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世界末日了？》方舒

11、黑衣人

　　最终，蒋军写的报告没有派上用场，各地动物、人类都出现了各种异常，造成规则偏差值多了1%，死神总部的做法非常简单粗暴，判定规则外的，抹杀，判定规则内的不管，仍未判定的，各区死神暂时管制。

　　其实不论是什么问题，死神的处理方法只有这三种。

　　散会前，银狐犬又回到了崔凉手中，扒着笼子泪流满面，“汪呜汪呜”不知道在说什么。

　　让死神自己花钱先养着这些异变生物，这种事死神总部做的很熟练，不能辞职又不能跳槽，死神们只能自己想办法，所以说没有竞争的一家独大，就是容易造成各种不公，店大欺客很适合形容死神总部。

　　大部分死神活了几辈子，在阳间都有自己的私产，倒是无所谓，就连蒋军，名下也是好几套别墅的小富豪，但崔凉，他真的只有租住的四楼小套间……

　　“汪呜~”笼子放回桌子，银狐犬扒着笼子对崔凉卖萌。
　　“别喊了，这里没人懂狗语。”
　　“咕~”银狐犬摸肚子，“汪呜~”
　　这下不懂狗语也知道什么意思了。

　　崔凉倒了一碗猫粮给它，崔黑胖叼着自己鱼形饭盆屁股一颠一颠地蹦过来：“喵。”
　　现在假装不懂猫语也晚了，崔凉给崔黑胖倒了半碗多：“少吃点，你得减肥了。”
　　“喵！”崔黑胖眼疾爪快，勾住猫粮袋子，愣是倒满了碗。
　　崔凉晃晃快见底的猫粮，转头，沙发上还坐着个人形车韩非，家里忽然多了两口吃饭，崔凉为自己的钱包感到心痛。

　　夜幕降临，崔凉还要工作，又不好把狗自己留家里，崔凉跟它商量：“狗，一会老实点，不听话，”崔凉指车韩非，“小心他炖了你。”
　　“汪呜~”

　　崔凉在它脖子上套了绳子，头顶蹲着猫，后面跟着人，手里牵着狗下楼，正准备关门的张大叔见了，笑问：“又养了狗啊，你还挺喜欢小动物的。”
　　“嗯。”崔凉胡乱答应一声急忙走开了，毕竟今天的任务，是杀死张荷。

　　崔凉溜了不知道多少圈狗，夜色渐渐深了，终于走到了春藤医院。狗交给车韩非，崔凉带着崔黑胖魂化去了张荷病房。

　　走廊里灯光明亮，病房大多熄了灯，崔凉站在张荷病床前，崔黑胖显出魂镰的姿态，握在手中。他这次不是要勾魂，而是要杀死张荷的魂魄，被规则判定需要消除的生命，指的是完全消失，它们没有再次投胎成为生命的机会。

　　张阿姨在病房打地铺，睡的正香，崔凉举起魂镰。
　　“啊！”张荷忽然睁开眼睛，吓得尖叫起来。
　　病房里只有众人轻浅的呼吸。

　　张荷爬起来就要跑，忽然顿住脚步，回头，她的身体还好好呆在床上。
　　车韩非的魂魄勾不出来是因为封印，张荷现在体内的魂魄，还是很容易勾出来的。

　　崔凉冷着脸，公事公办的语气念出判定：“魂魄变异导致异常生命体，规则外判定，任务，抹杀，抱歉。”
　　张荷缩在墙角浑身打哆嗦：“你……什么意思？”
　　“今天，你必须死。”

　　张荷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为什么盯着我，你到底是什么？！”明明只是住在楼上谈得来的小哥哥，为什么在她醒来后忽然追着要杀她，张荷看了一眼病床，为什么另一个她还躺在那里？
　　崔凉已经没了再解释的意思，举起镰刀砍向她。
　　张荷扭头就跑，但她本来就在墙角，前面就是崔凉，后面就是墙，情急之下张荷慌不择路竟然直接穿墙而过。

