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富宠爱》班班婷

13、 信物

　　回到余府的两人，余沐带影萏回到了住处，闻到了甜美的花香，于是一看竟是墙边的蔷薇开了，春色满园。
　　“应景！”
　　“什么？”
　　“都说景衬情，你看这花都开了，可能也感知到我们的喜悦吧。”
　　余沐摇摇头说道：“你还真能编故事。”说完拉着她的衣袖往屋里走说：“我带了一件东西给你，快过来看看。”
　　影萏跟着他去了她的房间，余沐屏退了房中各人，引她来到桌前，那里放着一个黑布鸟笼，影萏苦笑：“你要送我一只鸟？”
　　“这不是普通的鸟，它是余家特有的信鸽，一生只认两个主人，从小用黑布盖住，由其中一人饲养认主，待到成年后再由另一人打开黑布饲养，这样就能成为两人之间的专属信鸽。”
　　“这么神奇？”
　　“对，这种信鸽其实是一家苗寨的古方，数量也很稀少，所以这种信鸽外界几乎没有。”
　　“那我要怎么做？”
　　余沐给她一个小勺子，里面盛着谷物，递给它：“你打开黑布，然后把这个喂给它。”
　　影萏照言，小心翼翼给这小家伙喂了一勺粮食，那小家伙扑腾扑腾翅膀，大概环境的突然改变让它有些不适应，过了一会才瞪着眼睛看面前的两人，扑闪扑闪翅膀，吃了影萏手中粮食。
　　“这样就好了吗？”
　　“恩，小家伙很喜欢你了。”
　　“那它另一个主人是谁？”
　　余沐拍了拍她脑袋：“还说自己聪明，当然是我，不然你还想奶奶千里飞书叫你如何作画啊！”
　　影萏一下，一把抱住他，心里很是感动：“谢谢，我很喜欢！”如此用心对她，如此毫无芥蒂隐瞒是影萏一直想要幸福和信赖。这个男人不仅仅给了她心动，给了她安全感，还有幸福和信任，是家的感觉。
　　余沐轻轻搂着她：“还有半月就要回苏家了，有了信鸽，我们也可以联系。”
　　“谁说还有半个月我就要回家了，我不回，我就要守着你。”
　　“孩子脾气，难不成我从余家把你接回余家？”
　　“这有什么不可以，我不介意。”
　　“我介意。”
　　影萏笑了笑，抱得更紧了：“我们婚期在九月，现在才三月，要我回家就等六个月，我不要。”
　　“那你想如何？”
　　“最多三个月。我还要在这里待三个月。”
　　“好，依你。”
　　影萏抱着余沐，想要一辈子都不松手。
　　仲春之际，柳叶舒展，弱柳扶风。素梅与余夫人身边的丫鬟秦雪一见如故，现此刻正在柳树下编着花篮。
　　“苏小姐还真是余府的福星，逢凶化吉，夫人都说连我家小公子今年都是在家中逗留最长的一年的了，以前啊，没过完年就嚷嚷着要走。”
　　素梅一笑：“你家小公子也是我家小姐的福星，从她掌事以来，从没见她有现在这样轻松自在过。”
　　“所以我家夫人就说是才子佳人，金玉良缘。”秦雪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倒是盼着你家小姐早日嫁过来，这样我俩才能日日在一起。”
　　素梅脸红了一下说：“很快的。”
　　此刻影萏着了一身纱衣，白衣胜雪，盈盈一握的绝美纤腰，绾了一个简单发髻，长发垂腰，元元看来，纱裙在春日和煦的风中轻轻飞扬，在灿烂的光景下熠熠生辉，全部的视线都聚焦于此。如此素衣不加任何装饰竟能让她穿得如此出尘，恰似天仙下凡，连素梅都看呆了。
　　“小姐，你哪里寻得的衣服？这么好看.”
