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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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娜和自己的兄弟姐妹儿们心血来潮跑去看望自己的父亲，希望跟过去的夏洛克和华生不会因此受到什么刺激，要知道艾瑞克可不想查尔斯这么好说话。他是个隐藏得极深的隐形女儿控，这些孩子中间，他最喜欢妮娜，就像是大部分家长都偏爱家中最小的孩子一样。
当然，比起其他个性十足的儿女，妮娜看起来简直就是个天使。
华生的社交技能还算正常，这注定是一场让他疲惫不堪的旅途，他要试着跟年轻的变种人们友好交流，然后还要防止夏洛克在什么地方不小心惹怒了那些敏感的年轻人。而在那之后，他甚至惊恐地发现，自己的邻居妮娜不仅认识变种人族群、乃至普通人类中间都颇享盛名的X教授，她甚至还是万磁王的女儿！
天啊……那名基诺沙的铁血君主，在普通人类中属于极端变种人的存在，他居然是妮娜的父亲！换而言之，妮娜的母亲——那个看起来和蔼可亲的报社女主管，居然跟万磁王谈过恋爱甚至缔结了婚姻关系！
听起来真是可怕极了。
“这又没什么。”皮特罗嚼着口香糖，拍了拍因为大脑信息装载过量而显得有些呆愣的华生医生，“妮娜既然选择让你们知道真相，那她就真的把你和那位侦探先生当成了朋友，希望你们不要辜负她的信任。”
“我……好吧，我会的。”华生闻言抹了把脸，“我只是……有点儿不敢相信。”
这也无可厚非，就连夏洛克·福尔摩斯也没有瞬间接受这个事实，他很聪明，也的确拥有一个厉害的脑袋瓜儿，但这并不代表他通晓万事万物，至少在妮娜告知真相之前，夏洛克并没有推理出对方的父亲是万磁王。
这简直就像是在做梦。
当穿着长风衣、戴着礼帽的万磁王在妮娜的生日宴会上出现时，他第一时间捕捉到了夏洛克和华生的踪迹，然后露出了一个非常和善的笑容——看起来像是一条想要捕食的鲨鱼。
约翰·华生，受到暴击再起不能。
*
蝙蝠侠给泽维尔教授发来了邮件，用了私人账号，当然没用布鲁斯·韦恩那个。
不出X教授所料，邮件中仍旧是毫无个人特色的措辞，言简意赅，没有废话也没有什么官方辞令，这很蝙蝠侠，非常蝙蝠侠。
查尔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演变成自己跟那名哥谭义警在大中午开始用邮箱聊天，MSN不香吗？哦，他需要更正一下，或许蝙蝠侠没有社交软件，这听起来有些孤僻——再次强调，这很蝙蝠侠，非常蝙蝠侠。
布鲁斯·韦恩或许有聊天软件和社交账号，但那跟蝙蝠侠可没什么关系，大家都知道这个。布鲁斯·韦恩是个草包，花花公子，或许随着年纪的增长而显得稳重了不少，但他仍旧游戏人间，收养的长子如今去了布鲁德海文，次子虽然逐渐长大成人，但还没能到进入公司为父亲分忧的阶段，人们都惊叹于韦恩集团的蒸蒸日上，当然，偶尔与模特在自己名下的酒店过夜，也算是韦恩集团掌舵人的谈资。
如果让蝙蝠侠知道大名鼎鼎的X教授正在电脑的另一端思维发散脑洞大开，恐怕会产生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的疑问，当然他不是变种人，也不会顺着网线爬到另一侧读取对方的思想，故而谈话仍在继续。双方对彼此都没什么敌意，除却都在有意隐藏个人信息外，聊天的氛围居然十分轻松。
哥谭的骑士——大部分人都把这当成一个传说，超级英雄们也都习惯于划分自己的活动范围，比如说复仇者联盟的总部在纽约市中心，泽维尔学院位于郊外，地狱厨房远离市区，那儿是夜魔侠的地盘。
超人是大都会的守护神，中城的闪电侠因为速度够快，让大部分人都对他无所察觉。地狱神探康斯坦丁远在伦敦，他虽然惯常搞风搞雨，但在普通人的圈子里却足够低调，至少麦考夫从未抓到他的尾巴。
