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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苏曼下意识地就以为是时敏,但转念一想不对呀,她昨晚还劝时敏稍安勿躁,千万别激动呢。
      怎么今天就干出抢孩子的事了。

      没工夫考虑那么多,她跟着陆执寅的脚步下楼。

      停车场里,苏曼就在犹豫要不要开自己的二手小本田时,陆执寅站在不远处的保时捷旁边,一脸嫌弃地看着她的车。

      “你开那车?”

      说的好像她车不是四个轮子似的。

      “速度慢,我不会等你。”

      她摸了摸自己开车,心里腹诽,要真飙起车来,指不定谁等谁呢?

      “过来,上车。”

      陆寅扔下这句话之后,终于不耐烦了,还朝苏曼摁喇叭滴滴。

      苏曼没犹豫,果断暂时舍弃自己的爱车。

      这是她第一次坐陆执寅的保时捷。

      这是一辆除了贵,遍地都是优点的车!

      她踩着高跟鞋,用一种见过世面的步伐,走进陆执寅的保时捷跟前。

      眼神上下,正准备拉开车门。

      可是——

      谁告诉她保时捷的车门把在哪?怎么开?

      她傻眼了,这无异于装逼崴脚,不上不下。

      陆执寅不知道是有意无意,居然不帮她开车门。

      她只要咬牙切齿:“请把车门打开。”

      陆执寅下车,抿着嘴角,走到她身边,摁了一下开关,车门打开。

      苏曼红着脸,钻了进去。

      上车后,她系好安全带,却见陆执寅突然转过身,“要不要换一个姿势?”

      一时间,苏曼的脑孩里闪现各种动作电影,这是不是有点太突然了?

      她以前喜欢他,但是发展没这么快的吧?

      她四处看了看,虽然四周没有人,“这样......不好吧?”

      陆执寅绕开她乱七八糟的脑子,直接伸手,不知道摁了个什么按钮。

      只感觉咯噔一下,苏曼的车座椅往下陷了一下。

      “你腿短,座椅往下放才能够得着地。”

      苏曼:“......”
      她脚下踩了踩,真的落地了呢,好贴心呀!

      车上,陆执寅从池丛刃的角度简单地跟苏曼说了下案情

      “池丛刃跟时敏是大学时认识的,交往两年大三时时敏怀孕,因为严重的妊娠反应,池丛刃给她办了休学手续,在家养胎,后来一直就没再读书工作。”

      “之后,池丛刃的事业越来越好,但两人一直没有结婚。”

      “孩子生下后,时敏变得敏感多疑,情绪时常不稳,常常拿孩子要挟池丛刃,跟她结婚,不如不结婚,她扬言抱着孩子从楼上跳下去,池丛刃忍受不了她的性格,提出了分手,但女方一直不同意分手,同时索要五百万的分手费。”

      “之后,池丛刃一次性给了时敏两百万,要她答应放弃抚养权,支付剩余的300万,并且还要搬离开池家,就此分手。”

      “本来已经谈好,签了放弃抚养权的协议,时敏拿到钱,这件事就结束了。但前段时间,女方突然反悔,想回来要回小孩的抚养权。”

      苏曼听完,脑子有一瞬间剧本不是这样写的。
      明明她听到的故事,不是这样的。

      池丛刃一渣男,怎么到他嘴里,反倒是时敏出尔反尔。

      她忍不住询问:“这些都是池丛刃说的?”

      她不能告诉陆执寅,自己跟时敏的同学关系,不然从利害关系来说,他肯定不会再让自己跟这个案子。

      “可我怎么听说她是身无分文地被池丛刃赶出来的,而且还把她的孩子抢走了。”

      陆执寅,“谁说的?”

      苏曼:“一个朋友。”

      陆执意偏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记住一句话。”

      “律师永远不要以道听途说的话来判断事实真相,唯有证据才能证明。”

      **
      池家坐落在一片高档住宅,号称江城最贵府邸的“悦见山庄”

      两人下车后,立刻就有保安一样的人过来询问他们身份,苏曼报了池丛刃的名字。

      走了两步后,她觉得有点不对劲。

      “不对呀,他们怎么知道我们是来找人的,万一我们是业主呢?”

      陆执寅看了她一眼,“难道你看着像业主?”

