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海一生》一九八一九

9、第九章

　　“哇塞，好香！”饭桌前已然来了两个不速之客。为首的如同小猫钓鱼一般已经拿起一块排骨放进了嘴里。“啊啊啊，烫烫烫”身后的人苦笑不得。外人都说他娶得是能干的老婆，其实他只不过将傅家小公主变成了自己的小公主。
　　“来来来，喝点水，咱们等他们烧好了一起吃呀！”男人懂得宠着惯着的道理，温柔地为老婆擦了擦嘴，两人一时间又电光火石般的对视起来。就像那句烂大街的话说的一样，喜欢是乍见之欢，久处仍怦然。
　　“咳咳咳”儿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着自家老妈红着脸，便什么也都明了了。男人间互相点个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哎哎哎，江海，妈妈在这儿你看不到吗？”傅小蕙气不打一处来，为什么如此活泼可爱的自己生出了一个如此冷淡的儿子，都怪江家，怪死老太婆。“嗯嗯嗯，我好伤心，要儿子有什么用！！”正当傅小蕙又哭又闹时，两个小丸子从厨房里窜出来，一左一右抱住了她。
　　“奶奶不伤心，不伤心，抱抱就好”
　　“嘿嘿，还是我的孙子孙女好”
　　闹过一遍后，菜终于上齐了。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一顿团圆饭吃在今天，虽然有很多不安局促，好在谁也没有刻意提起，好在两个小丸子的活跃，一顿饭吃得温馨蜜意。
　　“咦，这汤怎么？”被一桌人轮番喂食的傅小蕙终于喝到了遥远的汤。大家也在感召下纷纷喝汤，汤是浓是淡已然分不清楚，只是每个人都觉得少了些什么，却有说不出。
　　傅小蕙盯着自己儿子，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轻飘飘的来了一句，“汤一分味，十分心。你离你爸呀，还远。” 突然一句马上被欢声湮没，但是会在未来遥远的日子里不断响起。
　　她知道他一直在看着自己。以一种不动声色的关心默默牵动着她的神经。山雨欲来风满楼，风从她心里源源不断的吹来。
　　“爸妈，我有事儿想跟你们说一声。”她严肃起来。“明天我想带孩子们去静海看展览。看这个展览是我们原本的计划。这个展览对我们意义很重大，我们非去不可，希望你们可以同意。”
　　傅小蕙和江山自然不知道其中渊源，儿媳妇说什么自然也就是什么。但傅小蕙还是有心的留了一句，“小舟啊，你带孩子出门不方便，干脆让江海送你们。”2
　　“谢谢妈，不用了，静海很近呀”她像逃瘟疫一样逃开了他。
　　既然真没攻不进去，不如换防。“宝贝们呀，奶奶和你们玩游戏好嘛，奶奶跑你们追，追上了有好东西给你们哦!”说完一溜烟跑了，两个孩子自然有了兴趣，跟着爷爷一路跑出了房子。
　　山雨来了。
　　“明天你究竟是去看展览，还是去见他”他强忍着怒气，尽量不像以前一样去用语言伤害她。但有些东西还是发泄了出来，并且在慢慢扩大。
　　她没有接话，低着头整理着残羹。一分钟，两分钟…….
　　像这样沉默的她最令他怄火，他果然再也忍不住了，扳过她的身子禁锢着，强迫她看着自己。
　　“他不在了，我永远也见不到他了，你是不是很开心？为什么你永远都要伤害我最重要的东西？为什么呀？求求你，放过我……”豆大的泪珠从她的面颊落下，一滴一滴灼伤了他的心。她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哭的撕心裂肺，明明一直在告诉自己不能哭，可到他这里来就是忍不住。
　　季夜不在了，不在了。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他这醋，的确吃的不明不白。他蹲在哭的伤心的人儿旁给她顺气，给她擦着眼泪，看着她一抽一抽的他心疼极了。看来，还有很多事他不知道的，他和她，还要好好捋一捋。
　　这还要从一年前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