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融雪》云散茶香

34、点醒

　　陆小凤自带了酒水呆在楼下等人。他意料之中的等到了西门吹雪。
　　“软玉温香在怀的感觉如何？”陆小凤朝白衣剑客挤了挤眉毛，表情揶揄。
　　西门吹雪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陆小凤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他绕着西门吹雪转了一圈，目光一寸一寸打量着这人，最后他一拍脑袋，有些不敢置信地说：“你不会吧？这都能忍住？”
　　西门吹雪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他锐利的目光如剑一般射向陆小凤，成功让最近有些飘忽的陆小凤落了地。
　　陆小凤安静了下来。但是昨晚成功拐到了花满楼的凤凰实在忍不住内心的得瑟，他眼珠一转，又作死地凑上前问：“你不会是不知道龙阳之好如何行房事吧？我这里有”
　　一道冰冷的剑光闪过，陆小凤后脊发麻地夹住了西门吹雪的剑尖。白衣的剑客冷哼一声收了剑，眼底倒升起几分欣赏之色。
　　“你那两根手指，倒是不负灵犀二字的名头。”
　　陆小凤摸了摸额角的冷汗，干笑一声：“呵呵呵呵。”
　　他见过很多次西门吹雪出剑，却是第一次直面西门吹雪的剑。那种超乎人想象的锋芒和速度，几乎是瞬间就惊起了他一身的汗毛。
　　他原本该是接不下这一剑的，那样的剑没有人能接下，也没有人能闪避，可他接下了。因为那迅如闪电的一剑在抵达他的胸膛时就已失了力道。他夹住了的不过是一柄没了杀气的剑。
　　直到此刻方才从那种惊骇中回过神来，陆小凤又喝了两口酒，诧异地看着西门吹雪：“你竟已能够自由控制住剑上的力道？！”
　　西门吹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从伤了洛泱开始就已经在有意练习这方面的控制力，因为洛泱是对的。一个剑客若是连自己手中的剑都控制不了，那么主宰剑的，到底是剑还是人呢？
　　西门吹雪得到了答案。所以他的剑法也有了再一次的飞跃。但他从未跟人提起过，也从未剑下留人。
　　因为没有必要。能让他剑下留人的人，这世上不超过三个。但陆小凤的确是其中之一，所以他活下来了。
　　陆小凤的头皮有些发麻，他难以想象这样一个人的剑法竟然还能有所进步。他想，原本西门吹雪的剑已经够快了，现在他的速度竟然更快了，不止快了，还能停住。这世上还有人能接下这一剑吗？没有人！
　　陆小凤真心实意地笑了起来。
　　西门吹雪：“你笑什么？”
　　陆小凤：“我笑你的剑，从今往后就没有人能接下来了。我的一个朋友就再也不需要我的担心了。”
　　西门吹雪闻言也笑了：“这你就说错了。”
　　陆小凤惊讶地看着他：“难道还有人可以接下你的一剑？”
　　西门吹雪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柔和：“别人我不知道，但洛泱一定可以。”
　　陆小凤这次是真的震惊了。他见过洛泱的刀，的确很快，但他从未想过能快到什么程度，现在西门吹雪给了他答案。
　　陆小凤又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待触碰到一片光滑的肌肤以后尴尬地笑了笑：“我倒是不知道他的刀法如此出众。毕竟他的医术已经够惊世骇俗了。”
　　西门吹雪看了眼没摸着胡子的陆小凤，忍不住又笑了笑：“他一直都很好。”
　　陆小凤不想理会这个陷入爱情中的好友，他心想，我家花满楼也很好，最好！
　　两人喝了酒，嗯，实际上是陆小凤喝得多，西门吹雪只饮了茶。
　　陆小凤酒劲一上来，就又忘了方才的经历，絮絮叨叨地和西门吹雪说着要如何如何才能讨心上人欢心，又如何如何才能趁机吃几口豆腐。只能说风流浪子不愧是风流浪子。
　　西门吹雪这次没再拔剑，他只是眼神平静地看着自己杯中的茶水。陆小凤说的他即便知道，又如何能用到洛泱身上去。
　　先不论他性格冷淡，做不出那等偷香窃玉之事，只单说洛泱那副敏感的身子，他便急不得。况且......这人到现在也还没给过他回应。
　　陆小凤停了下来，因为他已经完全醉死过去。
　　西门吹雪没去理会醉酒的凤凰，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花满楼在此刻踏进了医馆大门，很轻松就找到了满身酒气的陆小凤。不过他没有第一时间带着人回去，而是在陆小凤的旁边坐了下来。
　　花满楼：“我观庄主的兴致不是很高，是和小泱出了什么问题吗？”
　　花满楼是知道陆小凤的计划的，虽说不赞同，但他被陆小凤拐到了床上，哪还能来得及说反对的事儿。
　　等第二天他一清醒，陆小凤就异常餍足地亲了他，欢快地来找这两人实施他的计划了。他尚未出口的反对也胎死腹中。
　　洛泱被他视为亲弟，西门吹雪又是陆小凤最好的朋友之一，他们两个的事情，花满楼还真不能袖手旁观。所以他察觉到西门吹雪情绪的变化以后，就打算看看，若是能帮上忙，自然得帮衬一二。
　　花满楼这个人身上有一种独特的魅力——能让人信任的魅力。西门吹雪虽是不赞同花满楼的世界观，但也尊重他。他知道花满楼在与人相处一道，比他强出太多，所以他思忖片刻，还是开了口：“我曾经向洛泱表明了心意，但他从未回应我。今日......我吻了他。他现在缩在被子里，不想见我。”
　　花满楼肃然起敬。他是知道陆小凤计划的，自然也知道那种情况下能忍住自身的欲望是多么困难的事情。但是这个人忍住了。坐怀不乱说起来简单，真正做起来又有哪个男人能轻易做到呢？他想，这个人一定是深爱着洛泱，所以才舍不得他受一点委屈。
　　但这两个人......花满楼都有点想扶额叹息了，怎么会有这么迟钝的两个人，还偏偏凑到了一堆。
　　这两个人平日里腻歪得不行，就连他这个瞎子都能感受到那种泛着甜意的泡泡。说他们是相爱多年的夫妻都有人信！结果现在，西门吹雪告诉他，他们两人竟还没有真正在一起！这真是......