超级英雄或者是超能力者们都有较强的领地意识，强大的力量未必会让人感到安心，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维持着某种平衡，但大家偶尔也会有些交集。查尔斯经常跑去复仇者大厦做客、夜魔侠马特·默多克，也就是出身地狱厨房的盲人律师跟冲击波亚力克斯是好友，他们私下里相交甚笃。
你知道的，编外警员和律师，他们总是会在各种各样的场合打交道，马特是个嫉恶如仇的律师，他心地善良，比起那些罪恶的富商和军火贩子，他更愿意帮普通人和穷人打官司，这就让他的律师事务所有些经营不善的迹象，不过亚力克斯却经常给他介绍客户，这至少不会让律师先生处于入不敷出的状态。
但那是其他地方——哥谭不同，他们极度排外，并且拒绝外人插手。蝙蝠侠将哥谭市称为‘她’，那是他的家乡，他的归宿，是他扎根的地方。黑漆漆的骑士先生守护着哥谭市，像是一头逡巡着自己领地的黑豹，赶走了所有外来者。那里的势力盘根错节，资本家、□□、还有政界的人，他们生于哥谭、长于哥谭，外来人只能有两个选择，一是被哥谭同化，二是被她驱逐。
好吧，哥谭市，哥谭了，外人可别想插足。
这可是一句名言。
那是个混乱至极却存在着魔力的城市，如果从阿卡姆精神病院把小丑或者毒藤女揪出来，他们也不会想找什么‘外人’给蝙蝠侠使绊子，哥谭是他们的舞台，也是他们的游乐场。就连杰伊，决定在泽维尔学院就读的杰伊，都想要在毕业之后回到哥谭，纵使他是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那些丧心病狂的反派抓去做实验的变种人。
“她当然是个美丽的城市。”在对话的结尾，教授坦诚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已经开始喜欢她了，在与杰伊和你对话之后。还有，向哥谭的骑士问好。”
“这是我今天听过最甜蜜的话语，教授。”
或许是因为查尔斯夸赞了他爱的城市，蝙蝠侠的言语间极为难得地流露出了些许布鲁斯·韦恩的幽默感，让查尔斯也不由会心一笑。
“是睡眠时间，也祝你有个好梦，蝙蝠侠。”
远在哥谭的布鲁斯·韦恩看着电脑上显示的字符，不由苦笑出声——晚安好梦？他相信教授说这话只是礼貌使然，但这对他来说不算是个值得夸赞的祝福，很显然，夜幕已经降临，他该工作了。
“我说过您会跟他相谈甚欢，老爷。”管家阿福最后检查了一遍战衣上的各种设施，开口道，“心情不错？”
“或许。”
布鲁斯不可置否。
与查尔斯相谈甚欢不代表他要坦诚地面对那位据说可以洞察人心的X教授，蝙蝠侠习惯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他可不想浪费那点儿微不足道的信任。
哥谭的黑暗骑士又将现身，而查尔斯在洗了个澡后躺在床上，双手交叠放在腹前，眼睛盯着天花板毫无睡意。
“这真是个疯狂的世界。”他喃喃自语。
超能力者、义警、变种人、天才侦探、变态杀人狂、天使、恶魔、神明的后代，还有外星人。谁都不知道地球上还存在着什么奇怪的家伙，查尔斯在那次意外之后惯常反思，反思他有没有做错什么，又是否会因为不当的举措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假设一个人通过某种渠道知晓了未来的事件走向，为了避免有些不好的事情发生，他在那之前就做好了相应举措，可最后却造成了更加严重的后果。这并非骇人听闻，当年罗根穿越到了过去试图逆转未来时，就差点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
所以查尔斯一直在反思，每天晚上他都会思考今天自己说了什么话，又做了什么。这个世界跟从前相比显得更加疯狂和不可预料，他无法面面俱到，更没办法预判如今的事件走向。
