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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shazam11! ...

  •   “啪嗒”一声轻响,弗莱迪从混沌的梦中惊醒。他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天已经亮了,这让他感觉眼前仿佛蒙着一层明亮的光晕。弗莱迪含糊地嘟囔了一声,翻过身躲避刺眼的日光,并不打算现在起床。这是暑假,他才不要早起。还有房间里怎么亮成这样?昨天夜里比利肯定又没关窗帘,烦人!

      弗莱迪摸到卷成一团的被子往头上扯——

      没扯动。

      卷发大男孩砸了砸嘴,把脸埋进枕头里。他没有放弃,拽住被子使劲往上扯。

      还是没扯动。

      ……狗屎!

      弗莱迪“砰”的一拍床铺,骂骂咧咧地从床上坐起来。他气势汹汹,带着要把被子撕成两半的气势,攥住被子就——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早上好。”

      弗莱迪被吓得往后一翻:“啊!!!!!!”

      床边站着一个熟悉的轮廓,个子高高,长手长脚。这人还穿着昨晚出门时的衣服,红衣服,牛仔裤,脑袋上的黑发被他胡乱地往后梳去,又掉下一部分垂在脸颊边。他挂着两个黑眼圈,一手插着兜,一手压住弗莱迪的被子角。

      惊吓过后的弗莱迪拽过枕头就往比利身上砸。“你他妈的,叫你吓人!!!”枕头被比利接住,弗莱迪一把夺回来再向他砸去,“早什么好!不好,滚!”

      弗莱迪拿回枕头,用力扯过被子,气哼哼地躺到床上。

      比利推推他的脑袋。“别睡了。”

      弗莱迪不吭声,一巴掌打开他的手,又往床内侧使劲挪了一截。

      比利拽住他的衣服把人拖回来。“醒醒。”

      弗莱迪装睡,呼噜打得震天响。

      比利表情阴森,思考几秒后,他勾住弗莱迪的睡裤腰带往外一扯,松紧带十分给劲地回弹,“啪”的一声打在皮肤上。

      “……”弗莱迪转过头,“你想死是吧?”

      三年时间过去,弗莱迪的面部轮廓长开了不少,他的脸蛋不再像以前那样年幼,但怎么看都还是十分秀气的模样,褐色的圆眼睛,绵羊毛似的卷毛。比利说过他生气时一点也不吓人,反倒像撒娇,弗莱迪听完表示不赞同,并且和他打了一架。

      比利无视弗莱迪的黑脸,一屁股坐在他床边。

      “我好倒霉。”他说,“费城不能找出一个比我更倒霉的人。”

      弗莱迪:“我就是,谢谢。一大早的被你搞起来,我才是最倒霉的。还有不要坐在我床边,我不想和你聊天,请让我睡觉。”

      “下个星期是我生日——十八岁生日。”比利闷闷地说,“我原本不想提醒黛西的。”

      弗莱迪:“我想睡觉,求求你了。”

      “可是她不靠谱!明明是自己答应过我的!”比利大声说,“结果呢?生日快乐?我才不要生日快乐,我快气死了!”

      弗莱迪:“我也气死了。你就是个聋子。”

      “而且又在咖啡馆通宵,还没有她的朋友们陪同!每次都喜欢把论文堆到ddl之前才做,等下个星期过后看我怎么收拾她……城市治安又没那么好,一个人在咖啡馆过夜真叫人不放心,就算我还不是她男……总之我马上十八岁了!她应该和我说一声的!——呃啊好生气,为什么下个星期还不到!”

      “好,我不睡了。”弗莱迪踢开枕头被子,揉了一把脸,“看来我以后应该做感情咨询师,一个两个的都找我,前几天黛西还——”

      比利立刻回头:“黛西什么?”

      “……”弗莱迪微笑,“你现在不聋了?”

      原本像只沮丧的大狗那样耷拉着耳朵的年轻人一下子精神起来,他的黑眼睛闪闪发亮,身后好像有尾巴在摇。他凑近弗莱迪,再次问道:“黛西什么?”

