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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十九章 ...

  •   时间久了,一切慢慢变成习惯,什么都没有所谓。
      闲下来的时候,李檬喜欢呆在书房里,翻着那些书籍,整个人都悠然不已。林哲笑她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爱的不是诗啊词啊就是刺绣。他喜欢她绣的小玩意儿,一心想叫她给自己绣个香囊什么的。
      李檬哭笑不得,眼白向他:“你知道香囊是做什么用的吗?”
      他嘿嘿干笑,他这样的男子,能够有耐心看的只有《三国》《水浒》,哪里知道。
      李檬也不指望他知道,其实他只说对了一半,她还是喜欢现代生活的,比方说一整天赖在电脑前下围棋,或者对着各式各样花花绿绿的菜谱流口水。林哲颇为不齿她对厨艺的白痴。大约这也是在生活常识中,他唯一能够压住她的地方,所以从来没有要求过她能够青出于蓝。
      他待她,也算是不错的。记忆中父母的相处模式早就模糊,她只是朦朦胧胧地拿着跟自己比较。李檬清楚这样下去并非长久之计,幸而她还年轻,所谓有玩的资本。这一日,摊在手边的是张爱玲的《色•戒》,借着李安的电影,倒是很火爆了一阵。李檬看过电影,陈嘉琦弄来的不删节版本。内容她已经记不清,只记得汤唯身材很好,还记住了一句话,通往女人灵魂的捷径是□□。她想这是有道理的,否则怎么只听说过女人质爱上男绑匪,却不闻男人质爱上黑寡妇?
      邮箱“滴滴”的响,她翻检出来看,是朋友转发的搞笑段子。她笑了笑,不以为意地点了关闭,却发现还有邮件未翻阅。她一封封的往底下看,将无用的信件剔除出来删除掉。鼠标往下移,杯中的绿茶散发着若有若无沁人心脾的香气,旁边是甜而不恶,糯而不粘的糕团小点。江南人嗜甜,对糕团颇为讲究,光口味好还不行,造型色泽还要出众,所以他们做出来的大多玲珑小巧,色彩缤纷,入口香甜松软,清香满腔,再来上一壶上好的绿茶,就是顶好的口福了。林哲工作忙,时常不在家,又怜惜她不会做饭;于是经常买些这样那样的零食回来给她充饥。
      终于点到一个熟悉而陌生的邮箱发来的信件。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是谁的信件,就信手点了开。寥寥数语:
      LM:
      抱歉,上个月去瑞士滑雪,一直没有查看过邮箱。现在钱已汇出,希望你一切都好。
      L
      李檬突然觉得头痛,眼睛也发胀,端起绿茶喝了一口,太烫,将舌尖烫了,总之是手足无措,仿佛是撞了邪。
      她看了发件日期,是今年七月间的事。
      从七月到九月,隔着那么多日子,她原本有很充裕的时间去选择另一种生活方式。
      糕点腻在喉咙里,下不去也吐不出来;她几乎以为自己要被活活噎死了,拼命地拿杯里的绿茶去灌。滚烫的绿茶将嘴巴烫的发麻,忽略了苦涩的味道。书桌上的小镜子里,她看见了一张似笑非笑的女子的脸,于是扯着自己的脸,朝她笑出了眼泪。
      李檬觉得肚子饿,整个人都是空的。她迫不及待地冲进厨房,她急切地需要食物填补自己的空白。锅里肉丸正在煮着,她又开了个灶台烧开水煮面条。她没有耐心等待食物变熟的过程,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躁不安。在这种焦躁情绪的支配下,她一面拆了一袋薯片“砸吧砸吧”的吃,一面将冰箱里的剩饭剩菜放进微波炉里加热。原本设定了三分钟,还没等到一分钟,她就按捺不住心头无法抑制的急躁,强行将微波炉关了,拿出饭菜开始吃。
      饭粒还没有温热,嚼在嘴巴里硬硬的好像铁砂。李檬机械地吃着,一口一口地咽下去。因为加热的时间太短,东坡肉根本就没有化冻,白花花的老肥肉,泛着腻人的光。她一阵恶心,跑到洗手间里,趴在马桶边,恨不得要把五脏六腑全都吐出来。她想象有一个穿着黑色巫衣骑着扫帚对她厉声尖笑的女巫硬生生地将她劈成两半:“惩罚你自己吧,女孩。”
      灶台上的锅发出“咕咕”的响声,她被声音引导着,木然地走进厨房,将肉丸和面条都盛进了碗里,又慢慢地送进自己的嘴巴里。李檬觉得自己大约是病了,明明肚子已经撑得要命,她却无法抑制住自己进食的冲动。她的身体不属于她自己,她的灵魂也在空气中哭泣;这一世木已成舟,她还能怎样。