　　张荷愣了下，她的脚下，地面距离她九层高，她竟然一下子穿到了窗户外。
　　“啊！”张荷尖叫，忽然发现她没有掉下去。
　　身后锁链追来，张荷没时间考虑这些，她不知道怎么控制身体，却本能地飞向想要逃去的地方，这种没有重力的感觉很新奇，张荷却没有心思体会，她只想跑的再快一点，再远一点。

　　崔凉发现他竟然追不上张荷的速度，不是厉鬼却比死神跑的快，还真是少见，崔凉甩开魂链，链头直接嘭一声落在张荷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此时他们已经到了一条偏僻的街道。
　　张荷看了眼崔凉手上的武器，她死而复生的这些日子，见到了很多只在鬼故事里才听说过的东西，她知道自己躲不过崔凉，可是她不甘心。

　　小姑娘明明怕的哆嗦，却挺直了腰板朝崔凉喊：“凭什么我要死，我什么都没做过！我才十五……我没害过人……”
　　凭什么？崔凉也不知道：“规则就是这样，或许你可以理解为命运。”

　　“这不公平！”张荷大喊。
　　“遵循规则也是另一种公平。”
　　张荷见崔凉不为所动，软了语气哀求：“崔哥哥，你放过我吧，你不是很喜欢小动物吗？你那么有爱心，就不能可怜可怜我？”

　　善心？崔凉死之前没有这种东西，死后做了这么多年死神，怎么会长出这种多余的东西？
　　“人的善心是有条件的，或是随手而为，至少是不会伤害到自己的，但是现在，你挡路了。”

　　崔凉不想再废话，甩出魂链直接捆住张荷，渐渐收紧。
　　“放开！”张荷一开始还在大喊大叫，慢慢就没了声息。魂链并不是直接杀伤性武器，这种时候，崔凉有点想念生锈的血刃，应该一刀就了结了吧。

　　眼角闪过一抹亮光，崔凉猛地跳起闪躲，他刚刚站的位置，落下一把宽将近二十厘米的大刀。持刀人穿着一身黑色运动装，戴着口罩鸭舌帽，看不清脸。
　　崔凉落地的功夫，那把刀已经又追了过来，砍向崔凉。
　　崔凉见躲不开，只好调回魂链挡住：“你是谁？”
　　持刀人不说话，只是一刀一刀砍下去，力度一次比一次大。

　　张荷吓得瘫软在地，挣扎着半爬半跑地离开。崔凉看了她一眼，大刀再次砍来，崔凉无暇分身。
　　黑衣人又追击几次，见张荷跑远了，他又一时奈何不得崔凉，拿刀尖指着崔凉道：“有罪者该死，无罪者往生，死神，都该死，下次再见，必让你魂归刀下。”说罢闪身消失。

　　崔凉抬起手，一道蓝色伤痕横跨整个手背，崔凉蹙眉，这世界，只有魂器才可以伤到死神，刚才那人，是死神？
　　崔凉立即查阅自己的辖区情况，显示无其他死神进入，但同时，他也失去了张荷的信息。
　　感觉到本月的工资又要缩水……崔凉还是在死神群里发了“张荷逃窜，各地死神协助”的公告，附一张张荷照片。

　　张荷只知道跑，边跑边回头看，回过头来，黑衣人正站在她的面前，吓得她忙要掉头跑，腿却不听使唤，僵在原地，黑衣人朝他伸出手：“要加入我们吗？为了活下去。”

　　翌日，医院里的张荷昏迷不醒，重新送回了重症监护室。崔凉忙完了工作，胡乱调着台，各地新闻都在播报，各地医院忽然出现病人猝死，病人家属大闹医院，新闻请了社会学专家，从死亡的各个病人进入医院时的各个病症说起，分析到几天后病情转好再到猝死，最后得出结论，可能是各大医院使用的某些药剂不合格，造成了现在的情况，仅仅是有可能。

　　噔——手表响了一声，崔凉看了看表，是提醒他附近有死界缝隙处在活动期。
　　崔凉关了电视，喊崔黑胖出门，总带着狗太麻烦了，崔凉观察了一天，这狗确实没什么攻击力，留了一碗新买的狗粮，栓屋里，便带着崔黑胖和车韩非出门了。

　　今天风格外大，刚刚下午三点多，天已经阴沉沉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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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修文的心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