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巍][剧版镇魂] ABO 渡情》千山日月

5、第 5 章

　　“赵云澜，你有孩子了。”
　　“啊？你说啥？我吗！”
　　“不然还能是谁的？”赵云澜的反应实在出乎沈巍的意料，就算冷静自持如沈巍，此刻也无法保持一贯的好脾气了。用反问来回答，多了一点责怪的意味在里头。
　　“你……你怀……你怀孕了？”在大脑终于意识到耳朵捕捉的信息之后，英俊潇洒的赵处长瞬间变成个结巴。
　　沈巍也不说话，面无表情，只一味抬眼看着赵云澜。
　　可赵云澜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半秒钟也静不下来。
　　“小巍，你说话啊！”
　　沈巍这才轻点了下头，给出了肯定回答。可下一秒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白瓷般的牙齿。
　　“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赵云澜喜不自胜，激动地将沈巍一把搂在怀里。
　　刚把沈巍的半个身子箍进怀里，赵云澜忽然松了力道。
　　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赵云澜感叹道，“诶，不行，我可不能这么激动，压着咱孩子可就不好了。”他在狂喜的状态中竟还能考虑这些，真是难为了他，倒像是忽然从一个孩子长成了大人。
　　沈巍又笑了起来，他真不知道这孩子出生以后，做了父亲的赵云澜会变成个什么样子。他回答道：“不会的，我小心些就行了。”
　　“只是你小心些可不行！我不是担心你，你一向谨慎，总不会出什么岔子。我担心的是我自己，这情绪一上来就控制不住，我可不想因为马虎大意后悔一辈子！”
　　“所以啊，从这日常小事就要开始注意。要想抱你，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沈巍摇了摇头，也不知是信不过他，还是不赞同他这种极端做法。
　　“这可是你说的，你要是犯规了怎么办？”许是实在高兴，沈巍来了兴致，难得和赵云澜开起了玩笑。
　　“犯规的话我就是小狗。”赵云澜倒是答应的痛快。
　　“你是小狗，那我孩子成什么了？”
　　赵云澜忽然对天花板伸出三根手指，换上一脸严肃的表情，单膝跪在沈巍面前，压低嗓子，煞有介事地说道：“向组织保证，我赵云澜绝不犯规！我不可能变成小狗，咱孩子也绝对不是小小狗！”
　　“行了，快起来。别随随便便发誓。”沈巍又被他逗笑了，他忽然发觉这一日的笑容比过去几天都要多，想来最初的自己就是被赵云澜这样爽朗的性格吸引了吧。
　　赵云澜此番夸张举动就是为了让沈巍开心，他心里高兴，俏皮话自然就从嘴里一股脑跑出来了，看着沈巍的笑，他觉得此刻自己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沈巍因为赵云澜的玩笑而兴奋，眼睛眨得更快了些，连耳朵尖都有点红，他的丈夫似乎能把全世界的快乐都送给他。
　　沈巍目不转睛地盯着赵云澜看，笑纹还叠在眼角，忽然开口说道：“可是……如果我想让你抱我怎么办？”
　　沈巍难得主动。他本来是万万不可能在家门外说出这种话来，这下倒像是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一时冲动才问出这样的话。
　　要是换做旁人，只怕恨不得就要把爱人搂紧怀中说一番海誓山盟了。
　　可赵云澜是谁啊，既然知道沈巍想要和他开玩笑，那就陪他玩下去。论不要脸，谁还能比过赵云澜呢？
　　于是，赵处长心里虽然乐开了花，嘴里却一本正经的念叨着。
　　“我想想啊……我媳妇儿要是想抱我了怎么办？这我可得好好琢磨。”
　　他甚至在沈教授的办公室里踱起了步，模仿起平日里沈巍思考问题的模样来。
　　“媳妇儿想让我抱，我当然也想抱媳妇儿了，可是又抱不了，容易擦枪走火，再说刚刚才发了誓，哎，这可怎么办？真是个难题啊。”
　　沈巍坐在椅子上，无奈地笑了笑，静静看着赵云澜在那里演戏，
