦,丢出张牌,立刻有牌友兴奋地喊:“胡了。”他也不理会,只拿眼睛扫了眼李檬,声音已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推了不行吗?你就忙成这样!”
      李檬下意识的要咬嘴唇,耐着性子解释:“约了好几次,好容易人家才给我腾出空来。”她以为这并不是什么大事。他说是带自己出来玩,何曾陪过她半点工夫。他这样的男子,她又能奢求什么。
      林哲只是冷笑,并不起身。她也终于失了耐心,她在这间屋子里面憋闷的已经够久。她最后轻轻道了句:“你好好玩吧,我先走了。”慢慢直起身子,对屋里的人笑了笑,静悄悄地走出了屋子。马场经理立刻跟出来想安排车子送她回去,他却在里面大叫:“让她走,她不是要走吗?”
      李檬看经理尴尬不已的模样,蓦的觉得没有意思,她开口替他解围:“没关系,我出去自己叫车。”
      其实来马场的几乎都是自己开车,出租车司机也不愿到这里浪费时间。她出了马场,走了很远的一段路,只看见一辆农用拖拉机。她几乎想打拖拉机了,刚要伸出手去召唤,斜刺里冲出一辆车来。前一晚下了一夜雨,路上水洼积了不少水。李檬闪避不及,裤子上被溅了不少泥水。她抬起头想训斥“怎么开车的!”,只看见林哲阴的能拧出水来的脸,言简意赅的两个字:“上车!”
      她不想约会迟到,唯有乖乖上了他的鲶鱼头。一路上他把车开的飞快,简直是要和谁拼命的架势。平常因为担心她晕车,他从来都开的很平稳,不赶时间的时候几乎可以称之为蜗牛散步。李檬心想自己上车是个错误的决定:不上车,她最多就是替自己的迟到道个歉;上了车,她完全是把自己的脑袋挂在车把手上,她真怕听到“砰”的一声,然后就永远闭上双眼。
      到了市区,她三魂已经少了两魂半,踌躇了半晌,终于小心翼翼地提出:“那个,我可以自己打车过去,你要有什么事情就自己先去忙吧。”
      他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几乎是暴跳如雷地咆哮:“下车!”
      李檬没有敢赘言,立刻拎着小包乖乖地下了车。还没有等她站稳,车子就“嗖”的绝尘而去。溅起的泥水又落到了她的衣服上。李檬气得七窍生烟,这个男人,喜怒无常,不可理喻;明明自己有错在先,还好意思耍大少爷脾气。
      等到她容易辗转到茶楼门前下车,李檬已经是形容狼狈。米色的风衣沾了不少泥点,她看着玻璃橱窗上印着的自己的身影,哭笑不得,怎么那么像《101忠犬》上的斑点狗。这天她要采访的是一位服装店的女老板,已经坐在了桌前,见了她的狼狈样,只是笑:“不打紧,一会儿去我店里挑一套中意的衣服,我按进价给你。”
      李檬连忙摆手:“这怎么可以,你也是要做生意的。”
      她笑:“做生意要做,朋友也是要交的。能够交到李记者你这样的朋友,一套衣服又算得上什么。”
      两人寒暄了片刻,叫了茶水和点心。女老板要了一壶普洱,李檬要的是碧螺春,配着小点心,一点点地品尝,闲闲地说着话。
      李檬她们杂志社这期做的是都市女性的剪辑,描述当下都市女性的生活阅历和状态。女老板很健谈,对自己的经历娓娓道来。
      “最初从老家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真的是很天真,以为大城市遍地都是黄金,只要你稍微费点心思就能生活的不错。后来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天真。我没有文凭没有一技之长,根本就无法立足。最穷的时候,我曾经一天只吃一个馒头。而且这里的房价这么贵,我连一处栖身之处都找不到。……为了能够住好,我曾经拼命地讨好一个有钱的公子哥儿;因为他能提供很好的居住环境给我。只是我忘了,他能够提供房子给我住,必然就能把我赶出来。没多久,我就又居无定所。那时候,我碰上了一个小保安,他跟我来自同一个地方。他很爱我,也很淳朴。他一直想和我结婚,想象我们今后的生活。可惜,这些只能他自己的想象。我只觉得好笑,我们这两个一无所有的人,拿什么去憧憬未来。……后来,我离开了这个男孩子。因为他无法为我提供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再后来,我用所有的积蓄盘下了这家小店,每天起早贪黑的忙碌,白天做生意,晚上就睡在店里。虽然辛苦,但我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一个窝。真的,一处安定的居所对我这样的女人来说太重要了。我觉得与其靠男人,不如靠自己。”
      女老板把她领进自己的小店,李檬挑了套天蓝色的套装,按八折的价格买了下来,直接换在身上。走出来时,女老板拍着手道:“哎呀呀,真的应该给你拍张照片,放大了贴在橱窗上打广告。”
      李檬哑然失笑,知道老板是职业习惯夸大其词,然而镜子里的女子确实是温婉秀丽,亭亭玉立。不得不感慨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付钱时,她还颇为幽默地想起宋丹丹的一句台词:“女人,就是要对自己狠一点。”
      换了新衣服,她的心情居然雀跃起来;经过百年老店时还特意进去挑了刚出炉的红豆饼称了一斤。老店的红豆饼有口皆碑,林哲一向不爱吃甜食,偏偏对这家的红豆饼另眼相看。排了半天队才轮到她,店员把称好的红豆饼放到她手边时,她突然想到了这一点,然后开始惊惶。店员报了一遍价钱,见她没有反应,又加大了嗓音,她才从混乱的情绪中清醒过来,连忙拿了钱包付账。
      捧着一袋红豆饼,她神情恍惚,然而上了出租车,报地址却是利落无比。李檬茫然若失,有些事情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改变;无论她如何小心翼翼。她混乱极了,刚才做采访时,女店主的话还在耳边回响。一处安定并属于自己的住所,她也很想要。只是,以这个城市高昂的房价,以自己微薄的薪水,她就是变成神仙不吃不喝,买房子对她来说也是天方夜谭。
      李檬拿出了钱包夹层里的名片,一时冲动按下一串号码,最后按通话键时却没能按下去。她惊慌失措,她疑心自己是神经衰弱了。大约是她的脸色过于难看,的姐甚至关切地询问:“小姑娘,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我直接送你去医院吧。”
      李檬摆手拒绝,表示没什么,她不过是没有睡好。
      像游魂一样走进电梯间,看着红色的数字键不断地上升。李檬生出古怪的心思:都说阳气弱的人可以看到鬼魂,又是在电梯间这样阴气重的地方,她会不会碰上小鬼尖声尖气地说话:“给你三个愿望,你快点许愿吧。”
      她没有碰上鬼魂,安安稳稳地拿钥匙开了门。她没有叫别人等待的习惯,也不会有人等待自己,所以从来不按门铃。
      换鞋时,有个男人悄无声息地靠近自己,一脸戒备:“你是谁?怎么进的屋子?”
      李檬大骇,几乎以为自己走错了楼层,转念想到是自己开的门。立刻把脱了的高跟鞋抓在手里,满脸警惕:“你又是谁?怎么会在我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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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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