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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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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德拉科打开直播的时候窗外还在下雪，晨光卷着寒气从玻璃窗外一层层地扩散进了室内，甚至连隔夜的壁炉里也蒙了层霜。他用魔杖隔空敲了下壁炉，淡红色的火焰便卷着一层薄薄的热量徐徐升起。
Lv32: 看我刷出了什么!!!
Lv24: 看背景!!!这里是波特教授的家里!!!
Lv19: 一大清早的我瞬间从床上坐起!!!
Lv27: 眠大早上好啊!
……
德拉科披了一件厚外套又坐回了沙发上，桌子上的电脑旁便出现了一盘土司和一杯温牛奶。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调整了下镜头，然后往沙发上一靠，手一缩，上半个身子就出现在了屏幕上。
“我为什么在布莱克老宅”他看着滑过的弹幕挑眉反问。“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昨晚不直播是有原因的，但是不能说，你看，你们不是猜到了吗？”还没来得及刷新一下弹幕，左手边就是一阵窸窸窣窣，像是刷的一下点亮了一支火柴，德拉科眼睛一亮，便快速偏过头去看。
迷迷糊糊浑身低气压的黑发男人映入视线，他揉了一把乱糟糟的头发又摇摇晃晃地在门口撑了一会儿，像是扶着门框睡着了，他的眼镜从泄了力的手里掉到了地上。哈利按了按闷痛的头捡起地上的眼镜又一屁股坐在了软软的地毯上，把下巴搁在膝盖上眼皮一磕呼吸又均匀起来。
“波特教授。”德拉科靠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叫道。“别修仙了，要迟到了!”
哈利的眉头狠狠地拧了起来，他烦躁地斜瞅了一下沙发上那个精神饱满的家伙，爬起来趿拉着拖鞋从一堆衣服里捡起一条长裤，便提着从德拉科的方向走去。德拉科的眼神黏在他光溜溜的长腿上，随着哈利慢吞吞地挪着步子，衬衫衣摆在腿间左右晃动着，底裤在落下来的那块阴影里若隐若现。德拉科的喉结不留声色的上下滚动了一下，随着哈利越走越近，他伸出手指按住了摄像头。
“喂喂，你怎么年纪越大越不害臊”
“闭上你的嘴!”哈利将裤子套在身上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果不其然换来一个得意洋洋的笑容。
圣诞节快到的这段时间哈利的工作量猛的增加了一倍，纳威请假陪奶奶旅游去了，草药课全部被改成了黑魔法防御课。麦格教授说经过师生投票大家一致决定由哈利扛下这个任务，什么投票他怎么不知道哈利暗地无奈但也只能乖乖遵命，作为一名年轻教授就是要有这种替前辈们着想的精神。
由于格里莫广场和霍格沃兹连了飞路网，哈利几乎从月初开始便蹲在自己家里过上了早出晚归的生活，而他的恋人德拉科·马尔福则独守空房数日终于按捺不住带了一堆家养小精灵浩浩荡荡地潜了进来。
想到这里哈利便忍不住想捶胸顿足，他哪还有时间带孩子啊！就是因为每天晚上都身心俱疲地回家没空理会德拉科·马尔福的日常一怼和勾勾搭搭的撩拨，他才躲在这个只有克利切的房子里调养生息的。
话说这家伙从前线回来后每天过得跟养老一样是怎么回事啊？朝九晚五两三天一假，没事就一边直播一边变着法子的研究让麦格教授给他批假的法子。这不，昨天德拉科已经成功攻破哈利的内心防线入驻了布莱克老宅，在他精疲力竭的情况下连哄带骗地继续把他榨得差点本枯源竭。
时钟在身后嗒嗒嗒地响着，哈利站在原地套了两遍领带都没套上去。德拉科把笔电盖上又磨蹭了过来，然后伸手就推了一把他的头。
“走开!”哈利拍掉他放在自己头发上的手，没好气地嘟囔。他昨天晚上说过自己明天要早起没精力和他闹了，德拉科还很不服气地压着他弄到大半夜，结果今天一早脑袋巨疼，浑身无力，困得要死。“拜你所赐马尔福!”
