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未曾遇见你》霍宁栀信

39、吐气扬眉志气昂

　　天空渐渐布满了厚厚的云层，将阳光牢牢遮挡住。街道上原本的宁静被一种莫名的紧张气氛取代。远处的雷声开始轰鸣，仿佛在威胁着什么。街上的居民开始匆匆忙忙地寻找避雨的地方，店铺的老板也忙着将摊位前的货物收起来。雨点开始落下，起初是稀疏的几滴，但很快便密集起来，打在屋顶、街道和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雨越下越大，仿佛要将整个城区淹没。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形成了一道道小小的瀑布。街道上很快积起了水，化为一条条小溪，流淌在城区的每一个角落。
　　然而，就在人们以为这场雨会无休止地下下去的时候，太阳突然从云层中钻了出来。金色的光芒瞬间洒满了城区，将雨水映照得闪闪发光。街道上的水慢慢退去，留下了湿漉漉的地面和一个个小水洼。
　　王凌昭正在小渔庄的防御阵地巡查，负责小渔庄防务的二十师师长钱国平在向她汇报军情，王凌昭当场向他指出了一些需要着重注意的地方。她望着小渔庄几百间分布不规则，却颇具特色的土砖房，对尹子默说：“这是那些渔民耐以生存的家园，如果真是因为一场战争被损毁的话，那就太可惜了。”
　　尹子默回道：“这些房子虽说破旧不堪，但他们世代在这里捕鱼为生，在这片土地上寄予了很深的感情。”王凌昭眼眶温热，说：“那天，我们派人来疏散他们的时候，他们吵嚷着不想离开，事急从权，只得强制把他们驱离出渔庄。”
　　冷昀说：“几天前，我们破获了于天广发往比军在苏梅岛军事基地的绝密电报，获知了他企图联合比军进攻小渔庄的计划，而我们也派了苏梅岛附近的海巡大队的袁队长，促成了你与但丁司令官发电联系，并成功说服了但丁断绝了与杰克森合作的想法，按道理来说，如今的杰克森势单力薄，无力与我们作战，为何他的舰队仍未撤走。”
　　尹子默打个比方道：“没有了但丁支持，杰克森就像一只缺了牙齿的老虎，但他的利爪依然可能伤人。”王凌昭一想到杰克森欲与比军合作的念头，还是有些后怕的，说：“其实我也猜想过仅凭杰克森一支舰队的实力，就敢贸然进攻小渔庄，也许另有图谋，结果没错。幸好你们特情处提前截获了这份电报，向他澄明了利弊。要不然以鲍勃舰队的四千多人，再加上比军军事基地的那一万六千人，我们的形势就更加严峻了，凭那些火力凶猛的舰炮，就能对我们造成巨大威胁。”
　　尹子默望着远处波浪冲击在礁石上，飞溅起的浪花，说：“我想杰克森这两天就会找我们和谈。他现在内外交困，何必再苦苦挣扎了。”
　　冷昀说:“形势对他们是不利的，我们又不急，由他们耗着呗。我们去吃午饭，我知道离小渔庄不远的溏犁镇里面有一家馆子，他家的鱼，做的很好吃的，是当地的一大特色。”王凌昭说：“听你一说起吃的，我的肚子当真有些饿了，我们去吃饭吧！”临走时，又吩咐高昇去告诉钱国平，说他们不留在小渔庄用餐了。
　　杰克森在把于天广关起来后，就开始筹划与王凌昭和解的事，他委托了约克逊充当中间人，去牵线搭桥。下午，约克逊先去找了租界入口值守的田曙光，田曙光寻思着管制租界的事，已是人尽皆知了，纳闷着居然还有曾国人想出租界。戏谑道：“这位先生，你还真是锲而不舍，是嫌我对你们说的话，还不够难听呀？”
　　约克逊向他脱帽致意，说：“这位长官，我不是要出租界，我们总领事先生想找七小姐和谈，请麻烦你通报一声。”田曙光讶异道：“哟呵！一向觉得自己高高在上的杰克森总领事，居然也有主动服软的时候！”约克逊从身上取出一封曾文信函递给他，田曙光瞅着信封上的字体，眼冒金星，撇嘴道：“歪七八扭的，看不懂！”约克逊说：“长官只要把信函交给七小姐，她一看便知。”
