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相公是杀猪匠》鸩离

10、第十章

　　林母闻言笑了起来，拍着秋竹的手说：“傻丫头，你这才嫁过去几天，不知道男人疼你是多好的一件事情，你且附耳过来，娘仔细同你说说。”

　　秋竹附耳过去，林母就把这些年在闺房里的驭夫之术教给她听，直听得她面红耳赤，害羞不已，双手紧紧拽着衣裙，脸看向堂屋的位置，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灶房里，秋菊烧火烧得满头大汗，忍不住将手里的柴火一撂，望着堂屋的方向愤愤不平道：“嫁了人出去就成金贵人，她在屋里歇着，咱姐妹俩就得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她，凭什么呀！”

　　正把炖好的老母鸡捞在大碗里的秋梅听到这话，伸手敲了一下锅边说：“说什么呢，大姐在家里操劳了十多年，从小把重活粗活揽在身上，就想让咱们三个小的弟妹少吃点苦，如今她好不容易嫁出去了，你不好好的跟她说会子话，这么阴阳怪气的做什么，谁还能伺候你一辈子不成。”

　　秋菊想起秋竹今天穿新戴银的，竟然还擦脂抹粉，样貌看起来不比她差，心中的妒火，熊熊燃烧，冷笑一声道：“有什么了不起，我就不信以我的容貌，我找不到一个比她男人更好的男人，我就算是做妾，也要过上穿金戴银，吃穿不愁的样子！”

　　秋梅看她因嫉妒而扭曲的面容，心中不知说什么才好。

　　她们三姐妹之中，大姐容貌平平，她自己的容貌还算清丽，唯独二姐秋菊，生的花容月貌，身形丰腴，是村里多少未婚男子的心仪对象。

　　奈何她从小好吃懒做，脾气大眼界高，觉得自己这副容貌配给村里的莽夫是暴殄天物，总想嫁给镇上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家。

　　为此，每逢市集日，她总会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在镇上有钱人家的门户前走来走去，闹出不少笑话。

　　偏偏她脸皮忒厚，压根不理别人的嘲笑，对于从小到大照拂她的大姐，她是万般看不上，从懂事起就跟大姐争吃得穿得用得，如今大姐嫁了，她原以为大姐嫁过去就是伺候人的命，哪成想，人家这么看得起她，吃穿用的一应俱全，她如何能服气，这会儿脑瓜子里指不定在想什么坏主意呢。

　　秋梅是管不了她，只能叹了口气说：“我不管你有什么想法，大姐是我们的亲人，你的歪心情可别打在大姐身上，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秋菊看着她端着鸡汤去堂屋了，对着她的背影重重哼了一声，嘀咕道：“都以为我不喜欢她，针对她，我是看她不争气，前半辈子在家里做牛做马，嫁了人还要伺候别人一辈子？我可受不了，我一定、指定，要嫁去镇上的富户人家，过上富家太太的好日子。”

　　饭菜很快做饭，满满当当的摆了一桌子，除了鸡肉、蒸蛋、素菜是自家产的，其余都是用肖行风背过来的肉现做的几个菜。

　　林家很少有这么丰盛的菜肴，上了桌以后，秋菊跟是饿死鬼投胎似的，扯了一只大鸡腿狠狠往嘴里塞，气得林母直翻白眼儿，伸手在桌子底下狠拧了她两回，她这才收敛了不少。

　　肖行风长得人高马大，面相有看着挺凶恶，林母原以为他会吃很多，这才做了这一满满一桌子饭菜，谁知上了桌，吃得最凶的，反而是她秋竹、秋菊两个女儿，肖行风则陪着酒鬼林老爹边喝酒，边慢慢吃菜，搞得林母都以为是在他家里做客。

　　一顿饭吃得还算欢快，饭毕肖行风帮着捡碗收桌，林母哪能让女婿忙活，忙让秋菊、秋梅俩个丫头去洗碗，自己重新倒了三碗茶，坐在客厅里，陪着小两口说会子话。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无非是家长里短，你问我答，秋竹眼见时候不早了，想着婆婆一个人在家，不知道吃饭了没有，就起身告辞。

　　林母赶忙拿些自己舍不得吃得鸡蛋腊肉白米面什么的，塞到肖行风背来的背篓里，塞了个满满当当，秋竹推脱不得，只能收下。

　　夫妻俩出门之前，肖行风忽然回头，对林母说：“四弟的事情，我会托衙门的马捕快，帮忙打听一二，岳母无需忧怀，最迟两个月，定有消息。”

　　秋柱的事情，秋竹压根没同他提过，他却突然提及此时，想来是在迎娶她之前，已经打听过她们家里的事情。

　　林母和秋竹几人都楞了一下，林母忽然红了眼眶，大步走到肖行风的面前，伸出双手，紧紧握着他的手，止不住地掉眼泪说：“女婿，多谢你了。”

