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的独白》情绪瘫

13、夏至如初

　　“做我女朋友吧。”易航终于鼓起了勇气对江馨怡说。
　　一直以来都不喜欢小女生的他，经过了这一段时间和江馨怡在社交平台上的聊天，还是改变了自己之前的看法，几经思考，他还是决定追求这位比自己小了两岁的女孩，要知道在学生时代，差一岁就代表着相差了一届，何况是隔着初高的两个人，更是巨大的差距，而对于相对比较保守的易航来说，同样也是一种不可思议。
　　“为什么是我啊？我又没什么好的。”江馨怡回答。
　　“你很善良啊，和我见过的其他任何女孩都不同，我们有共同的爱好，我们都是V迷，我觉得挺合适的。”
　　“哦，只是觉得合适，就是没有喜欢嘛。”
　　“喜欢很重要吗？你不觉得我们这个自己都搞不懂什么是喜欢的年龄就说喜欢有些可笑吗？”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因为我很想知道什么是喜欢啊。”
　　“难怪你经常换女朋友，那么花心。”
　　“额，我哪里花心了，不接触下怎么知道合适，觉得不合适就没必要继续了，我就觉得咱们俩挺合适的，试试呗。”
　　“那好吧，我还有些没有从阿伟的事儿里走出来，马上也就要中考了，中考结束了我给你答复吧。”
　　“好嘞，等你啊，江馨怡同学。”

　　期末夜晚的自习室里，易航却是十分焦灼。无心复习的他放下手里的复习资料，身子很随意地向后一靠，还没摘下嘴里都快被咬烂的签字笔，便对边上的顾薇薇说。
　　“顾薇薇同学，你觉得我花心吗？”
　　“你本来就是个花心大萝卜好吧，三天两头换女朋友，还都是些小妹妹。”顾薇薇放下了手中的事情，转过过身来，义正言辞地说。
　　“哇塞，你居然是这样认为的！”
　　“什么是我这样认为，这是公认的好吗？现在走到哪儿都能碰见一个你的前女友了。”
　　“哪有那么多啊！你们一个个瞎造谣啊，我不是也想着两个人不合适，就不要耽搁大家时间了嘛，难不成还要留着结婚？我愿意人家也不愿意啊。”
　　“哼，不要掩饰了，你就是个花心大萝卜。”
　　“哦，你不就喜欢花心大萝卜吗？我侄子又单身呢，抓住机会噢。”
　　“他跟你不一样，我就是喜欢他，咋滴，他换多少个女朋友我都喜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顾薇薇对于陈柏生的喜欢都已在易航面前直言不讳了。
　　“呦，需要我帮什么忙吗？”虽然易航心里很清楚陈柏生是不可能接受顾薇薇的，但还是打了一下台面。
　　“我谢谢你了！不需要。”顾薇薇十分的傲娇的回答。
　　“噢，good Luckily。”
　　“闭嘴吧，你这二毛的英语”
　　“哈，得嘞，顾大小姐。”

　　中考结束后的不久，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江馨怡还是同意了和易航开始这段“互不喜欢”的恋爱。
　　“明天有空吗？出来吃点东西吧，再找个地方坐坐。”暑假伊始，易航第一次在电话里约江馨怡。
　　“明天去爬山吧。”江馨怡回答。
　　“哪有第一次约会去爬山的啊？”
　　“要做我男朋友就得听我的，明早一起去爬后山。”
　　“好的大哥，小弟遵命了。”易航颇有一些无奈。
　　夏天的早晨是清凉温暖的，还好易航没有错过今早的闹钟，精心倒腾了下自己后，便踩着晨光踏着虫鸣鸟叫出门了。易航踩着点提前了一下会儿来到了二人相约的山门口，对于他来说，这是他第一次和女孩以这样的方式约会，爬山来说对于男孩子来说也本无惊奇，但确实女孩提出来的，却又让江馨怡对于易航来说又多了些与众不同。