　　田曙光小心收好信函，说：“你们是真心诚意的？”约克逊俯首帖耳道：“我要是我骗你们，长官就把我的头剁下来当凳子坐。”田曙光摆手道：“你的头我可不要，长红毛，绿眼睛，怪吓人的，看你人还不错，我就勉为其难的相信你一次，一定亲自带着信函向七小姐通报，没别的事，你可以走了。”约克逊躬身往后退道：“谢谢长官了！”
　　约克逊一走，田曙光先给半山官邸卫戍值守室打了电话，确认了王凌昭在官邸后，把看守租界的任务一交接，就去官邸找王凌昭通报去了，王凌昭得知杰克森要找她和解的事，想着这事是顺理成章的。
　　租界里高楼大厦林立，商店、餐饮、娱乐场所一应俱全，形成了一个繁华的商业区。租界里的建筑风格各异，既有我国的传统建筑，也有西洋建筑。这些建筑高大挺拔，线条明快，造型别致。有的建筑以我国传统建筑风格为主，如采用琉璃瓦、斗拱、雕刻我国传统建筑元素，有的则以西洋建筑风格为主，如采用大理石、玻璃、钢等材料，呈现出简洁明了的现代风格。这些建筑在阳光下多姿多彩，给城市增添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同时，租界内还修建了许多现代化的基础设施，如道路、桥梁、水电煤气等，使得租界内的生活条件得到了极大的改善。此外，租界里还有许多公园和绿地，这些公园为市民提供了休闲娱乐的场所，同时也是城市绿化的一部分。租界里自然还有许多文化场所，如博物馆、图书馆、电影院等，这些场所吸引了众多的市民和游客前来参观和娱乐。总的来说，租界里的人文风景布局结合了多种元素，是一种独特的城市风貌。
　　杰克森在领事馆会客厅与他们碰了面，王凌昭笑着与他主动握手打了招呼，然后一同坐在沙发上准备面谈，双方文员已开始拿出纸笔做面谈记录，已摘选关键的谈话内容为主。
　　王凌昭见一切事宜预备妥当，说：“杰克森先生，我为上次的事情深表歉意，而今天我们能诚挚的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话，确实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杰克森说：“上次我也有许多做的不对的地方，才让你那么生气，应该是我先向你先道歉才是。不过，那些事情都过去了，你们国家不是有句老话，叫过眼云烟。”王凌昭道：“杰克森先生果然是在我国定居多年，对我们的文化风情很是了解！”
　　“你们国家的文化博大精深，我不过只了解一点皮毛。”
　　“你说的对，我们国家确实幅员广阔，地大物博，每个地方都有它的精彩之处，都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这样深厚的底蕴，是神圣不容触犯的。”
　　杰克森闻言神色一凛，说：“七小姐，言归正传，我们来聊聊安东尼的事吧！”
　　“我看杰克森先生在信中说愿意交出于天广，那他人呢？”
　　“只要七小姐答应我撤掉租界外的所有军队，我就马上把安东尼交给你。”
　　“杰克森先生，此事不难，既然我们都是有诚意的，你把于天广交给我，租界外的军队自然会撤走，还有你布置在小渔庄附近海域的舰队，叫他们赶紧驶离我们的海域，并且赔偿撞毁渔船的损失，以及渔民的误工费！”
　　“安东尼就关在监禁室，要不你叫几个人去把他押走，那边我早打好招呼了，还有小渔庄的舰队，等我们面谈一结束，我就和鲍勃联系，遵照你的意见让他走。至于渔民的损失我会照价赔付，这几天我会派人去核算。”
　　王凌昭爽快答道：“好，那我们一言为定！”又抬头看了一眼尹子默，说：“尹组长，你带几个人，速去监禁室把于天广押出来，移交至陇上监狱！”
