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富宠爱》班班婷

27、默也

　　余沐与苏沫在默也的郊外租了一个农户房子，对外称是来默也做灯笼生意。
　　“你的意思是说让郭大哥扮成韩礼杰的小儿子韩冰？”
　　余沐点头，看着桌上苏影萏为郭子迁准备的易容道具，一个活生生的韩礼杰的面孔，说着：“我觉得此事如果由韩礼杰亲自出面的话，实在有些过于招摇，如果换做是我，我觉得可信度不高；还有就是韩礼杰行程复杂，如果同一地点出现两个韩礼杰，我们这局也就破了。”
　　“那为什么是韩冰啊？他可是臭名昭著的花花公子。”
　　“正是因为这样，他平时昼伏夜出，郭大哥很难与他碰上，再者如果韩冰以纨绔子弟作为身份掩护，暗地却是八王爷谋反资金来源的主谋，以韩礼杰的威望，大家可能会觉得虎父无犬子，比起韩礼杰，我觉得韩冰的可信度更高。”
　　苏沫点点头，确实比起韩礼杰，韩冰的身份更容易伪装一些：“那我现在就去调查韩冰的生活习惯。”
　　余沐提醒道：“尤其是一些小习惯，比如紧张时候的小动作，身上可见之处的特别标志。”
　　“好，不愧是影萏选中的人，心思缜密。”苏沫看向人皮面具：“不过，这个怎么办？现在写信给影萏怕是不安全。”
　　余沐想了想了，提笔写信给苏影萏，只说新安这一片有很多新奇的锻造技术，嘱托苏影萏告知莫无羁，让他前来一续。苏影萏收到信以后，当晚就做了一个莫无羁和家中护院的人皮面具第二天一早就去了莫府见莫无羁，将人皮面具制造术交给了莫无羁，第二天，莫无羁扮成小厮跟在“莫无羁”身边，出城以后，一个去了新安，一个去了默也。
　　不过几日，莫无羁如苏影萏所说前往了默也，还没进城，就被蹲在城外的余沐看见，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公子可是要进城买粮？我家也有，可要随我去看看？”
　　莫无羁一笑，转身看见余沐穿着一身粗布麻衣，浑身脏兮兮的，哪有半分世家公子的样子，他笑着说道：“可以。”
　　两人回了农院以后，莫无羁摘下面具说道：“你夫妻俩还真有默契啊，你是怎么知道我今天到的？”
　　“凭我对你俩的了解。”
　　“说吧，什么事。”
　　余沐拿起莫无羁摘下的面具说道：“影萏有教你做这个人皮面具吗？”
　　莫无羁点头笑着：“默契十足，她教我了，她说她虽然不知道你教我来此有何目的，但是我手艺精巧，又叫她来找我，猜测应该是人皮面具的制作方法。”说着接过那个面具说道：“没想到弟媳还有这等本领，这面具薄如蝉翼，十分贴合，足矣以假乱真。”
　　苏沐说道：“影萏当年为了学习这门技术，足足研究了两年，莫公子真的可以？”
　　莫无羁看向苏沐说道：“这我还真能保证，给我两天时间，不仅跟弟媳做的一样，假日时日还能将这人皮面具做得日日戴都无碍。”
　　余沐拿过身边的画轴递给莫无羁：“拜托了。”
　　“交给我。”莫无羁看向余沐，眼神中满是坚定说道：“我信你为人，但你本该在新安，如今却来了默也，定有你的为难之处，我不问你。帮你解决此事以后，我便会云游，谁也找不到我。”
　　“多谢。”余沐看着莫无羁，从小长大的情分，自然是有些客气了，但莫无羁不问缘由便信任他，他也是满心感激。
　　“客气啥，等我回来，备上几坛好酒，到时候与弟妹一起招待我吃顿好的。”
　　“这是当然。”
　　“好了，我就不耽误时间了，”莫无羁拿起画轴说道：“我研究研究。”
　　余沐与苏沫便离开的房间，余沐说道：“万事具备，明天就开始行动吧。”
