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的独白》情绪瘫

10、雨后春笋

　　寻常的一个午后，教室里正集中精力思考习题的易航被跟前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嘿，易航。”
　　是坐在她前面座位女同学的声音。
　　“恩~~同学你是？”
　　虽然已经在这个班上了小半学期的课，却连班上很多女生的脸都还没记住，更别说名字了。脸盲是一点，还可以从声音和特征识别，更多的是他并不喜欢和不感兴趣的女生闲聊，恩，秦梦珂除外，毕竟两个人都臭到一块儿去了。在他看来，秦梦珂除了外表是个小女孩子，其他的真的使他无法和女孩这个词语联想到一块儿。
　　“哎！都这么久了你居然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好气啊！我叫顾薇薇，记住啦！”
　　“好吧，微微同学，今天刚换了座位，我都还有点懵。”
　　“我说易航同学，我们可是在一个班里上课啊。”
　　“我又没有什么事找过你，怎么会知道你名字啊？”易航钢铁一般直的回答瞬间让眼前的女孩有些尴尬。
　　“额，但这么久了，至少经常看到听别人说也应该知道吧。”顾薇薇有些不放弃的追问。
　　“可是，又不认识，东张西望的看别人也太不了礼貌了吧？”易航很认真的说。
　　此时的顾薇薇差点喷出了一口老血。
　　“好啦，不纠结这个了”顾薇薇说，“你和陈柏生很熟吗？看你经常和他一路。”
　　易航猜到顾薇薇的用意，跌了一些兴趣。很正经的说：
　　“恩，我是他舅舅，他是我大侄子。”
　　“原来这样啊。”顾薇薇信以为真了。
　　“怎么，你也想追他吗？”易航指了指教室不远的一个空座位。“我们班的那位女同学前几天才让我帮忙递了情书，你想清楚呦。”
　　“你想多了，怎么可能啊。”顾薇薇赶快扯开话题。“你是留级下来的吗？我也是的，交个朋友吧易航同学，以后一起学习。”
　　“恩，好啊，可以一起学习。你想读文科还是理科？”看出顾薇薇脸上一些心虚的易航也顺着台阶就下了。
　　“理科，你也是吗？”顾微微说。
　　“恩，都可以，相比较比较喜欢理科，我们一起考理科重点班吧，就又是同学了。”易航答。
　　“好的，一言为定哦。”
　　“恩，一言为定。”

　　“航哥！”这时教室走进了一个穿着篮球服一脸湿漉漉的大高个儿，手里还抱着个篮球。“平时见你都是认真学习也没和别人说话，怎么我一会不在就和班上女同学聊上了？”
　　这个身材瘦高，一脸憨厚的同学叫程琪，是易航的同桌，大家都叫他“程鸡鸡”。为人和他的外表一样，虽然个头不小，但为人老实善良。
　　“程鸡鸡同学，请不要乱说好吗？”顾薇薇生气的说。
　　“我就随便这么一说，开玩笑的哈。”程琪默默后脑勺又兴奋的说。“航哥，告诉你个消息，我和我们班的小颖耍上朋友啦！”
　　“真的假的？这么突然。”易航和顾薇薇的很吃惊。
　　“就是昨晚我胃痛的那事儿啊，今天中午打球，她又来给我送水，我就答应她了。”
　　此时的程琪真的可以说是一脸春光。
　　“哦，这样啊。”易航恍然大悟。
　　“怎么回事儿啊，快说快说。”顾薇薇十分的好奇。
　　“之前小颖就老是向我打听程琪的事儿，昨夜里自习课，程琪也不知道吃了什么不合胃口的屎，胃疼的爬在桌上。”
　　“咦，你好恶心！我是胃病犯了。”程琪解释道。
　　“别打岔，易航你继续讲。”八卦无比的顾薇薇好奇的等着听故事的缘由。
　　“哈哈，听我讲嘛。小颖好像发现了程琪的反常，就写纸条给我，问我他怎么了？我就说······”
　　“说什么？”顾薇薇非常好奇。
　　“说程鸡鸡屎吃多了······”此时易航也憋不住无耻的笑了起来。
　　“讨厌，好好说！”顾薇薇被掉了一下胃口，有些气愤。而一旁的程琪依旧还是一脸的春光。
　　“好好好，不开玩笑啦。我就告诉了小颖他胃不舒服。结果小颖立马和老师请了假出去了，很快回来时拿了一袋胃药放我桌上，叫我给程琪。”
　　“我就是在那时候被感动了。”程琪洋洋得意。
　　“好羡慕哟，薇薇同学好好学习下哦。”商业互捧的同时易航也不忘调侃下顾薇薇。
　　“切切切，你们这些谈恋爱的人呦，不羡慕不羡慕。”顾薇薇有些傲娇。
　　“那你找一个呗。”易航拆了个台。
　　“哼，看不上他们，不跟你们说了，本小姐要学习了。”说着顾薇薇生气地回过身去。三人的谈话也就此不欢而散了。

