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原点》（古剑奇谭2同人，主沈谢，有沈瞳）》瑞雪轻扬

38、番外1 修罗场？（沈初，沈谢，沈瞳各种……）

　　事情彻底解决后，李夜和谢霄、郭瞳开始享受完全宁静安乐的生活。
　　三人有时会结伴而行，不过这种时候，常常是谢霄一个人说个不停，李夜时不时回应他几句，而郭瞳只是偶尔插几句关键性的话。
　　更有甚者，三人在一起郊游时，郭瞳竟自顾自地坐在一旁配药玩儿。
　　“……”谢霄真是觉得自己非常惭愧——偃甲靠灵力驱使，所以自己现在已经无法研究偃术……但毒术则不同，任何时候都可以研究。到头来……只有瞳还在“做正事”吗？不过，那真的还能算正事吗……
　　“瞳，你要不要这样？”李夜也有点看不下去了。
　　“你们玩你们的……上班那么忙，还不准我搞点业余爱好吗？”郭瞳头也不抬地淡淡道。
　　“……”李夜忽然间想起了初七。郭瞳虽然话不多，但照样存在感十足，也就只有初七从不主动开口……而自己每每要主动唤他出来，谢霄似乎都有点不高兴。李夜当下也就只有继续接郭瞳的话，“既然不干那事，我们也未必要继续做游戏公司了。”
　　“……原来你做游戏只是为了干那事吗！”谢霄吐了句槽，“那如果不做游戏，我们去做什么呢？不如去宇航局？”
　　“……你以为宇航局想去就能去。”李夜虽然知道他为什么跟航天干上了，心中也微微有些感动，但还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算了，我们都这年龄了，换行也不容易。”
　　“是啊，难道我还能去当研究所的科学家吗？”郭瞳也附和道。
　　“……你这种人当科学家确实很危险，感觉会带坏国家机关单位的风气……要是真研究出点生化病毒什么的，可能整个世界的和平就毁了……哎呀算了，其实我自己是还挺喜欢游戏行业的，所以无所谓啦。”
　　“其实我最近比较起劲吧……”郭瞳忽道，“是因为想研究出一种药当阿夜的生日礼物。”
　　“……求放过！”谢霄抗议起来，“不准拿我家阿夜当实验品！”
　　“你放心，我配的药当然会在我自己身上试好了再给阿夜吃。”
　　“……早说过很多次了，也不准随便拿你自己试药。”李夜有些担心地瞧着郭瞳道。
　　“没办法，现在找试药的材料更难了。”郭瞳耸耸肩，“我当然会先在动物身上试好的，但动物终究与人不同。”
　　“……所以干吗条件那么艰苦还要执着于配药！现在又没流月城城民等着你拯救！”谢霄道，“而且……你那些药十有八九都会让人生不如死吧！真适合当礼物吗！”
　　“那……如果送他能一夜七次的药呢？”郭瞳玩味地笑笑，“你会不会很享受？”
　　“……喂！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啊！！”谢霄真是哭笑不得。
　　“……原来……瞳你是觉得还不够吗？”李夜则认真地问，“其实我之前是怕你身体受不了，才没那么激烈……”
　　“……不，其实我开玩笑的。”
　　“哪里像玩笑了！我们都当真了好吧！！”谢霄吐槽着郭瞳的玩笑天赋。
　　“如果要做药嘛，当然是要延年益寿长生不老一类的。”
　　“……延年益寿也就算了，长生不老什么的，你脑子还清醒吗……”谢霄唯一能做的就是持续不断的吐槽。
　　郭瞳笑笑，“如果延续的年龄无限趋近于正无穷，不就能接近长生不老？这是我的理想，目前当然还不能实现。阿夜喜欢玩人定胜天，我也就学着想挑战一下我的能力极限。”
　　“……我们能讨论点正常的生日礼物吗？！”谢霄对这话题有点忍无可忍了。
　　“何必要再讨论？”郭瞳收起了笑，“现在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到时候各凭本事吧。”
　　“………”李夜听着这两个人仿佛要为了自己掀起世界大战，不由得嘴角上扬，很是乐在其中，“对了阿霄，那你是送一份呢，还是送三份？”
　　“……三份你个大头鬼！”谢霄瞪了李夜一眼，“有两个人给你送礼物你还不满足！！”
　　郭瞳重新笑起来，“三个人比我一个的话，我可太亏了。”
　　“好好，那我就期待着你们两个的礼物了。”李夜含笑道。
　　“阿夜，那个三公主离去时是不是给你留了能联络她的方法？”郭瞳忽十分突兀地转变了话题。
　　“……？是啊。她留了手机号给我。”三公主离开人界时带了一个手机当纪念品……“但我并未打算联络她。怎么了？”
　　“你把她号码给我吧。我想跟她讨论一些问题。”
　　“……你和她，有什么问题可讨论？”
　　“你莫要吃醋，莫要多想。技术问题罢了。”
　　“……我没有吃醋。我完全不觉得你和她有可能性。”李夜心想，莫非那三公主也对炼药感兴趣吗？唔，天宫中有太上老君整日炼丹，倒也不无这种可能性……“好，我一会儿就将她的联系方式给你。”
　　“好。”
　　此话题告于段落，然后三人便继续享受着他们的约会。
　　十多天之后，李夜的生日便到了。
　　谢霄准备的礼物，是一个看起来很大很高级的望远镜，“锵锵锵！看，我专门买的天文望远镜闪亮登场啦！”
　　“嗯？为何想到买这个给我？”李夜愣了愣。
