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的独白》情绪瘫

3、有惊无险

　　一夜晚睡前，易航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略有睡意的他接起电话，
　　“快下楼来！寝室这里！”是陈柏生急迫的声音。
　　他立刻提起刚脱到一半的裤子向外奔去。相比苏达的家就在学校附近，而陈柏生和易航却在也不算很近也不算很远的昌宁镇上。所以他俩的家里都为了图方便，就让他们去校舍住，本以为这里的寄宿制生活会像市中学那样，寝室该是宽敞明亮，舒适干净，热水空调。可来到县中学的寝室时他们心里无比失望，一度恨不得马上逃出去。没有独卫没有阳台，十来个人挤在一个拥挤的房间里，一个昏暗的白炽灯挂在房间的中央，房间里也弥漫着各种奇奇怪怪的气味，是各种体味儿。虽然室友大多的来只偏远的地区，但也不是大家不注意卫生，而是这学校寝室的条件，真的连洗澡的热水都没有。可无论他们如何向家里解释，家里人都觉得读书就不该只顾着享受，最后他俩都放弃了抵抗。而陈白生因为是中途转来，被安排到了高三的一个寝室。由于各种因素，和室友并不是特别和。
　　易航快步下了楼，这一层的楼道里早已是挤满了人，他一眼就看出这里全是高三的那群家伙们。而陈柏生却一个人被这帮高三的人层层的围住了。其实易航的个头并不比陈白生大，只是他明白，此时人数上的不平衡很容易让事态继续恶化，他必须马上站出来把士气扳回一成。他心想着要出事儿了，便深吸一口气挤进了人群中，站在了陈白生的身前。
　　“你今天要是动他就先动我！”
　　易航冲着对面带头的那高三家伙说道，可其实心里还是很虚的。
　　“你哪个？这关你屁事”那家伙说道。
　　“他是我兄弟，你今天动我们试试，看你周末能不能从学校走出去！”易航继续喊道。
　　对方有些丢了底气：“高一的，你们哪儿的？这么嚣张”
　　“你又哪儿的？”易航的气势不减。
　　“昌宁镇的，咋地”对方也不是到怎么想的，就回答了他们。
　　“巧了，我们也是的，昌宁镇的我们怎么没听过你？”两人相视一笑，很默契的一同说道。
　　“我小石村的”
　　对方似乎明白了什么，话语开始有些越发的没底气了，但在周围众人的起哄声中，他还是故作着镇定。
　　二人听后松了口气，甚至还差掉笑出了声来。因为二人都是从小在昌宁镇上长大的，家里也都是镇上有头有脸的人，所以整个镇子上的人都知道这俩在外读书的小子。而对方的小石村，只不过是镇子辖区里，一个偏远的一穷二白的小村庄罢了。
　　“我们就是镇上的，你有种今天打我们试试啊，周末等着”
　　二人的话语越发的有了底气，这时易航又拿起电话给外面的“哥”打了个电话，当然这个哥也是个在当地混的风生水起的人物。
　　“凯哥，这样个小石村的家伙动我，嗯，我跟他说了，周末等着，嗯，好的。”
　　这一通电话一打，二人面前那个带头的高三家伙脸色都变了，但周围一些不明情况的人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对方看似人多势众，可原来都是些怕惹事的人，和那个高三家伙关系也可见很一般，都仗着是高年级跑出来叫嚣着，可都没人敢第一个动手。而对方带头的那家伙现在更是不敢了，但还是在众人的哄吵中假装着镇定。然而易航和陈柏生虽然气势不低，但毕竟此时此刻深处于学校宿舍的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大半夜的学校宿舍里，天王老子也进不来。一旦动起手来，他俩也是只能默默挨打了。所以当时的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就在这时，一声“宿管来了！”打破了这种尴尬，大家一哄而散。
　　陈柏生和易航没有回寝室，而去了另一个有“熟人”的寝室。也不知哪里弄来的啤酒零食，大家喝着啤酒，吃着零食，开始吹起了牛，刚才这几个也不知道躲在哪儿的“兄弟”们，现在开始了他们的各种吹嘘。陈柏生的面色好了很多，可心情却有些复杂，也明白了身边这些酒肉朋友是多么的不靠谱。而易航端着啤酒的手却有些颤抖。
　　“你怎么啦？还在发抖？”众人笑道。
　　“别笑，只是有点小紧张，我一紧张就爱发抖”易航的回答又引发了众人的笑声。其实他还是有些后怕，心想着：妈的好险，今晚要是真有个头铁的家伙动了手，我们两个被别人几十个群殴的结局就真的在所难免了，即使后面找那群家伙打了回去，可毕竟还是挨了打，真的好险好险。
　　后来才从陈柏生口中得知，事件只是因为那个脏兮兮的家伙坐了陈柏生的床而引发的。当然，周末也没有拦下教训那个家伙，因为他们二人知道那个带头的家伙，家里情况并不好，当时两人也只是语气都不算好就冲上了，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用陈柏生的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可自那件事之后的不久，二人家里都在学校附近给他们找了房子，二人也终于如愿的搬出了学校的宿舍，由于之前在外地二人一直是在寄宿制学校读书，所以也过上了很多年没有过的走读生活了。