　　尹子默向她点了点头，领着四名特工走了。王凌昭继续说：“杰克森先生，我还有一件事想让你帮我解答一下，于天广的秘密仓库，我在租界外遍寻无果，我怀疑应该藏在租界？”杰克森心想既然她这样问了，一定是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以她的能力，迟早都会知道的，既然如此，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说：“确实藏在我租界内，在租界边缘地带的一栋居民楼，那里没人住，居民楼地底下有一个巨大的地下仓库，也就是你说的所谓的秘密仓库，而且它连通了租界外货运站边上的一间商铺，安东尼也就是利用租界的便利，贩卖军火鸦片的。只要能赚钱，我们租界对鸦片军火不会管控的，所以发展得极为兴盛，而这里市场又太小，自然就扩张到你们城区了。”
　　王凌昭思考了一会，说：“杰克森先生，你租界的事，我本不便过问。但为了避免诸如于天广，及其他不法分子，以租界为避难所，为非作歹，茶毒百姓。我希望我们两边的引渡条约能更清晰明确，也就是说，我们这边的人犯跑到租界，你们必须无条件的配合我们完成抓捕，并及时移交给我们，还有我们在租界的公民也一并如此。另外，凡非法活动从租界延伸至我方管辖区，我们的警务人员有权无条件进入租界处置，你们必须全程协助我们。”
　　说完，王凌昭从身边文员手上，拿了一份引渡条约补充协议细则和笔交给杰克森，说：“只等你签字了。”杰克森未料到她有备而来，当真有些措手不及，条约一式两份，王凌昭早已在条约上签字，杰克森反复翻看几遍，纸张都快搓皱了，见此情景，王凌昭说：“这份条约只是为了方便两边更好的工作沟通，若是杰克森先生不满意的话，我们可以在从头谈起。”
　　杰克森思想斗争许久，才拿着笔在条约上龙飞凤舞的签了字，按了手印，说：“七小姐，你的要求都特别细致，也有一些让我难以判定决择之处，但为了我们能够有更长远友好的合作，这份条约我签了也无妨！”
　　“杰克森先生还是顾全大局的，不得不说，你的做法是非常正确的。那就请依据现有的条约准则，从明天起，让我派人去查封于天广的秘密仓库，及没收一些贪腐官员的非法财产！”
　　杰克森愣了一会，说：“既然我签字了，条约是生效的，你这样做理所应当。”
　　“还有前一阵子，我们在城区抓到了一个军火鸦片的中间商，经过我们对他的审查，他与杰克森先生你脱不了关系，我希望杰克森先生以后有所收敛。”
　　杰克森的脸色苍白如纸，又不便发作，沉声道：“我以后自会遵循条约上的条例的。”王凌昭又转头和文员小声嘀咕了几句，又对杰克森说：“另外，我想再和杰克森先生谈笔生意，从你手上购置一批价值一千万的军火生产设备，一则让我的军工厂能有个全面的升级，二则帮杰克森先生完成宾赛恩大使交给你的出售定额，也亦算是件两全其美的事！”
　　杰克森先生面色缓和，总算有一件让他不那么头疼的事了，说：“难得七小姐还知道我的难处，我确实在苦恼的寻找这批军火设备的买家，现在你能帮我解决这个问题，我感激不尽！”
　　“这还只是个开始，只要杰克森先生乐于与我们合作，双方将是互利共赢的大好局面。反之，违背初衷，两败俱伤，对谁都没有好处！”
　　他们紧接着又谈论了对国内外局势的一些看法等。一直持续到中午时分，杰克森盛情邀请王凌昭一行人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饭后，杰克森就马不停蹄的带他们参观了整个领事馆，及一些租界内的标志性在建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