　　“你对着天上看看就知道了！”谢霄望向苍茫的天幕，指了指天边挂着的那轮明月。
　　“哦……”李夜依稀有些明白了。
　　他拿着镜头看过去，发现，那皎洁之地上的一物一石，竟显得如此清楚！
　　“……！这个能看得那么清楚？！”李夜并未研究过天文，不知科学已经到了何种水平，不由得吃了一惊。
　　“对啊对啊！”谢霄兴奋地道，“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这种的！而且，超级贵的……我快把我工作这么多年的积蓄都用光了……不过，看你那么高兴，我觉得一切都值得！我们现在是还没办法亲自去月球啦，就先远望故乡解解馋咯！”
　　“……阿霄，谢谢你！”李夜的眼眶有些湿润，将感动的目光从月球上移开，凝视着眼前的人儿，心中何止有千言万语，但最终能说出口的只有一句简单的感激的话。
　　“嘿嘿嘿~还没完呢~”谢霄冲一旁默默静立的郭瞳抛了一个胜利的笑，“阿夜，我还有礼物要送你！你跟我到那边屋子去吧！”
　　“还有礼物？不是积蓄都用完了么？”
　　“嘿嘿这个不值钱啦……你来了就知道了！”谢霄一把拉过李夜。
　　“………”郭瞳没有跟着他们，而是走向了那被暂时遗忘的天文望远镜。
　　他也从镜头中，眺望到了那阔别千年的故园。
　　——不过事实上，那里已经没了流月城存在过的痕迹。
　　果然是这样啊。
　　若非早料想到这种结果，千年来早该想到办法回去了。
　　不过不在的东西可以重建。也许人类终有一日可以改造月球的条件，让它能重新适合人类生存。
　　然而，自己今生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而来生，便再不会记得自己的故乡何在。
　　都道自己是个通透之人，竟也莫名地伤感起来。
　　此刻的李夜，则被谢霄拉到一个用布盖着的东西旁边，“猜猜看是什么？”
　　“搞这么神秘？望远镜也不见你盖起来……敲这形状，像是把椅子？”
　　“你干吗要那么聪明！”谢霄有些扫兴地拉开了布。
　　那果然是把椅子。
　　椅背上刻着四个字：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现代人很少会把这么普通的椅子作为生日礼物。
　　然而，那对谢衣与沈夜而言，却有着特殊的意义——那是谢衣未曾送出的礼物。那些字他原不打算让沈夜看到，但今日是无妨的了。
　　“……说好你们只一个人送的。”李夜再次红了眼圈，却只尽量平静地说出这句话来。
　　“谢衣他非要送嘛，我拗不过……我又特想送那望远镜，我俩吵架吵了个不可开交……到最后就只好这样咯！”
　　“……呵，人还能自己跟自己吵架？”李夜露出一个还闪着泪光的笑。不过说起来其实也没什么奇怪，不是每个人都有很多份记忆，但是，事实上每个人都有很多的子人格，这些子人格之间经常会发生激烈的争吵。现在，那些记忆大概都快内化成谢霄的子人格了吧！除了……“那初七，你送我什么呢？”
　　“……主人，抱歉。”谢霄的脑袋顿时耷拉下来，像个做错事的等待惩罚的孩子，“我不曾准备礼物。”
　　“呵没事，我只是随便说一句罢了。”
　　“哎呀，这家伙老是随意操控我的身体……”谢霄重新昂起了头。
　　“………”李夜从这句话中隐隐听出了不满来。一个人很难接受他所有的子人格。好比你让谢霄有时候当当对人言听计从甚至卑躬屈膝的忠犬，就很难。谢霄好歹是个现代青年，是受人人平等那套思想熏陶长大的。何况初七对谢霄而言算不算子人格都还是个问题。谢霄似乎想要尽力抹杀他的存在。只要自己不提起，他就不会主动提初七的事，初七亦更不会主动跳出来说话。李夜对此有些心疼，却又无计可施。
　　“你们的礼物送完了吗？”这时郭瞳走了过来，“那便看看我的吧。”
　　“好啊，你拿出来啊。”谢霄此刻毫不畏惧。他才不信郭瞳真能研制出什么长生不老药呢。其他他无论送什么，一定是自己完胜！
　　“我的在我家，你们跟我去看吧。”
　　“那么麻烦……你怎么不带来？”谢霄抱怨道。
　　“不是很方便运送。”
　　“哦？是很大的东西吗？”
　　“不大。但运送过程中被人看到会不方便。”
　　“………？”谢霄和李夜对视一眼，都一头雾水。
　　究竟是骡子是马，他们也只得跟着郭瞳去瞧个究竟。
　　然后，他们便来到郭瞳家中，来到一个散发着浓烈福尔马林气味的房间前。
　　“……等等！”谢霄一把抓住了郭瞳就要去推开门的手，“这是什么气味！直觉告诉我，里面肯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此刻，谢衣想起了很久很久他缠着瞳带他去其地下实验室，然后整整一个月看了肉就想吐……
　　“……我擦！这种画面不要擅自从脑海里跳出来好吗？！”谢霄此刻很想让谢衣的记忆都消失掉……
　　“你怕了？”郭瞳笑笑。
　　“……阿夜！你快阻止他开门！”谢霄以求救的眼神看向李夜。
　　“我可没你那么胆小。”李夜却反倒径直将门推开了。
　　在里面，床上有一具躺在床上的男性尸体。其他也就是放了一堆瓶瓶罐罐，大概是郭瞳已经清理过了，规避了过分恐怖物体的出现。
