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就这样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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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就这样吧
“书生你笑的好淫0荡！好恶心！”黍离感觉何稷盯着自己的眼神，就像是慈祥老父亲看着自己那吃喝嫖赌败家的玩意儿终于成器了的欣慰表情。这可就不好了，看着这慈祥老父亲一般的眼神，黍离有一种睡不下去的感觉。
‘肯定是死书生梦见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了，得赶紧岔开话题，让书生忘了这茬，不然这以后桃李袖春谁陪我玩？’
一边这么想着，黍离一边想着怎么找话题。看着何稷眼角依稀挂着的泪珠，黍离走上前，用手指将泪珠抹了，问：“书生，你该不会梦见我始乱终弃了吧？怎么都流泪了？”
何稷用手背拭了眼角，就着黍离的手腕，顺势将黍离拉过来坐在自己的腿上，说：“我做了一个梦，很悲伤的梦，所以就哭了。”
“什么梦？”得是什么悲伤的梦才会哭的鼻子眼圈都红了，眼角挂着泪珠，还湿润了鬓角？
“我梦见一只仙灵和一个凡人，他们相知相爱相守。可是在七夕的时候，一只蜘蛛精想要吃了凡人，仙灵为了救凡人使出了仙法显出了原形。但是呢，那凡人似乎早就知道自己的爱人不是凡夫俗子，却也不惊讶，依旧和往常一样和仙灵在一起就寝。哪知道半夜时候，凡人带了村子里的所有人来捉拿这仙灵，还说这仙灵就是吃人的妖精。仙灵伤透心，当场使出仙法消失了。”
“这凡人怎么如此可恶？”黍离忿忿不平。
“先别急，其中有隐情的。”何稷安抚着动手动脚的黍离，又说，“原来是仙灵在对付蜘蛛精的时候被隔壁的老婆子看见了，那老婆子一向就是个贪财小人，她一直以为这仙灵是大户人家的小公子，所以一直巴结仙灵。哪知道这仙灵竟不是人，她当即觉得自己是白白浪费了心思，再加上她一向看不起这凡人，自然也就不想让别人好过。那婆子本欲与村长商量了，悄悄的带了捉妖的人来捉拿仙灵的。是那凡人，凡人并不知道仙灵是仙，他也以为仙灵是妖，但是他更怕捉妖人将自己的爱侣捉去。便佯装自己发现了妖精，抢在婆子之前叫了村里的人到自己家里来捉妖。他是知道的，村里的人都是一般的凡人，自己的爱侣一定可以逃脱的。果不其然，那仙灵确实全身而退了，并且是带着对他深深的恨意，当着他的面扔掉了他们的定情信物走了。可是他却只能守着仙灵扔掉的定情信物，在大火中陨生了。”
“黍离，如果你是那仙灵，你会愿意原谅凡人吗？”黍离，我终是给了你一个答复，我真的，从未有负于你。
“我不是他，我不知道。”黍离从何稷身上站起身来，推开窗户，说，“但是我想如果我是那个仙灵，我宁愿与凡人同甘共苦，大不了就是一死。也不愿意背负着恨意，与凡人双双独自悔恨的生活。沅湘说过‘活着的，才是最痛苦的。’。”
“大司命倒是通透。”何稷喃喃道。
“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何稷站起身来，换了曾经在天庭习惯的装束，拿起玉骨，笑道，“突然想起一个有趣儿的事儿，黍离，要不要一起去？”
黍离问：“什么有趣的事儿？”
何稷不怀好意的解释道：“你看啊，我刚刚做的梦也好，之前的那个三司大人家也好，这些姻缘可都是月老在三生石下写下的。要我说啊，这文笔可不怎么样，剧情还无比狗血！惹的世人哀怨的哀怨，误会的误会，空守的空守。小生不才，想为天下有情人出口气！”
黍离点点头，尾巴在身后摆了又摆，晃了又黄，耳朵在头顶动了又动，满脸的跃跃欲试。