　　“好看吧！余夫人送的。”
　　“好看，苏小姐你可知道我家夫人就是一袭白衣绝尘，引得诸侯倾慕的！余夫人喜着白纱，但白纱清丽俏皮确实也不符合余夫人的身份，所以也就慢慢隐藏了这样的喜爱。”
　　“原来是这样。”影萏拿过她们手里的东西：“这是什么？”
　　“这是花篮，京城有个习俗每逢五月十五京城世家便会去牡丹园赏牡丹，这一年世家姑娘都会编花篮来盛放园中最艳丽的牡丹花献给皇后娘娘，这也是是姑娘们的殊荣。”
　　影萏笑了笑说道：“幸好我不是你们京城的姑娘，不然我就惨了，我手工最差了，刺绣都只能刺几样简单的物件，勉强能看得懂，要是让我编花篮还不如杀了我。”
　　“小姐说笑了，夫人一直夸小姐冰雪聪明，所以一定一点就会。”
　　几人正在这边交谈着，就听见背后有人喊道：“影萏？”
　　影萏转过身原来是大公子夫人石忆苒，影萏心中还是有些担忧与石忆苒交谈的，因为她直接爽快，但自己确是个九曲回肠的人，怕不受石忆苒的喜爱，于是谨慎走过去行礼道：“余将军夫人。”
　　石忆苒笑了笑，扶起影萏说道：“这样说就生分了，你我今后是妯娌，现在不好随着远山叫我嫂嫂，就叫我石姐姐。”
　　“石……姐姐”
　　“看来母亲是真的很喜欢你，连最爱的白纱裙也赠与你了一件。”
　　“余夫人确实费心了。”
　　石忆苒轻轻哼了一声拾起身边的花篮说道：“苏姑娘可要好好学学这编花篮之术，母亲已经决定要你代替余家出席下个月的牡丹节。”
　　“啊？刚刚我与余夫人碰过面，她并未提起。”
　　“我说与母亲说都是一样的。”
　　影萏只能接受，点头说道：“是。”
　　石忆苒轻轻抚摸她的纱裙，转身离开，影萏看着石忆苒离去的背影，暗自松了一口气，幸好忍住了，不然真的受不了她这阴阳怪气的语气。
　　影萏拾了几根竹签坐在石凳上与素梅一起学期了编花篮，但是左绕右绕真的好难啊，影萏像是受了什么磨难一样，身上的光彩竟然也慢慢退去，指导傍晚，影萏和素梅才提着竹篮腰酸背痛往抵达暮云楼，余沐正巧挽着袖子，再给葫芦搭架子，没有凌厉的气息，倒是有了万家灯火的凡尘暖意。
　　余沐见她回来了，放下手中的活问：“回来了？”
　　影萏点点头，将手中的竹篮交给素梅，素梅见状直接回了屋。影萏走向菜园说道：“我来帮你。”
　　“不用，这地前段时间才翻新过，种了点蔬菜，你进来别没留意踩着他们。你去那边点几个灯笼过来挂上，我有些看不清了。”
　　影萏照言点亮灯笼，这田地瞬间就明亮了，灯火下他的脸棱角分明，暖黄色的灯光显得他愈发温柔，影萏想起第一次初见时的冷漠的模样，与现在真是天壤之别，影萏好庆幸自己看见了这样他。
　　余沐见她不说话，于是抬头望她，见她蹲在院子的外面，像是一个无家可回的白色小猫，无辜可爱：“母亲送你纱裙了？”
　　“恩，好好看，舍不得脱下来。”
　　“你站起来我看看。”影萏应言站起来，余沐确实有眼前一亮的感觉，但嘴里说道：“显胖！”
　　“余沐！你！”说完拿起旁边杳水的瓢砸向他。
　　余沐下意识挡住自己说道：“仙女求饶！”
　　影萏笑了笑了，放下瓢说道：“这还差不多。”
　　余沐也笑了，继续干着自己手中的活说道：“对了，你千万别穿着这身衣服出现在嫂嫂面前？”
　　“为什么？”
　　“因为嫂嫂刚嫁到余家来的时候，穿过此类白色纱衣，但是母亲说甚是丑陋，把嫂嫂气哭了，从此以后再也没见嫂嫂穿过白纱衣。”
　　“母亲应该不是这般为难媳妇的人啊。”
　　“原本许配给我哥哥的不是嫂嫂，是尹珞的姐姐尹芫，母亲很喜欢她，曾送过白纱裙给她，原本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尹家获罪，尹芫早逝，这场婚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那关石姐姐什么事？母亲为何不喜欢她？”
　　“石家是尹家败落的举报者，其实要不是嫂嫂一意孤行，非要嫁给哥哥，石将军也不会拼了老命也要揭露尹家受贿赂一事，最后也葬送了自己的仕途。”