　　“……我擦！！”虽然这情景并不像谢衣当年所见那么可怕，谢霄还是不由得骂了句脏话，“哪儿有人把尸体当礼物的！！”
　　“阿夜，你觉得他长相如何？”郭瞳不理会谢霄，只是问李夜。
　　“……还行。眉眼中……跟阿霄有点像呢。”李夜只得强迫自己仔细端详了一下那尸体的脸。饶是和郭瞳已相交千年，李夜也同样搞不懂他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你喜欢就好。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那么像的呢。”郭瞳笑笑。
　　“你想让阿夜奸尸？！！”谢霄顿时脑补出一个疯狂的念头，“你一定是真的疯了！！我明天就去问问精神病院还有没有床位！！”
　　“呵……急什么？我礼物还没开始送呢。”郭瞳说着，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只说了两个字，“快来。”
　　然后随着“唰”的一道白光，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天而降。
　　“……三公主？”“夜哥哥，好久不见啦~要开始了吗？”三公主看向郭瞳，又看了一眼尸体。
　　“嗯。”郭瞳点点头。
　　“好~”三公主便举起右手，击出一道光芒，笼罩住了谢霄的身体。
　　“……你干什么！”谢霄觉得身上一阵刺痛，“郭瞳！你的礼物难道就是要杀了我吗！！”
　　“你们要干什么？！”这时李夜也紧张起来，目光如炬。
　　“……在你们心中……我会是要害你们的人吗？”郭瞳叹了口气。
　　“对啊对啊！阿夜哥哥，阿霄哥哥，你们这么想我我可要生气了！”三公主一边继续施法一边嘟起了嘴，“阿霄哥哥，这个法术是稍微有点痛啦，不过就跟打针差不多的程度而已……你可是连那个什么什么药的痛苦都能撑过的人呢！听说那个比女人生孩子还痛……”
　　“……那你去采访一下是不是女人生过孩子就从此不怕任何疼痛了！！再说我那时是有坚定信念支撑着的好吗！！我现在都不知道你们到底要干吗！！”
　　“快了快了，马上就好……出！”三公主一声娇喝，一个影子依稀从空中闪过，飞到了那具尸体之中。
　　这下，谢霄身上的疼痛终于消失了，“……妈呀！吓死我了！你们是在帮我驱鬼不成？”
　　“………”这时，那具尸体坐了起来，“……主人？”虽然有一屋子的人，但他的眼中只有沈夜。
　　“太好了，成功了。”郭瞳欣慰地笑了笑，“初七，其实你对我而言也像是我的孩子一样……我可不乐意你总留在一个把你当作鬼一样避之不及的人的身体里面。”
　　“……瞳！你送我的礼物就是把初七的灵魂从阿霄的身体中分离出来？！”李夜这时总算明白过来，不禁大为欢喜，“你还是那么懂我，那么能想我所想！”
　　“……哦，感情这个宝贝初七是你俩共同孕育出的孩子。”谢霄心中醋坛子打翻了一片，既是为着李夜和郭瞳，也是为着李夜和初七。
　　郭瞳笑道：“我是想，这样一来，他总算能更有存在感一些。”
　　“喂喂，那我的存在感呢？！”三公主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这移魂之术是要耗费不少灵力的，你们都没一个人感谢我吗！”
　　“公平交易而已。”郭瞳淡淡道，“不是已经送了公主可以把人暂时变成猪的药吗？”
　　“……人变……变成猪？！”谢霄毛骨悚然了一下，“……果然吃你的药没有什么好事！还好你没给阿夜送药！！”
　　“嘻嘻，也是……”三公主很开心地笑着答郭瞳的话，“可以去捉弄二哥哥啦！”
　　“………”谢霄为她那个二哥哥默哀了三秒，“话说……这种事法术也可以办到的吧？”
　　“办倒是可以办到，但是二哥哥灵力比我高，我怎么对他施法呀……好在呢，他也有弱点，就是和我一样爱吃！我把药放在些小点心里面，那个药又无色无味，二哥哥一定不会发现的~”
　　“……好，祝你成功。”反正谢霄对她那个二哥哥也没什么好感……所以还是不要阻止了……再说郭瞳说“暂时”，肯定只是个小恶作剧而已。
　　“那我走了！嘻嘻，迫不及待地要去试试了！”三公主话音一落，就“唰”的一下飞走了。
　　“……初七。”李夜看着那个虽然有了独立的身体但仍旧十分沉默的人儿，“在别人的身体里……这样你习惯吗？”
　　“无所谓习不习惯。能陪在主人身边就好。”初七毫不犹豫地答道。
　　“……嗯。”其实李夜有时也不知道能多跟他说些什么。在他面前话说多了，倒显得自己成了话痨似的，而他的回答永远简短干脆，要么就只是回以沉默。
　　“………”
　　在初七眼中，谢霄和谢衣都太耀眼了。而自己只是个没有心的活傀儡。
　　——可是，如果真的没有心，又是什么地方在隐隐刺痛呢？
　　“好了瞳，天色已晚，我们该回去了，谢谢你的大礼……初七，你也跟我和阿霄一道回去吧。”
　　“是，主人。”初七神色中微微流露出喜悦与羞涩。
　　“………”谢霄是老大不痛快——怎么自己的情敌像是越来越多了？！虽然理论上讲数量并没有变……但是分出单独的身体来了就给人的感觉怎么都不一样了……然而，木已成舟，他也只能接受。
　　回到住处，谢霄冷着一脸给初七收拾了一个单独的房间。