沅湘把黍离管的很严，很少让他上天庭。偶尔黍离偷空上去，也是去找河鼓喝喝酒，就很快下来了，也并没有在天庭好好玩过。这会儿何稷一提出来，黍离当然是十二万分的同意。
搞破坏，谁不喜欢呢？
何稷拉着黍离的手闲庭信步的往天庭去了。
“书生，怎么一觉醒来你就飞升了？”
“这还多亏了你！仙缘渡不是说要‘不被仙妖魔吃，反降仙妖魔吃掉就可以飞升嘛。’，我昨晚不是吃了你嘛，所以就，嘿嘿！”
“啧啧啧，原来都是我的功劳，那我岂不是你的大恩人！一个合格的好书生，可要学会知恩图报！”
“我都以身相许了，还要怎么报答？”
“你这技术可不行，下次我来教你！”
“呵呵，小生在此谢过了！这事儿就不劳您大驾了。”
“那不行，你得报恩！书生你别跑！”
一身红衣的月老，白花花的头发，苍白的胡须与美貌，鹤发鸡皮，跪在月老祠的桌案下，甚是可怜。
明明是千里姻缘一线牵的红绳，而今却捻粗了充作绑人的绳索。
一身红衣的月老如今就被与他日日耳鬓厮磨的红绳以极其不雅的姿势捆绑着。
“黍离，你别说，这龟甲缚还挺好看！”何稷像是欣赏艺术品一般打量着眼前刚刚被自己这样那样捆绑好的月老，顺便将手搭在月老的肩膀上，熟稔的打招呼，“檀郎，好久不见！连本君都敢耍，说说看，你想马不停蹄的去死还是波澜壮阔的故去？”
这特么有区别么？檀郎在内心嘀咕，但是又不敢说出声。论修为，自己是完全比不过何稷的，便连连推卸责任：“好隅形，你明鉴，这事儿可不赖我，我也是听令行事的，你说我们这么多年朋友，我哪儿忍心欺负了你？你看我不是还放水了的嘛，也让你们两情相悦了的！”
“哟！那我不得好好谢谢您老？”
“呵呵，不敢不敢。”檀郎是知道何稷的，何稷的性子完全就是听风就是雷！而且还是五雷轰顶的那种雷！檀郎的额头冒着冷汗，内心略有恐惧。
“书生，看看我写的剧本，怎么样？”黍离将手里写好的几页稿子献宝似的凑到何稷面前。
何稷接过黍离写的文稿，不由得竖起大拇指赞叹：“这么快！厉害了黍离！不愧是阅遍天下狗血奇葩小说的黍离！”
“……”这赞叹听在黍离耳朵里，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
“哈哈哈！黍离，你真是个人才，这也想得出来！”何稷看罢，捂着笑的生疼的肚子，狂拍自己的大腿。
黍离嘟囔道：“不是你让我写的么，还说什么‘越曲折离奇越好，越哀怨缠绵越好’。”
何稷抹了一把笑出来的眼泪，勾起诚惶诚恐的檀郎的下巴，用法力褪去了檀郎外表的法力，此时的檀郎，变回了真身，那个俊朗的少年。
何稷啧啧品头论足道：“啧啧啧！好俊俏的脸蛋，不知道会引得凡间多少痴男怨女的癫狂。平日家都是你写剧本，大家看，今日不如切身的去体会一下这人间的情爱如何？就用我家黍离写的本子。”
何稷抖抖手里的文稿，在桌上变出几道点心：“黍离，辛苦了这么久，来，吃点心。”
“好呀！”黍离在心里暗笑，乖巧的坐在一旁吃点心。
从何稷让他写情爱文稿就知道何稷不安好心。看起来是想让这月老去做自己文稿的主角吧？啧啧啧，真是可怜，早知道就写得更惨一点了。谁让这月老总是让人间乱七八糟的。自己早就想捉弄他了，奈何每次都不敢在天庭停留太久。
“来，为了让你更好了解接下来会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我给你念念哈。巫山脚下有一吴姓乡绅，中年丧妻，膝下只有一位才刚束发的儿子，续弦尤氏也不过桃李之年，却是好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那尤氏不仅模样生的俊俏、面皮儿又好，举手投足间竟也有大家主母风范。那吴家家主时常不在家，留下儿子日日与自己的继母尤氏耳鬓厮磨。虽说那尤氏是真心将这吴家儿子当做亲生骨肉来教养，可是正逢鲜衣怒马时光的少年却不经意之间怦然心动，将全副身心放在继母身上，唯恐自己的父亲不早日往生，自己好继承了这继母。”
