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法尔利纪事》翟茵

5、chap.4

　　【壹】
　　平凡的早晨，微薄的阳光照到法尔利庄园的大厅中，在这个寒冷的初冬日子里平添了几分温暖，与壁炉里的火光交相辉映，映得法尔利府邸里的各式装饰熠熠生辉。
　　法尔利家家主，哥德文·法尔利早已前往阿尔巴尼亚与当地商人做一笔生意。法尔利家族先前拿下了欧洲魔药研究会①最新研制的一款魔药的垄断权，此次就是在非洲找一家授权代理商进行魔药的预售，如果非洲当地的公立医院以及私人购置需求量令人满意，法尔利家族将与其延续更长时效的合作。
　　时时刻刻努力工作，在全世界跑来跑去，是哥德文·法尔利的义务，是他的责任。而法尔利们的不辞辛劳，也的确带来了许多好处：法尔利兄妹在成长期间，从来不需要为物质发愁，像韦斯莱那样的情况永远不会发生。不仅如此，他们的地位还为他们带来了许多便利；法尔利兄妹就像小公主小王子般长大。
　　不过这次生意的场合格外凶险：非洲向来是个危险的区域。作为古魔法的发源地之一，非洲以其炎热气候下独有的毒物为特色。阿尔巴尼亚算是开发的比较好的，很多欧洲巫师都在这里长期生活工作。非洲腹地很多未经开发的地区，寄居着少与外界接触的土著巫师，“他们凶猛残暴，性情……阴晴不定，穿着像原始人一样……要我说，那里简直是千年前我们祖先的生活条件的再现。魔法史研究会很有必要去那里研究一下，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某一期《猫头鹰之眼》小报社会版记者挖苦道。
　　当然，非洲还是有一些比较发达的地方的。仅次于欧洲三大魔法学校的Uagadou②，就坐落在非洲大陆。但非洲更多的，还是蛇虫遍布的蛮荒之地。
　　当早晨惯常的猫头鹰邮件到达时，兄妹俩颇为兴奋。特别是小琉克勒茜，她还是个三岁的孩子，正处在最依赖父母的年纪，父亲却常常离家，因此每每猫头鹰送来邮件，她都相当期待父亲给兄妹俩的家信。
　　见到来的是一只陌生的猫头鹰，而不是法尔利家族低调奢华模样的猫头鹰柯罗肯，这消减了琉克勒茜的兴致。
　　西泽尔熟练的接下猫头鹰抓着的信件，眼尖的认出这种猫头鹰是魔法部专用后，蹙了蹙眉。魔法部信件的话，应该是寄给父亲的。他和妹妹似乎不应该打开。父亲大约再要一个周就回来了，西泽尔想，他可以把这封信放到父亲的书房保存好，等着父亲回家后再说。
　　他三言两语安慰好还在用早餐的妹妹，起身向父亲的书房走去。这时他感受到肩膀被用力一拍。不，应该说是，一挠。
　　西泽尔转头。是那只魔法部的猫头鹰。它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哼哼唧唧的。
　　他转了转眼珠。如果他没想错，猫头鹰的意思是，这封信是给他的？
　　可是魔法部又有什么人会给他寄信呢？西泽尔拆开信封，疑惑着。或者说，这并不是魔法部专用的猫头鹰？……
　　一切疑惑都在他看到信的一瞬间得到了解答——如果可以，他真不想看到。