      她觉得愤怒,她甚至无端地恨秦朗。这么多年,隔着山长水阔,他为什么又突然冒出来,在她决意将前尘往事全部忘记之后,他又突然地冒出来,若有若无的,似给她无谓的希望。那样辛苦,曾经那样辛苦地爱过,曾经那样辛苦地割舍过。她以为哀莫大于心死,心如死灰之际,他莫名其妙地出现了,告诉她一切不过是个误会。而这个误会,还是由她一手造成。
      地上有洒落的菜汁,油晃晃的,褐色的,光洁的瓷砖上长了一点两点的雀斑。李檬蹲下来,用手一点一点抹去那污渍,擦不掉,手指也被磨得隐隐作痛,她只是固执而顽强地擦拭,一点一点,固执而顽强地抹去。
      肚子里的面条和肉丸被膝盖挤压着,一个劲儿往嗓子眼里涌着。她拼命地压抑着,却怎么也压抑不住,身体的某个地方是空的,无论如何,都再也填补不了。她“哇”的一声,吐得一塌糊涂,想冲到水台去吐时,又踩上了自己吐出的秽物,摔了个四脚朝天,头重重地撞到了梨木餐桌的腿,眼冒金星,身上污秽不安。
      最终还是去阳台拿拖把进来拖干净,洗过拖把又进了厨房,拿抹布把橱柜擦干净,所有的碗筷清洗干净,所有的调味盒放回原位,一一盖好。然后去浴室,放了热水洗澡,她把水量开到最大,水注倾泻而下,世界是雾茫茫的一片,掩盖了前程,掩盖了过往,掩盖了她的眼泪。
      就此放手,再不能回头。她已经选择了另一条路,而他们也再回不到从前。何况他与她,根本就没有任何过往。
      李檬很满意自己的恢复能力。传说中受伤的小兽都是躲在黑暗里默默舔舐自己的伤口,然后快速的复原。她把衣服丢进了洗衣机,又把马桶刷洗的干干净净;看着自己的衣服在夕阳下静静地欣赏落日。她开始庆幸,洗衣机是全自动的,否则她大概会忘记脱水,然后衣服必然免不了“淅淅沥沥”的流泪。
      她只是觉得疲倦,疲倦到连一根脚趾头都不愿意动。电脑久久不动,屏保画面一张张的变化。自从她搬进林哲的公寓以后,这台电脑几乎是被自己霸着了。屏保画面是一张张截下来的游戏画面,美轮美奂,制作精致。她盯着画面的变化,眼睛竟是眨也不眨。
      这天林哲回来的倒算是早,扯了领带,和西装一起扔在沙发上;冲李檬喊了句“给我挂起来”,就冲上去洗澡。
      她看着衣服,半晌没动,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拿着衣服上楼挂好。
      浴室里的水声小下来,只听他的声音传了过来:“帮我拿件浴袍。”
      他的耳朵倒是尖,快赶上猫了。她的脚步这般轻,穿的又是软底鞋,竟然还能听到。
      她拿了袍子,微微拉开了门,递了进去。只觉得他用力的这么一扯,她一个脚步不稳,就这么被扯了进去。他浑身湿碌碌的,泡沫也没有冲干净,将她一把抱住。她本就穿了件薄薄的睡衣,这么一来,已差不多湿透了。她生气地瞪他,他不仅不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干脆拿花洒淋她。白色的睡衣湿了,变得半透明,露出里面若隐若现的内衣蕾丝边。
      林哲原本有戏弄她的意思,这下却是兴奋了起来;抱着她,贴在浴室墙壁的瓷砖上,伸手就扯她的睡衣。睡衣带子散了一半,大半个肩膀和胸罩的蕾丝边都露了出来。因为是本命年,李檬穿的是红色的内衣;衬得她肤若凝脂,宛若羊脂白玉般泛着诱人的光泽。李檬从猝然中被水流冲醒过来,拼命想推开他。她知道接下来他要做什么,可是她身上难受,心里更难受,她只想清静清静。她不是他的女婢,还负责随时陪兴致上来的他上床。
      林哲被欲望驱使着,附在她耳边百般哄劝,允诺待会儿一定射在外面。她置若罔闻,还是死命要挣扎开来。一个强势掠夺,另一个殊死抵抗;在雾气缭绕的浴室里面,两个人皆狼狈不堪。林哲蓦的火起,高声叱道:“你怎么回事儿?!破习惯一大堆,整天阴阳怪气的。现在还连碰都不让碰一下了?小丫头片子,小姐脾气倒是不小。你给老子滚!老子看了你就有气。”
      李檬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脸色惨白。她两眼鳏鳏,盯着林哲,在他目瞪口呆地注视下,一件件脱了身上的衣服砸在他身上,冷笑道:“你的衣服,还你!”
