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案件也需要你解释一下》糖饼有毒

32、他是通灵者

　　吴良再次走到了王大石的身边，然后关掉了他头上机器的开关按钮。
　　王大石终于稍微放松了那么一点，但是也只有一点点，似乎说了那么一句认识，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完全不一样了。
　　“为什么，你们也可以能够窥探到别人的内心，这不是只有通灵者才有的超越一般人的能力吗？”
　　吴良还没问，王大石先询问了，他的视线带着深刻的无法理解。
　　“这不是什么灵异，这只是一种科技发展创造的机器技能而已，我们利用它窥探你，而通灵者利用他窥探死亡者，当然或许，他也在你身上展示过。”
　　吴良没有回答，回答的是柯一楠，他自然要给这种相似一个最合理的解释。
　　虽然他们依靠的并不是科技，而是两个人对于王大石的分析罢了，王大石杀了人并没有他表现的那么无所谓，一般这种人能够表现的无所谓，就只能把曾经杀人的画面死死的压在心底里面，可是越是不想要想的，其实在脑子中是越活跃的，当受到刺激的时候，大脑自然就会调取这些画面。
　　更何况还有他跟吴良帮他回忆。
　　王大石刚刚一定的确回忆起了杀害沙美时候的画面。
　　但是柯一楠看着王大石，一点都没有让王大石觉得他说的其实是假话。
　　王大石把视线看向了柯一楠，在听到柯一楠的解释之后并没有立刻失望：“所以他照样没有骗我，她死的时候仍然铭记了我。”
　　柯一楠很冷静，他还在王大石的视线下点了两下鼠标然后关掉了电脑，似乎就是在关掉窥探。
　　这个行为让王大石的神色动了一下。
　　“通灵者有没有骗你，取决于他向你保证了什么？所以通灵者向你保证过什么？”
　　柯一楠强调了通灵者这三个字。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柯一楠的视线一直都没什么波动，平静而理智。
　　王大石看着他，目光渐渐变得虚无：“通灵者说，沙美将会把我刻在脑中，刻在灵魂深处，永生不忘。”
　　王大石说完，就充满了希冀的看向柯一楠，明明，他觉得这个人很讨人厌，但是现在，又觉得他的回答会是唯一的希望。
　　柯一楠也认真的回看王大石，然后很肯定：“他骗你的。”
　　王大石就在听到这个回答的一瞬间身上的青筋崩起，他本就长得一副恶人像，这样看上去简直骇人。
　　“噗。”
　　吴良还没有转回去，他就站在王大石的身边，看着王大石的样子，一点没觉得害怕，反而发出了笑的声音。
　　柯一楠和还在愤怒的王大石视线都看到了他的身上。
　　特别是王大石，几乎就把自己的所有情绪都直接转移到了吴良的身上。
　　但是，吴良并没有笑。他发出了声音，但是他并没有笑。
　　他看着王大石：“忘记我说过了么，就算是要铭记一个人，也绝对不会是你。”
　　柯一楠确定，如果王大石这个时候能够站起来，他绝对会揍吴良的。
　　吴良倒是没觉得自己说了多么可恶的话，有美好的东西可以铭记为什么要记住坏的，他回到自己座位上，并不觉得自己在骗人。
　　“说说吧，你跟通灵者之间的怎么认识的，你杀害沙美，通灵者有没有参与进来？”