　　这是刚搬出学校那几天的一个午后，易航开心的走进校门外的一个小卖部。
　　“罗姨，来三根儿蓝娇！”
　　学校外的小卖部，简直是学生时代的天堂，寄宿平时是出不来的，所以是走读生的小基地，也是到了县中学他们才知道香烟原来可以一支一支的买。刚开始都不理解，为啥不一整包烟买呢？多麻烦。开始的前几天还是买的一整包烟，可后来才明白，更多的不是因为没钱了，而是因为在学校这样的大环境下，当你买一包烟后，和你买两支烟后，结果是你一样也只能自己抽到两支。
　　易航把一支放进嘴里，另外两支递给了紧接着走进来的陈柏生和烨辉，三人上学是同路的，所以之后的每天都约在了一路。易航从兜里掏出了打火机，一边点着火一边朝着货架后边的“小基地”走去。这里是小卖部罗姨留给大家休息的地方，地方不大，靠墙一圈沙发和凳子，大家放学后就会坐在这里歇息，因为有些隐蔽，大家可以在这儿抽支烟吹吹牛，打发无趣的生活。
　　“罗姨，要一根儿X娇！”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个女孩略有些甜美的声音。易航条件反射似的向后瞥了一眼。
　　原来是个小萝莉，个头小小的，穿着有一些日系风，扎着两个大麻花，还背着个小书包。
　　这么小的娃也抽烟吗？易航心想，其实他每个时代的自己都不愿承认自己是个小孩子，那个时候的易航也不例外，即便他知道那时的他也只是个高中生，连用身份证去网吧上网的资格都没有，还是以一个大人的位置看着他眼中的“孩子们”。
　　三人在进门的地方挨着靠墙坐下。还没想好聊些什么游戏和八卦，小萝莉也走了进来，将书包拿到了自己身前，在三人面前的最隐蔽的座位上坐下，熟练的从书包里拿出打火机点上了烟，吐烟时，还在踢着腿，一脸悠闲的样子。易航和她对视了几秒，不是因为什么好感，只是双方都觉得对方有些说不上来的眼熟。易航刚想开口。
　　“小娃娃，把湮灭了！谁教你抽烟的。”陈柏生对着那个小萝莉一脸严肃。易航把话咽了回去，多年相处，他看出了他是在和“小萝莉”开玩笑，而且他们原本认识。
　　“烟抽多了长不高呦”烨辉也用他那重庆腔说道。
　　“你们管我？我就抽，略~略~略~。”这个“小萝莉”也调皮了一下，翻着白眼吐着舌头，反击着陈白生和烨辉。
　　“信不信，我一会儿告诉你男朋友去？”陈柏生继续说道。
　　“你去呀，我才不怕嘞。”女生朝他吐了口烟，样子还是很倔强。
　　“你~~”易航刚要开口
　　“你是易航吧？”对方先一步抢问了。
　　“恩。”易航惊讶的点了点头。
　　“小画家。”女孩笑着对易航说道。
　　易航突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因为太久没有人这样叫过他了。
　　“阿珂，你男朋友来啦！”这时从外面突然传来了另一个女孩的声音。
　　“来啦！林妍！”女孩急忙熄灭了烟头，一边回答外面，一边背起了她的小书包，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跑出去时也不忘回头向程柏生烨辉二人吐下舌头。
　　而此时，陈柏生和烨辉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只有易航有些不明所以。

　　上课的时间很快就要到了，三人也随着人流向着学校里走去，陈柏生和烨辉还在嘻嘻哈哈着，易航终于还是开口了，向二人问道。
　　“那女孩是你们班上的吗？”
　　“对啊，是我们班的，她男朋友也是我们班的，怎么？想挖前脚啊？”陈白生回答道。
　　“没没没，只是有些眼熟，我没有恋童癖，才不好这口呢”易航连忙解释。
　　“她人挺好的，可惜有主了”陈柏生调侃着。
　　“童颜□□呦”这么猥琐的话语从烨辉的口中说出，竟然显得一本正经。
　　“她叫什么名字？”易航又问。
　　“秦梦珂，大家都叫她阿珂”陈柏生说。
　　“原来就是她啊”易航轻声嘟囔道。
　　“你该不会真想挖一锄头吧？”陈柏生打断了易航的思索。
　　“没，就是觉得很眼熟。对了，那几个女的还在给你送早餐吗？这周买烟都没钱啦，早餐吃不完往我这儿送点儿嘛”易航岔开了话题。
　　由于陈柏生本来就有些英俊和情商天赋属性的加成，再加上转校生的buff，家里条件也不错。很快就成了学校里不少女孩子的目标，近到同班，远道初中的小孩子，都有他的追求者，像有人送早餐、送饮料、写情书之类的事也不足为奇了。可他却不急着找个女朋友，用他的话说是“一心学习，无暇恋爱。”但其实我们都清楚，他只是想像超市买菜一样，多看看多选选罢了。
　　“好好说话喂，那是我们学校的同学友爱，懂得关心新同学，所以我怎么能把别的同学的关心送人？”陈柏生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恩，我们要是第一天认识你，肯定就信了。”易航一脸正经的说完，三人都笑了起来。
　　“还不跑快点！铃声都响这么久了还磨磨蹭蹭，一帮蛀虫！一点警惕性都没有，将来还怎么得了！”在教导主任的训斥声中，三人开始奔跑起来，笑声却还没有减退，而那笑声和他们的身影，也伴随着人流和上课的铃响声，消失在了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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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真正的友情经得困难的考验、起岁月的推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