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竹笛儿

7、第七幕

　　（三年后）

　　医学生甲：哎听说了吗，最近有几个随队医生名额分给咱们院呢，大家伙儿可都在暗里争呢！

　　医学生乙：（犹豫）好机会是好机会…可俺爹俺娘就只有俺一个儿子，也不知道战场上会不会被…

　　医学生丙：（不满，京腔）嘿就你最胆儿小啦！咱们学医当时为啥呀？

　　医学生乙：你老实说你不怕丢了自己小命嘛？

　　医学生丙：我…我…嘿嘿嘿…

　　旁白：话声渐远，灵犀路过听到了这个消息，愣了愣，也笑着走远了。

　　中午吃饭时和碧心当笑话说。

　　沈碧心：（饭都一噎，直接推开碗搂着灵犀肩膀）我得去，我一定要去！灵犀，你去不去？不，我知道你肯定会去。

　　顾灵犀：（眨眨眼，无奈）我都还没说什么呢。

　　碧心：（挥挥手，一副很了解的样子）我不知道你嘛，苦累不是事儿，能帮到人哪怕一个你都觉得值！

　　旁白：碧心灵犀都不约而同回想起当年刘姐姐头七时候她们心里暗暗立下的志愿，碧心想到啥得又“哎哟”一声，灵犀忙问怎么啦？

　　碧心：（咬牙）当年我可能还是个猪脑袋吧，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忘了，这不，比你少学一年，也不知道后不够格儿了。完了，祖国要错过我这个英才了！

　　碧心埋下头，手却还留了道缝儿，露出可怜巴巴的大眼睛，求安慰～

　　灵犀：（哭笑不得）你啊，本性难改，就是活宝一个～

　　（学校里的电报，噼里啪啦打字声）

　　灵犀：（凝神）父亲母亲，国家形势迫切，女儿既是学医，就想为救人付出绵薄之力。现有军队随行指标前往，此去吉凶尚未可知，愿为二老顾惜生命，求得家国两全，恳请您们的理解！

　　（写完后，不自觉得手指开始颤抖起来）

　　（忽然插入）

　　宿舍大妈：（大声粗犷得传话）“顾灵犀同学，有人在门外找你”

　　灵犀：（疑惑，走到门厅去看）谁呀……？！

　　白衣翩翩，恍如隔世。

　　凌羽：（看着惊呆了的女孩儿，笑着道）灵犀，好久不见。

　　旁白：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校园的风景也是极好的，水磨石道上，久别的少男少女默默散步着，金色的剪影慢慢拉长。

　　已经过了四年了，故人终于重逢。

　　灵犀：（打招呼）你的身体，现在怎么样？

　　凌羽：（微微笑着，似水光阴，轻描淡写）很好，去的时候开始调养，在第二年终于顺利完成了手术。

　　灵犀：（放下心，也被感染得笑了一下，不禁看向了阳光洋溢的四周）那就好。

　　凌羽：（笑意更深）我现在…

　　云茵：（无意得打断，由远及近传来）Albert！

　　云茵：（大大咧咧得跑过来）Albert你在这儿啊！我找了你好久，今天你不是第一天来这儿吗，aunt（英文阿姨意思）还特意嘱咐我……

　　旁白：叽叽喳喳全是女孩子快乐又飞扬的声音，灵犀不自觉得后退了一步，看着凌羽仍然礼貌绅士得听完女孩所有的话，才微笑得向两人介绍：

　　凌羽：这是灵犀，这是云茵。

　　凌羽：（又单独对灵犀解释一声）这是我阿妈手帕交的女儿，之前一直在国外生活，就直接喊我那边的英文名字，这次顺路和我一起回国读书。

　　凌羽（顿了一下，黑眸里有喜悦）灵犀，我刚想说的就是，我已经说服了爸妈，也获得了回来继续学习的机会。

　　灵犀：（微愣）

　　云茵：（灿烂得对灵犀说）灵犀姐姐你好啊！我叫云茵，云朵的云，绿草如茵的茵。我明明有那么多优点，可凌哥哥也太不可思议了，竟然一句都没提到！我呀其实（俏皮一笑，忽然拍了下头，叽叽喳喳）嗯不行妈咪说来中国要多多谦虚！不过，灵犀姐姐你好漂亮啊！今天是我回祖国的第一天，可以带我们到处转转嘛？我和凌哥哥都是哲学系的，这里好大啊…

　　旁白：凌羽的角度看，两个女孩热情得手挽着手一路边走边聊，完全忘了还有个大活人，不禁失笑。又觉得回来了，一切都是美好，无奈又化成了心里的欢喜。

　　旁白：第二天李通忽然上门拜访，灵犀很意外，这也的确很稀奇，自从李通上了军校后，整个人自制得令人发指，上一次见面还是老乡会一起闹着过年。少年的眉目已经长开，原先的三分玩世不恭已锋芒收敛，利刃藏鞘，三年的军队训练也给他平添了几分钢铁般的气息。

