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融雪》云散茶香

11、受伤

　　第二天凌晨，月亮尚圆，还未落下。
　　西门吹雪和洛泱几乎是同时睁眼。洛泱安静地穿上外袍，提着刀和打坐完的西门吹雪一起出了马车。
　　“你昨晚没睡？”洛泱起来的时候看见西门吹雪在打坐，想来应该是没有睡。不过也是，马车上一个软榻被他占了，另一个被陆小凤占了，他也没地方睡。
　　“嗯。”西门吹雪平静地回答。对他而言打坐已经能够代替一部分睡眠的功能。一夜不睡并没有太多影响。
　　洛泱也清楚这件事，毕竟那个功法就提供精力和内力这一点，比之寻常的功法强出不知多少倍，几乎称得上是云壤之别。就算是普通功法一夜不睡也不会有多大影响，何况修炼那部功法。
　　他会按时睡觉也不过是习惯而已，在山崖下也没有太多的娱乐活动，夜晚的森林又并不安全。他那时白日里都用在修炼上，夜晚也就不想再继续了。但是除了睡觉也不能干其他的事，因此他就养成了一个极精准的生活习惯。
　　他不过顺口一提，并没有想过得到什么回复。
　　不过，少年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突然来了兴致。他嘴角一扬：“要不再来一场？”
　　来一场什么，当然是切磋啊！上次见面已经是五年前了，现在西门吹雪的剑法如何，他不确定。
　　“好。”
　　话音刚落，那把放在乌鞘中的长剑就化作了一点寒芒，朝洛泱的咽喉刺来。
　　洛泱神色不变，右手灵巧地一划，以那柄血红的长刀截断了长剑的进程。
　　西门吹雪剑势不变，只奇异地甩了甩剑柄，那原本被挡住的长剑就畅通无阻地继续前行。
　　两人见招拆招，速度快到局外人几乎只能看到一点极寒的剑芒，和一条细长的血线。
　　太阳逐渐从地平线上升起，交手的过程却还未中断。只是西门吹雪的气息已经比之开始弱了很多。
　　再三十招，西门吹雪一剑刺向洛泱的心脏，而洛阳则一刀朝西门吹雪的脖颈划去。
　　“噗”，银白的长剑刺入了洛泱的左肩，红色的血液瞬间染红了少年的衣裳。血色的长刀却被少年稳稳地握在手里，停留在西门吹雪的喉间。
　　“你输了。”逆光的少年这么说道。
　　西门吹雪拿剑的右手突然就有些不稳。
　　他狠狠地闭上了眼，一把拔出了刺进肩膀的剑，神色是近乎恐怖的冷漠。
　　他输了，不仅输了，还伤了洛泱。他最后的气息已乱，根本收不了手，且他也向来没有收手的习惯。所以那把刀停下来了，洛泱却受伤了。
　　西门吹雪寒着脸，迅速点了洛泱身上的穴道止住不停往外涌的血液，又从自己身上撕下一条布，扎扎实实地缠了上去。他拽着少年没有受伤的右手迅速往回赶去。
　　“我没事，我是药人，这点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顶多三天就能恢”
　　“闭嘴。”除了最开始认识的时候，西门吹雪第一次用这么严厉的语气打断洛泱。
　　洛泱没办法生气。西门吹雪是在担心他。他知道。
　　西门吹雪擒住他的手力气很大，想来心里也不好受。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这件事其实怪不得谁，切磋本来就有胜有负，他不过是没能收住手而已。他的剑本来就如此，断没有收手的说法，所以当真不怪他。
　　但西门吹雪不这么想。他应该是能收手的。他的剑虽一往无前，然变阵本就需要进退，他又怎么可能不会后退。但他没收住。
　　没收住，所以伤了洛泱。这对他来说比输了更令人难以接受。
　　洛泱叹了口气，用被拉住的手回握了西门吹雪：“不是你的错。”
　　西门吹雪没有回头，他沉默着拉着人回到了马车。一言不发地为洛泱上药，缠绷带，换衣服。
　　西门吹雪提着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