　　“我自己来吧。”站在一旁等待的初七有些不安。
　　“不用。我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东西。”谢霄冷冷回答，“初七，我们要和平共处，可得约法三章——我跟阿夜说话的时候，你不可以插嘴；我想单独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你不可以打扰。你既然想当狗……”谢霄说这番话时听到了谢衣的阻止，但他不打算理会，“那就乖乖当一条合格的狗吧！”
　　“……是。”初七答得很乖。
　　“………”谢霄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但他的一腔怒火实在无从发泄。
　　“初七，”这时李夜走进来，“今晚你刚换了身体，定还有不适应之处，便好好休息吧……阿霄，我们回房去吧。”
　　“就算被你翻了牌子，我今天也没心情‘侍寝’。”谢霄冷笑道，“不如你回去找瞳吧！看样子我们三人准备的礼物中，你最喜欢他送的。不好好报答一下他吗？”
　　“……瞳做事从来只凭自己的心意，无需我报答。你跟我过来。”李夜一把拉起谢霄，走出了初七的房间，“你刚才都跟他说了些什么？！”
　　“……你听见了？”
　　“没听见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否则他怎会露出那样的表情！有什么话有种你冲着我来！”
　　“………”谢霄看着李夜，沉默了片刻，然后终于忍不住吼了起来，“是！我没种！！我是不敢直接冲着你怎样！！你是沈大祭司，是谢衣的师尊；也是忆月的李总，是我的上司！我们谁敢把你如何啊！！可是我一个21世纪的现代青年，怎能容忍你三妻四妾？！”
　　“……抱歉。”李夜缓和了神情，温和而认真地说出两个字，“事到如今，我亦不知该如何是好……”
　　“………”当那个男人坦诚地承认了自己的歉意与为难，谢霄的气顿时便消了一半。事实上，他自己也同样想不出，如果不允许初七和李夜在一起，自己又该如何安置初七。毕竟，初七可是从诞生到逝去的百年以来，只仰望着沈夜一个人而活。如果让他去找自己新的幸福，难度系数未免也太高了吧！“……算了，你让我一个人冷静一下吧。”
　　“……好。那……我到初七那里去看看，可以吗？”李夜征求着谢霄的意见。
　　“嗯。”谢霄淡淡答了一个字。他心里也清楚，刚才已被自己的言语刺伤的初七，此刻同样需要陪伴与安慰。
　　李夜便重新回到初七的房间。
　　“主人？”正坐在床沿边的初七有些紧张地站起来。
　　“你坐下，不必紧张。”李夜柔声道，“以后，就和他们一样把我当作平等的恋人吧。也不必再叫我主人了。如果你愿意，亦可叫我阿夜。”
　　“……这……这……”初七的额上沁出一层汗珠，“属下叫不出口……”
　　“……罢了，你既已叫习惯了，私底下继续叫也无妨……但人前是当真不能叫，也不能自称属下，否则人家会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们的。”李夜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笑，“对了，以后职业方面你有何打算？”
　　“……属下不知。但凭主人安排。”初七垂首道，“在这个社会，属下并无一技之长。”
　　“你岂可如此妄自菲薄？”李夜摇了摇头，“你身手很好，若当我的保镖倒是很不错……不过，只让你当个保镖未免也太屈才了……这样吧！你也来当我的助理好了。公司业务上的事情，我会慢慢教你……至于阿霄，其实他更擅长的还是文案而非服务性工作。他之前提出当我助理并非出于职业发展上的考虑，我会之后再与他谈谈此事。”
　　“是，主人。”初七说着这句他最熟悉的话。
　　“那……今日也不早了，休息吧。我在这里陪你，好吗？”
　　“……好。”初七脸顿时一红。
　　“我知你今日身心俱是疲累，不会勉强你做什么的。”李夜微笑道。
　　“……是，主人。”初七既松了口气，同时似乎又隐隐有些失落。
　　大概只有那件事，是初七一直瞒着主人的秘密——他常常会想着主人的身影，或是拿着一件有着主人气息的物件，动手满足自己的欲望。
　　他觉得这样的自己很肮脏，却又无法控制此种行为。
　　李夜在他额头上吻了一口，“初七，晚安。”
　　“……晚安，主人。”这样温柔的主人让初七有些无措与不安。虽然他知道主人对谢霄和谢衣一直是温柔的，但那不是针对他。主人从前虽不曾像外界传言的那样把他关小黑屋各种sm，但也有颇严厉的一面。如今他乍一变得如此柔情似水，初七还当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但无论如何……此刻能睡于主人的身侧，感受着他的体温与呼吸，已是初七从前想都不敢想的莫大的幸福了。
　　第二天一早，初七便跟着李夜与谢霄来到公司。
　　“初七，你也打算在这里上班吗？”郭瞳见到他很高兴。
　　“嗯。我打算当李总的助理。”初七现在总算不用烦恼在公共场合如何称呼李夜了……