　　此时赵云澜正好转到沈巍身后，他俯下身子，贴着沈巍的耳朵说道，“那我就从后面抱好了。“

　　【有一点点敏感内容】

　　沈巍给铃声吓了一跳，将赵云澜推开的一瞬间有些慌神。他赶紧伸出手去捞办公桌上的电话，迅速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你好，生命工程系沈巍。”平静的嗓音一如往常，电话那边的人绝对想不到几秒之前的沈巍还沉浸在与爱人的接吻中，险些意乱情迷。
　　赵云澜在一旁耐心观赏着沈巍微微红肿的嘴唇，那是他的杰作。
　　沈巍衬衣的第一个纽扣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露出白净的一截脖子来。现在的沈教授头发凌乱，领口微开，脸上还泛着可疑的红晕，越是如此，竟越能产生一种莫名的禁欲之感。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向来淡定礼貌的沈巍也忍不住稍稍放大了音量，情绪有些激动，似是隐隐约约压抑着怒火。赵云澜在发花痴之余，也发现了沈巍的反常。
　　他听沈巍一字一句的说道：“不可能。我说了不可能。龙城大学生命工程系研发的所有抑制剂的发售渠道只有星督局这一个。”
　　——这是在聊工作上的问题？
　　赵云澜竖着耳朵试图听清对方的话。
　　“不好意思，你想了解的东西属于行业机密，我不方便谈论。而且我现在已经下班了，在有限的时间内没办法回答你的问题，不过如果你真有兴趣的话，可以向龙城大学申请开放日参观。再见。”沈巍挂断电话，望着窗外长叹一口气。
　　“小巍，是工作上遇到什么问题了吗？”赵云澜从没见过沈巍这个样子，除非是实验出了问题，否则他不会如此紧张。
　　“不是，确切来说不能算工作上的事。我不知道这人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不过听他所说是想要买断新型抑制剂的版权。抑制剂的生产和销售都是由星督局管理的，定价绝对符合大众的消费水平，你也知道这种东西对Omega来说有多重要，我们哪敢随意假手他人。
　　“这么说有人走漏消息，把新型抑制剂的研发成果泄露出去了？需要我们特调处介入调查吗？”赵处长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所在。
　　沈巍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感叹道：“现在这么说还为时过早，对方有可能只是在试探我。先不理他就是了。”
　　赵云澜对此没有反对，毕竟在他看来这并不是一件十分可疑的案子。现在只有沈巍，和他肚子里的孩子才是头等大事。

　　一周后，天气渐渐的冷起来，特调处的案子也越发多了。现在的赵处长动不动就要出外勤，往往连椅子都没坐热就要赶往下一个地方，和赵云澜比起来，实验结束后的沈教授倒显得轻松许多。
　　星期六，赵云澜一早就跑到特调处去了，沈巍一个人在家把他们两人的房子都收拾了一遍。沈巍在把生活用品搬到赵云澜家之后，就将自己的房子改造成了一个小型学术场所，新添置了两个书架以及一些基本的实验器材。赵云澜那房子让运动器械占得满满当当，采光也不算很好，绝不是个适合安静读书的地方。这样安排也好，等以后孩子出世，沈巍还打算将自己的房子改造出一块亲子场所来。
　　他摸了摸仍旧平坦的小腹，也不知道他和赵云澜的小笼包现在怎么样了，它还那么小，静悄悄地呆在那里，除了母体之外，谁能知道它的存在呢？沈巍合计着等过段时间赵云澜不那么忙了，就和他一同去医院做产检。
　　他估算着赵云澜回来的时间，开始准备晚餐。赵云澜自从和沈巍结婚后，好像被沈巍喂胖了点，前天还因为系不上一条裤子生了会儿闷气，于是决定不让沈巍继续大鱼大肉地喂他了。沈巍心里有点委屈，他和赵云澜明明吃一样的饭菜，怎么自己一点肉也没长呢，估计是因为赵云澜现在养好了胃口，营养吸收得更好了吧。
　　沈巍昨天买了一只鸭子，炖老鸭汤喝又营养又清淡，赵云澜也喜欢吃。他正戴着胶皮手套收拾鸭子的功夫，手机就响了起来。
　　沈巍直接接通了电话，一句“赵云澜”还没叫出口，就被从电话中传来的陌生嗓音吓了一跳。