      “我虽然看着不像,可你像啊?”

      陆执寅:“我确实是业主,所以他盘问的是谁,你自己心里不清楚?”

      敢情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不过陆执寅说他在悦见山庄买别墅,苏曼还是不相信的。

      也许是租的呢。

      她绝不愿意承认,同样是律师,陆执寅买得起两千万的别墅,而她连花个20块都要斤斤计较。

      池家别墅里——

      时敏穿着连衣裙,满身狼狈地坐在沙发上,她脸上的妆早就哭花了,手背也受伤了。

      此时正满眼戒备地拿着,一把水果刀挥舞着。

      当看到苏曼进来时,她很意外。

      先是有点愣怔,随后泪如雨下,正要上前说话,被苏曼的一个眼色逼退下,朝她轻轻地摇头。

      池母抱着孩子从楼上下来,见到陆执寅进来,一直嚷嚷着要把时敏关进监狱。

      “她是个疯女人,想要来抢孩子,陆律师你赶紧把她抓走,关进牢里。”池母满脸厌恶地看着时敏,“你不要再来找我儿子了,丛刃已经有了新女友,他马上就要结婚了。”

      “妈——”
      刚从门外回来的池丛刃,一进门就听到了池母的电话,他刚接到消息就让陆执寅过来,自己从公司来反而慢了一步,“你和越越没事吧?”

      越越是他儿子的小名,进屋后,他看都没看受伤的时敏一眼。

      池母抱着孩子,转而看向自己的儿子,靠过去,“你赶紧把这个女人赶走,孩子都被她吓哭了。”

      时敏再也受不了了:“我才是孩子的母亲,孩子能被一个母亲吓哭吗?”

      “明明是你们不让他跟我见面,才让他天天哭。他才六个月,你们怎么狠心让我们母子分离。”

      说着说着,时敏又激动起来,手里的水果刀更加不稳。

      池丛刃让佣人赶紧带着池母上楼。

      客厅里,只剩下时敏望着池丛刃,失神落魄的问:“你要结婚了,是真的吗?”

      对上时敏时泪眼婆娑的表情,池丛刃脸上的表情,仿佛是一具没有温度的雕塑,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这跟你有关系吗?”

      时敏苦笑了一声,语气里有种说不出的悲凉,“我们在一起五年,我给你生了个儿子,到头来你突然结婚了,还问我这 跟我有什么关系。”

      “池丛刃,你还是人吗?”
      “你不让我好过,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

      时敏撂下这句狠话后,拿着水果刀突然上前紧逼。

      不过跟池母虚张声势说要把她关进监狱不同,池丛刃才是真正的狠角色,他似乎的笃定时敏不敢伤害他,居然就这么空手去夺刀子。

      时敏大喊一声,“啊——”

      随后刀子掉到瓷砖上,发出清越的响声。

      池丛刃将池敏两只胳膊紧紧的箍住,“你给我清醒清醒,你要是再敢这样,我一定会把你送进监狱。”

      时敏精神崩到了极点,压根听不到他说什么,只是不停地挣扎,踢打他。

      “来人。”

      门外的应该是叫来的小区保安,池丛刃说:“把她送走,她要是不愿意走,就扔到警局门口。”

      苏曼见他这么粗鲁,拳头简直都硬了,掐着手心,忍了又忍。

      ——
      池家的书房里,池丛刃的脸上挂了点彩,等时敏走后,他才卸下刚才的咄咄逼人的气势,露出几分脆弱。
      “陆律师你给我想想办法,她现在知道我要结婚,肯定还拿小孩来跟我闹。”

      刚才在车上谈话时,苏曼的话提醒了他,之前一直都没有关注过的信息。

      “你到底想要小孩,还是抚养权?”

      池丛刃犹豫:“这两个有什么区别吗?”

      陆执寅:“根据我国抚养权有关法律规定,抚养权并不是必然跟小孩实际由谁来抚养捆绑在一起。”
      “换而言之,如果你要的仅仅是抚养权,那么你大可将小孩交给时敏照顾,由你按月支付抚养费。如果你要是仅仅是小孩由你照顾,那么你可以将抚养权交给时敏,并要求时敏支付你抚养费。”

      果然,听到他可以拥有抚
      养权,但不需要抚养小孩后,池丛刃犹豫了,态度没有一开始那么坚持一定要抚养小孩。
      他想了想,似乎有点不确定,“你的意思时我可以要抚养权,但把小孩让给时敏,由她照顾?”