　　“尹家自己做了错事，也该自己承担后果，其实换种想法想石姐姐揭露一桩丑事也不算过分。”
　　“你想得太简单了，不过母亲现在还好，也为了当年一时的意气用事懊恼不已，自责不已，所以对嫂嫂也是很用心的。”
　　“其实……今天我已经见过石姐姐了，她很生气！”
　　余沐觉得她的表情有点好笑：“然后呢？”
　　“然后她让我去参加下个月的牡丹花节。”
　　余沐啧啧啧了起来：“这可难了，看你帮我绣的荷花香囊都七倒八歪，针脚别扭，更何况是这编花篮的工艺，你到时候该不会丢脸吧。”
　　“余沐！”影萏觉得余沐最近有些过分时常气得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自己的伶牙俐齿在他这全然说不出一句话。倒是余沐原本以为他是一位话少沉稳的翩翩公子，但没想到原来这边能说会道，影萏不想理他，转身回了屋子。
　　“这就生气啦？我错了还不行吗？”
　　“晚了！”
　　余沐看着她潇洒背影笑着摇摇头，没有再说话专心干起自己手中的事情，她在身边真的是……什么事都干不了。
　　这一日影萏正在花园中练习编花篮，竹篾轻薄，多次刮花了她的手，此刻影萏正带着手套操作，大热的五月甚是辛苦，但太过于专注手中的事物，却没注意到身后有人路过这片花园。那人绕道她的的面前，见她正带着手套捉摸打结的问题，许久都找不到门路。那人直接拾起她的花篮，用手简单一绕，那花篮便成型了。
　　影萏觉得好不简单，正要起身讨教，但那女孩极其傲慢将花篮扔在地上，只是高傲且轻佻说了一句：“不过如此！”
　　影萏察觉到此人来着不善，但碍于不知道此人身份，于是还算客气行礼道：“小女苏影萏，想请教小姐您的名字。”
　　那人看了她一眼：“沈含溪。”
　　影萏觉得这个名字甚是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说过：“沈姑娘，看你刚花篮编的尤为精巧，还想向你讨教一二。”
　　沈含溪仅仅冷笑一番：“是很简单，但我不想教。”
　　影萏觉得此人完全不可理喻，不想再聊，拾起地上的花篮对她说道：“影萏还有些事尚待处理，先告辞。”
　　沈含溪站在影萏身前，就是不让一条出路，影萏侧身离开，遇到一尊阴阳怪气的人，真是倒霉。
　　说来时间过得也整快，转眼就到了五月十五牡丹节，影萏卓一身浅绿春装，一条绿色丝带在风中轻轻飘扬，衬得她清丽俏皮。仪式由皇帝的妹妹纯雅长公主主持，来往的人甚多，全是城中达官贵人，影萏随余夫人和石忆苒入席时看见了沈含溪也在其中，旁边坐着一个极其美丽优雅的女子，细看五官尤为惊艳，行为举止更像是一幅画，衣着素雅，在影萏的记忆中从未见过这样出尘的女子。
　　此时余沐与世家公子比完射箭，也入席，他随意坐在影萏身旁，见影萏看对面一女子看得入迷，于是抬头望去，见是沈含若，于是低声对影萏说道：“都说男子好色，看来女子也不例外。”
　　“食、色……咳……人之常情。”影萏有点尴尬，连忙转移话题：“不过她是谁啊？”
　　“她就是沈含若，沈行的姐姐。”
　　“啊？”影萏震惊，原本以为能这样徇私舞弊，罔顾法律的美人应该是如苏妲己那边祸国殃民，红颜祸水般的妖孽人物，但没想到确是这边高洁典雅，气质清扬。“那她身边的那人是谁？”
　　“是她妹妹沈含溪。”
　　“怪不得她那天对我百般刁难。”
　　“你与她见过？”
　　“恩，就前几天，在花园里，她还扔了我手中的花篮。”
　　“这么过分的事情，你没用我教你的箭剑法修理她？”
　　“没有，我总不能与小孩子一般见识吧。”影萏叹了一口气：“谁叫我收了她哥哥呢？”
　　余沐笑了笑说道：“怕是没有这么简单。”
　　影萏还想再问，旁边的秦雪提醒催促影萏下席集合，影萏这才匆忙从后楼阶梯上下去，站在后排，抬头看向余沐，见余沐用口型对自己说了加油，心里暖洋洋的。
　　编花篮的材料有沈含若分发，影萏这才近距离欣赏这位绝世佳人，肤若凝脂，嘴唇殷红，五官立体深邃，无一处有缺陷，这样的人像是不应该出现在时间。沈含若给影萏分发材料时，影萏明显觉得沈含若冰冷如霜，两只眼睛像冰刀一样向她射来，让影萏寒意四起。影萏接过材料说道：“谢谢。”