　　这一日，余沐正常前往韩府观察，见到一个熟悉的人从韩府出来，余沐皱眉：“是谢朗？”
　　随后余沐跟上谢朗，在拐角处，谢朗嘴角一歪说道：“好久不见啊，余兄。”
　　余沐从后面出来：“你知道我？”
　　“你为人磊落，跟踪也不愿意隐藏行迹，遇见我这般专业的人，很容易发现。”
　　余沐笑了笑：“谢兄来着是为何？”
　　谢朗转过身来：“刺史大人派我来查韩家。”
　　余沐笑着说：“谢兄对我是完全不设防？”
　　“我相信你，因为你是余家人。”
　　余沐看向他：“为何要查韩家？”
　　“韩家与八王爷交往过密，但朝中却毫无证据，所以刺史派我来查。”
　　“竟然无证据，那韩家就有可能是被诬陷的。”
　　“是不是诬陷，余家不清楚吗？”谢朗说道：“韩礼杰这些年虽然与八王爷无实质性链接，但我们都知道，韩礼杰这些年在默也为八王爷练兵不是吗？”
　　余沐看向谢朗。
　　“余兄你大可以放心做你的事，我只要一个口子，让我可以查出练兵的口子。”
　　“你怎么知道我在做什么？”
　　“这事我无法告知余兄，余兄只需明白，你我是同一阵线便可。”随后谢朗便离开了。
　　第二天苏沫让人递信给了金矿头，约后天见面询问工程进度，金矿头张铎手下，眉头紧蹙，对来人说道：“对贵人说，张某会准时赴约。”
　　当晚，莫无羁将韩冰的人皮面具交给了余沐，余沐接过时也大为震惊，做工更胜一筹。
　　“影萏估计看见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做得如此逼真，也会吓一跳。”
　　莫无羁得意一笑：“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余沐对他一笑说道：“多谢。”
　　“自家兄弟，何须多言，小时候你可没替我少挨打。”
　　余沐想到莫无羁小时候的调皮样，只能无奈地笑了笑。
　　“那我明天可就离开默也了。”
　　余沐点头：“默也这边我不太方面露面，明天就不送你了。”
　　“我知道，好好做你的事，不用担心我。”
　　随后，余沐便去了郭子迁房中，将人皮面具交给郭子迁。
　　“这就做好了？”苏沫有些不太信，伸手拿过，仔细查看以后：“莫公子这技术果然是顶好的。”
　　随后就对余沐说道：“事情我已经办好，这几日就可以安排“韩冰”与负责人见面了。”
　　余沐深吸一口气，看向窗外明月，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而此刻的苏影萏也正坐在窗前，看着窗外明月，皱着眉头，出了神。身边的苏媖拉拉她的衣袖：“干娘。”
　　苏影萏回过神来，问道：“画得如何了？”
　　苏媖将手中的画递给苏影萏，苏影萏看后赞叹地说道：“进步很大，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苏媖拉起苏影萏的手说道：“干娘这样美，等我丹青学好了，可要给干娘也画一幅。”
　　苏影萏笑着，想着余沐也曾说过这样的话，摸摸她的脑袋：“余沐可会丹青了，到时候等他回来让他教你。”
　　“好，那等干爹回来，我跟他学，到时候可以比比，谁画的好。”
　　“媖儿，快过来睡觉了，弯儿都睡着了。”素梅喊道。
　　苏媖这才放开苏影萏，狂奔过去：“弯儿怎么可以不等我就睡着了！”
　　苏影萏一笑，这俩孩子还真好啊。
　　素梅看着跟奶妈走了的苏媖说道：“看着她们就让我想起小时候。”
　　苏影萏拉过素梅的手：“别想了，我们都要向前看。”