      陆执寅:“在法律上是可以这么做,抚养权是法律规定的权利,优先于你们二人签订的抚养协议,一旦某天你不想时敏继续抚养小孩,那么你随时可以将孩子接回,但如果你放弃了抚养权,那么你就不能随便把小孩接回来。”

      池丛刃叹了口气,终于说出心里话,“陆律师实话跟你说,我不是一定要小孩抚养权,但是这个小孩是池家的血脉,我妈的只有这一个孙子,我必须要把他掌控在一个随时随地可以接回池家的状态。时敏那个女人我了解,只要我把抚养权给她,她第一件事一定是把我儿子的姓改了,她恨我,她恨不得我断子绝孙,所以我绝对不会让她得逞!”

      说完,他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所以这个抚养权我一定要,但小孩我可以不要。”

      “只要这个小孩永远姓池,我永远是他父亲就行,等他稍微长大一些开始记事儿,我再给他接回来抚养。”

      说实话,池丛刃的算盘确实打的精细,他不仅仅借着时敏的子宫白得一儿子,现在他要结婚了,还要时敏给他养儿子。

      所以他挣得根本不是小孩归谁抚养,而是抚养权这个受法律保护的权利。但连小孩都不要了,那抚养权只是个假大空的东西。
      他仗着时敏心软,舍不得孩子,先让她抚养。等到儿子记事懂事了,再把他夺回来,捡现成的便宜儿子。

      真好处都让他一个人占了,累死累活带孩子的辛苦事儿都让时敏去做了。

      凭什么,凭他出了个[屌]吗?

      陆执寅似乎对他的话一点都不意外,只是客观理性的分析,“从法律上来说,你比池敏的条件优越,所以获得抚养权的胜算也更大。”

      显然,池丛刃被陆执寅说的话打动了,“如果抚养权归我,由时敏照顾小孩。但这小孩永永远远只属于我的,时敏不得改她的姓氏,我的探视也不受限制,等小孩长大了我可以随时把小孩要回来,符合法律规定吗。”

      陆执寅,“符合。”

      池丛刃:“陆律师,那按照你说的办,时敏要想拿到剩下的300万,就必须跟我签这个协议。”

      “况且我马上要结婚了,我女朋友还不知道我有个小孩,所以暂时我还不想把小孩接回来。”

      “小孩她愿意就就拿走,我只要保证孩子长大了,还是姓迟。”

      苏曼从进来到现在,一直是静静地听着池丛刃的魔幻发言。

      一肚子的不满和问号,被他最后实在被气笑了,她仅仅是作为时敏的朋友感到气愤。

      更重要的是她作为一个女人,站在时敏的角度,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时,才会发现时敏不仅付出了青春,学业,带着一个前男友的儿子,毫无意问,她还会毁了自己的下半生。

      想到这里,她再也忍不住。

      “你哪来的自信,时敏会跟你签这个协议?”
      “敢情好事都让你占了,苦都让时敏一个人吃?”
      “你知道抚养一个小孩有多不容易吗?这么小是最不好带的时候,你扔给给时敏带。等小孩长大了会叫爸爸,你再接回去?”
      “你以为小孩是小猫小狗,小玩意吗?凭什么等到他长大了,你说认就认了?还不让他改姓。”
      “你这份协议吃人不吐骨头,把时敏往死里坑,她脑子抽了才会跟你签!”

      苏曼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简直说一句恨不得拿鞭子在他脸上抽一鞭子。
      将他的大男子主义和投机倒把占尽便宜的心思全都从阴暗地里鞭出来。

      池丛刃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听完,立刻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苏曼道——

      “你.....你怎么说话呢?我是他父亲,想要抚养权怎么了?他是我的孩子,流着我的血,他就是得跟我姓,要不是看她可怜舍不得孩子的样子,我才不会把小孩给她抚养!”