　　沈巍极少使用手机，知道他号码的，除了赵云澜和特调处的那些人、学校的教授之外，再没有别人了。听到陌生的声音，沈巍还以为接到了骚扰电话。正在他打算挂断的时候，对方叫出了他的名字。
　　“沈教授，之前和您讨论过的事，您不打算再考虑一下吗？”
　　沈巍愣了一会，才想起来这声音他曾听到过，上次在学校办公室里接到的电话，就是这人打来的。
　　沈巍有点纳闷这个人怎么如此“锲而不舍”，可对方是怎么知道他手机号码的呢？
　　“如果是抑制剂授权的事情，我想我们没有必要谈了。不仅是我，从我们实验室每一个研究人员那里你都不可能得到不同的答案。我劝你还是不要打抑制剂的主意了。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私人电话的？”
　　听筒里传来一声轻笑，“怎么，沈教授要报警吗？”
　　沈巍叹了口气，说到：“我暂时不会报警。但是如果你继续给我打骚扰电话，那么我认为还是有诉诸法律手段的必要。”
　　对方又笑了起来，听筒里传出一阵回声，他似乎是在一个空旷的场所给沈巍打的电话。
　　这时，房门从外面打开了，赵云澜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小巍，今天真是累死我了。我和大庆、祝红在外面跑了整整一天，午饭都是在车里解决的。你今天觉得怎么样？我可要想死你了！”
　　赵云澜拖着疲惫的身躯进了客厅，才发现沈巍一手举着手机不知道和什么人打电话，另一只手上还戴着胶皮手套。
　　赵云澜不说话了，虽然他不知道谁在和沈巍通话，但从沈巍皱着的眉头看来，他并不喜欢这场对话。
　　听筒另一侧的声音因赵云澜的抱怨而停顿了片刻。最终，在认定无法从沈巍这里套出任何有用的消息之后，对方只留下一句“我们还会再联系的“，就粗鲁地挂断了电话。
　　沈巍盯着手机屏幕上显示不出来的号码，朝赵云澜叹了口气。
　　“怎么回事啊？电话谁打来的？”赵云澜走进厨房，将沈巍从背后圈在怀里。
　　沈巍摇摇头，他对于这位主动联系他的人一无所知，只是隐约觉得奇怪，这个人想要购买他实验的数据不假，目的肯定是为了垄断市场，沈巍对此坚信无疑。可是既然已经被沈巍再三拒绝之后，为何还对他的实验如此感兴趣，而且这个人又是怎么知道他个人电话的呢？
　　对于对方挂断前留下的那句“我们还会再联系的”，沈巍表示那是不可能的，以后他绝不会再接通任何陌生号码的来电了！
　　赵云澜把脸贴在沈巍脖颈上吸了口气，“到底怎么回事？骚扰电话？还是学校里遇到麻烦了？”
　　沈巍本想瞒着赵云澜，毕竟赵云澜已经够忙了，他不想让他再为自己担心。可随即沈巍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似乎是受到职业的影响，赵云澜有些多疑，他不如干脆和赵云澜实话实说，这才是能让他的伴侣彻底放心的方式。
　　“就是一个骚扰电话而已，你别担心，还是上次那个人，非要让我把抑制剂的配方卖给他。”
　　“可他是怎么知道你手机的？”凭赵云澜对沈巍的理解，自然知道沈巍不是随便留电话的人。
　　沈巍道：“我也不知道，这就是奇怪的地方。说不定他也去骚扰了参与实验的学生，学生觉得害怕，就把我的号码给他了呢。”
　　赵云澜抱够了沈巍，自觉走到一边帮他切起菜来。这段时间赵处的刀工长进了不少，土豆丝也能切得又细又均匀。根据他自己的说法，特调出“神枪手”的头衔后头又要多一个“快刀手”的名头了。
　　“用不用我搞一回滥用职权，让林静给你手机里装个反骚扰装置，能拦截一切来历不明的电话，还能追踪定位打电话人的手机，你觉得怎么样……今天这白菜怎么做？切片切丝？”
　　“这是娃娃菜，不是白菜。不切片也不切丝，今天吃上汤娃娃菜，你知道怎么切吗？从中间劈开，劈成四段就行了……不用吧，哪有这么严重，我以后接电话时多留神就行了，林静已经够忙了，别给他添麻烦。”
　　赵云澜迅速领会精神，几下就把娃娃菜切好了，“沈巍，今天你再做个酸辣土豆丝呗。”
　　“天天吃土豆丝你不烦啊？”
　　“不烦不烦，清炒土豆丝、醋溜土豆丝、青椒土豆丝……都不一样。”
　　沈巍早看穿了赵云澜其实是想切土豆丝来练刀工，只是没好意思拆穿他而已。