　　沈含若看着她，美目晕染恨意，这样赤裸裸毫无掩饰，让影萏不寒而栗。
　　经过一个时辰的编织，影萏才完成了花篮的制作，将她提交上去的时候看着一个个完美花篮，又看看自己东倒西歪感觉就像是手艺工人手下的残次品，毫不意外影萏得了最末等的成绩，而甲等翘楚则是在花园讥讽影萏的沈含溪。
　　花篮编织结束后，长辈们就去花园中赏花吃酒，而小辈们则可以去牡丹园摘花做花簪和胭脂，影萏对这些实在没什么兴趣，跟在秦雪身后为她提篮子，陪她采花。
　　“这牡丹园的牡丹果然是最好的，无论是成色，花型还是保持的完整度都是最好的。”
　　影萏微笑点点头：“确实很美。”
　　“苏小姐，把篮子给我吧，小姐快去找小公子玩。”
　　影萏笑笑：“聪明姑娘。”于是把花篮递给秦雪，自己转身淹没在牡丹花丛中。
　　“苏姑娘。”
　　影萏转身，原来是云文彻：“云公子，你也在这？”影萏见云公子笑了笑以示回应，于是接着问道：“云公子知道余沐在哪里吗？”
　　“不知。”
　　影萏点点头：“那我去找他了，云公子告辞。”
　　“苏姑娘等等，我也正要去寻远山，不如一起吧。”
　　影萏瘪了瘪嘴，心想：这个不会看脸色的家伙，算了，万一他找余沐有正事呢？于是说道：“好吧。”
　　两人并肩而行。
　　“苏小姐可曾见过牡丹？”
　　“南方不是盛产，所以如此规模未曾见过，但偶尔在友人家中目睹过一两株。”
　　“牡丹华贵，不似江南清婉。”
　　“无论哪里，牡丹都很受喜爱。”
　　“但其实很怕盛极必衰。”
　　影萏笑了笑：“自然规律，强求不来。”
　　云文彻看了看影萏，随手摘下一朵含苞待放的白牡丹递给影萏：“牡丹大多华丽，但白牡丹清丽脱俗，遗世独立，很适合你。”
　　影萏接过，看了一眼它手中的花说道：“云公子过誉了，我不似这花，从小环境优越，也长不成它这边脱俗美丽，所以配不上这花。”
　　云文彻捻捻手中的花梗问道：“那苏姑娘喜欢什么花？”
　　“大概很有用的花的。”
　　“譬如金银花、槐花、芍药一般？”
　　“他们很有用？”
　　“对，可入药，可食用，可做香料。”
　　“那我应该会喜欢他们。”
　　“苏姑娘喜欢一件事物还真奇怪。”
　　“影萏。”是余沐，影萏转过去，见他手中提了一篮牡丹花，缓缓向她走来递给她：“给你。”
　　影萏接过：“谢谢。”
　　余沐看了一眼她，随后向身后的云文彻走过去，伸手拿过他手中的白牡丹说道：“文彻，你怎么在这？”
　　“来寻你。”
　　“有事么？”
　　“倒也没事，想与你一同去看围猎成绩。”
　　“还用看吗？文彻你一定是第一名。”
　　“你箭术也长进不少，说不一定会有很好的名次。”
　　余沐点点头：“确实可以期待。”
　　影萏觉得现在的余沐有些陌生，竟然有种玩世不恭的自信。余沐与云文彻说了许久的话，余沐这才转过身来对影萏说：“一起吗？”
　　啊？影萏刚一直在出神恍惚，根本没有注意他们说的什么。于是只好回到：“恩，好。”
　　影萏跟着余沐他们来到围猎外场，看见一队人正围在一张榜单上看什么，影萏也正准备冲过去，余沐拉过她至身说道：“人太多，在这等我。”
　　“我跟你一起去。”
　　“好。”
　　影萏虽他们一起入了围猎场，还为走到榜单前，就有人靠近过来说：“文彻，年年拿第一不嫌腻吗？”
　　“恩……感觉还好。”云文彻对那人一笑。
　　影萏也笑了笑，京城少年原来是如此……意气风发，影萏看了看身边的余沐问道：“不去看看你的名次吗？”
　　“你不要失望。”
　　“不会。”
　　但……余沐箭术排名竟然在二十名以后，影萏觉得有些好笑，看了看余沐忍住笑说“恩……还需努力。”
　　此刻正是大批人队伍正往这边来，众人退开一条路。余将军也在其中，先是跟随众人看了一眼榜单，面无表情，但是此刻有人却朝着余江说道：“余小公子大殿上一箭可谓神来之笔，原想余小公子这箭术是有长进，没想到还需勤加练习啊。”