　　放学的铃响就像军队进攻的号令，顷刻间所有人都起身身收拾起了自己的“装备”，准备奔向屋外的“战场”。不过也有少许的不听从号令的人，依旧在位置上雷打不动。易航便是这几个雷打不动的之一，前排的顾薇薇也没走，之前还似乎有些生气的她已经忘了中午的一点不愉快，转过身来对易航说：
　　“易航同学，还不去吃晚饭吗？要不一会儿一起吧，我知道一家蒸饺多好吃的，就在街角转过去的那儿。”
　　“好啊，可以的等我整理完这段笔记。”
　　“龟儿的吃饭都不积极，每次都让我来喊你。”这时陈柏生的从教室外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个陌生的女孩，年龄看上去很小。
　　“来了来了。”易航连忙起身收拾，不然陈柏生又要叨叨了。
　　“走一起去吃饭吧。”易航又对顾薇薇说。
　　顾薇薇用余光瞥了一眼走进来的陈柏生和他身后跟来的女孩，便转过来了身去，立马很认真的抄起了课堂上的笔记，稍稍回过头来对易航说：
　　“哦，我突然想起了还有一些重要的笔记没整理，吃晚饭回来怕忘了，你们先去吧，不用管我啦。”
　　“嗯，好吧。”易航这下确信了自己之前的判断，心里偷偷的絮叨了一句“呵，女人呐。”就也没在多问，和陈柏生一同出了教室。
　　“王烨辉那孙子呢？”易航一出门就很好奇的问陈柏生。
　　“他找了个初中的女娃谈恋爱，一放学就跑了，你看爸爸对你多好，都没忘了你。”
　　“儿子你又调皮了，你边上这个怕也是初中的哦，怎么又换之前那个小妹妹呢，你个牲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单身的不怕谈恋爱的，易航损陈柏生的机会来了。
　　“好好说话，好好说话。”陈柏生一脸苦笑。“这是我初恋。”
　　“信了你的鬼，上次你个毒奶把我女朋友给奶掉了，我这一单着怎么全都谈恋爱了。”易航提起了上次工地上陈柏生的一记毒奶（电竞玩家的流行语，意思大致和乌鸦嘴相似）。
　　“师兄，我身边有很多漂亮妹子，我帮你介绍呗”一旁的女孩说。
　　“你看，人家小师妹都说帮你了，这下你就不要怪我喽。”陈柏生连忙迎合着。
　　“算啦小妹妹，学长我喜欢比我大的。”易航这是实话。
　　“你不试一下，怎么知道就不喜欢比自己小的了？”
　　“真不用了，我还是先把眼前这关过了，我老妈都那样做了，我还敢不努力？”
　　“也对，你也别让家里失望了，好好读你的书吧。”陈柏生还是难得说了句心里话。
　　“那是，大丈夫何患无妻。”易航说。
　　“呦呦呦，这个逼装的可以啊，不行，我过去再买本《意林》看看，我也不能输给你狗日的了。”
　　说罢陈柏生便牵着他的新女朋友向街对面的邮政报停去了，留在在身后的易航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或许陈柏生只是为了方便撩妹，也或许是真的想丰富下文采，易航笑的略带真心。看着二人暧昧的背影，想着身边的朋友也都在谈恋爱了，自己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十六七岁，在这个国外已是娶妻生子，而在我国还是尚未成熟的年纪。在传统的大社会背景下，孩子们自小便缺少了在感情上认知，除了像钢印般的爱国之情，无论的亲情还是友情，似乎也都是义务制教育轻描淡写下的缺失，至于男女间的爱情，那更是孩子教育里的禁忌。可这个年纪的少年们在荷尔蒙的作用下，终会开始对于男女感情的产生无尽的向往。像雨后春笋般在这一代人中萌发，像春天里的野花，在他们之间开满了遍地。也更像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原上草，任凭校园的野火，家庭的骤雨，社会的阴霾。总能又在一丝温暖中开出花来。他们或许不懂什么是爱，也从来没人会告诉他们，他们只能偷偷的拿这尚且年幼的青春去做尝试，在喜和泪中体会。
　　认真的时光真的是时间似箭如梭，学期结束后易航如愿的考入了学校理科重点班，他终于松下了一口气。虽然教育系统规定，教师不能收学生的礼品。离开罗妈妈班之前易航还细心的买了一盒巧克力给这位恩师。
　　也或许是之前的逆境堆积的太多了吧，暑假和苏达在工地上的工资也结了下来，他这次也没有随便挥霍这一笔“巨款”，而是包办了家里今年的年货，也给奶奶买了年货。和苏达一起去超市买年货时，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买买买”的爽快：
　　瓜子、花生、巧克力这些新年必备，父母喜欢的奶糖，自己喜欢的珍宝珠，奶奶喜欢的沙琪玛，大把大把的往袋子里装。
　　“够了够了，我拿不下了。”苏达这位表哥开始连声叫苦了。
　　“再拿点儿吧，拿回家后我们再出去嗨一下，这是我家的，这是给奶奶的，这是给你家的······，要不要在拿点啤酒和水果？”易航算计着不漏掉每一个想到的东西。
　　“哥！航哥！你是我哥，走啦！”
　　“好吧好吧好吧，还要什么我再来买吧。”
　　这次置办年货，直到两人都实在拿不动了，才准备离开超市。他第一次觉得大把花钱并不可耻，反而每次挥霍都让自己无比的自豪，只有靠自己双手获得财富才是最真实。当然，他还是留了一笔钱和苏达、陈柏生挥霍，与秦梦珂、曾可也搓了一顿“大餐”，一家县里几十年的老字号———炸土豆。
　　这个新年对于易航来说与众不同，他是自己成长的新起点，也是自己人生的一个转折，成长，幸福，快乐，满足，所有能想到美好的词语，都成为了这个新年在他记忆力永远的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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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