　　“也不知道我们伟大的李总究竟需要几个助理！”谢霄则仍旧满脸不痛快，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
　　“……现在助理确实多了些，不如……”李夜转头凝视着谢霄，“你回策划部去当文案策划吧？”
　　“我不要！”谢霄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瞟了一眼郭瞳，“虽然我没多想当你的手下，但也不想再当那个人的手下！你还不如把他‘儿子’初七给送过去呢！”
　　郭瞳笑道：“看来某人是因为我为他增加了情敌而恨上我了……殊不知，其实我们立场相同，只有得不到的人才是最惦记的，得到了，便反而不值得太过忌惮。”
　　“是是，就你懂得多！”谢霄没好气地道，“我没时间跟你们闲扯，工作去了！”说罢，他就气呼呼地转身走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你跟我过来吧。”李夜把初七也带到总裁办公室，安排了一个离自己不远的位置，“我们是个游戏公司，你在这边工作势必要熟悉游戏这种东西。今日你便不必急着干别的，就熟悉一下我们新上市的一款端游吧。”李夜一边说，一边在电脑上把游戏客户端打开。
　　“是，李总。”虽然改了称呼，初七答话还是那一如既往的语气。
　　“真受不了！”谢霄在一旁嘀咕着，“你把‘是’字改成‘好’字行不行！”
　　“不必理他。”李夜对初七道，“按你习惯的方式说话即可。要改也可。全凭你的心意。”
　　“……我……不明白……”初七迷惑地看着谢霄，“你昨天才说，让我好好当条狗……”
　　“……我说什么你就当成圣旨啊？！果然是条狗！！”谢霄知道是自己自相矛盾了，但他现在就是觉得初七怎么做他都不顺眼。
　　“……够了！！”李夜忍不住“啪”的一声拍了下桌子，“谢霄！不要以为仗着我对你有愧就可以为所欲为！！他可以随便挥一拳就可以把你砸成肉泥的人！我要是你，就不要逼得兔子咬人！还有你初七！你什么时候真成了乖乖任人欺凌的小白兔？！拿出你杀风琊时的气势来！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整天守着你保护你！你难道连正当防卫都不懂吗？！”
　　“……什么叫拿出杀风琊时的气势啊？！我是仇敌吗？你是想他打我还是杀我啊？！”谢霄虽然瞪大了眼睛，但心头却有几分心虚——是啊！自己在招惹的，可是有本事随随便便就取了自己性命的人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多把你的命令当回事！你这样吩咐他真出了事你后悔都来不及！！”
　　“你真把他当傻瓜了不成！你是谢霄也是谢衣，是他的一部分，他怎会杀你！谢衣，你好好管管你身体里所谓的主人格吧！别整天跟个女人样的争风吃醋！”
　　“怎么着！你觉得谢衣也比我好是吧！你就是瞅着谁都比我好！！那你干脆把我也分离出去，然后把我甩了得了！！”都被这么说了，谢霄今天干脆就把泼妇样进行到底了。
　　“……好好上班！”李夜又拍了下桌子，坐下来不再理会谢霄。
　　“……”谢霄也只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把注意力集中到工作上。
　　然后，整整大半天，他没跟李夜说过一句工作外的话。中午也只是由着李夜带初七去吃饭，他冷眼旁观着。
　　到了下午快下班时，郭瞳递了份文件给他。
　　他想都没想就拿过去翻阅起来。
　　“别动。”郭瞳却猛地一把抓住了他翻文件的手，“下一页上面有毒。”
　　“……啊？！你要干吗？！”谢霄抽出手，惊恐地扭过头瞪着郭瞳。
　　“我怀疑你真是把谢衣给弄死了，这么没警觉性……我问你，你看过宫斗剧吗？”郭瞳神色淡然地问。
　　“……无聊时偶尔看看，所以呢？！”谢霄愈发被搞得莫名其妙。
　　“我只是想警告你一下，如果真想斗死你，我有的是办法。正如你所说，我也可以先把谢衣分离出去。你闹腾得我都有点看不下去了。能搞得阿夜来向我求助，你也是真有本事。不过……你不是真想我们流月城祭司团来搞宫斗这么没格调的事吧？！”
　　“……我tm根本不是你们流月城的什么祭司团！！”谢霄忍无可忍地吼了起来，“我只是个21世纪的普通人而已！！我凭什么要按你们的观念来接受自己根本接受不了的事啊！！我知道我和你们包括谢衣都格格不入！！说白了你们的故事根本就没我插足的份儿是吗？！我还是赶紧消失的好！！”
　　“……谢霄，你错了。”郭瞳忽然幽幽道，“不是古代男人，就可以接受爱被分享。你觉得谢衣真的没办法强硬地阻止你吗？当初初七临死前做的事，是否也有谢衣的意念在其中使然？他的意志是如此强大，他不阻止，仅仅是因为他有个部分不想阻止你而已！”
　　“……是……是吗？！”谢霄闻言，有些难以置信。