      她转身出了浴室,迅速从房间的角落拖出自己的箱子,拿了先前的衣服换上。原本就属于她的东西,李檬一直都锁在箱子里,现在拖了就可以走。
      这样的场景她不是没有料想过。她知道她没有那样的好命,摇身变,丑小鸭就成了天鹅,麻雀飞上天。她自小就是辗转于亲戚家长大的,看惯了人情淡薄,世事如霜;天大地大,哪里有她一处蜗居?可她李檬不是死乞白赖的人,被人嫌弃还恬不知耻地赖着不走。她识时务,不想到最后相看两厌,不可开交,老死不相往来。
      李檬没有哭也没有闹,林哲却感觉到了她已经气到极点。他不知道她是在怎样的环境下长大的,怒到了极处,反而更加从容了,居然还面带微笑的反讽自己。她猛得将他推开,面无表情地脱了自己给她买的衣服,将门啪的一甩,就这么给出去了。一会儿,楼下又传来了大门的甩门声。林哲呆呆的站在花洒下面,水不大,淅淅沥沥的,却当头淋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哲突然反应过来,发疯了一样立刻冲出去追。空荡荡的电梯里只有他一个人,他的心也随着电梯往下沉。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对于她,根本就是可有可无,好像完全不值得有半点眷念。
      小区里静悄悄的,一路的奔跑,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他从门卫口中确定她刚刚从这里走了出去,门卫还在絮絮叨叨:“李小姐是不是生病了,脸色很难看。”
      看了他的脸,啰哩啰嗦的门卫立刻闭了嘴,因为林哲的脸色更加难看,不过她是面如死灰,他是青面獠牙。
      李檬觉得自己不是一般二般的倒霉。深更半夜,她被情夫从家里赶了出来,流落街头,无家可归;已经够惨了不是?为什么还会碰上醉汉骚扰!这一带都是高档社区,贵的要死,开盘时还抢手大卖。就因为戴了高档社区的帽子,俨然贵族的代名词。其实清政府的辫子已经剪了这么多年,□□又砸光破坏光,中国哪来的正宗贵族?就这一个个暴发户酒后的丑态百出,满城衣冠禽兽衣胜雪,哪里有半点绅士的风度可言。
      她有些害怕,拼命地躲闪,嘴巴里喊着救命,可四周一片静谧,当真是喊破了喉咙都没人理。所以林哲冲过来,一拳头打在醉汉的脸上时,李檬不是不感激的。她看着两人厮打在一块,吓得心惊肉跳;等到一方收手,一方瘫倒在地,她才小心翼翼地凑过去问恩公:“你还好吧,有没有受伤?”