　　“行。你洗两块土豆，别忘了去皮，切好了就放盘子里，我最后再炒。我先收拾这只鸭子。”
　　“好嘞！”

　　生活就像沈巍做的上汤娃娃菜，荤素搭配、菜汤结合，离了哪部分都不能算是一道完整的菜，口感也会受到影响。就好像日子虽然这么波澜不惊地过着，却又静中有险、悲喜交加。
　　一个星期之后，赵云澜陪着沈巍去做了第一次产检，这还是准爸爸赵云澜提起的。沈巍看他最近忙的觉也睡不塌实，黑眼圈越来越重，本打算瞒着他自己去医院的。没想到赵云澜早在医院预约了时间，让大庆和老楚替他盯了三个小时的嫌疑人，一早就带着沈巍去做产检了。
　　检查结果非常好，孕期已有七周，胎儿发育正常，只是母体偏瘦了些，可能是由于孕激素导致了消化不良。沈巍很高兴，也很安心，他和赵云澜的小笼包没问题，医生都这么说了，他这颗惴惴不安的心终于完全放了下来。至于母体偏瘦的问题，沈巍觉得完全是个人体质的关系，他身体很健康，并没有出现消化不良。可赵云澜却担心起来，他总是试图让沈巍多吃两口饭，身上能多长几斤肉才好。

　　赵云澜这两天在查一个走私案，这类案子本不归特调处管，可是据线人提供的线索称，走私的这批货物是一种近期在黑市流通的精神类药物，不能划归毒品范畴，星督局考虑再三，还是把这案子交给了特调处，谁让他们总和黑市打交道呢。
　　经过几个星期的调查，赵云澜得知这几天有一批货要运进来，交接地点无外乎就在城南的废仓库、城南码头、城南郊区别墅这三个地点中的一个。赵云澜将特调处众人分成三组：林静、祝红一组，老楚、小郭一组，他和大庆一组，而桑赞和汪徵则留在特调处里，给外勤人员随时提供支持。
　　由于不知道确切时间，担心打草惊蛇，赵云澜并没有安排海星鉴分配的警务人员跟他们一起盯梢。三天来，三组成员轮番在这三个场所进行监视，不分昼夜。照这种工作强度，只怕他们还没等到嫌疑人，就已经累昏了。这样可不行，赵云澜决定等这案子结束，他一定要给他们特调处多招几个新人来。
　　第三天傍晚，赵云澜和大庆正在城南别墅外监视。已经到了后半夜，赵云澜正裹着厚大衣在车座后排躺着打盹，忽然被大庆叫醒了。眯着眼顺着大庆手指的方向看去，赵云澜看到不远处别墅外停了一辆黑色小轿车，后面还停着一辆黑色SUV——从体积看起来像是一辆雪佛兰Suburban。如果不是因为车灯的光芒，在这片黑暗的环境中，仅借助月光是很难发现它们的。
　　小轿车的车门打开了，从副驾驶和后座上下来两个人。之后又从SUV上跳下来六七个穿着黑西装的高大男人。赵云澜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不是说运货吗？他原本以为会看到一辆厢式货车——难道说这其实是一个陷阱？他又使劲盯了半天，这才发现其中一个人的手里提着个箱子。“货物”就是这个手提箱而已？
　　尽管缺乏足够的证据，但这群人的可疑程度已经足以让赵云澜采取行动了，如果这些人确实进行非法物品的买卖，现在就是人赃俱获的最好时机。他迅速联系了老楚和祝红，询问他们那里有没有什么异常，在得到了否定答案之后，赵云澜推断，眼前发生的极有可能就是这段时间调查的走私案件。
　　赵云澜拍了拍大庆，对方心领神会迅速拿出红外线望远镜对着对面别墅望过去。这个望远镜可以将影像传输到特调处的电脑，并自动保存记录，这些记录说不定在日后就可以作为呈堂证供。
　　赵云澜没等多久，大约一刻钟过后，之前的黑衣人已经从别墅门口走了出去，迅速开车离开了。赵云澜将车辆信息发给汪徵，并让她联系海星鉴特派员尽快安排拦截调查。等这些可疑人员离开后，红外线望远镜显示这栋别墅里只剩下了一个热量源，赵云澜推断，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幕后大老板的手下。此时若再不行动，谁知道一会儿还会出现什么人？擒贼先擒王，赵云澜计划先把这个人抓住，破坏之后的行动。更何况对方只是一个人，而他和大庆都是经验丰富、身手矫捷的调查员，只有速战速决，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才是最快速又安全的选择。
　　“大庆，走了。”赵云澜检查好身上的装备和武器，和大庆悄悄钻出车子，借着黑暗的掩护摸到了别墅门口。