　　“镇国公说的是，晚辈定会督促远山勤加练习。”
　　说完几人又是浩浩荡荡离开，影萏看了一眼余沐，神色淡然，没有尴尬，余沐也看向了她，对她轻轻一笑，影萏倒是觉得有些俏皮。好好的一场聚会让影萏觉得有些不自在，攀比，浮华，明枪暗箭让人防不胜防，影萏叹了一口气。
　　回京的途中全是人马，车马缓行，影萏觉得有些累，直接在马车上睡着了，但隐约间听到有女孩的声音，缓了缓神，凝神一听。
　　“远山，我新锻造的箭，你看可否？”
　　影萏听见有窸窣的声音，应该是余沐接过了箭，有声音传来：“箭头过于锋利，凶器不太适合沈小姐玩。”
　　“我欲与君相知，你习武，我自然要知道些。”
　　相知？全然不顾余沐婚约在身公然调情，未免也太过轻狂，影萏正要掀帘痛骂，只听余沐说道：“沈小姐此比喻不对，若是与在下相知，只能是妻子，沈小姐不是。”
　　那人久久没有说话，片刻之后说道：“远山，我如此不顾女儿家的名声，放下姿态来见你，与你心意自然是不用明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我也不妄加评论，但是远山我对你的心意深到你无法想象，我……不介意名分。”
　　“余家从来不纳妾。”
　　“若你真心喜欢，夫人和老夫人都那么疼你，会同意的。”
　　“问题是，我不喜欢！”
　　那人又是一片沉默，又是许久之后才说道：“打扰！”
　　过了一会，余沐掀开帘子一看，影萏正坐在一角看着他，他抿了一下嘴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影萏抢过话：“做得不错。”
　　余沐笑着点点头说：“那你也要如此照做。”
　　“我？”影萏疑惑，顶嘴回道：“我又没有招蜂引蝶。”
　　“没有吗？”余沐看向她身旁的一篮牡丹花。
　　“你说云公子啊，你不来我也能处理好。”随后眼眸一动，向他移过去问道：“我原以为你是个不知情爱的榆木脑袋，但京城这么多姑娘喜欢你，一个个漂亮得像牡丹花一样，你就没有对一个春心萌动，情窦初开？”
　　“没有。”
　　影萏拿过一只牡丹放在鼻尖轻嗅：“真是为万千少女的青春的可惜，爱上了有一个榆木脑袋，不懂男女情爱。”
　　余沐移到了牡丹花的另一侧，像她一般轻嗅着牡丹花，一双眼睛看着她，明明没有笑，眼角却藏不住情意，水汪汪得看着她，影萏吸了一口气，被他深沉的眼眸给吸引了，就这样呆呆地看着他，岁月静好，唯有此人。影萏将牡丹花往下稍微一沉，他整个俊逸的脸庞都显露了出来，他轻微一笑，便能牵动整个神经，美人倾城也就是如此吧。被他如此挑逗，自然是要轻薄一番，于是轻轻覆上他的唇，想象他是一朵牡丹花，轻嗅轻吻，影萏想起来自从那次告白吻之后，他们好像再也没有接吻过，初吻的青涩紧张不及现在的温柔甜蜜，影萏下定决心以后要时常逗逗他。
　　回到房中的影萏时不时都会笑一下，引得素梅百思不得其解，一脸嫌弃。此刻外面有咯咯咯的声音，素梅打开窗户，一只小白鸽飞进来，直接飞到影萏身边转圈圈，影萏轻轻捉住它，拿下脚下纸条，打开一看：亥时到，早点休息。
　　影萏一笑，拿过纸笔写道：已阅。
　　不过一会小白鸽又飞到影萏身边：好好说话。
　　影萏：不可。
　　余沐拿到信很是疑惑，感觉影萏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但这两字感觉很是熟悉，倒像是……自己会说的话，余沐想起上元之行马车中自己与影萏的对话，恍然大悟写道：年少轻狂不懂事，忘君谅解。
　　影萏拿着纸条噗嗤一笑，点头说道：孺子可教！又提笔写道：照君嘱托，休息了，明日见。
　　余沐拿着纸条看向对面灯火熄灭，走向窗户，看着对面的房间，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但就是觉得心里很暖，很欢喜，恋恋不舍关上窗户轻轻说道：“明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