　　“……谢衣，我知道……”郭瞳换了个说话的对象，“你是个重视众生平等的人，你的理智岂会容你辱骂初七？但是……我早已说过，骄傲如你，肯定无法容忍长年与人分享所爱，何况分享者似乎还越变越多……然而，其实我不管我把不把他分离出来，存在的始终是存在的。那纵是你最不愿触碰的一段过往，你也无法抹煞它的存在。可是谢衣，你知道吗？阿夜本不是个滥情之人，那一世，他心中当真只有你。他那时都不知道堰甲谢衣和初七是有心的，看着初七时，他想着的唯有你罢了……至于我……他那时只视我如友，你知道我后来是花了多少时间才渐渐走进他心里的吗？某一天，是我强作淡然地主动提出我们可以试试在一起……他诧异无比地纠结了良久，然后才点了头，开始考虑以别种方式与我相处……从前他一直不肯去打扰你的转世，若早知有今日的局面，或许我便不该将事情搞得如此复杂……”
　　“……瞳，你没做错什么。你有权谋求自己的幸福。”谢衣只听得一阵心酸，“是我要感谢你帮我陪伴了他这么久。对于初七……其实也是一样。那百年，替我守护师尊的是他。我……会试着和谢霄一起去接受他的。”
　　“那就好。”郭瞳淡淡笑了起来，只答了这么简单的一句话。
　　在两人交谈之际，李夜正在视察初七今日的成果，“游戏了解得如何了？……呵，瞧你这蹩脚的操作，游戏里战斗的本事可比现实中差多了……你看，应该这样……”他握住初七拿着鼠标的手。
　　“……！”被李夜的手碰到的一刹那，初七只觉得浑身有一阵电流袭过。而且，仅仅只是触碰到那温暖的掌心，他的身体竟已有了反应！“……李总！”他赶忙将手抽了出来。
　　“怎的变得如此害羞？”李夜笑看着双颊已顿时通红的初七，“以前手把手指导你各种事情，亦不见你如此……莫不是在那个身体里待了段时间，学到了谢霄那小子的各种龌蹉想法？”
　　“………”还真拿给李夜给说中了……从前初七只是遵从身体的感觉去做某些事，却不太清楚那意味着什么。如今懂得更多，便更觉得自己肮脏。“……主人，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擅自做那些事！！”
　　“……那些事？”李夜一时难解其意，“你瞒着我做过什么？”
　　“……主人，若是得了空，我可以去广州一趟吗？”
　　“可以是可以，但你什么时候学会答非所问了？”李夜皱起了眉。
　　“……我……”初七红着脸轻声道，“那时我总爱藏着主人的一样随身之物，下界执行任务时也是如此……我放了主人的一双手套在广州，也不知是否还能寻到……”
　　“就为这个？”李夜重新笑起来，“傻瓜，那么多年前的东西了，就算真的还在，也该进博物馆了，你还能再随随便便带回来不成？你喜欢带着我的东西，我再给你十样百样的便是，何需偷偷摸摸？你方才说瞒着我的事，莫非就是这个吗？”
　　“……还……还不止这个……”初七的声音轻得几不可闻，“我还……还……”
　　“不必再说了。”李夜见状，猜了个七七八八，柔声打断他，心中一片酸楚——那百年间，他沈夜要想的人和事太多太多，谢衣，瞳，沧溟，华月……当然最重要的，是流月城与烈山部。可是，初七的心中眼中却只有自己这个主人。而对他的心思，自己竟一无所知！——包括都不知他还有“心思”这种东西！
　　李夜情难自禁地一把将初七拥入怀中，“……初七……是我亏欠了你……今后，我一定会好好待你！”
　　“………”初七在李夜怀着默默待了一会儿，忽然轻声道，“主人，你是喜爱我，还是……单纯觉得歉疚？若是后者，你就不必为我影响和谢衣还有瞳大人他们之间的感情了……我虽愚笨，还是能渐渐学会如何在这个社会上生存的……”
　　“……！”李夜很是惊讶，初七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来！看来，他或许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有了改变——这不是坏的变化，而是他在学着如何做一个有独立人格的人。“……真是傻瓜……百年间，我唯有与你相伴，又怎能对你不喜爱呢？”
　　“可……”初七还想问，那只是习惯吧？可是，他终究还是不敢反驳主人的话。“……我知道了。”
　　李夜柔声道：“不要胡思乱想了。我与他们之间的问题，我自会处理，你不用操心。你只要别纵容谢霄总骑到你头上去就行了……好了，下班了，我们回家吧。”
　　“嗯。”初七点点头。
　　这时，谢霄也过来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你……”他神情有些尴尬地打量着初七，“我之前说那些，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也是一时气糊涂了才口不择言……”
　　“没关系的！”初七忙道。
　　李夜笑道：“瞳可真有办法，竟真能劝服你。”
　　“让他来劝我，你可真想得出来！”谢霄瞪了他一眼，“瞳问我有没看过宫斗剧，我最近还真是无聊看了几集如懿传……恰好看到那皇帝叫皇后帮他追妃子，一片观众都在骂皇帝是渣渣……我看你和他有异曲同工之处！”
　　“……是啊，我这样或许真不太好……”李夜倒是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只是这么多年，我已习惯了一切为难之事都会找瞳商议……我以后会多替他考虑的。”