      好极了,假期的早晨不准他睡觉,还给他发狗粮。

      弗莱迪黑着脸推开他,“讲点素质,还没谈恋爱就腻歪成这样,以后岂不是更加过分。”他抱起胳膊端在胸前,“我跟你说,你们这样走到街上是要被人打的。”

      某位每天在他面前装酷哥的年轻人暂时不装了,只是执著地盯着他,催促道:“快点——告诉我——”

      “你正常点,好好说话。”弗莱迪哆嗦了一下,对幼稚状态的比利感到适应不良,“好吧。前几天,黛西找我问了点事。”他举起手机晃了晃,“她没忘记答应你的事,很明显,她一直惦记着。她问我——”弗莱迪的脸色古怪,好像在奇怪这俩人的事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到底为什么整天在这吃狗粮。“严格意义上来说,黛西没有交代我保密。但是这样告诉你似乎有些……”在比利掐住他的脖子叫他把剩下的话吐出来之前,他飞快地说,“她问我,你现在是否还单身。”

      话刚落音,弗莱迪就大声地补充道:“我事先声明,这是你胁迫我说的。”他理直气壮地抬起下巴,假装自己一点也不心虚,“黛西也没讲这个能不能说,总之这不能算我告密!”

      弗莱迪叽叽咕咕地说了一堆话,终于发现自己没有得到回应。他转向比利,结果这个之前还使劲追问的家伙现在一声不吭,一手捏着下巴,一手端着胳膊,他表情严肃,一副正在认真思考的模样。

      弗莱迪伸手举到他眼前晃了几下。

      “比利。”弗莱迪说,“你的脸红了。”

      比利回神,他一本正经地说:“没有。”

      “你有。”

      “没有。”

      “有。”弗莱迪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你自己看。”

      “不看。”比利关掉他的手机塞进枕头底下。“还有吗?黛西还说了其他的吗?”

      卷发的大男孩盘腿坐在床上,他有些得意的一抬头。“有啊。”他笑嘻嘻地说,“但是这部分涉及保密,不可以告诉你。”比利马上向他扑过来,弗莱迪一时没躲开,被压倒在床上,他大声嚷嚷起来,“闹也没用!我是不会说的!喂——”他停下挣扎的动作,眯起眼睛端详了比利一会,然后伸手在他嘴唇上指了指,“你的嘴巴为什么红红的?”

      “是口红。”弗莱迪一脸打开新世界大门的表情,“你涂口红了?”

      比利脸黑了:“我才没有!这是——”他正要辩解,又立刻闭上了嘴。

      “……啊。”弗莱迪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昨天晚上你和超人出去了,这种情况下你们八成会通宵。然后你去找黛西了对不对?嘴上这么红,你偷偷亲她了吧?哇哦,你真是个流氓。”他确信地点点头,“你偷偷亲人家姑娘!小流氓,你们俩还没正式成呢。”

      比利僵硬起来,被弗莱迪抓住机会一把掀了下去。

      “现在,你从我的床上滚下去,我要继续睡觉了。”弗莱迪笑嘻嘻地拍了拍比利的肩膀,“乖乖听话。不然我就告诉黛西。”

      +++

      闹钟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也许几分钟前我就听到了闹钟在响,但直到现在我才明白那个规律而烦人的声音意味着什么——闹钟,起床。

      我把被子卷到头顶,再用枕头盖住脑袋。

      谁要起床啊,困都困死了……床好舒服哇,被子好舒服,床单好舒服,我才不要起床。刚才还梦见在咖啡馆碰到比利了……现在继续睡,说不准睡着了还能继续和他说话。我们聊到哪儿了?嗯……通宵真累,咖啡难喝,斗篷好看,论文好烦哦。

      。

      论文。

      我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混沌的脑袋一秒清醒。被摆在房间另一头的手机闹钟仍在坚持不懈地叫嚷,我掀开被子,火箭一般冲过去——

      八点二十!!!!

      上交的截止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半!

      ——等等,我不是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吗?好像只剩下最后一部分来着!

      熬夜在咖啡馆赶论文的记忆瞬间涌回脑海。被吓到短路的我终于缓过劲,软着脚晃晃荡荡地走回床边坐下。

      ……呜,ddl真的好吓人,我再也不拖延论文了。

      带到咖啡馆的书本和电脑就放在一边的床头柜上,我望着它们出神,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是比利送我回来的?呜哇,小朋友真的太贴心了……他还帮我定了闹钟!比利太机智了,他把手机放到房间里最远的地方,如果放在旁边肯定一下子就会被我关掉。

      说起来,聊到最后我是不是断电了?哎呀……真的太困了,我好像记得比利在问我一件事。是什么来着?嗯……生日?和生日有关?

      啊哈哈,那没问题,我早就准备好了!

      好!继续写论文!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shazam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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