　　秋柱走得这两年，林母没少托人四处打听他的踪迹，连衙门也过许多次，却始终没有半点消息，秋柱像是消失在茫茫人海，不知是死是活。

　　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尤其秋柱是被林老头打跑得，一直了无音讯，林母几乎哭瞎了眼睛，恨林老头入骨，两口子在这两年里没少干仗，林母也因为秋柱的事情越发强硬起来，到了今天，她和林老头的地位已经翻天覆地，以前是林老头在家里说一不二，她不敢说半个不字，现在是林老头有半点惹她不顺心的事情，她可以直接拎着扫把把他撵出家门，压根不屑于所谓的夫为天，族为纲的规矩。

　　原以为看不到头的事情，忽然有人要给自己解决，这人还是自己的女婿，林母心中有了盼头，泪水是止也止不住，拉着肖行风呜呜咽咽哭个不停。

　　秋竹想去劝，刚一开口，自己也哭个不停，秋梅也在一旁落泪，连铁石心肠的秋菊都红了眼眶，一家子哭成一团，惹来不少街坊邻居好奇的探头。

　　肖行风只能安抚了几人一番，林母哭了一会儿，心里好受了许多，对着肖行风再三谢过，肖行风宽慰了她几句，便领着秋竹坐上骡子车，赶回肖家。

　　两人到家的时候，天都要黑了，肖母自己摸索着在灶头做了些简单的饭菜，等着他们吃饭，听见肖行风说岳母又给他们弄了一背篓回礼回来，自然免不了说肖行风一通。

　　当天晚上洗完澡，夫妻俩躺在床上，秋竹主动扒了肖行风的衣裳，动作比前几日激放了许多，肖行风被她急切柔嫩的双软不断摩擦着坚硬的胸膛，颈子、腰间被她四肢死死缠住，知道她是为了感谢自己帮她寻找弟弟才会如此热情，心安理得收下这份心意，两人相互折磨到了天亮。

　　醒来的时候日头已经快到中午了，肖行风早已去镇上杀猪了，肖母照旧在屋里制小衣，锅里隔水蒸着几个玉米面馒头。

　　秋竹手忙脚乱地洗漱了一番，先给肖母请安，还没找好借口，说自己为何这么迟醒来，肖母却是气定神闲的说：“娘是过来人，不必在娘面前找说辞，年轻后生嘛，就得趁这几年体力好的时候多处处，我才能做上祖母。以后晚起了不用来我屋里看我，我没事不会出门，风儿自己会做饭，你忙自己的就成。”

　　秋竹红着脸颊应了声是，走去灶房三两下吃完玉米馍馍，总觉得有些刮刺喉咙，倒不是玉米面磨得粗，而是肖行风一个大男人做饭的手艺不咋滴，以能填饱肚子为前提做饭，口感自然不大好。

　　秋竹心道，自己以后可不能偷懒了，晚上磨得再累，她也得起床做饭，夫君看着不挑食、婆婆嘴上什么都不说，可作为一个媳妇，日日让夫君自个儿起来做朝食，说出去都要人笑掉大牙，且婆婆以前是大家小姐，饮食上肯定仔细着，她嫁过来这几日，竟然不知道婆婆爱吃什么饭菜，真是失职。

　　这么想着，她当即忙活起来，前天肖行风弄得猪肉除却这两日吃的，还剩下四十来斤放在灶房里的肉缸子里搁着，她娘把他们拿去的回门肉礼割了十斤左右出来，非要她拿回来吃，这肉再不用盐腌制，就会臭了。

　　她把大铁锅洗净，将锅烧热，从放盐的厨斗弄些盐出来，又翻箱倒柜的找出零星几颗八角、桂皮、十几野花椒、一块姜洗净丢进锅里和着盐一起炒香，然后放入割成一条条，约莫五斤重的猪肉条，用手里里外外的抹上一层盐，接着层层放进洗干净的腌肉缸里，放上木盖子盖上，以后每隔一天把肉上下翻一翻，腌上个三五天，就可以穿上粽叶绳，晾晒熏制了。

　　秋竹腌肉的技术是跟林母学得，林母则是跟她祖母学的，她祖母是巴蜀之人，最爱烟熏辣制品，也喜吃辣，林母以前在家里种植过番椒，只可惜有一年夏季暴雨倾盆又下冰雹，把为数不多的几株番椒打死绝了种，秋竹就再也没见过番椒，也没吃过辣乎乎的菜肴了，只能惋惜道：“真可惜，没有番椒辣子，不然腌制的腊肉味道会更好。”

　　闻到盐香味过来查看的肖母闻言，说了句：“你想要番椒啊，可以让风儿给你弄两株回来种。”

　　秋竹咦了一声，回头听见肖母说：“风儿认识的人多，兴许能从番商手里买到番椒种子，如果买不到，可以去我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