　　王大石的确是不想跟吴良说话，他本来是有点惧怕吴良的，现在也惧怕，这个警察跟他印象中的不太一样，他很怕他会突然间做什么，虽然，他之前做好赔命给沙美的准备，但是这也不代表他活着的时候想受罪。
　　但是从上一次见面开始，除了恐惧，还有一种感情更加的强烈，那就是，这个人，真的很烦人，特别烦人。
　　甚至这种讨人烦的程度，盖过了那个讨人厌的男人。
　　所以他在两个他都不喜欢的男人中间选择了一个相对起来更加让人可以忍受的。
　　“你是沙美的男朋友吗？”
　　似乎，就算很多事情崩塌，最后，王大石最在意的还是这个问题。
　　柯一楠盯了他会一会：“不，我不是。”
　　王大石微微的弯了弯嘴角，似乎这个回答就让他满足了：“不是就好，我不想见他，沙美那么喜欢他，每天嘴里面说的都是他，但是却不愿意多看我一眼，我存了钱，想请她吃顿饭，她都不愿意，我就想，那个男人得有多好，沙美才会这样喜欢他，一想，我就完全不想见他了。”
　　柯一楠没有打断王大石说这些似乎毫不相关的话。
　　吴良居然也没有对王大石的话发表什么让人讨厌的言论。
　　王大石一直盯着柯一楠：“但是你知道吗？我想了很久沙美喜欢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但是都没想到能长成你这样……”
　　王大石想了半天的形容词，觉得形容不出来：“反正就是你说你不是他，我挺高兴的，那个人再好总归是没有你好。”
　　柯一楠表情还是平静，吴良就忍不住挑了挑眉，实在忍不住想开口，柯一楠伸出手指敲了一下他的胳膊，他就把话给咽回去了。
　　好在王大石夸奖完人终于开始说正题了：“沙美，我才开始没想杀她的，但是我老想着她，没见的时候想，见了就更想了，警官，你懂那种感觉吗？就是，人就在你面前，但是你就挨不着，心里面昼思夜想的，也没特别大的念想，就是想碰碰。”
　　柯一楠开口了：“但是你还是杀了她。”
　　“不是我想杀的”王大石的反驳非常的快：“是通灵者，他说能帮我，但是我得大胆一点，碰一碰没意思，他有办法，让沙美永远的记住我，永远，多美好的词儿是吧。”
　　王大石说着美好，人却悲着一张脸。
　　杀害沙美的确是他自己最终做的决定，但是杀了之后真的不后悔吗？那个会动的，会因为反感，而斜眼看他的人就躺在了冰冷的地下，再也无法站立在他的面前说声真烦。
　　杀人占有那一刻的快感过去，随着时间的拉长，悔意和思念就会加倍的冲击回来。
　　柯一楠轻轻的敲了两下桌子，不重，就是让王大石的注意力回来点：“说说怎么跟通灵者见面的吧。”
　　王大石楞了一下：“啊，哦，好，说通灵者。”

　　按照王大石所说，他跟通灵者之间的故事说简单也简单。
　　沙美曾经在死亡之前走的那条花园的小道，是沙美下班回家的必经之路，王大石不是杀害沙美的那一天才第一次蹲守在那里，他曾经无数次的隐藏在那里，看着沙美走过他的眼前，有偷窥的满足感。
　　但是有一天，他的偷窥被人发现的，那个人，自称通灵者。
　　他似乎在一瞬间就看透了他的内心，他说他能帮他。
　　刚刚提出要杀死沙美的时候，王大石是犹豫的，但是，通灵者给王大石带了一个机器，然后让王大石自己看着电脑中因为他脑中的想想描绘出的画面，那是两个交缠的男女，王大石知道，那是他和沙美，他的脑中就是在想着这些，隐秘的欲望就这样被赤裸裸的展现出来。
　　通灵者说：“直视你的欲望，我帮你完成它，并且，我跟你保证，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那个女人一定无法再忽视你，她讲在最后一刻铭记你。”
　　通灵者的计划只有一个字，惨，要害死她，还要让她惨死。
　　后来，就发生了沙美的惨死事件。

　　沙美的情况法医已经给出了完整的报告。
　　“我不想让她死的那么难看，可是通灵者说，只有这样，我们的目的也能达成。”
　　王大石说到这里又抬头询问柯一楠：“他骗了我，其实可以让沙美走得更美好一点的。”
　　这一次柯一楠没有回答他。
　　“你确定你杀死沙美的行为是通灵者教唆的，你也确定你的确面对面对的跟通灵者交谈过，你认识通灵者。”
　　王大石没有得到答案还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他点了头：“是，是他让我杀了沙美的。”
　　“他是谁？”
　　“你们不是已经抓住他了吗？就在我家门口，那个人，他就是通灵者。”
　　柯一楠拿出甲勒的照片。
　　王大石配合的点头：“对，不用测试我，就是他，他在我面前从未隐藏过相貌。”
　　柯一楠点点头，把甲勒的照片收起来：“他叫甲勒。”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但是他是通灵者，他骗了我，他唆使我杀害了沙美。”
　　“那么最后两个问题。”
　　有一会没有开口的吴良开了口。
　　王大石皱了眉。
　　吴良不理会：“第一，你杀人的时候他在吗？”
　　王大石不是很想回答吴良，但是他感觉到着面前的这个男人，明明上挑的眉眼却落在他身上的冰冷视线，还是回答了：“你可以说他在，也可以说他不在，他人不在我的身边，但是，”王大石伸手摸了摸自己眼睛上还没有拿下来的东西“就算他人不在，他照样了可以看到所有的一切。”
　　吴良没点头也没摇头，王大石看不出他到底有没有听懂他的这句话。
　　吴良把一张照片拍在他的面前：“第二，之前藏在肚子里面的东西，现在在哪里？”
　　王大石低头，这是他第二次看见这张照片了。
　　柯一楠也看见了，吴良之前截取的王大石抱着肚子弓着身子走路的图片。
　　王大石在吴良的逼视压力下还是摇头：“能够控制通灵者的东西的人一直都只有通灵者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