　　注：①本文所有研究学会均为私设
　　②Uagadou：pottermore上有阐述，是非洲一所魔法学校。

　　【贰】
　　邮戳是正经的魔法部专用。信纸也一样，而且是暗沉的色调，这更加添就了不详的预感。
　　信的内容如下：
　　尊敬的西泽尔·法尔利先生与琉克勒茜·法尔利小姐：
　　我们非常遗憾的通知您们，非洲草药研究学会埃塞俄比亚①分会No.3小组于11月30日前往格纳莱河②地区进行考察时，发现一无名男性尸体。非洲魔法部辨认不出尸体真实身份，故于12月2日联系了欧洲魔法部。经鉴定，英国魔法部认为此男尸为哥德文·法尔利遗体。特通知死者家属，请速到魔法部意外事故科确认尸体身份，办理登记程序。
　　请家属节哀。
　　您们诚挚的，
　　英国魔法部意外事故科科长
　　科奇多罗·安布莱恩③
　　1984年12月4日
　　西泽尔直直的站在原地。僵住了一般。
　　他的手指略微颤抖，将信纸仔细地展开，然后从第一个词开始，认真地重读了一遍。“……认为此男尸为哥德文·法尔利遗体……节哀……”每一个词他都认识，可是连起来的事实，他不愿接受。
　　男孩对于自己的父亲的印象，总是高大而伟岸的，“像一个英雄”。他的父亲才32岁。他以为母亲死后，至少父亲会好好活着，会保护他和妹妹长大，不，他和妹妹长大后，父亲也不过知天命而已，还可以活好久好久，看着法尔利一步步走向繁荣，攀上顶峰……
　　结果这个被保护在羽翼下的男孩的世界崩塌了。就这一瞬间。
　　哥德文·法尔利是家里的顶梁柱，他走了，剩下两个懵懂的孩子怎么办呢？
　　西泽尔想哭。他也确实哭了。他那麻木了的脸庞抽搐着，然后一行眼泪突兀地就这么流下来了，停不下来的那种。“父亲……父亲……”男孩的肩膀一颤一颤的，看得出他的身体在压抑，口中断断续续的吐出字句，“……父亲走了……”
　　西泽尔一时站不稳，蓦地跌倒在地。他也任由自己的躯体，只是那眼泪还是在疯狂的流。“……父亲……你让我怎么办……为什么啊……啊……我要父亲……”
　　他的胳膊支撑不住，胳膊肘磕在地上。信纸从他手中飘走，落在离他半米远的地毯上，孤零零的。
　　他几乎要匍匐在地。这时，被眼泪模糊了的眼前出现了一双漂亮精致的小皮鞋。
　　“哥哥，怎么了啊？你是不是哭了？”

　　注：①埃塞俄比亚：东非国家。
　　②格纳莱河：流经埃塞俄比亚的河流，下游称朱巴河，是东非主要河流之一。
　　③科奇多罗·安布莱恩：私设人物

　　【叁】
　　西泽尔崩塌了的世界一颤。
　　第一反应是赶紧把眼泪擦一擦，瞒着妹妹。妹妹才这么小，她会不会哭得稀里哗啦？三岁的年龄啊，父母却都离开了。
　　我的妹妹成了孤儿了啊！
　　只是他擦眼泪的手停在半空。妹妹迟早要知道这件事的。父亲承诺了他们12月10日左右回家，最晚也会在圣诞节前回来，和他们一起庆祝新年。所以妹妹听闻这个噩耗，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不如就这么和她说了吧，西泽尔想。以后，妹妹就只有我这一个亲人了；我从今以后就是法尔利家的顶梁柱了。要行事果决一些才是，嗯。与其想怎么瞒着妹妹，还不如想想怎么安慰她。西泽尔叹了口气，抬头看向琉克勒茜。
　　“认为此南市（remains）是哥德文·法尔利遗体……”妹妹口齿不清的喏喏如轰雷炸在西泽尔耳边。
　　“哥哥，”琉克勒茜费尽力气算是将信读了个大半，如今她不过认识其中一半词汇罢了，但是这已经足够她把信的主要意思读通。她咬了咬嘴唇，一手抓着西泽尔的袖口，一手将信递到西泽尔眼前。“什么意思？爸爸是……像妈妈一样去世了么？”她的几缕墨发垂到兄长脸旁，一双浅蓝色的眸子一动不动的死盯着西泽尔，嘴唇抿的紧紧地，执着地问一个答案。
　　西泽尔对妹妹微小的动作语言再清楚不过了。妹妹看似平静的表面下，身上的弦都崩的极紧。今天不跟她解释清楚，她是不会放过他这个做兄长的。
　　西泽尔缓慢的直起身，将妹妹扶好，把娇小的她安置在一旁的椅子上，然后回答，声音已经不知不觉嘶哑了，但是坚定无比，“是的，琉克勒茜，爸爸去世了。就剩我们俩了。是的，没错……”
　　琉克勒茜美丽的眼眸一眨不眨，就这么看着兄长。
　　西泽尔觉得此刻的气氛一定紧张极了。他细细地观察着妹妹的表情，看她有什么不对劲，却看不出来。琉克勒茜的面容没有半分变化。他又想说点什么来缓和一下氛围，或是问问小琉克勒茜的想法，却无从开口。
　　半晌，琉克勒茜开了口。“哥哥，它这里说要去魔法部一趟，我们现在收拾收拾准备去拿回爸爸的遗体吧。”她的声音有一点嘶哑，和西泽尔一样，但是一点也不颤，很坚定，也和西泽尔一样。
　　西泽尔顿时再次泪如泉涌。
　　他的妹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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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主角终于出现了em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