　　素梅一笑：“你也该休息了。”素梅觉得苏影萏的手有些冷，给她捂着：“担心余沐呢？”
　　苏影萏点头：“也不知道顺不顺利。”
　　“你照顾好自己吧，余沐做事稳重肯定没有问题。”
　　苏影萏点头。
　　默也金矿
　　负责人吴鹤北收到一封信，信上写：明日卯时迎宾楼见。吴鹤北将纸放在火上拷，说道：“知道了，下去吧。”
　　第二日卯时，迎宾楼
　　吴鹤北一进门就看见一面屏风，讪笑着说：“贵人啊。”说着要往屏风后面。但却被守在屏风的蒙面人说道：“吴老板在外说便可。”
　　吴鹤北低头沉思一会，才顺势坐在屏风外。
　　韩冰开口说道：“吴老板别介意，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吴鹤北擦擦汗说道：“也是，贵人有何吩咐。”
　　韩冰咳嗽了一声：“家里人让我问问，剩下的钱何时能做好。”
　　“不是刚送去一批嘛？”
　　“你只管你的事，不用问我。”
　　“好好好，回贵人话，新的一批，成色不错，我估计要不了三个月便能将剩余的钱给贵人送去。”
　　之间屏风后的韩冰站了起来，伸手将手中金元宝扔过去，将手腕面向吴鹤北，此刻吴鹤北清清楚楚看看，他的手腕处，有一条丑陋的疤痕。韩冰注意到他的目光，立马把手收回来说道：“让人麻利点，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说着让旁边的黑衣人将一整盘的金子端了出来。
　　“是是是。”吴鹤北剑气金元宝说道：“我保证提前完成工期。”
　　说完便让黑衣人把他请了回去，离开了迎宾楼的吴鹤北躲在一个角落对身边的人说道：“看住了，一定要知道他去了哪里。”
　　随后韩冰带上帷帽，从迎宾楼出来，进了马车，吴鹤北的人也就跟上了，只见马车大摇大摆进了韩府。
　　而此刻的韩冰因为昨晚在迎宾楼喝得酩酊大醉，在马车上呼呼大睡，而韩家的人见到这样的二公子也是见怪不怪。
　　随后韩冰睡醒，见自己回到家里一阵疑惑地问道：“我怎么在这啊？”
　　“公子昨晚在迎宾楼睡着了，今早不是要陪二夫人回门吗？小的便将公子接了回来。”
　　韩冰拍拍他的肩膀：“是个伶俐的人，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郭义，义气的义。”
　　“好一个义气的义，你以后就跟我吧。”
　　“多谢公子。”
　　“走走走，快去洗漱陪夫人回门，晚上我还要去找梦晚姑娘，她真的又软又香，爱死了都。”
　　郭义看向韩冰说道：“是。”
　　此后的两个月时间，郭子迁便会趁着韩冰来迎宾楼，下很重的迷药，一早便会以韩冰的身份与吴鹤北见面，等回了韩府以后，又会以郭义的身份待在韩冰身边，吴鹤北跟了他们几次，便对他们身份深信不疑。
　　两个月后，韩冰再次从韩府醒来：“真的奇了怪了，每次从梦晚姑娘那回来，就感觉很累。”
　　“公子怕是昨晚有些辛劳，小的知道一个偏方，能壮雄风。”
　　“真的假的，拿来给我试试。”
　　郭义点头，将怀中的药递给韩冰，韩冰一口吞了好几粒，说着：“走，去找梦晚。”
　　郭义拦住：“公子这么晚出府，老爷怕是会不高兴，要不先跟夫人试试。”
　　韩冰笑着：“也不是不可。”
　　路上韩冰觉得这药起了作用，走得有些火急火燎，正巧来了一个提着绿灯笼的丫鬟，一双美目含情看着韩冰，韩冰心里有些痒痒的，对郭义说道：“你先下去。”
　　郭义看向那个丫鬟，只见那丫鬟点点头：“是，公子！”
