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师之徒》老羊不泡馍

40、记忆

　　纤凝握剑在手，同时放出了灵宠袋里的蛋蛋。

　　蛋蛋日日以火系灵植宝石为食，表面一层浮毛褪去，换了一身褐色的软毛。

　　长出了四条小短腿，能看出头和躯干。

　　还是丑的一塌糊涂。

　　女修的灵宠，大多以软萌可爱为主。

　　蛋蛋这一露面，晏灵先笑岔气了。

　　“灵渊仙州居五大仙州之首，贺楠辞也太抠门了，就不能给自己的小姘头，搞只好点的灵宠？”

　　纤凝冷笑一声：“别废话了，过来呀晏灵，咱俩先打。”

　　晏灵顿时往后退了一步。

　　中间的面具女子，淡淡地说：“纤凝，你别装疯卖傻了，我们知道你的来历，就看拿你能不能换回天君册宝了。”

　　面具女子手腕上铃铛一晃，那些甲士机械的上前，各举长矛。

　　纤凝催动九天魔火剑，霎那间浓烟滚滚，烈焰滔天。

　　乌碧莲的眼神中都是恐惧，讷讷道：“她怎么会这么短时间内变得如此强？”

　　晏灵：“还不是剑好，那是贺疯子赖以成名的剑！”

　　中间女子冷冷道：“蠢货，那剑只有在她手里才能发挥最大威力，那本就是她的佩剑。”

　　纤凝就着烟尘滚滚，一剑挑了晏灵脚筋，省得一会儿打乱了套，她再跑了。

　　晏灵疼得大哭痛骂纤凝偷袭。

　　纤凝理都不理，专心和一群甲士拼杀，还不时趁乱偷袭那个控铃的面具女。

　　面具女身形婀娜，十分轻灵。

　　每当纤凝的剑要刺到她的时候，她总能控制几个甲士缠住纤凝。

　　乌碧莲趁乱偷袭，甲士虽然是死物，可力大无穷。

　　纤凝的剑扎在甲士身上，最多一个烈焰灼出来的洞。

　　哪怕把甲士砍断肢体，剩余部分照旧摇摇晃晃的进攻。

　　纤凝往地上吐了口骂：“真是身残志坚的典范！”

　　“老东西 ，你再不出来，就等着打光棍吧！”

　　包围圈的外面，突然冒出一股白烟儿。

　　凭空出现千余名身穿白色细甲，金盔，金护心镜，身披天蓝色战袍，手拿长戈的天兵。

　　贺楠辞拎着紫阳雷霆剑，笑呵呵看着纤凝：“还得是老搭档才有默契呀，你从前可是不叫我老东西的！”

　　纤凝也没惯着他：“从前你是花红柳绿的美少年，而今你是个酒糟透了的老头子。”

　　纤凝掏出捆仙绳，先把晏灵捆了。

　　贺楠辞一声：“拿下！”

　　自己提剑就去砍那操控银铃的女子。

　　天兵们对付那些甲士，显然是早有准备。

　　一个个并不拼杀，而是直接砍开甲士的后脑，从里面捣出核桃大小的蛊虫，用火符包裹，烧成粉末。

　　纤凝追着乌碧莲，左一剑，右一剑，剑剑不致命，却剑剑得放点血。

　　把老猫戏鼠的精髓，展现到极致。

　　甲士很快被天兵们砍杀干净，就听见贺楠辞骂了句：“真特娘的晦气，互舍蛊！”

　　“让小娘们跑了！”

　　贺楠辞拎着剑，毛头小子似的跑到纤凝面前：“云儿，你想起来多少？”

　　纤凝把乌碧莲衣服扒开，仔细检查。吓得贺楠辞赶紧转过去，不敢看。

　　纤凝嘲讽：“你们天族还是一贯的道貌岸然！”

　　贺楠辞声音带了委屈和撒娇：“云儿！你又欺负我！”

　　纤凝查完了才说：“没有那种自焚的蛊，你给她弄个穿衣服的法术，我不会。”

　　贺楠辞不情愿地说：“你给她穿吧，那也能碰到她，我嫌脏！”

　　纤凝把衣服给乌碧莲套上，贺楠辞拉纤凝衣袖：“你到底记起来多少？”

　　纤凝耸耸肩膀：“只是一点碎片，你快别和我叫云儿了，鸡皮旮瘩都起来了，要么叫纤凝，要么叫我云旓神尊。”

　　贺楠辞一脸失望，指着纤凝：“见过你们的天后娘娘！”

　　天兵一起行礼，纤凝抬手示意他们都起来。

　　贺楠辞的脸，垮得更厉害了。

　　天兵们完成任务，随各自将领回靖川府蛰伏。

　　贺楠辞也不管俩人犯，只一味的拉着纤凝的手摇晃。

　　纤凝诚恳地说：“云旓的记忆，只有这把剑，至于你，是七殿下靖川。”

　　“纤凝的记忆里，你是她师父，也是她第一个男人。”

　　“若你非要让我承认我是云旓，可以，我站好了，你拜吧！”

　　贺楠辞不可思议地看向纤凝，只见她眼神空洞且冰冷，不知不觉就端起来神尊的架子。

　　贺楠辞倒也豁的出去，剑尖指地，单膝跪下：“末将靖川，护驾来迟，请神尊治罪！”