　　“……”谢霄心里在酸溜溜之余，忽然想到，李夜这次的为难正是自己搞出来了。自己在给他添麻烦，瞳却在替他分忧解难。如果这真是宫斗，自己在李夜心中的好感肯定已经被碾压了，就快被打入冷宫了……算了算了，自己以后还是别为他人做嫁衣了吧！如果真接受不了这种关系，就痛快离开；如果不舍得离开，在这里闹别扭又有什么意思呢？！
　　初七收拾完东西后，忽然对李夜道：“主人，要不我去找别的地方住吧？瞳大人不也没和你们住一起？”
　　“瞳啊，他是喜欢清净而已。反正住得也不远。我倒是不介意我们大家都住一块儿的。”
　　“……你当然不介意！”谢霄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看来无论怎么想自己还是做不到完全的温良恭俭让……
　　李夜只是笑笑，没答他的话，“你们先回去吧。我今天去瞳那里好了。”
　　“哦。”谢霄继续埋头收拾东西。
　　“……主人，我找不到回去的路。”初七则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啥！”谢霄惊诧地看着他，“你在我身体里待那么久都在休眠状态啊？！我天天开车到公司！而且今早不是也开车来的嘛！”自从两人交往后，李夜送了辆车给谢霄。不过多数时候，谢霄开的是李夜那辆豪车。
　　“我坐车时没看路……”初七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我载你回去吧。”谢霄只好无可奈何地说出这句话，“以后可要学学自己开车。”
　　“这就对了。”李夜微笑道，“你们要友好相处。”
　　“……反正我还不至于没品到真去搞宫斗！走了走了！”谢霄拉起初七出去了。
　　李夜走到了郭瞳的跟前，“走吧，我跟你一起回去。”
　　“今日怎么不多陪着初七？”郭瞳对他的决定有些意外。
　　“今日我知道了他过去的很多想法，本来的确是想伴着他的……不过，你今日可是我的大功臣呢！”李夜一边与郭瞳往停车场走，一边露出带着些戏谑的笑容，“我又岂能不好好感谢你一番？”
　　“哦，你要感谢我啊，那正好……”瞳掏出手机打字，然后发了条消息给李夜，“我缺这些配药材料。你买来给我吧。”
　　“……又是这么贵的材料……”李夜看着那些药头就痛，贵还不说，还麻烦，好些是违禁药物，就只有去找奸商高价买，“你不是不知道，我们公司的声誉受到之前事件的影响，最近财政状况有些吃紧……”
　　“当年流月城物资紧缺也就罢了……怎么等你当了总裁，还要跟着你受穷！”郭瞳忍不住吐槽。
　　“好了好了，不管多么穷，你要什么，只要还买得起的，就都买了给你便是。”李夜宠溺地一笑。其实，正在叫穷的他已经算是累世以来靠自己创造的财富最多的一次了。在外人眼中看来，绝对就是十足高富帅。
　　但是对于瞳来说，他在古代可以当大夫给人治病，还曾被誉为神医，可谓财源滚滚。然而，现代人看病基本只相信正规大医院的所谓专家，而不是江湖郎中，即使偶尔有得了绝症死马当活马医的人，找上的也是经验丰富老中医模样的人。以忆月的知名度，郭瞳也算得上是个商界名人了。谁能相信，一个人以三十年左右的生命，能同时精通两项风马牛不相及的事业？——事实上这也确实不可能，医学本就是极难学成专业性极强的东西，无怪乎本科要学六年。如果郭瞳硬要去证明自己的实力，就会成为风口浪尖的新闻人物。他可不想那么麻烦。也因此，郭瞳现在基本就只有在忆月那份收入。
　　“既如此，不如给我涨工资。”
　　“……你的工资已经很高了，要再高，其他同事该不满了。”
　　“就知道你指望不上。”
　　“公司的前途，可要靠我们共同来努力啊~”
　　两人就这样说笑着来到了停车场。
　　“我开你的车吧。我的车被阿霄开回去了。”李夜用车钥匙打开了郭瞳的车门。
　　“嗯。”郭瞳坐到了后排。
　　李夜知道他是准备要掏瓶瓶罐罐了，他就是这么喜欢利用一切时间……
　　不过，路上反正也不能干什么，就由着他吧~
　　进了门，李夜一把搂过郭瞳，吻上了他的唇，“你真的只想要那个感谢吗？”
　　“你要加码，我也没意见。”郭瞳微微一笑。
　　之后，便是属于二人的良宵。
　　第二天一早，李夜和郭瞳一起来到公司，远远的，就听到谢霄的说笑声。
　　“……！”李夜愕然看着正和初七谈笑风生的谢霄，“这么快你们关系就变得那么好了？”
　　“哎呀不是……”谢霄看向李夜，表情瞬间变得愁苦，“我就是想挑战一下自己，看看能不能成功逗他笑……结果，我起码讲了一百个笑话了，我自己都快被自己笑死了，他还一点反应都没有！”
　　“……呵……想让他笑，这有何难？初七，笑一个给他看。”
　　“是，主人。”初七乖乖答话，然后露出淡淡的笑容。
　　“你这是作弊！不算数！”谢霄一脸不服气，“命令的算什么本事！再说了，就这么微微笑一下有什么稀罕，我想看他狂笑的样子……”
　　“这也不难。”李夜话音一落，忽然伸手在初七腋下挠了一下。
　　“……哈哈哈！”初七顿时笑得弯了腰。
　　“我以前就发现他身体这个地方很敏感。碰一下就会大笑。”李夜淡淡道。
　　“对对，你对他的每个身体部位都了如指掌。”谢霄又开始泛酸了……不过说真的，当初看到游戏剧情他真怀疑沈夜是经常对初七做各种不可告人的事，后来从初七的记忆中读取到并没有，他已经感到非常庆幸了……
