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小夜左文字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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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夜？！”
桐人又看了小夜一眼，这一次，小夜回过头来了，用着一如往常的口吻说道：“‘不许一个人逞强’，这是桐人哥跟我说的吧。”
“呃……”桐人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小夜异常冷静的问希兹克利夫：“如果你死了，游戏是不是就通关了？”
希兹克利夫毫不犹豫的点头：“没错。”
“而你无法像控制其他人那样控制我。”
“没错。”希兹克利夫又一次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那么，我也没必要按照你的计划走。”小夜反握住短刀微微伏低身体，“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杀了你，让这个游戏通关。”
“所以决斗与否，一点都不重要。”
“说的也是，倒是我想岔了。”
桐人也终于反应过来，他安抚的对亚丝娜小声说了几句，站到了小夜身边抬手直起两把长剑：“看样子要进行二对一的决斗了，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希兹克利夫听闻后没有生气反而是愉快的笑了起来，他对着小夜说道：“我还以为你真的只是个孩子，没想到一直以来只跟在桐人后面的你，在这个时候比桐人要果决的多。”
他说着又一次操作起菜单栏，桐人紧张的盯着对方，几秒后却看到了对方身上弹出一个窗口：“解除不死属性”
“我从不会后悔做的任何一个决定，两年前是，现在也是。”
希兹克利夫——茅场晶彦抬起左手的盾牌从中抽出十字剑，他将盾牌挡在身前，右手执剑在身侧：“就让这场最后的战斗来决定游戏的结局吧。”
——
黑衣剑士的突进拉开了整场战斗的序幕，他没有依靠任何的技能辅助而是单纯的凭借过人的反应力，两把长剑接二连三的挥出。
但神圣剑使的反应一点也不亚于他，几乎有一个人那么高的盾牌将黑衣剑士的攻击几乎完全挡住，与此同时，他握着长剑的右手也一直隐藏在盾牌的后方，随时准备着在桐人疏忽大意的时候像毒蛇一
般向他刺去。
如果只有黑衣剑士一个人的话，这样的攻击说不定的确会奏效。
可短刀付丧神的存在就直接杜绝了这种可能性。
小夜左文字以堪称鬼魅的速度绕到希兹克利夫身后，桐人的眼瞳紧缩了一下，他在这时竟然又一次的加快了攻击速度，试图让对方无暇顾及身后来自短刀的攻击。
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或许会选择硬接短刀的攻击，这是因为在大多数人的印象中短武器的攻击力会逊色于长武器，反之则能获得更快的速度。
然而神圣剑使却知道，这个短刀使拥有着和游戏设定完全不同的超乎想象的战斗力。
他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决断，左手的盾向前挥出直接弹开了桐人右手的黑色长剑，然后他直接忽略了另一把白色的长剑，直接半转过身向后挥出右手的十字剑。
“锵！呲——”
短刀在半途被十字剑挡下，刀刃沿着剑身滑下发出刺耳的声音，但神圣剑使的身上依旧被划出一道血痕，是黑衣剑士在一瞬间突进过来造成的。
希兹克利夫的血量缩短了一部分，而他却丝毫不在意这点血量的损失，很快的调整好了姿势，举起盾牌用盾尖击打到桐人的腹部，迫使对方推开几步，十字剑也从刁钻的角度又一次刺向小夜。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损失，小夜立刻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向后避开十字剑，等待下一次的攻击机会。
混乱而激烈的战斗场面让周围的人只能凭借三人的血量推测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们的血量几乎以一个相当均等的速度下降，短短几十秒就一同步入了红线。
但就在这样生与死的决斗中，小夜左文字仍然感觉到一丝异样。
不知道是不是小夜的错觉，他总觉得希兹克利夫这个人在面对他的攻击时的反应非常奇怪，隐隐透露出一种不想伤害他的感觉，而相反在面对桐人的时候就表现出了作为顶尖剑士的惊人实力。
或许连桐人都没有察觉这一点，这种莫名其妙的不同态度又一次让小夜想起以往对方一直投来的视线，充满了怪异、不能理解的情绪。
但这样一对二的生死战斗绝对不是在其中一方下意识放水的情况下还能轻易获胜的。
战斗在一瞬间开始，也在一瞬间结束。
短刀与长剑几乎在同一时间一起刺穿了希兹克利夫的身体，神圣剑使的血量也在这一刻彻底清空。
然而桐人和小夜却皱起了眉。
