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融雪》云散茶香

31、陆花番外

　　西门吹雪的车夫看到陆小凤的时候，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的身上已经满是伤口。鲜红的血染遍了整件衣袍，却将怀里的人护得好好的——那是花满楼，也是他心系之人。他好不容易才从阎王爷那里把这个人抢了回来，又怎么舍得再让他受一点伤。
　　陆小凤哑着嗓子借了马车，将花满楼放在软榻上，就驾着马车往最近的城镇驶去。
　　陆小凤找到医馆的时候，坐诊的大夫吓了一跳。他说这位公子，最需要医治的是你，而不是你怀里的这位公子。
　　陆小凤没有理他，他只道：“你先看看他。”
　　大夫没法儿，还是先替花满楼看了诊。
　　“他体内淤积了一些毒素，不过有人已经给他服下了解毒圣品，用不了多久，这位公子体内的毒素就能自行排出。”
　　陆小凤松了口气，也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吓坏了一群求医的人。
　　花满楼和陆小凤被安放在了一个房间里，两张简陋的病床上并排躺着。
　　花满楼先醒过来。
　　他醒来的时候还有点不清醒，那种情况下，他还以为他死定了。但是他意外的没觉得遗憾，或许是因为陆小凤那时候的声音实在太过痛苦了吧。他想。
　　这个人终究还是把他放在了心上，不论是什么原因也好。
　　花满楼闭了闭眼，将胸口翻涌的涩意压了过去。这样也好，活着挺好的。不过就是再看他迎来一个又一个的红颜知己，听他说着那些红翻被浪、云朝雨暮的风月之事而已。他既已知道他的在乎，这些事情又如何能动摇他的心思。
　　花满楼没有看到躺在一旁的陆小凤，他是个瞎子。所以他出声叫了人。结果医馆的小童没来，陆小凤却是醒了。
　　陆小凤既然醒了，就忍不住开了口：“花满楼。”
　　花满楼这才知道，躺在一边的那个人就是陆小凤。
　　他知道这里是医馆，毕竟医馆的中药味太浓。但他没想到陆小凤也躺在病床上，并且应该是刚醒过来。
　　他想到墓穴里那些阴狠毒辣的暗器，忍不住担心地开口：“你受伤了？严重吗？”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有些痛恨自己是个瞎子，他想着他是不是应该接受洛泱的治疗，毕竟一个瞎子，做什么事情限制都很大。
　　陆小凤察觉到了花满楼话语中的担忧，他毫不掩饰地笑了：“你想知道的话，你就坐过来。”
　　花满楼迟疑了片刻，还是移步到陆小凤的病床前，被人拉着坐了下来。
　　陆小凤站在花满楼的面前，他将花满楼的手覆在掌心，带着它往自己的伤口处摸索：“摸到了吗？”
　　花满楼的脸有些发热。陆小凤的动作太过暧昧，两人肌肤相亲的地方，似乎有一股灼热熊熊燃起，让他有种被烫伤的错觉。
　　“摸......摸到了。”
　　陆小凤笑了，他钳住花满楼欲缩回去的手，又带着它往自己胸口的位置放去。
　　“花满楼，你听到了吗？”
　　花满楼的耳尖泛起了淡红色，他别过头去，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同往日一样正常：“听到什么？陆小凤，你别打趣我了，快放开。”
　　陆小凤却没有听他的话放开手，反而越钳越紧。他就着这个姿势往花满楼的方向凑了凑：“花满楼，你知道你倒在我怀里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陆小凤的发丝有几缕落在了花满楼的脸上，温热的呼气声也自上而下喷洒在他的脸侧，向来不懂风月的人此刻也觉得有些微妙，花满楼红着脸小声问道：“什么？”
　　陆小凤凑得更近了，他几乎是将头整个搭在了花满楼的耳侧：“我在想，如果这世界上没了花满楼，那又有什么必要有陆小凤。”
　　花满楼愕然。
　　他想转过去，可陆小凤却先一步将头搭在了他的肩上，往他身后凑了凑：“花满楼，你一定不知道我那个时候的感受。就像是天崩地裂一样，我什么都不在乎了。”
　　陆小凤的声音多了几分沙哑，花满楼第一次听到他这样的声音。
　　“我那时候就想，你死了，我怎么办啊。没了花满楼的陆小凤，还是陆小凤吗？”
　　“你五岁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到现在已经是第十九个年头。我总是喜欢惹麻烦，各种各样的麻烦。都说陆小凤是陆三蛋，是个大笨蛋、穷光蛋、大混蛋，可你从来没有嫌弃过我。我一有事找你，你就二话不说帮了忙。”
　　“我的红颜知己很多，其中恋慕我的人也不少。可我其实从未与她们有过风月之事，因为我总觉得不该是她们。你的小楼是我最喜欢也最放松的地方，花满楼在的地方，陆小凤总是更加放松一些。”
　　“陆小凤的一生，早已经和花满楼绑在了一起，表里相依，安危与共。”
　　“花满楼，我心悦你。陆小凤心悦花满楼，你呢？”
　　花满楼从陆小凤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已经愣在了那里。
　　那种暗恋对象同时也喜欢着我的惊喜砸向了他，一时之间竟让他难以分辨真实与虚幻。
　　毕竟他真的，太喜欢这个人了。
　　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触碰，都像毒药一样侵蚀着他的神经，让他满心欢喜欲罢不能。
　　他早已做好了一个人孤独终老的准备，毕竟这个人有太多的风流韵事。他已经想象过陆小凤娶妻生子的画面，再疼也能坚持下去。
　　可这个人告诉他“心悦他”。
　　他喜欢的人同时也喜欢着他。
　　花满楼的眉眼忽然就柔和了下来。
　　他动作缓慢但坚定地回握了陆小凤的手：“我也心悦你。”
　　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开出了一朵花，然后蔓延了整个心脏。
　　花满楼被陆小凤死死地抱在怀里，那个向来风流潇洒的男人靠在他肩上，不停地说着：“谢谢你，花满楼，谢谢你......”
　　他想，他一定是最幸福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