　　突入的过程十分顺利，借助夜视仪和开锁工具，赵云澜这一路上都没遇上什么障碍。别墅比赵云澜想象的要大很多，内部几乎没有装潢，黑漆漆、空荡荡的，像一个巨大的棺材。
　　事情似乎都在赵云澜的掌控之中，直到他回头时发现大庆竟然不在身旁。
　　大庆走丢了！这怎么可能？他和大庆是多少年的搭档了，虽说大庆嘴馋了点，平时懒散了些，可脑子绝对不差，紧要关头从未掉过链子。
　　他和大庆的分散绝不是什么意外，他忽然紧张起来，手心也出了一层汗。如果说别墅的主人早就发现了在外面盯梢的他们呢？可对方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反而任由特调处继续调查，这莫非是一招“请君入瓮”？赵云澜被自己的假设吓住了，对手似乎比他想象得更加难缠。事已至此，他和大庆已经陷入了对方的陷阱，也只有硬着头皮走下去，化被动为主动，说不定还能为他们增添一份胜利的可能。他倒真想见见这迷局背后的主宰者，竟有能耐将他赵云澜和特调处都骗了过去。
　　他继续向别墅中心探去，别墅中央的一根圆柱让他多看了两眼，这条柱子似乎直通顶楼，可谁会在这么好的别墅中央建一根柱子呢？一楼几乎已经被他转了一圈，他摸着墙壁一步一步踏上通往二楼的台阶。走到楼梯中间他就发现了从尽头传来的光，蓝紫色的，非常黯淡。他在楼梯口停住，试图看清这一层的布局。蓝色幽光从其中一个房间传来，好像深海中的安康鱼用来吸引猎物的光亮，这诡异的气氛让赵云澜也觉得巨大的危险正在前面等着他。
　　可案件还等着他去侦破，也只有他自己去探索才会知道这到底是不是陷阱。他提高了十二分的警惕，踏出的每一步都谨慎而坚定。他走近了光源，这才发现那些蓝光是从一个低温冰箱里发出的。冰箱里面放着大大小小的试管，每一只上面都贴着标签。标签上写着乱七八糟的数字，他看不明白，可每一串数字最后的符号他是明白的，那是Alpha，Beta，Omega的符号。无数的猜测瞬间涌上赵云澜的大脑，走私、黑市、违禁物……再结合眼前的这些不明液体，赵云澜似乎就要揭穿事件的真相了！
　　可就在这时，一股白色烟雾忽然从地上升腾起来，赵云澜从思考中回过神来，赶忙用衣袖捂住口鼻。他能确定，刚才并没有一个人靠近这里，可这些烟雾又是从哪儿来的？
　　白色烟雾似乎并不是毒气，赵云澜没有因为吸入这些不明气体而觉得难受，他赶紧用手机对着那些试管拍了几张照片，试图在茫茫雾气中找到回去的路。
　　可雾气越来越浓，他快要看不清脚底了。他知道自己暴露了，这肯定是对方采取的应急手段。情况越危机，他却反而淡定下来，干脆一遍找路，一边将刚才拍到的证据全部发回了特调处的电脑。
　　“怎么，你想走？”
　　忽然有个声音从身后传来。赵云澜猛地回头，却发现身后根本没有人。
　　“既然来了，怎么能走？不如，陪我看场好戏？”
　　说话人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却让赵云澜感觉头皮发麻。
　　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先朝身后那声音传来的地方开了一枪。在对方短暂的惊讶中，赵云澜向前跑去，无论前方等待着他的是什么牛鬼蛇神，他也要找到大庆，带他一起离开这里。
　　他剧烈地喘息，心脏怦怦跳着，可眼前的雾却越来越重，他快要看不见了！
　　他觉得自己的脚步越来越沉重，仿佛一瞬间忽然多了很多人在高声说话，那些声音涌进他的鼓膜，让他头疼欲裂。
　　在倒下前，赵云澜的眼前忽然出现了沈巍的影子。
　　——小巍，这次是真的对不起了。
　　这是赵云澜脑海里最后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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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惊不惊喜？刺不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