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之爱你的心》吉督

24、和诚禀的比赛（1）

　　集训结束后，海常回到学校。此时已经离比赛开始不久了。
　　各位学长磨刀霍霍，唯有小学弟一天比一天安静。笠松觉得奇怪，也挑时间私下里询问过，得到的回答是：“我正在酝酿情绪呢！放心吧队长，我能有什么事啊？到时候你们就看我怎样超水平发挥，打败诚禀吧！我可是一直想一雪前耻的呀！”
　　笠松知道自家小学弟虽然有时候有点任性，但从不关键时候掉链子。而且黄濑的脚伤他也看过，确实恢复的不错，于是就信了。
　　然而事实怎样，只有黄濑这个当事人最清楚。每次过度运动之后，脚踝上传到大脑里的阵痛都在提醒他，以他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可能上场打完和诚禀的比赛！
　　笠松还是高估了黄濑的恢复情况，其实黄濑的脚伤没有好的那么快。可是这又怎样？黄濑毫不怀疑，如果笠松知道自己脚伤没好，那笠松可以立刻取消自己的上场资格，不管对手怎样强大。
　　有时候，一个关爱队员胜过关心比赛的队长也是麻烦。
　　但黄濑不可能接受自己无法上场的结果。他期待着和诚禀的比赛，这样的心情和火神一样迫切。而恰恰他最擅长的就是装模作样，要骗过几个不甚精明的学长实在是简单。这项技能说好听点就是打碎牙往肚子里咽，所有的苦，别人看不出来就不是苦。
　　他早已习惯去带一个面具，给所有人看，包括青峰。如果说青峰的问题在于他无法和人相处，那黄濑的问题就在于他太习惯隐藏了。藏起所有痛，所有苦。
　　当年他打算进军模特界，俊美的模样固然给了他别人不具备的优势。但仅仅是让他的起跑线比别人高了一截而已，仅此而已。单凭外表，他是无法在日新月异的模特界混的风生水起的。
　　他走到现在这一步，这其间的苦，青峰无法想象，任何人无法想象。
　　也让他在众人面前习惯性装出一副热情开朗的样子，无论暗里怎样流泪。
　　也许是从小孤身在外地，他才会格外珍惜每一个对他的好和关心。习惯了让别人不去为他担忧，他才会每天笑得那么开心。特别是他现在还有了青峰，就更不想让青峰也为他担忧。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啊！别人说他面热心冷，可真正的一颗心，面对真正关怀的人，其实灼热的可以融化寒冬。
　　眼看一个月时间转瞬即逝，海常如愿迎来和诚禀的决赛。
　　比赛开始以前，黑子和火神坐着热身运动。经过几个月的地狱式训练，他们彼此之间磨合的更好了。看见黄濑，黑子笑着打招呼：“黄濑君，好久不见。”
　　黄濑笑了笑：“嗯。”
　　擦肩而过时，火神迫切地说道：“这一次我们堂堂正正的决一胜负吧！”
　　黄濑：“……”
　　练习时都无法支持他太久的脚，现在要全力和火神这种级别的对手战斗，他甚至不敢肯定自己能否支撑到比赛结束。毕竟他的状态每时每刻都有可能被笠松几人发现。
　　“这一次，我会用尽全力。”黄濑郑重地回答道。
　　火神张狂地一笑：“我也会！”
　　“呼——”比赛哨声响起。
　　诚禀和海常之间的恩怨不可谓不深。早在全国大赛之前的校内练习赛，海常就以一分之差败给了初出茅庐的诚禀。后来拉拉扯扯，彼此的羁绊，牵扯了半个赛季。
　　如今两队终于同时站在一个赛场上，光芒夺目，这是激动人心的一刻。观众席早已沸腾！
　　青峰这次买了一张坐票，身边坐着桃井。
　　“啊，好纠结啊，我到底是支持黄濑君呢，还是支持小黑子呢？”桃井慎重思索着，她看着身边的青峰，问道，“小青峰你支持哪边？”
　　青峰盯着场中那个金发的少年，声音清冷地说道：“更强的一边。”
　　以青峰的角度来看，谁都没黄濑厉害！除了他自己。
　　桃井点头，不再说话。
　　一开场，诚禀迅速控制了球权，几个传球之后，球到了火神手里。
　　诚禀知道黄濑“百分之百完美的模拟”有多厉害，现阶段的他们拿这个简直没有任何办法。丽子猜测，黄濑因为使用这个技能，会有五分钟时间限制，很大可能会在比赛后半段使用，所以诚禀要做的，就是在比赛前半段，疯狂夺分！
　　“啪”一声，诚禀率先灌篮得分。