　　李通：（皱眉）你去报了跟队医生？

　　灵犀：嗯我报了名，也跟家里人打了电报，但…没到最后筛选时刻也是不知能不能行。

　　灵犀：（反应过来）对了，你怎么知道的？

　　旁白：李通想开口，可又止住了，他知道灵犀为什么想去。三年前的那件事是灵犀心中永远隐藏的伤疤，到最后杀人者伏法，段政府倒台，局势重新变化，忽明朗忽晦涩，他们都隐隐感觉到一场决定胜负的大战即将拉开帷幕，否则新中国仍然称不上属于我们的祖国。这种情况下，刘姐姐她们的信念像是原原本本落在了灵犀她们身上，为了逝去的她们的心愿，也为了无家无国，李通完全劝服不了她，他们的想法其实一样。

　　灵犀：（内心os：你是不是又得说我冒失，战场上自己估计都照顾不了自己之类的呀，快说吧我等着接招，咦你怎么只盯着我呀，来开涮啊？）

　　旁白：灵犀纳闷得打量李通，忽然发现他，其实变了很多：常年的训练使他的身形更加坚毅，真真是不动如松，最大的变化却是眼神，什么时候开始李通的眼神变得如此包容又深沉似海？

　　灵犀正暗暗心惊，忽然听到远处——

　　云茵：（高兴得呼唤）灵犀姐姐！

　　灵犀回头，正看到凌羽和云茵一同前来，

　　云茵：（三步两步蹭到灵犀身边撒娇）哎呀灵犀姐姐，今天我好无聊啊，能不能带我们去北平城附近转转？不行听说最近还是好乱，要安全一点的地方，嗯灵犀姐姐知道附近有什么好去处吗？

　　凌羽眼神直直看向了李通：（内心os：刚才他们…没想到他们一直都还在联系。）

　　李通：（看到凌羽也很意外，不禁带上点轻松的笑意）好久不见了，听说你去欧洲寻医也是山重水隔，不过看你的气色也知道，你恢复得很不错。

　　云茵：（迷糊得看看这边看看那边，意识到他们彼此似乎都认识哎，顿时不见外得说）你们原来都认识呀，那这位哥哥也和我们一起去吧。灵犀姐姐~作为前辈，作为东道主，你给我们做做介绍，好不好嘛？

　　云茵个子小巧，人又单纯，灵犀他们也是被缠着逗笑了。

　　灵犀：（想了想，提议道）好，（思索一下）今天正好公休，不如我们一块去附近划船玩？

　　旁白：阳春三月，草长莺飞，杨柳的垂枝依依，正是朵朵闲云，两岸风景，真的是个游船的好天气。云茵打小就生活在国外，看到的都是两岸高大乔木，浓浓油墨画般的碧湖山色，第一次见中式园林风格的匠心独具，杨柳柔弱，曲桥蜿蜒，却是另一番的美丽别致，她不禁扯着灵犀的衣角，连声赞太美了，实在太美了！灵犀哭笑不得，也跟她讲述起来，交流着两地美景的差异。

　　男生这边相比就比较沉默了，李通微笑着听着两个女孩子的笑语，虽然是划桨的姿势，可同性的凌羽却隐约感觉到他一路上都在思索着一些心事，在刚刚却忽然做下了什么决定。

　　李通察觉到了凌羽的目光，微笑得回视这个依旧爱穿白衣，清秀隽永的少年，凌羽一愣，直觉觉得这些年李通气势变了不少，

　　凌羽：你变了不少。

　　李通：（语气九分坦荡，一分调侃，一如当年）是有蛮大变化的，这几年在念军校嘛，训练得苦了些。

　　凌羽：（微笑）原来是这样，军校，像你会做的事儿。

　　李通：哲学配你，也是彼此彼此。

　　旁白：一路四人竟是游假山戏玩水，叙叙而谈，直到日薄西山，夕阳满天，真是一句诗句里一样，偷得浮生半日闲，几人青春洋溢的脸上是最纯粹的笑意。

　　（几天后电报）

　　灵犀父母（诚挚的语气）：注意安全，为你骄傲。

　　（喇叭声公布结果：京师大的军医随队名额有：李为先，顾灵犀，沈碧心，蔡金林，王竹香……希望你们尽其所学，仁心救人，克服困难，不怕牺牲，祖国为你们骄傲，学校为你们的勇气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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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游湖可有意思了，少年一去经年，回来时大家真正地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