呦！真生气了!德拉科有点心虚嘴唇动了动硬是没怼回去，伸手帮他拉了拉领带又把他推到墙上咬了咬耳朵。“吃个早餐再走？”
“走开，别闹!”哈利被他有点谄媚的吻弄得有点痒，下颚那里也被咬的热烘烘的，莫名其妙的，起床气也消了一半。“你知道霍格沃兹什么都有。”
“今天这么累别去霍格沃兹了。”德拉科的手伸进了他的裤子里，哈利拉着脸推搡了一下，他的手就顺着腰线滑进了衬衫里。
“唔，德拉科……”哈利想起早上刚醒的时候也是这样，摸摸蹭蹭的不让他去上班，这个家伙总是不把他的事当事，仿佛他说的话就跟屁似的，德拉科总是这种漫不经心置若罔闻的模样。早上把他赶下床就算了，现在又贴了上来，倒是越活越没皮没脸了。
“你其实是不欢迎我来的对吧”德拉科蹭了一会儿又抵住他的头，眨眨眼和那双带着烦躁的呆滞瞳孔相对，绿光在里面悄悄一闪。
哈利喉结动了动，有点小心翼翼地问。“我说不欢迎你会失望吗？”
“你说呢”德拉科眯了眯眼嘶嘶道。
哈利嘴角一勾一把推开德拉科。
“那就麻溜的滚！我告诉你马尔福这里不欢迎你!你这段时间可别烦我!”哈利朝他扬了扬拳头，眼镜戴了几遍才在鼻梁上搁好，看清楚那个男人满脸的愤怒心里顿时快意弥漫，他又趿拉着拖鞋去洗漱，脚步都变得轻快不少。还一直晃头晃脑地嘀咕，嘴角的笑容倒是越咧越大。“马尔福你就一吸精气的狗皮膏药，黏身上扯都扯不下来……”
“你们见过这样的男朋友吗？”德拉科打开电脑喃喃，看起来虚弱至极。
“没错，我回来啦！”女巫将窗帘拉开，晨光瞬间便将屋子填满。女人眨了眨眼，清澈见底的瞳孔顿时荡漾起来。窗外大雪纷飞白茫茫一片，屋子里炉火摇曳着散着层层暖意。
“外面好大的雪。”女巫拿起手机朝外看，这时候窗外的雪景和手机屏幕上的一致了。她伸手在玻璃上蹭了蹭，在一片茫茫中留出一块格外清澈的印子来。
“看见了吗？哈利!”
“看见了看见了！”哈利从霍格沃兹的钟塔上往下看，满天雪花飒飒而落，墨色的黑湖如镜，在层层齿轮后面泛着轻微的涟漪。
“欢迎回来!”哈利看着手机笑了，屏幕上的赫敏看起来神采奕奕，镜头晃动了一下，哈利便只能看见女巫晃动的衣摆了。
她应该在下楼，手机里传来噔噔噔的声音，哈利托了托手里的一大堆资料微笑着看着屏幕。随着镜头的不断晃动，陋居的破碎画面也跟着跳动起来。心里像是揣着一片羽毛一样，飘着飘着，稍不留神就随着雪花一同荡漾进了天空里。赫敏开通魔法物语后就向韦斯莱的直播平台提了建议，建议直播设置可以限定看的人数和黑名单等功能，还有亲友直播连线功能，这个提议很方便也很实用，针对小圈子亲友之间互动实在不能再方便了。
“嗨!哈利!”韦斯莱先生在赫敏旁边给他打了个大大的招呼，哈利连忙招呼回去，紧跟着又和韦斯莱夫人好好絮叨了几句。镜头这时候突然一移，哈利便看到罗恩·韦斯莱扁着嘴挥舞着魔杖将一堆碗筷放进了放水的池子里。
“嗨！罗恩!”哈利隔着手机屏和罗恩对视了一眼，“哈利你好!”罗恩耸耸肩又回头跟韦斯莱夫人鼓着眼睛扯了几句。
“给你看我们家里的球星!”赫敏将手机搁在了桌子上，调了调角度对准了围着围裙的罗恩。
“这个形象真是酷爆了！”哈利在另一头咯咯笑，看着罗恩没好气地把碗筷摔得砰砰作响。
“罗恩”韦斯莱夫人斥责了一声，他应了几声又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然后握住自己的魔杖企图控制好他的粉灰色抹布。
“哈利，我和乔治刚刚把德拉科的直播间封禁了三天。”弗雷德暗戳戳地挤进了屏幕里，不一会儿乔治的红脑袋也从另一边挤进了屏幕。
“为什么？”
“和你有关，波特宝贝。”乔治冲他挤眉弄眼。“我们这可是正规直播间。但你们两个三天两头地在直播里秀恩爱散布不良音频很容易带坏小朋友的。”
“……”哈利又托了一把手臂上的资料回头看了看，四下无人他才回过头来压低声音说道。“喂！话可不能乱说，什么秀什么散布的……”
“我们这里可是有记录的，你们的直播间被投诉了32次，如今才象征性地惩罚惩罚，已经是仁至义尽。”弗雷德佯装严肃。
“投诉”哈利瞪大了眼睛。“为什么会有人投诉，等等，我直播的时候可从没让德拉科入过镜。”
至于德拉科哈利就不知道了，他什么时候开始直播的真的防不胜防。关键是这家伙偶尔也会忘记自己在直播，想到这里哈利就感到难为情，只能庆幸电脑这种东西从来不放在卧室。
“你们要封就彻底封了吧，直播这东西真能上瘾。”哈利思索道。
“哈利，这就是你小心眼了，当初自己看的时候什么意见也没有，现在都是你的了你就想藏起来。”乔治暧昧道，双胞胎两人相视一笑。
“在家里说这个不大好吧”哈利无奈回复道，耳尖忍不住发烫，盼望着这对双胞胎放过他。
“怕什么，都是成年人，有什么不能说”
“哈利还纯情呢？乔治你不可以欺负他。”
“喂喂，弗雷德，都二十几的人了还害臊不成你别看他一副正经样子，不信你问问哈利私生活放不放荡”
弗雷德居然真的凑到镜头前满脸笑意地问他。
“哈利，你和马尔福……”
背后罗恩又开始嚷嚷。
“喂喂，你们可别又想让哈利帮你们做个圣诞宣传，什么活动之类的，他前阵子那么忙今天才有的假，别烦他了！”
“洗你的碗，小罗尼……”兄弟几个没一会就闹成一片，把调戏了一半的救世主大咧咧的搁在了一边。
“嗨！哈利。”金妮出现在了镜头里，她冲哈利眨眨眼，灵动的笑容瞬间绽放在了脸上。“早知道你是gay我也就不会浪费那么多青春了!”
