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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6 ...

  •   【壹】
      西泽尔牵着妹妹的手离开魔法部的时候还是感觉浑浑噩噩的。
      看到父亲遗容的一刻是什么感觉呢?
      父亲死的时候脸庞是平静的。大概他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靠近。这对于一个优秀的成年巫师来说真是不应该;这也敲打在他的心上:导致父亲死亡的生物,该是多么强大!
      父亲的上身惨不忍睹。被某种凶恶的魔法生物贯穿了心脏和左肺——这是魔法部给的官方说法。血迹还残留在他那被撕扯成片的衣物上,上身中间能看出一个令人作呕的破洞。西泽尔很愤慨:魔法生物,真好笑!都没有找责任人的机会!
      然而争论这个又有什么意义呢?难道我们找到责任人发一通气父亲就会回来吗?不,不会的。西泽尔更加感伤了。
      然后他的眼神撇到了小琉克勒茜身上。他惊讶地发现,小琉克勒茜还是安静不语,跟之前没有两样。并不像他一样不敢注视父亲最后的模样,她反而直直地凝视着面前的男人。
      那就是她的父亲,陪伴了她三年的宽大的臂膀。不善于表达感情的琉克勒茜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她的皮肤光滑无垢,如果不仔细观察都看不见那一行泪痕。她就这么流着泪,看着父亲。
      安布莱恩等待了这一对兄妹许久,最后还是琉克勒茜出了声。
      “这的确是我们的父亲没错……”这显而易见。“安布莱恩先生,我们可以把他带回家吗?”
      “是的,法尔利小姐。你们带家养小精灵了吗?也许小精灵可以先把法尔利先生带回你们的住所,然后你们中的一个过来签名,确认认领遗体。之后还需要去登记死者。“
      西泽尔终于回过神,打了个响指。他们家其中一只家养小精灵克莱尔出现了。她有着瘦削的形容,灯泡般的眼睛在瞄到西泽尔时瞪的尤其大。克莱尔殷勤地颔首:“小少爷——有什么需要克莱尔做的吗?”
      “托比呢?他没有来吗?”西泽尔皱眉。即使家养小精灵力气很大,但是将父亲的遗体交给仅仅一只小精灵托运,他有些不放心。
      “托比在这里,小少爷。”另一只家养小精灵凭空出现。他长得和克莱尔相似,都是普通的家养小精灵样貌。
      “你们一起,将父亲的遗体运送回家。“西泽尔命令。
      “是,少爷。”两只小精灵应下,走到床铺前的一刻,他们的大眼睛中也溢出了泪水,看得出他们对老主人有着深厚的感情,“主人……”哽噎着,他们将哥德文的遗体抬起,然后随着”啪“的一声,他们又消失了,像来时一样使人猝不及防。
      隔间里的人们随着家养小精灵的离开也回了心神。西泽尔很快在安布莱恩的指导下完成了签名,去魔法部登记了父亲的死亡,确认了死者遗产归属。
      这样,在魔法部要做的善后就完成了。安布莱恩跟他们告别,为他们致以哀悼,并安慰他们:“孩子们,过不了几年——西泽尔马上就九岁了吧?再过三年就可以进霍格沃茨学习了——那是最好的魔法学校,除了古灵阁外最安全的地方!里面的教授都很和蔼,会将你们照顾得很好的,不用担心……好好生活,我期待未来看到两位优秀的男女巫师。”
      西泽尔重重地嗯下,只是心里充满了迷茫;父亲一直是他们的指明灯,失去了指明灯的法尔利兄妹,跟失去双眼的瞎子相比没有差别。

      【贰】
      西泽尔和琉克勒茜回到了法尔利宅邸——通过飞路粉。法尔利家的壁炉和魔法部的是连在一起的,这也有登记在魔法部的飞路网管理司里。只不过法尔利宅邸自古以来就加了好几个古魔法阵,用法尔利家族独有的秘法制成,防止非法尔利进入。而魔法部对于这种行为没有任何办法:事实上,很多古老的纯血家族多多少少都有些这种东西;甚至很多魔法阵,随着古老秘术的失传,即使是家族直系血脉也不懂这些玩意儿的原理,无法破解或是利用这些法阵。哦,法尔利们也不例外。
      西泽尔不知道接下来他该干什么。他刚刚离开妹妹的卧室。疲累的一天过后,琉克勒茜羸弱的身体明显需要休息。她的身体自出生起就很虚弱,很多麻瓜孩子才会得的病,甚至是普普通通的感冒,小琉克勒茜都会一个不注意就患上,让父兄操心不已。
      西泽尔转了转思绪:父亲的尸首被安置在府邸里的一个小房间里。也许他应该将父亲安葬,让父亲安静的长眠。是的……啊,不对,是不是在安葬之前,应该先举行一次葬礼之类的仪式?父亲生前交际广泛,对于父亲如斯社会地位,一个正式的葬礼是必要的。
      葬礼……他记得他六岁的时候参加过一次葬礼,现在还有点印象。那时父亲读书时的好友的父亲的葬礼,父亲带着他去,将小琉克勒茜留给家养小精灵照料。当时请来了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巫师主持,死者的长子在葬礼上说了很多话,以示对去世老父亲的怀念;来宾纷纷致以诚挚的哀悼。具体的流程他没有概念,他也不知道怎么着手。
      西泽尔脑子很乱。
      “嘿,小切兹①,干嘛愁眉苦脸的!小孩子就该笑笑嘛!“
      是一听就很幽默的声音,响在西泽尔的头顶。他抬头看,看到一个慈祥的老人笑眯眯地看着他。老人头发花白,戴着一副圆框眼睛,将其学者气息淋漓尽致地体现了出来。老人眼眸含笑;这让他想起他的父亲,眼神中总是满是对他的纵容。
      他愣了愣,意识到这是一幅巨大的画像。法尔利宅邸的墙壁上挂满了先人的遗像,而这一副……尤其大:和真人一般大小,而且五官还在调皮地动。西泽尔扫过画像底的小字,意识到这是法尔利家族著名的一位成员,艾伦·法尔利,他是一位著名的魔咒学大师:这就能解释为什么画像这么大了。艾伦·法尔利以推广三大不可饶恕咒中的钻心咒和六大物理咒语②及其变种而著名,并且在魔药上也成就不小。他生活的时代是近三百年前了。平时,他在西泽尔经过的时候通常默不作声,做出一番认真思考学术问题的姿态,所以常被西泽尔忽略。今天,他却稀奇的开了尊口。
      ”先生,我只是在想,是不是该给父亲办一场正式的葬礼……“说着说着,西泽尔的声音低了下去,哦!他顺口就这么说出来了!真是愚蠢!
      “当然应该,”艾伦·法尔利点头,“不过,我想你困惑的是其他的问题吧?”
      西泽尔俊秀的小脸上显出了羞窘,“是的,请问该怎么办一场葬礼呢?”他模模糊糊地意识到,虽然长辈都逝去了,但是他们的画像可能会对他有一些帮助。法尔利的先人们,他们的音容笑貌,还是丰厚的思想和精神,都可以通过他们的画像接触到。
      “是的,瞧我这脑子,你还是个小孩子呢,别担心,如果以后遇到什么生活上的问题,随便问房子里的画像就可以,任何一位先祖都会为你解答的。”艾伦·法尔利的圆框眼睛反射了一下室内的灯光,“现在,让我们想想……”

      注:①切兹:西泽尔的昵称,长辈对其使用
      ②六大物理咒语:私设,六大违反物理定律的咒语
note作者有话说
第7章 chap.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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