蝴蝶在热带雨林扇动了自己的翅膀，然后在远在万里之外的德克萨斯州引发了一场龙卷风，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事物的发展规律都有迹可循，但只凭个人却无法扭转参透其中的规则。为了不让所谓的‘改变’引发更加糟糕的后果，查尔斯已经殚精竭虑，但他知道这还远远不够，他需要更加小心谨慎，直到自己归于尘土。如果有可能，他甚至想安排好未来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的事情，然而查尔斯很清楚地认识到，这是完全无法做到的事情。
当然，查尔斯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艾瑞克在意外发生的最初说X教授的控制欲太强，甚至强得离谱，查尔斯选择改正，并且为此付出了许多，但不知不觉间，他又犯了刚跟从前一样的错误。
换一种角度来看，这也未必是坏事。
一个全新的、未知的挑战，除了他以外没有其他人知晓这一切的前因后果，那些记忆都在自己的脑子里，像是一根搅拌棒把他的大脑搅得一团糟，他可以给友人透露一些真相，让对方跟自己共同背负，也可以未雨绸缪做出许多措施，但却无法说出全部。
所以他只能自己摸索，而且……人总会犯错，他们在犯错中成长，在迷茫中汲取力量。人们不该惧怕犯错，查尔斯也是如此，人在面对未知的时候总会有或多或少的惧怕或忐忑，即使是最强大坚定的勇士也无法避免这些，真正的英雄需要做的事情是驱散迷茫、直面恐惧。
韦德曾经说他杞人忧天，甚至告诉他你完全不用担心。现在的市场已经不流行黑深残，大家都喜欢看合家欢的类型，所以教授可以安安静静过自己的生活，作者会给他们一个更好的结局。
但查尔斯只是用微笑予以回应。
他从来不会把所谓的命运交予一个不知道是不是真实的‘作者’笔下。你瞧，他认识的所有人，包括不认识的那些，都拥有自己的思想和意志，这不是楚门的世界，也不是什么能把这些可怜的家伙都聚集到一起的透明盒子。一切都是真实的，他们仰望着同一片星空，呼吸着相同的空气，看着同样的月亮与星辰。
这就是真实，是这个世界原本的模样。
“这可真让老头子头疼。”
教授翻了个身，选择沉沉睡去，窗外明月高悬，又是一个值得欣赏的月夜。瑞雯仍旧坐在花园里，她独自一人，然后汉克先生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出来陪伴。
并肩作战已有数十年的伴侣并肩靠在长椅上，他们的唇角露出了惬意的笑容——或许这就是查尔斯为之努力的方向之一，他们仍旧与战斗为伴，仍旧在血与火中穿梭，但与此同时，他们也得以拥抱幸福。
只要是智慧生命体，或多或少都会有一点自私，就连传说中的神之子超人也不例外。这无可厚非，而且并不是值得诟病的特点，查尔斯也同样自私，他在希望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的同时，也希望变种人的处境变得更好一点，更希望自己的挚友和亲人能够拥抱这是个复杂却又充满挑战的世界。
这是可以被原谅的，对吧。
查尔斯又做了一个梦，他经常做梦，会梦到各种各样的场景，包括哪些经历过和没经历过的事件，又或者是那些永远无法再弥补的遗憾，他很少与美梦结缘，更多时候会在午夜被噩梦惊醒，这让他养成了在睡前准备一杯白开水的习惯。玻璃杯就放在床头柜上，方便他午夜醒来后用于安神。
而这次，他的梦中终于不再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变种人在说他那些奇奇怪怪的宣言，也不是瑞雯被凤凰杀害，更不是他因为能力失控而杀掉了自己的队友、亲人和后辈。
不是世界毁灭，不是外星人入侵，更不是那未知之人对他说，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梦中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平原，旭日初升，他的双足踏在坚实的地面上，被柔软的草地包裹。而不远处的树丛下，年轻的教授与探员女士靠在一起聊天，手中的书籍被翻了一半，微风吹过时，书页不小心翻了过去。探员女士无奈抚平了书页，然后说，下次记得放一枚书签，查尔斯。