　　韩冰还不等郭义走开，一把抓住那丫鬟往山后拖，上下其手，刚开始丫鬟还半推半就，等郭义走开以后，顺势喊了哭喊了起来，引来了众人的围观，此刻后院的动静引来了韩礼杰，丫鬟立马抓住韩礼杰说道：“老爷，二公子想要轻薄我，老爷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韩冰一双眼睛红得要命，衣衫不整，还想往丫鬟身上扑，韩礼杰见他这样说道：“拿水来！”
　　一桶水浇下去以后，韩冰瞬间清醒，见到父亲冷若冰霜的脸，瞬间哭了起来：“父亲，是这个丫鬟勾引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韩礼杰一甩衣袖就离开了身边的人问道：“老爷，该如何处置这件事？”
　　“将韩冰身边的人全部发放出去，还有那个丫鬟也赶出去，别把事情弄大了，不能因为我的家事坏了八王爷的大事。”
　　“那二夫人那边。”
　　“告诉在场所有人，今天的事要是谁让二夫人知道半点苗头，我格杀勿论。”
　　“是，那二公子呢？”
　　“禁闭。”
　　“是。”
　　郭子迁就这样被赶出了韩府，他自己也笑了笑没想到竟然这样顺利，随后便去了郊外，摘下人皮面具对余沐笑道：“幸不辱命！”
　　“辛苦了，等金矿入了韩家我们便离开。”
　　郭子迁一笑，没过几天，“韩冰”亲自督工的金元宝顺利进入了韩府，三人也就正式完成了工作，临别之际，苏沫对余沐说道：“好好照顾影萏。”
　　余沐爽快应到。“放心。”
　　随后几人乔装策马离开默也，余沐说道：“郭大哥跟我先回京城渐渐茵茵吧。”
　　“不必了，我知道你们会好好对待茵茵，兄弟一场，送我会兰陵吧。”
　　余沐眼神复杂：“好。”
　　郭子迁神不知鬼不觉又回到了兰陵牢房，临别之时，郭子迁说道：“不要再为我奔波了，我此生能做这件事报答你的恩情已经很不错了，如今茵茵有了好去处，我也该去向茵茵母亲赔罪了。”
　　余沐皱眉：“郭大哥......”
　　“不用内疚，世事如此，终难以两全，我这也算死得其所，帮我照顾好茵茵。”
　　余沐咬着牙说道：“放心！一切有我。”
　　半个月后郭子迁便会问斩，此一别便是永别，余沐说道：“你还有什么话要对茵茵说吗？”
　　郭子迁摇摇头：“对茵茵，我有很多的不舍不放心，但现在她有你们了，我很放心，我只希望茵茵以后能快乐地长大，嫁个疼她的丈夫，最好向苏姑娘一样能有自己的一番作为，”郭子迁苦笑：“不过也不给她施加压力了，一切都随她，健康快乐平安就好。”
　　如此厚重的父爱，余沐实在是不知如何回应，他以后会成为这样的父亲对待茵茵吗？
　　离开兰陵以后，余沐回头看了一眼，便回了京城。
　　刚到门口，就看见拉着两个孩子的苏影萏在门口等她，如此温柔的画面，他心中一软，下马狂奔向她，把她抱在怀里，苏影萏笑着拍着他的后背：“你如何也这般粘人了。”
　　身边的弯儿咬着手说道：“二哥哥是想嫂嫂了。”
　　余沐刮了下弯儿的鼻子说道：“人小鬼精灵。”
　　身边的苏媖也被他们逗笑了，拉起弯儿说道：“我带弯儿下去玩，干爹干娘你们好好叙叙旧。”说完众人便离开了。
　　余沐拉着苏影萏的手，往暮云楼去：“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可有想我。”
　　苏影萏低头一笑：“想啊。”
　　余沐被她的直接逗懵了，笑着说：“夫人可为我准备好沐浴了？”
　　苏影萏嫣然一笑：“嗯。”
　　说完两人手拉手便往卧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