      林哲气得七窍生烟,一半是气地上正躺着的醉汉,一半是气她:“人没丁点儿大,脾气倒是不小,两句话一说,连离家出走都给我学会了。”
      李檬原本就像只温顺的猫咪,只是猫咪一旦被踩了尾巴,也会厉声尖叫。她冷笑:“那是你的家,跟我可没有半点关系。”拖着箱子掉头就要走。
      林哲急了,伸手拽住她,一提一抱,就把她扛到了肩膀上,伸手狠狠打了一下她的屁股:“闹什么闹!三更半夜的,有事回家再说。”
      她又羞又恼,口里喊着“我的箱子”,死命挣扎着要下来。最后林哲看动静闹得实在有点儿大,才妥协,放了她下来。他一手拖着箱子,一手拽着李檬,怒气冲天地往公寓的方向走。经过门卫室时,大叔奇怪地看了他俩一眼。李檬这时才发现,林哲情急之下,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穿好,浴袍外面罩了件西装,领带没打,不伦不类的;头发还“滴滴答答”的滴着水。
      林哲见她看他,恼羞成怒:“看什么看,老子这辈子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见她面色不豫,扭头又要走,右手用力一扣,眼睛危险的眯成了一条线:“你要是不介意我直接把你扛回去,你尽管跟我闹就是了。”
      眼看门卫室的大叔还在兴致勃勃地“目送”他们。李檬脸要滴血,只好闷着头跟他回家。到了公寓门口,林哲摸摸口袋,忽而皱起眉头,侧脸看她:“你有没有带钥匙?”原来他情急之下只想着赶紧把她追回来,冲出门外竟然忘了拿钥匙。
      她一愣,觉得荒唐,他以为她是什么,跟他玩欲擒故纵的游戏?她要走,自然是走的干干净净,半点与他有干系都绝不会留着。
      他看她脸上微微的嘲讽,怒火中烧;然而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他早已修炼的喜怒不形于色,一探手将她拉进自己怀里,头就往下压。
      李檬惊慌失措,伸手推他:“林哲,你干什么?!”
      他一探手,已经从她坤包的夹层里取了钥匙,脸上居然是得意洋洋的笑容:“幸亏我早有准备,怕你丢了钥匙回不了家,特意又在你包的夹层里放了一把。”说着,施施然的开了门,揽着她的腰进去;好像刚才他们不是闹得不可开交一刀两断,而是刚逛完超市买了一箱子的生活用品回家一般。
      李檬僵硬地看着他开完门后又随手塞进她大包的钥匙。其实她并不若自己想象中那般走的干脆,手里拎着的Doppio Tondo手袋就是他买给她的。因为大小适宜,方便放大大小小的东西,所以平常都拿来用。身处女性杂志社,月薪八百的小职员都会省吃俭用的去买一个一个一万多的LV包包,她并不担心她拿到杂志社用会扎眼。李檬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尽了,原来习惯是件如此可怕的事情。
      到了家中,看浴室满地狼藉,林哲想起刚才的一幕,加上被地上她丢下的衣服刺激的,花洒水浇灭的欲念又兴起了。可是她不愿意他碰她,他只好草草洗干净又吹了头发,闷闷不乐地抱着她,半分雷池都不敢越。
      林哲想自己是越来越窝囊了。他几时受过女人这般白眼,还得小心翼翼陪着笑脸,挖空心思地想着该如何取悦她。他安慰自己:女人是要哄的,倘若她真低眉顺眼,太过知晓分寸,太过谨守本份,太过小心翼翼,太过委曲求全,太过不敢越雷池一步,也是没有意思的。
      这天周末,他一早便唤醒了她,去马场玩。李檬睡得不好,几乎是到凌晨才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的眼。他唤她的名字,她本能地想翻身继续睡。拒绝的话都到了口边,还是生涩地转成了:“你等一下,我洗漱好了就下来。”
      有些东西一旦碎了,纵使千般弥补,也再回不了当初模样。他终于还是留下了她,只是不是说在一起就是风月无边。那一个晚上之后,两人都绝口不提当晚之事,从此相处,如履薄冰。他们都清楚列车似乎已经朝着他们无法预知的方向失控地开了下去,却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态度去对待这出乎意料的状况。他们想要相安无事,却不知如何是好,于是开始变得小心翼翼,生怕一句话,一个眼神便触痛了对方,渐渐地相对无言,各自舔着自己的伤口。
      李檬挤牙膏时看镜子里的自己,小小的一张清水脸,一团的孩子气,像脆弱的瓷器;虽然光滑,其实并不稳妥。她不明白林哲究竟看上了自己哪点,相貌顶多算是清秀,又没有什么特殊的才华,在底层苦苦挣扎的小记者哪里值得他这般煞费苦心。他有心讨好自己,自己便温顺乖巧地遂了他的心意便好。他与她,又有什么干系?他又哪来的义务来包容她的小性子。