不远处就是他的泽维尔庄园，教授记得庄园曾经发生过两次意外，差点被毁灭殆尽。该说幸亏万磁王和琴·格蕾的能力足以支撑他将泽维尔的古堡重建，这也避免了让教授无家可归、学生们也无处可去的尴尬场面。大概是因为在梦中，一切都是最初的样子，那时候他们还年轻，泽维尔庄园仍旧是长辈留下来的财富，锋芒毕露的X教授意气风发，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年轻人，他住在城堡里，明明是美国人，却因为在英国读书深造，说的一口标准贵族英伦腔，当时教授的友人曾经说他就像是典型又古板的英伦贵族，生怕他还有喝加糖加奶的下午茶这种一点都不美利坚的习惯。
他也曾经跟艾瑞克开过玩笑，说你为什么不去做建筑工人或者干脆开一个钢铁工厂，结果被老友反过来询问，说你为什么不去当侦探或是警察。相交甚笃的友人们不会在乎这些稍稍有些过分的玩笑，这对他们来说算是自我调侃，也无需太过计较，他们还说过更过分的笑话，听起来简直让人想揍上一拳。谁还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呢？
后来他们相视一笑，决定不去谈论这个话题。
事实上，万磁王还真当曾经隐姓埋名在钢铁工厂工作，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经历了。那要追溯到故事的开端，它开始于万磁王隐姓埋名，在最古老的变种人出现之前。
那是一段如同世外桃源般的生活，没有争斗、没有牢狱、甚至没有变种人。有的只是小镇中一个勤恳工作的男人和他的妻子和女儿，比起社会新闻，他们更关心街角的面包店什么时候会出新品，女孩儿更喜欢吃土豆泥，而她的母亲讨厌那种食物，偶尔他们会煮奶油浓汤，在里面加一点玉米粒。
通往居所的小路两侧种满了夏季会盛开的花朵，他抱着装了面包的纸袋独自归家，他的妻子和女儿坐在餐桌前等他回来吃饭。
艾瑞克不允许自己沉溺于此，但他仍旧怀念那段过去，那是抛去了自己过往与外在身份后得到的救赎，是造就了今日的万磁王的关键。
教授与万磁王拥有天生的才能，这并非只是X基因的作用，更多则是源于后天的培养和性格塑造。艾瑞克太过偏激，而查尔斯有时会天真过头，这些不算是优点，但在其他因素的中和下，这种特质让他们成为了变种人两个阵营的领袖。
偏激化作铁血，天真转为怀柔，这是必然的结局，也是对变种人和人类最公平的出路。
教授感受着梦中吹来的微风，那让他的心情更为舒畅，他迈着坚定且缓慢的步伐走到坐在树下的男女面前，他看起来与那个过去的教授没什么不同，只不过多了几条皱纹、鬓边染上了些许沧桑的银灰。而梦里穿着套装的莫拉看起来仍旧年轻，就像是他们最初相识的模样。
探员身边的年轻教授就这样如同幻影一样消失不见，查尔斯站在原地，与坐在树荫下的莫拉对视。
年轻的探员女士合上了手中的书本，她站起身来，脸上的笑容十分温和，那其中还带了几分了然。她的个子很高，只比教授矮了一点儿，女人的眼中映着教授如今的面容，一瞬间仿佛跨越了时间的洪流，他再次与自己最初爱着的女人相遇。
查尔斯跟莫拉曾经是最默契的一对儿搭档，他们深入到敌人的腹地，为对方做着掩护，他们也曾经并肩作战，虽然结局不太尽如人意。
教授让莫拉忘了自己，那是他第一次‘滥用’自己的能力。或许普通人跟他这样的变种人本就不应该产生不必要的交集，事实证明他是对的，探员女士忘了X教授对她的爱，也忘了她爱着X教授。
然后她结婚生子，又因为工作的原因选择离婚，她过上了平凡又普通的生活，或许偶然还会遇到和变种人有关的案件，但她已经不会像从前那样再遇到一位年轻的基因学教授，他们也不会相谈甚欢，最终心意相通。
这很好，不是吗？