“姑奶奶饶饶我，能换个话题吗”哈利忍不住愁眉苦脸。
“好吧！不提了。”她耸耸肩，不知道从哪里摸来了一块小蛋糕坐在桌子前吃了起来，将头发往后一撩铃铛便叮叮作响。看着哈利又开始走神，她又凑到镜头前笑眯眯开口。
“看看你的黑眼圈，哈利，生活需要学会克制。”
哈利快速地道别下次再见，并在金妮欢乐的笑声里啪的一声关了手机。世界终于重归安静。哈利舔舔嘴唇，裹了裹长袍转身，几个年轻的斯莱特林学生从这边走过向他打招呼，哈利将手机揣进兜里冲他们点了点头然后愣在原地花了好一会儿思考:他是准备去干什么来着哦对，他要去和纳威·隆巴顿交班，老同学终于回来啦！也是轮到他要休假的时候了！
哈利在手里哈了一口白气，然后看着它们慢慢腾起然后变得透明。绿色的瞳孔在镜片后边闪烁了一下，回忆又如同画卷般一一陈列，又想起陋居团聚的模样，笑语喧哗，好不热闹。好想去和朋友们打一场魁地奇啊!想着赫敏那个开心的模样心里的炉火又忍不住暖腾腾地冒烟。霍格沃兹放假了。麦格教授今天早晨夸他负责认真。一年级的格兰芬多们送了他好多糖果。今天下了一场很漂亮很温柔的雪。家里估计还有一个因为直播间被关小黑屋而负了气的小粘糕……想着想着，哈利就忍不住笑，纷纷大雪仿佛都变甜了。真好真好，圣诞节快到了呢！
时钟的尾音淹没在了雪里，德拉科提前预约来到霍格沃兹的时候还在和哈利打电话。
“你在干嘛呢”他将下巴从暖烘烘的围巾里抬起。
“忙呢！”
“忙什么”
“忙着去交班。”
“你怎么总是这么忙”
“你怎么总是这么闲？”哈利反问。
“没事挂了，回去说。”哈利两句三句又想挂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德拉科倒是看见他了，在被雪堆得像块面包似的植物园的门口，有个裹得严实的黑发男人在台阶上一边踢踏着雪一边歪着头握着手机。他另一只手拎着魔杖，魔杖尖幽幽地泛着一丝淡金色的光。
“喂。”德拉科朝他的方向走了两步，衣领子上便落了一层薄雪，他藏在树底下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弯弯曲曲的脚印，看着它们一直消失到路的尽头。路的尽头是什么？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那样，他们还没从霍格沃兹毕业，整个城堡都被圣诞节前夕的氛围笼罩着，那个时候的烛光总是将挂满铃铛的圣诞树照得黄澄澄的，植物园里的花精都携着小灯笼往城堡里面飞。那个时候雪地上也都是脚印，大大小小，厚厚薄薄，路的尽头藏着个丑丑的雪人，雪人头顶上有一道丑丑的闪电。
哈利·波特现在就站在他的面前，植物园的屋檐下面，和他的距离不过层层白雪，他在低头和自己打电话，白皙的侧脸比冬天柔和百倍。哈利·波特在干嘛呢
在看雪，还在想他。
“嗯。”哈利回应了。
德拉科站在树下笑，看着那个黑发男人无意识地用魔杖在地上画了一道光弧。
“回头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