      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但那人,我知,我一直知,他永不会来。①
      李檬很惊讶S市这样的地方居然会有马场。自然不是在市中心,而是在郊外,很大的一处。李檬关于骑马的全部印象来自于今年六月份时采访一位本省的马术奥运队员。因为没有足够的经济支持,他甚至没有马匹去参加马术比赛。为了支持儿子的奥运梦想,老父亲把家中的房子都卖了,还是杯水车薪,最后还是通过媒体呼吁,由省体彩中心出面筹措的资金。
      现在看看这一匹匹高头大马,李檬不是不唏嘘。她跑过体育新闻,查过相关资料,那几日又跟在人后认真地做笔记;她认得出来,其中有一头是正宗的德国汉诺威。李檬倒抽一口冷气,看这群纨绔子弟春风得意马蹄疾,个个意筹志满的模样,恨恨在心头骂一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林哲换了套骑士装出来,笑着看她:“你怎么不动?有什么好怕,我教你便是。”
      她摇摇头:“你自己玩便是。”见他蹙额,她又微笑着加了一句,“其实,就是站在旁边看也是极有意思的。有的时候,比身临其境更加感触深。我大学时,舍友玩牌打游戏,我若是没事,最爱端着板凳在旁边看。”
      他皱皱眉头:“为什么总是要置身事外?你也可以自己去玩。”
      她摊摊手,挺秀的小鼻子皱成一团:“可是我不会啊,不会我怎么玩?”
      “我从小就不聪明,幼儿园时教交谊舞,小学时手工课,我永远都做不好。但这并不妨碍我以一个观众的姿态去欣赏。你自己去玩就是,我在这里等你。”
      林哲看了她一眼,忽然伸手,硬生生地把她抓到了马上。李檬吓得大叫,死死抓住他衣服,生怕摔下去。林哲很满意她抱得自己紧紧,扬起了鞭子。好在他还顾忌了李檬是初次骑马,没有放马狂奔。饶是如此,等到李檬双脚踏上地球表面,还是忍不住脚软,弯着腰干呕。林哲哈哈大笑,一面帮她拍背顺气,一面款款地说着安慰的话。
      马场的经理过来打招呼:“大哥,又带女朋友过来玩啊。”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就算再迟钝的人也明白,他以往就是这么带情人来玩的。心情竟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
      林哲有些尴尬,干咳了两声:“乱说什么,叫嫂子。”
      经理反应过来自己失言,立刻讪笑:“大哥,你先带嫂子到处玩玩;我那边还有点事,失陪啦。”言罢脚底抹油。
      李檬面上却是波澜不惊,甚至还饶有兴致地建议:“你要不要找个人牵着马带我在场上溜达一圈?”
      林哲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自己还在心惊胆战,敢情人家根本就不上心!他冷笑了一声,大步朝场外走去。马场的工作人员已经热情洋溢地过来撺掇她上马:“小姐,上去逛一逛吧。你放心,我牵着马,不会有一点危险的。”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进了屋子。装饰成旧式大户人家的屋子竟然是游艺室,里面有人凑成一圈打麻将,旁边有几个人在玩台球。有人抬起头跟林哲打招呼,似乎很熟悉的样子。
      其中一个大约是跟他特别的要好,笑着扫了眼李檬,附在他耳边道:“怎么换口味了,这个小妹妹还在念书吧。”声音说的不大不小,刚好可以叫李檬听见。
      李檬做低眉顺眼状,假装什么都没听见,特别假以辞色,老老实实地跟在他身旁。
      那边有人唤:“阿哲,你过来替我打两圈,手气实在是太背了。”
      声音娇俏,如出谷黄莺。再一看,竟然是个女子,穿着一身骑师装,英姿飒爽,眉眼依稀是熟悉的。李檬在脑海中搜索她的脸,模模糊糊的觉得她应当是个名人。可是怎么也没办法将人和名字对上号。她不无揶揄地想,大约美人都是每每相似的。比如动人,比如风情,比如甜蜜,比如销魂;肌肤胜雪,婀娜多姿。
      旁人便哄笑,怎么,阿彤,输了还想搬救兵?
      ①摘自匡匡《时有女子》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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