“为什么……你要在这个时候停下来？”桐人看着希兹克利夫低声问道：“如果你想的话，杀死我们其中一个也不是不可以的吧？”
“哼……为什么呢……”
希兹克利夫却闭上眼睛无所谓的笑了笑，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发出蓝色的光，代表着他很快就会消失，他在最后一刻回答道：“为了一直以来所追求的东西而死，或许这也是我的追求也说不定。”
“嘭！”
神圣剑使的身影彻底化作碎片四散开，所有在场的人注视着这个死亡游戏缔造者的消亡。
伴随着响彻云霄的钟声，天空之上传来了系统冰冷的提示音：游戏攻略完成——
——
游戏攻略完成了，系统甚至都已经提示“将安排玩家依序登出”的信息，小夜左文字却完全没有感觉到一丝开心，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他的手又一次的呈现出半透明的样子，而这一次持续的时间要比之前长了不少。
其实在和希兹克利夫的战斗中就已经有过多次这样的情况，但当时的战况让所有人都无暇注意到这一点，只是现在，应该是瞒不下去了。
他看向周围的攻略组成员，他们欢呼雀跃着，激动到热泪盈眶，也交换着现实世界里的真实身份，在前线共同作战两年时光所印刻下的友谊远比现实世界的记忆要来的刻骨铭心。
“小夜！”
桐人和亚丝娜抛下身后开怀大笑的克莱因和艾基尔他们，手拉手朝着小夜走了过来。
桐人在小夜身前蹲下，带着疲惫但很认真的笑容说道：“小夜你还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吧？”
他当然记得自己的承诺，但他没想过会这么快就要说出来，更没想到的是，这么快他就要面临一场告别。
一场真正的、永不相见的告别。
小夜左文字茫然无措的看着桐人，他缓缓点头刚要开口，身体在一瞬间又虚化了。
桐人和亚丝娜愣了一下，亚丝娜甚至向周围的人看了一圈，但哪怕是那些下线登出的玩家身上也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
她立刻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小夜，你不要急吗？身体怎么会变成这样？”
桐人更是紧张：“难不成是因为游戏通关后数据清空的关系导致你的数据也在被清除吗？可恶，现在来不及找系统操作台把你的数据保存下来了……”
“桐人哥。”小夜打断了桐人的话，他拉住了桐人说道：“桐人哥，你冷静一点，我不是数据。”
他平静的看着桐人和亚丝娜，身体渐渐恢复成实体，“这个状态并不是我正在被清除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我正在消失。”
为了防止两人继续胡思乱想，小夜接着说：“不用担心，我知道这个意味着什么。”
末了，他停顿了一下又说：“其实早就会有这么一天的。”
系统提示的“玩家可以自行登出游戏”声音一直在桐人和亚丝娜耳边响起，但他们不约而同的忽视了这一切，一直到整个boss房间都寂静了下来就剩他们三个。
也直到这一刻，小夜才终于开口道：
“小夜左文字，左文字刀派中的短刀，从复仇的故事中诞生的短刀付丧神……这就是现在的我。”
他简单的讲述了关于自己这个灵魂真正的故事，却不敢去看那两人的神情。
这个随处漂泊的异类用着不属于自己的身体、融合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原本应该独自一人度过这个世界的他却妄图拥有属于自己的感情。
然后抛下在这个世界所有的人，残忍的在转瞬之间将全部的回忆一同忘却。
“我已经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时间了，这里的一切对我来说也很快就会消失，我永远也不会再想起你们。”
他似乎有点想要苦笑，可是占据了他大部分思维的来自付丧神的情绪让他最多只能低下头，等待最后的答案。
最后他等到了。
温暖的手掌轻轻拍着他的头，桐人轻声说道：“我之前对亚丝娜说过，现在就再对你说一遍。小夜，你究竟是谁对我们来说都只有一个答案。”
“你是我们的弟弟，仅此而已。”
亚丝娜给了小夜一个拥抱，话语间已经有点呜咽：“不管到了哪里，小夜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们的弟弟，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桐人认真的说着：“哪怕你忘记了也不要紧，这里有我、有亚丝娜，还有克莱因、艾基尔、阿尔戈……还有很多很多的人都记得你。”
“你忘记的一切都由我们来记住，如果有一天你再次回到这里……”
黑衣剑士珍重承诺道：“只要我看到你，就一定会认出你。”
他抬起头眼眶微红，无数想要说的话最终只能化作一句：“谢谢。”
下一秒，他的身体虚化成透明状，在亚丝娜的怀抱中化作光点朝着天空飞散而去。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小夜左文字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