　　“大哥早上好啊。”易航特别皮的对着迎面走过来的江馨怡鞠了一躬。江馨怡素面朝天，身着白色T恤，袖口还带着碎花；七分短裤，小白鞋子，虽略显的身材消瘦单薄，却也给人很清爽阳光的印象。
　　“好的小弟，这么早就来了，走吧。”江馨怡忍不住笑了。“比个赛吧，看看谁先爬上天梯。”
　　“行嘞，大哥你先吧。”
　　虽然是女孩子，但江馨怡毫不示弱，都没有稍作调整，她便大步迈上了天梯。易航目视着江馨怡擦身而过便踏上了天梯，莫名的也笑了笑，追赶了上去。
　　天梯是上后山的第一段路，由几百个台阶组成，笔直的向上。一个大男孩走上去也会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更何况江馨怡这个单薄的小女孩子。易航小心翼翼地跟在江馨怡身后，生怕她脚滑摔了下来。
　　果然不出所料，还没开始多久江馨怡就开始乏力了，步伐明显慢了很多，但她依然还是头也不回地倔强的不肯停下步伐。大口的喘着气儿，一手扶着扶手，明显非常地吃力。看着她如此认真的样子，不愿打断地易航没有开口，静静的跟在江馨怡的身后。
　　江馨怡脚下一软，身体向后微微一倾，易航迅速从后拖住了江馨怡的后腰，有惊无险。
　　“不行咱就休息会儿吧大哥？”
　　“不，继续。”江馨怡大喘着气儿。
　　“来我帮你吧。”看着这“倔驴”很着急地易航伸出手牵住了江馨怡，却被江馨怡本能的挣脱开了。
　　“真受不了你啊，跟紧我。”易航改变的说话的语气，从起初的征求变成了命令。再次更用力的握住了江馨怡的手，快步迈到了她的身前，这一次江馨怡没有挣脱开，眼神突然有些飘忽，刚才还一脸的倔强立刻被微微的羞涩给替代，配合着跟在易航的身后。
　　也不知是因为剧烈地运动还是牵着女孩的手，此时的易航心是扑通扑通的跳着。天梯很长，也很高，原本艰难的一段，从二人手牵在一起的那一刻起变得愉快。
　　“加油，抓紧我，就快到了。”“别停下，爬天梯一旦停下来腿就软了。”“大哥你真厉害啊。”虽已是上气不接下气了，途中易航还是不停的对着身后的江馨怡说着鼓励的话。
　　最后两阶台阶，易航停下来大喘了一口气，左手接过右手里江馨怡纤细的手，而右手扶着江馨怡的后背将她轻轻地推上了天梯终点的平台。
　　“大哥，你赢啦。”易航抬起头，一边大口喘气，一边笑眯眯的对平台上的江馨怡说。
　　“这个不算啦！”江馨怡也是累的够呛，双手用力撑着自己的膝盖，俯下身对台阶下的易航说。
　　“嘿，赢了还不服气啊，累死我了，我感觉双腿都快失去知觉了。”
　　“就是不算，下次我们再来一次。”江馨怡还是倔强地说。
　　“还下一次！算了吧大姐，这次我就快不行了。”说着，易航就从包里拿出了纸巾。
　　“你属狗的啊，鼻头上全是汗。”易航上前去用纸巾轻轻地擦着江馨怡脸上的汗，丝毫没有顾及到此时自己更湿漉漉的脸。
　　“你才属狗呢，我也不知道我为啥鼻头爱出汗。”嘴上说着，话语却显得有些没有底气，此时的江馨怡心猿意马，十分配合着此时正为自己擦着汗的易航。
　　“先不要坐，会大脑充血的，坚持下，我们站一会儿，等心跳平缓了再休息，我包里带了矿泉水。”易航一边擦汗一边说。
　　“恩。”江馨怡礼貌的回应着。
　　“你手上的红绳是干嘛的啊？有什么寓意吗？”易航很早就留意到了江馨怡手腕上的红绳，可一直没来得及问。
　　“啊，没什么，我带着玩儿的，我们继续走吧。”很显然江馨怡有些不愿意回答。
　　“好吧，我们到山腰的亭子里休息吧。”易航也没多问。
　　短短的一段路程中，两人并行着，距离微妙，有些胆怯的易航没能再次牵住江馨怡的手，尽管他一直在找话题，气氛也有些许的尴尬，好在沿途从路边草丛窜出的一只蜥蜴帮了易航。他没在意这只突然路过的家伙，却被江馨怡吓了一跳。