“咳咳！檀郎，你别怕，这种剧本你写的多了去了，是不是觉得挺熟悉的？别担心，下面更精彩！”
何稷继续绘声绘色的念道：“继子整日里没事就黏着尤氏，却被他发现这尤氏似乎对自己的贴身丫鬟情有独钟！正不知该如何打发自己心中的缱绻的继子得到这一消息，乐不可支。为了得到继母的青睐，散了银子，请巫医将自己去势，变作一名聘聘婷婷婀娜多姿的女子。这儿子满怀期望的回到吴家，果然得到了继母的喜爱，正当他终于心满意足的准备和自己的继母云雨时，陡然发现自己继母的两腿之间多了不该有的东西，继母竟然是男子？这样柔软纤细的身段，自己竟然无法反抗？翻云覆雨之际正逢自己父亲归家，三人共赴云巅。不堪劳累的儿子在迷糊之中，隐约听到，原来，继母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哥哥？”
檀郎的脸色略微发青，何稷勾了勾嘴角，继续说：“这儿子不堪受辱，请巫医将自己变回来，可切掉的东西哪里能回来？他走投无路，只能穿着以往男子的衣服，夜夜宿在父亲的屋顶，只待得逢机会就带领镇上的人将这对狗男男的事情公诸于众。于是，在那个晴朗的夜晚，一群人在他的带领下好好当进入吴宅，踹开卧室大门，看见的是举案齐眉的夫妻。在大夫们验明正身后，以窥视继母、残害发肤的大不孝罪名将这儿子逐出族谱，浸了猪笼。哥哥和父亲终于排除万难，在一起过起了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檀郎已经吓得快褪色了。
何稷满意的合上文稿，抱着黍离，在黍离吃的鼓鼓的面颊上“啵……”了好大一口，夸奖道：“小耗子！你可真他娘的是个鬼才！”
“知道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是不是就觉得很安心了？”何稷从不知道哪儿掏出一海碗茶，边往檀郎嘴里灌一边说，“这可是浓缩了一百海碗的孟婆汤，保管一碗下去你连自己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在凡间一定要过得愉快哦！”
在檀郎痛哭流涕的愉悦表情下，何稷挥一挥衣袖，将檀郎扔进了遥远外的轮回道。
了却了这边厢的事，何稷拉了一片云，和黍离躺在上面，尽情享受天庭这按部就班的微风和墨守成规的彩霞。
就着躺着的姿势，黍离的侧脸就在眼前，何稷深觉不真实，不自觉的伸出手，轻轻触碰了黍离的侧脸。
“怎么了？”黍离转过头来，看着何稷含情脉脉的眼神，满心的疑惑，书生这悲伤都要流出眼眶了。
“没事，就是觉得有你在身边真好，真好。”何稷转过头来盯着上空，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从玉骨的扇坠上取出一粒米粒大小的丸药，用法术包裹了，嘴里念叨着：
“三十三天，离恨天最高；四百四病，相思病最苦。去吧！”
便将这丸药挥向远处。心道：若芜，谢谢你让我知道陟颜的近况。这粒丹可以重造魂魄，希望对你有用吧。
忽见天边一片苍鹰的云朵，何稷坐起身来，指着云朵说：“耗子，你看，那朵云像不像你？”
黍离也坐起身来，瞅了瞅云朵，一巴掌呼在何稷的后脑勺：“书生你是不是傻？你家小鼯鼠长的像苍鹰吗！”
“可不就是嘛……”何稷嘀咕了，又用玉骨三削两削，将那苍鹰变作一个大便的模样，又拉了一朵云，作了一个风流倜傥的少年。笑的如沐春风，“耗子，你看，这就是我带着你上京赶考了。”
这一刻，就像回到了千多年前，花阴和何稷在云巅上悠闲。
作者有话说第101章 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