      苏曼:“你根本就是要结婚了,怕有小孩影响你,你怕时敏拿着小孩闹你的婚礼,怕你女朋友知道后不跟你结婚,所以才施舍一样,把小孩给她照顾,你这根本不是好心,就是赤、裸裸的压榨。”

      池丛刃被苏曼戳破心思,愤怒地指着苏曼,气势汹汹就要上前打她。
      “陆律师,这是你的人吧?她怎么这样跟我说话,我是你们的客户,你们服务的对象,是你们的上帝,你们就是这么对待你们的上帝吗?她这态度像话吗,马上给我开除她!”

      陆执寅站起来,挡在苏曼的前面,语气提了提:“池总,她工作上有什么问题我会处置,不劳你费心。”

      池丛刃不满,“必须给我开除她。”

      苏曼插着呀,指着他的鼻子痛骂,”开除我也不怕你,就算不开除,我也不会为你这种人渣提供法律服务。“

      陆执寅一个眼神扫过去,她总算清醒了一点,随即放低声音,闭了嘴。

      陆执寅:“等池总冷静下来,我们再讨论后面的代理方案。”

      池丛刃还在后面嚷嚷:“你必须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

      陆执寅头也没回,直接带着径直苏曼离开,

      她的手腕被陆执寅拉着,一直走到车上,才被放下来。

      走着走着,脑子越来越清醒。

      刚才在屋子里那么一通乱吼,她脑子里都是晕乎乎的,这会儿终于冷静下来,除了心里那口恶气散了,她也意识到自己好像给陆执寅惹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她脸色逐渐变得没有血色,抖动着嘴唇看向陆执寅,想要说点什么挽救的话。

      陆执寅的表情也不好不到哪里去,车内空间逼仄,他解开自己的袖口。

      冷眼看着苏曼:“冷静下来没有?”

      苏曼点点头,后知后觉地开始犯怂:“冷静了。”

      她现在手脚冰凉,四肢发麻。声音弱了弱,她刚才被池丛刃的不要脸气到了,说出来的话几乎没有经过大脑。

      “我是不是给你闯了个大祸?”

      陆执寅哼了一声:“现在知道怕了?刚才不还挺有勇气的。”

      苏曼觉得自己闯祸可以 ,但给陆执意带来麻烦,那就不太不应该了。

      “我错了,他是你的客户,我不该当着客户的面说这些。”

      她咬了咬嘴唇,带着不情不愿:“我......这就进去给池丛刃道歉。”

      她平日里并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今天是听到池丛刃在背地里怎么算计时敏,这才没控制的住。

      见她真的准备拉车门下去,陆执寅冷喝一声:“回来。”

      苏曼连忙手脚并用地坐回来。

      “你跟时敏什么关系?”

      苏曼那些话,处处站在时敏的立场,陆执寅虽然没问,但也听出不对劲了。

      苏曼支支吾吾:“高中同学,以前也是好朋友。”

      陆执寅:“一个高中同学,就让你忘记一个律师最基本的职责素养了,今天你遇到的只不过是个伤害你好朋友的劈腿男,那以后如果再遇到丧心病狂的杀人犯,指定要你进行辩护,难道你还要当着法官的面,跟着检察官一起谴责你的当事人?”

      苏曼心里虽然有点后悔,但也只后悔不该当着陆执寅的面骂,让他难堪。

      “我问你,做律师最重要的素养是什么?”

      “是为你的当事人在合法的条件下争取最大的利益,池丛刃是渣,但在法律上,渣犯罪吗?在法律上,要抚养权有罪吗?”

      “没有。”

      “像是键盘侠似的,一顿无能狂怒,你的专业性呢,都被狗吃了?”

      苏曼被陆执寅说的一声不吭,她明白自己犯了个大错。

      如果她不是池丛刃的代理人,用唾沫星子把池丛刃给淹死都行,但偏偏她今天时以代理律师身份来的,自己丢人不要紧,重要的是她今天丢的都是陆执寅的脸。

      “从明天开始,这个案子你不要跟了。”

      苏曼急了,她深刻反省:“不是,我下次不会了!”

      “今天确实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冲动。有什么话不应该当着池丛刃的面骂他。”

      “怎么?不当面骂他,背地里你还想找他茬不是?今天别说不让你跟案子,开除你都是轻的!”

      苏曼终于闭嘴了,眼角泛红,默默低着头。
      语气蔫耷:“知道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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