　　“好，就这样去打！”向日大吼一声。
　　心神和黑子对望一眼，折身回去防守。
　　谁料诚禀一方的刚跑了几步，一道球影在比赛场空旷的上方极速划过。仿佛雷霆，以万钧之势，灌进篮筐。“啪”的一声落响，砸在众人心头，沉闷的可怕。
　　海常和诚禀同样惊讶。
　　场中十几人，除了黄濑自己，其余人都保持着上一刻的动作和神情。或上身前倾，准备奔跑，或神情激昂，可现在已经眼神呆滞，或看着篮筐发呆。
　　一个球，仿佛浮光跃金，以摧枯拉朽之势，强硬的夺过诚禀苦心竭力争取的比赛节奏！
　　这才是，王者之姿！
　　青峰惊讶的看着，这不是黄濑的风格！一瞬间，他的心思千回百转，想到无数种可能，最后剩下最大的一种可能——脚伤。
　　想到这个可能性的一刻，青峰的表情不可控的微微扭曲，连呼吸都下意识的压抑。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动真火的前兆！
　　黄濑骗了他！
　　为什么？明明可以有需求机会告诉他，明明集训的时候，他曾无数次的询问！
　　为什么不告诉他？
　　因为他们之间还没有到可以让黄濑放下那该死的自尊的地步？
　　因为他青峰大辉还不能让黄濑真正相信！
　　青峰的手慢慢握拳，他一辈子的傻全犯在了黄濑身上，竟然连那个人在对他说谎都没有看出来！
　　真是……傻……
　　场中的人那个不是一颗七窍玲珑心，诚禀还好，只是以为海常出其不意，立刻改变计划。而海常的学长们心里却再清楚不过，他们根本没有这个打算！这根本不是海常的计划，黄濑临时改变了打法！
　　笠松在短暂的呆滞后，立马想到黄濑的脚伤，再看黄濑，对方给他一个安心的微笑，可在现在的队长看来，这是再明显不过的强颜欢笑！
　　“没关系。”黄濑与笠松擦肩而过，他在笠松耳边轻轻地说道。
　　他忘不了当初败给桐皇时，笠松一个人躲在训练室的样子。明明他的队长是那么骄傲的人啊！
　　他不清楚自己的脚伤可以支撑多久，所以他要趁现在，疯狂夺分！
　　黑子若有所思的看着黄濑，他也想到什么，可是却不敢相信！
　　丽子估计的没错，进入状态的黄濑更本无人可以阻挡。“百分之百完美无缺的模拟”本来就是逆天的技能，如果放进游戏里，就是一个大大的bug，可生活不是游戏，没有游戏检修员，就算是无解，他们也要硬着头皮上！
　　第一场比赛结束，黄濑以摧枯拉朽之势，横夺三十分！诚禀和海常之间的胜负命悬一线，如果诚禀再输一球，比分再拉大三分，那这场比赛可以说成是尘埃落定了！
　　火神握着拳，周身的气势毫无保留的释放，他忘不了曾经失败时的痛，决不允许，决不允许失败！
　　第二场比赛开始，黄濑的能力已经使用了三分钟，可是他明显感觉到自己无法再支撑两分钟了。甚至现在他脚一触地，都是钻心的痛！
　　“火神第一次将黄濑盖了！”解说员激动的叫到。又一次调动了观众的情绪。一阵欢呼响起。
　　青峰神色越来越冷峻，他想到了最不好的结局。黄濑，可能会输。
　　连续几球被火神夺分的时候，哨声响起了。
　　“黄濑，下场吧。”教练说道。
　　明显气喘吁吁的黄濑听了后，不敢相信地说道：“教练，我……”
　　“黄濑，”笠松打断黄濑的话，不容置疑地说道，“下去吧，脚痛的不行了吧？”
　　“不，我还能打！”黄濑反驳道。这种痛而已，他可以忍的！
　　“下去！”笠松吼道。
　　“我，”黄濑还想说什么。
　　“什么都不用说，当初你知道自己脚伤的时候，你就该知道，今天这场比赛你不可能进行到底！”
　　“虽然很残忍，但这就是比赛！一个简简单单地输赢，但在这个最后的结果之前，它复杂的包括了所有东西。”
　　“可是，没有我，谁来防火神？我不能下去！”黄濑仍然挣扎着。他想和海常各位学长一起奋斗啊！想和小黑子和小火神打完这场比赛啊！
　　“下去吧！剩下的，交给学长们就可以了。”笠松转身说道，语气沉重仿佛砸在空气里。
　　黄濑看着笠松的背影，怔怔地不说话，似乎从笠松语气里听出什么，良久后，他不甘心地转身下场。
　　“果然。”黑子静静地说道。脸上有一丝遗憾。
　　火神拍着球说道：“对对手最大的尊重，就是要全力以赴！”
　　黑子：“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