　　“啊！”江馨怡一头扎进了易航的怀里。突如其来的接触让易航一下子木讷在了原地，一时间没有回过神儿来。
　　“大哥，没事儿吧？”易航小心翼翼的拍了拍江馨怡的肩膀。
　　这时的江馨怡还是死死地拽着易航的衣服，眼睛都不敢睁开。
　　“走了，走了，一只四脚蛇有什么啊？”
　　“吓死我了，我最害怕这些没毛的家伙了。”江馨怡睁开眼睛，确认了蜥蜴已经不在后才松开了拽着易航的手。
　　“你脚下还有一只！”易航突然大叫道。江馨怡又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而这时的易航却笑开了花。
　　“逗你玩儿的，傻瓜。”易航笑得合不拢嘴。
　　“你好讨厌！不要吓我好嘛！”江馨怡生气的打了几下易航的胸口。
　　“好的好的，大哥我错了！小弟以后再也不敢了。”虽嘴上认着错，但此时的他却还是笑得停不下来。
　　易航很自然的牵住了江馨怡的手。看似很随意，其实他心理却是小鹿乱撞，他很害怕和女孩子接触，但更怕对方看出了自己的胆怯，如此就化被动为了主动。
　　“哇，亭子里能看到整个县城呢。”距上次易航到来也是时过多年，易航还是无不惊讶着这这个城市的变化，随后走上前去，俯瞰这个城市的繁荣安逸。虽是早晨，道路上却已是车水马龙，而各个区院内却是植被茂密，鸟语花香另一番景象。如此反差，此时也只有这个位置的她们能纳入眼中了。
　　“那个老人正在挂他的鸟笼子，还有很多晨跑回来的。你看，那边那个是什么啊？”江馨怡来到易航身边，和他一同俯瞰着城市，指着山下不远处的一个地方。
　　“那里是监狱，没看见他们正在端正地坐院子里看电视吗？你看那还有个狱警都正在和犯人打着乒乓球。”易航说。
　　“真的耶，会是杀人犯吗？不像呀，他们一个个老老实实的，还和狱警叔叔打兵兵球。”
　　“你电影看多了吧？谁说监狱里就一定是杀人犯了，或许只是生活所迫下一时犯了错，偷盗，抢劫之类的来了这里，希望他们能改过自新。”
　　“这样子啊。”江馨怡趴在围栏上，新奇认真地看着早晨这个城市里发生的一切。易航没有看下面，因为江馨怡此时认真的样却成了易航眼中最美的风景。
　　易航抿了抿嘴嘴巴，他心脏用力跳动了一下，他朝着江馨怡粉嫩的小脸吻了上去。一丝温热在江馨怡脸上绽开了花。她吃惊的回过头了来时，易航第二下也吻了上来，这次是冲着嘴唇而来。从没经历过的她有些害怕得想挣脱，可这时的易航已经紧紧的捧住了她的脸颊。
　　当双唇触碰时，就连两个的心跳都交织在了一起。江馨怡用力的拍打着易航的后背，数秒后也变成了轻挽。
　　两个稚嫩的双唇分开后，二人的心跳却仍未平静，易航捧着江馨怡的脸，二人四目相对。
　　“怎么？我是你男朋友，不应该吗？”易航说。
　　“这是……我初吻。”江馨怡轻声的说，目光在游离。
　　“啊，抱歉……。”
　　“没关系……。”
　　初夏金色的阳光从远方的山头撒向了整个城市，点亮了万家。也照进了亭子里，停留在了二人稚嫩的脸颊上。
　　两人再一次相拥而吻，朝阳的温暖不及此时两人炽热的心脏，就像这柔软的光一般，新的情感也在他们身体里萌芽，在这个夏天的微风中，慢慢地开始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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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这些日子在看球赛，不过我还是在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