　　郭瞳笑道：“这还不是我当初无意中发现了告诉他的？”
　　“切！你俩这还是作弊！！都不是让他发自内心笑的！！……说起来，他身体不是都换了吗？怎么敏感点还会一样？！”
　　“是灵魂控制身体，而不是身体控制灵魂。”李夜道。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郭瞳道。
　　“………”谢霄扶了扶额。
　　“………”这时，初七已经止住了笑，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神情，而且，仿佛还比平时更冷似的？“主人，你要是没别的吩咐，我就去工作了。”说罢，他竟不等李夜答话就转身走了。
　　“……！”李夜意识到初七显得有些异常。
　　但是，此刻已经到了上班时间，他没法再多关注其情况，只得先处理工作。
　　直到中午时，他才走到初七座位处，“走吧，去吃饭。还是去食堂？还是想去旁边的什么餐厅？”
　　“都行。”初七站起来。
　　“……你怎么了？”李夜愈发觉察出初七神情有异。
　　“……主人，我……”初七似乎很是迟疑，但最终还是轻声道，“可不可以请您以后不要在别人面前捉弄我？”
　　“……！”李夜明白初七的意思了——他是有些不高兴，自己刚才让他出丑了。“……呵，看来阿霄对你的‘调教’很有成效啊，你越来越像个21世纪的人了。”
　　“……谢谢主人夸奖。”见李夜没有生气，初七松了口气，“……主人，我还有个问题想问……”趁如今还有这胆量，索性便大胆到底吧！“我刚在谢霄的身体中恢复记忆的那个时候……主人并没有想起我来，对吧？”
　　“………”李夜不能否认，他当时的心思全在谢衣那里，真的是第二天才想起初七。“你……一直在介意这件事吗？”
　　“……属下不敢。”
　　“……抱歉。”李夜认真地凝视着初七，“我知道我一直说抱歉对你也没有意义，但我还是只能这么说……我也知道，你更想听的是别的话……我……”李夜犹豫了片刻，也决定豁出去了，“爱你。”
　　“………！！”初七呆住了。
　　“……我勒个去！！”刚好从旁边路过的谢霄也惊呆了，然后他就开始骂娘，“老子当初是费多大劲儿才让你说出这句话的啊！！为什么你对他居然可以这么主动！！”
　　“……呵。”李夜笑了笑，“你瞧他这木头一样的性子，我不主动点调戏他能行吗？”
　　“……这么说我性格开朗还是我错咯！！不是我热情似火能融化你这冰山啊！！再说当初还不是谢衣先打开了你的心嘛，不然你怎么会对初七感兴趣！你如此恩将仇报厚此薄彼，真是太过分了！！”谢霄怒气冲冲。
　　“……你怎么又开始了。”李夜揉了揉太阳穴，下意识地用目光去找郭瞳。然而他找到的并不是可以救援他的，而是神情冷得让他打了个寒颤的存在。
　　“……咳，瞳，”李夜想起来一件事，赶忙走过去，“我当然也是爱你的。”交往那么久居然没对他说过这句话……这好像真的是自己的错……
　　“那谢谢你了。”很显然，郭瞳已经对这句此刻显得廉价的表白不感兴趣了。“我吃饭去了。”说罢，他转身就走。
　　“哼哼，活该！这就是花心大萝卜应有的下场！”谢霄显得幸灾乐祸。
　　“……明明是你们一个个把我逼成这样的！”李夜这段时间“抱歉”之类的话已经说得够多，也有些忍无可忍了，“你说，我要是当初能直接跟谢衣在一起，能有那么多这样那样的吗？！现在好了，你们一个个趁虚而入主动勾引我走上这条不归路，还要来指责我！究竟是我朝三暮四的好，还是始乱终弃的好，倒是请你教教我该怎么做！”
　　“……你和谢衣不能在一起还不是怪你自己傲娇！还怪我们咯？！”谢霄回避了李夜的这个问题，“什么叫趁虚而入啊！我们是来安慰你受伤心灵的，你应该感激涕零才对！”
　　“……这不是傲娇不傲娇的问题吧？你确定我天天跟他说我爱你就能和他在一起？”
　　“………”这句话谢霄倒也不敢一口做出肯定答复……毕竟他们的根本矛盾确实在于道不同……“话说，我和瞳也就算了，初七他怎么主动勾引你了？”
　　“他天天拿着我的贴身之物这样那样的，还不叫主动勾引我吗！初七我告诉你……”李夜忽然一脸霸气地看向初七，“今晚你是跑不掉了！”
　　“……我……”初七的脸一红，“乐意去主人效劳。”
　　“……你们太tm的不要脸！！怎么能在办公室当众调情！！”谢霄继续泼妇样的骂街……
　　“……说起来，谢衣你不说点什么吗？”李夜想起刚才探讨的某个话题当事人居然没参与。
　　“旧日种种如川而逝，何必重提？”秒切身份的谢衣淡淡地答了一句。
　　“………”李夜不由得苦笑。他猜，谢衣绝对是知道他最讨厌听到这句话，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看起来，正在闹情绪的人也要算他一个……
　　郭瞳此刻则一个人在食堂吃着饭。不过他胃口全无，只想着要配点什么毒药才能令人生不如死又不伤性命……
　　嗯，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修罗场了。
　　不过李夜还是烦恼并幸福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