　　花满楼组织了一下语言，努力保持语气的平静：“庄主问过小泱吗？”
　　“我......”西门吹雪愣了愣，说起来他表明心意的时候，洛泱是打算给他答案，但他因为没有把握，就遮住了那人的双眼。此后，他好像真的没有再问过洛泱要答案了。
　　花满楼听这语气就知道答案了，他有些无力地开口道：“庄主何不亲口问问小泱，看看他怎么说。”
　　西门吹雪有些意动，他迟疑片刻，又问了一句：“那他今日......没有生气？”
　　花满楼觉得自己的笑脸都有些挂不住了：“庄主以为，小泱是个很随便的人吗？若是其他人，别说亲吻了，就算是近身也会被毫不留情地挥开。他今日被庄主亲吻，若非害羞，直接拒绝你便是了，哪会等到现在也不出来。”
　　花满楼的话音未尽，桌子对面的白衣剑客便已没了身影。他也不恼，扶起烂醉如泥的陆小凤就步履稳健地往回走去。至于那两个人会如何，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西门吹雪推开房门的时候，正好对上从被子里抬头的洛泱。青年眨巴眨巴眼睛，一见到是他，又缩回了被子里。
　　西门吹雪一开始不知道洛泱在害羞，还不敢用强。如今有了底气，便连人带被子稳稳地圈进怀里。
　　“洛泱，你还没告诉我你的答案。”
　　洛泱现在还沉浸在被人亲晕的羞愤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飘出来：“什么......什么答案？”
　　“我心悦你，你呢？”
　　又听到了这个人的告白，两次的心情却完全不同。此刻的洛泱已经来不及回想那股子羞愤，他心底炸开了一朵烟花，像置身在了最美的桃花林里，嗅着清淡的甜香，一种强烈的喜悦升腾而起。他动了动，从被子里把脑袋露了出来，认真地看着西门吹雪的眼睛：“嗯，我也是。”
　　青年比星辰还璀璨的眸子亮晶晶地看着他，长久以来的爱恋也得到了回应，西门吹雪像是饮了最香的茶，练了最快的剑，赏了最好看的梅，整个人连心尖尖都泛起了一丝甜意。他忍不住低下头亲了亲洛泱的眼睛，眉梢眼角都柔和了下来。
　　洛泱有些紧张地闭上了眼，心理还对那急风骤雨般的亲吻残留了些惧意。可西门吹雪温和的动作。很快就驱散了这些情绪。
　　他抱着他，像是抱着他那把乌鞘长剑，连亲吻都是最清浅的样子。一触即离的温热留在了眼睑上，像是一汪清泉流进了洛泱的心里。
　　西门吹雪温热的呼吸开始下移，很快，两个人的鼻息就纠缠在了一起，灼热蔓延到了心头。
　　洛泱被子里的手不自觉地捏紧，似乎在等待着西门吹雪覆过来的双唇。可最后那道呼吸也只是停在了那里，并没有更进一步。他忍不住睁开眼望去，却被西门吹雪灼灼的目光所慑，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他不想逼他。
　　洛泱心底的紧张一下子就褪了去。他笑了笑，从被子里爬了出来，勾住西门吹雪的脖子，有些青涩地抬头亲了亲他的脸颊。
　　西门吹雪抱住人的力道一下子加大了不少。
　　洛泱埋首在他的肩窝，尤带着涩意的声音传入耳际：“你等我学......我能学会的......”接吻什么的，他可以学会的。
　　心脏被青年认真的态度融化，西门吹雪的内心一下子柔软得不成样子，他眼含笑意，垂首吻了吻青年的发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