查尔斯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跟莫拉有关的消息了，他们已经成为了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拥有完全不同的社交圈，就连在街上行走时都几乎不会碰面，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梦到莫拉，正如同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在看到昔日的爱人时，倾身送给她一个拥抱。
“我想念你。”他用了过去时，“我曾经很想念你。”
女人就这样与他轻轻相拥，她侧着头，热度透过布料传到了身体上，这真实得不像是一个梦，查尔斯觉得，在已经白发苍苍的今天，他居然怀念起了这种感觉。
这是所谓的爱意，是即使跨越了时间洪流也无法磨灭的爱。
“可我已经忘了你，查尔斯。”探员女士离开了教授的怀抱，颤抖的指尖抚上他的脸颊，触感有些冰凉，“我坐在办公室里读着上司传过来的文件，X教授的大名让我觉得熟悉又陌生，我认为自己该认识他，而事实上，我们只是陌生人。”
查尔斯在那之后并没有试图让莫拉想起自己，他将探员女士推离自己生活，并固执的认为那是对莫拉最好的结果。
“……对的，我们只是陌生人。”查尔斯对着莫拉笑，笑到泪水渐渐充盈了眼眶，他并未让泪水滑落，而是让它渐渐消散，只给那双海蓝色的眸子留下了一层漂亮得惊心动魄的膜。
“所以你把自己的拥抱给了陌生人。”教授弯眸笑着，遮住了眼底错落的伤痕。
“大概是因为你足够帅气。”
探员女士调皮地眨了眨眼，然后伸出手指将自己垂落在脸颊的发丝挽至脑后。雷厉风行的女探员好歹看起来温和了一点儿，她在教授的脸颊上印下了一个轻柔得如同羽毛的吻，就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别。
“你看起来还是风度翩翩，查尔斯。”
她在他面前消失不见，仿佛在预示着什么，教授猛然从梦中惊醒，卧室的座机铃声一直在响，在凌晨三点钟显得尤为吵闹。
查尔斯发觉他的睡衣已经被冷汗浸透，他的胸膛急剧起伏，呼吸声就像是破落的风箱。莫名的恐慌从血液中探出头来，化作细细密密的丝线缠绕住他的躯体，他的手指在颤抖，按下通话键的时候也仍旧没有恢复正常。
电话的另一端是一名中年男子，他的声音浑厚，低沉的语调中掩盖不住透出的悲伤。
他说自己的母亲已经去世，亲人们收拾遗物的时候，在书房里发现了被压在箱子最深处的文件袋，他们打开了它，然后在那里找到一封没有被寄出的信。
那是一张已经陈旧泛黄的信纸，上面的装饰大概是探员女士年轻时流行的样式，她在上面写了一串电话号码，然后用漂亮的花体字刻上了‘再见’。
它没有收信地址，也没有贴上邮票，落款是莫拉·马克塔格特，而收信人的栏目上，写着的名字是查尔斯·弗朗西斯·泽维尔。
“我从不知道她与您相识，X教授。
教授用尽全身的力气克制了自己的的失态，他试图让自己说话的时候不带颤音，“对于她的离世，我很难过。”
“我们曾经是好友……在四十余年前。”
“很遗憾我没办法去参加她的葬礼。”他顿了顿，没有再掩饰自己言语间的疲惫，“抱歉……真的非常抱歉，但是请……”
“节哀。”
他枯坐在自己的床上，睁着双眼，并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急匆匆赶过来的琴似乎被教授稍稍有些失控的能力影响，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
“……教授？”
“你来了，琴。”查尔斯偏头与他的学生四目相对，他的嘴角轻扯，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我讨厌离别，说真的……我讨厌离别。”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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