　　纤凝眼神空洞地看向翠屏山：“本尊什么都不记得了，不知该治你何罪，暂且记着吧！”

　　贺楠辞坚持：“神尊不能骗人，你明明已经想起来一些了，最起码我和神尊结契订婚一事，神尊肯定是记起来了！”

　　纤凝白他一眼：“赶紧起来，姑奶奶已经和你睡过了，还掰扯定婚的事儿有意义吗？”

　　贺楠辞固执道：“那不一样，我和你行周公之礼，并非偷情。”

　　纤凝不满：“你们天族真麻烦！”

　　贺楠辞委屈的仰视纤凝：“神尊不能因为嫌麻烦，就不给我一个交代。”

　　纤凝抱着胳膊看着单膝跪地的贺楠辞：“我就不给你这个交代，有本事你以后别找我睡。”

　　贺楠辞气得站起来，不满道：“四万年过去了，你比当年更坏！”

　　纤凝直接怼：“是啊，也比你四万年的光阴都活狗身上去了强，从前你轻易不饮酒。”

　　贺楠辞把剑收好，用最硬气的语气，说着最怂的话：“我戒酒还不行吗？”

　　纤凝上下打量自己：“当年我最喜欢的就是猫咪，可惜纤凝这副身子，怎么就便宜你个老混蛋了呢？”

　　贺楠辞贱笑着把纤凝搂在怀里，蹭蹭她的脸颊说：“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庆幸神族轻易是不老不死的。”

　　纤凝指着地上俩人说：“押入你府上牢房里慢慢审吧，我真不记得当年的事儿了，就这把剑里残存一些记忆，被我读到了。”

　　“至于能发现你就在附近，是因为咱俩练那倒霉玉简，能感应到你。”

　　“还有就是昨晚你那模样往外跑，不是你风格。”

　　“你外表放荡，骨子里很传统，你是发现了他们，怕我出事才急着出去应对。”

　　“不然就算打死你，也不会露胳膊露腿出门。”

　　“结果你把他们吓得不敢露面，被百姓们堵住了。”

　　“从你天君的马甲被扒，你御剑都是收敛剑光的，那晚你走的太招摇，我就知道你压根没想走。”

　　贺楠辞虽然有些失望，还是唤了个头目来把人押走。

　　自己搂着纤凝腰，往医馆走。

　　边走边合计：“要不咱俩在凡间摆酒成婚吧，不然我睡着不踏实。”

　　纤凝拒绝：“不摆，不踏实你可以不睡。”

　　贺楠辞又劝：“那回仙界摆。”

　　纤凝：“你见过谁家师父和徒弟摆酒成婚的？就算有这种事，哪家不是偷偷摸摸的？”

　　瞧着贺楠辞那一脸便秘的表情，纤凝边走边气他：“哎呀，真纠结呀，要我说你就要点志气。”

　　“天涯何处无芳草呢，是吧？”

　　“当初仗着自己修为高，欺负人家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猫时候，怎么就没想想自己要不要脸呢？”

　　贺楠辞突然不走了，拉着纤凝问：“你当年不会是变心了吧？”

　　纤凝又一脸无辜的模样：“我不记得呀，要不你问当年的云旓去？”

　　贺楠辞死死攥着纤凝：“当年的事儿，先放一边，纤凝，你给我记着，你现在是我的女人！”

　　“你们妖族对这种事儿放的开，但是我不是妖族。”

　　“你得对我负责到底。”

　　纤凝掐腰看向他：“你这几天哪天不折腾到底？你还想怎么折腾？”

　　贺楠辞咬牙切齿：“折腾到你对这事儿一点渴望都没有，陪完我就再也不想男人，省得你绿我！”

　　从前贺楠辞做梦都盼着纤凝能恢复一点从前的记忆。

　　哪怕一点点关于他们曾经相爱的瞬间也好。

　　而今被纤凝气的，一口气堵着，上不去下不来。

　　还不如纤凝碍于自己毕竟是她师父，对他起码还有点尊敬的态度。

　　俩人一路斗气，回到医馆发现老槐树精已经正式坐堂问诊了。

　　树系妖修，最擅长脉络。

　　诊脉，调理经络确有奇效。

　　老槐树精看到贺楠辞懵了：“龙仙不是五天才回吗？”

　　贺楠辞没好气地说：“老婆不省心，不敢走，怕绿。”

　　老槐树精又说纤凝：“纤凝，这是你不对，你要是想换个道侣，你和他先说明白呀，好聚好散再换呗！”

　　“虽说妖精不讲究那么多，同时找几个男人的都有，可他那么强，你那小身子骨受得了吗？”

　　贺楠辞本来就是心里不痛快，想让纤凝哄哄他。

　　毕竟在纤凝面前，他可以撒撒娇。

　　和自己的搭档，伴侣，姐姐，撒撒娇。

　　结果撒娇不成，彻底改撒泼：“任务完成了就赶紧回仙界去，省得那小白脸乌皓月一来，你心思又活了。”

　　“瘟疫老槐树精也能治，明早我来给他送灵谷和药材就行！”

　　贺楠辞拽着纤凝上了他的紫阳雷霆剑，一路带回清源山庄。

　　纤凝和人恶战一场，出了一身臭汗。

　　下了飞剑直奔浴室。

　　刚泡进水里，贺楠辞贱兮兮问：“神尊大人要不要搓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