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致富经》阳溪

5、同行暗妒

　　东西称好后刘瑾每个袋子里又抓了把叶子菜放进去。

　　姑娘们看见了十分欣喜，觉得这哥哥人果真不错。

　　三个姑娘走之前跟刘瑾说明天一定要出摊，她们会再次光顾。

　　刘瑾微笑得送走姑娘们，后面陆陆续续又来了许多客人。

　　很少看见有摊主劝顾客不买菜，顾客还求着要买的。这场景被来往的人们看见了，有些不信，有些跑过来看热闹，有些确实过来买菜，一时间刘瑾摊位前人气高涨，各个年龄段的人将刘瑾团团围住，纷纷问刘瑾菜怎么卖。

　　人群中仍旧以年轻姑娘或者女性顾客为主，两性相吸，刘瑾的面貌着实令摊位生意添色不少。

　　刘瑾不管人多还是人少，服务态度以微笑为主，引得不少客人的好评。不管是上了年纪的阿姨或者大妈，刘瑾都管她们叫姐，而年轻的小姑娘则被称为美女。

　　刘瑾的摊位火爆，引得隔壁摊位人气下跌，杨姐有些不高兴，吆喝声便更大了，时不时拍两下离刘瑾摊位比较远的客人的肩，招揽去她的摊位。

　　人一多就忙不过来了，甚至出现了拿东西不给钱的局面，刘瑾发现这一个人趁乱故意打劫，便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头，称菜，算账，视野覆盖所有客人，脸上微笑不减，先给钱，再拿菜。刘瑾态度好，而且每次称好菜都会往袋子里头再添一把，客人们就没什么意见，都按照先给钱再拿菜的程序来。

　　刘瑾的手速，计算，愈发熟练，待刘父送刘舒归来，他惊讶地发现自己摊位上的菜全没了，只剩下一半的大米以及散落在麻袋上的碎烂菜叶，而早市还在继续，除了自家摊位没菜了之外其他摊位仍在继续营业。

　　刘父第一反应是自家摊位被打劫了。

　　刘瑾却拿着一小袋子的钱到他面前，若有所思道：“菠菜二十斤，韭菜和青菜各十斤，大米十斤，一共6块5，蔬菜因为顾客挑挑拣拣，我也会免费塞一把东西进去，所以有些折损，但是卖的快，大米没抓一把免费的，所以没有折损，但是剩很多。”

　　“损失五毛，但是能卖得快，看来多加一把挺划算的，早市都没结束菜就没了，看来以后可以多从家里运些出来，爸你说呢？”

　　“……”刘父愣愣地看着自个儿子。

　　刘瑾分析得头头是道，问刘父的时候头都低着，还在想事情。

　　早市买肉类和菜类的人比较多，买水果零食的人少。

　　刘瑾继续跟刘父商量：“我们以后卖瓜赶晚市吧，早晨到中午这段时候太热，瓜被晒太久会蔫的，晚市都下班了，人也累了，正好买个瓜回去吃。爸，你说好不？”

　　“爸？”

　　刘瑾再叫了遍，刘父才醒过神来，赶紧道：“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好。”

　　刘瑾笑了起来，“谢谢爸。”

　　说完，刘瑾将一小袋子的钱放到刘父手里，转身收拾摊位。一旁杨姐的顾客刚走，她暗搓搓地扯了扯刘父的衣角，刘父回头就听她小声嘀咕：“老刘头你这二儿子可真不得了，卖的速度又快，客人又多，还有回头客，你家这儿子一来把我的生意都抢了。”

　　杨姐说的时候尽量在夸刘家二子，但就凭抢生意这一说法，刘父卖这么多年菜深知刘瑾是干得太好遭同行眼红了。

　　有嫉妒就会有打压，杨姐一直以来跟刘父的关系就不错，哪怕卖的都是蔬菜，杨姐都从来不会跟刘父卖的一样。
　　但客人可不管那么多，很多客人到市场都是看货再买，今天吃什么蔬菜，到了市场慢慢挑。这样一来，本来在别人摊位前的客人，看到某个摊位人多就想过去瞅两眼，便会放弃之前那个摊位。
　　人一走，想要再回来就难了。

　　杨姐的摊位靠在刘家摊位边上，卖的还都是蔬菜，因为刘瑾的缘故，早市都过去一大半了，她摊位上的菜就卖出去几斤，往常能卖出去十几斤的。

　　同行之间最忌讳嫉妒猜疑，会引起很多麻烦。刘父知道刘瑾个性，最不擅长这个，跟他们这些老油条在一起是要吃亏的。

　　生意人之间都是不愿撕破脸的圆滑者，刘父冲杨姐重重叹气道：“我这个儿子啊人忒孝顺，病了十几年才好了一两年就想帮我这个瘸子做事，你瞅瞅他那白净的模样，我哪舍得让他出来一直干嘞，等哪天病发了更要死。”

　　杨姐笑道：“你儿子那么会赚钱干嘛不让出来，你是没看到啊那些个姑娘家的见到你儿子眼睛都直了。他可聪明了，还让姑娘不要多买，这我可是第一次听说卖东西的让买东西不要买啊。”

　　刘父摇头道：“他就是心思太单纯，等这两天他没兴趣卖了我就谴他回去，赶紧在家里好好待着，再病了就完蛋。”

　　“你说笑吧，这么能干的儿子你舍得让他回去？”

　　刘父：“他赚这点钱够他买命不？”

　　“也是……”杨姐心安了下来，但还是笑着夸了几句，羡慕刘父有个好儿子什么的。

　　刘家是最早卖完撤摊的，其他摊主最是羡慕，都想赶紧卖完赶紧走，没有谁愿意留下晒日头的，上午卖不完就得守到下午的晚市，晒就是晒一整天。

　　何况下午的菜价是要打折扣的，谁能愿意。

　　摊位收拾好了，刘父坐上车，刘瑾一圈一圈地踩踏板，没了那些重物，归途都能变得轻松许多。

　　刘父坐在后面盯着刘二的背影看，这个孩子不仅勤奋能吃苦似乎还有些做生意的天赋。别的摊主卖了这么久了，其实都知道往顾客的菜里免费塞一把，却舍不得。

　　卖不完的可以带回家自己吃，免费给了别人天晓得下次还来不来光顾。

　　就为这多一重的心思便要白白捱到下午去，相较之下刘瑾倒是坦率多了。听杨婶子的口气，刘瑾的面相迷住了不少姑娘，顾客们也都似乎愿意相信他这个二子。

　　暂且放下回头客不说，就按平常卖，坐一天的，因为下午降价原因，就算把菜全买了，也只能赚个五块多，完全不如今天早上这等情景。

　　三轮车往前走着，刘父掂了掂钱袋子，说道：“前面路口左拐，去买西瓜种子。”

　　一听，刘瑾欣喜，踩踏板的速度更快了些。

　　“好嘞！”

　　八零年的胡同口和老房子很多，都是那些个被遗忘的日子里最熟悉的东西。

　　刘瑾照刘父的话拐进了一个胡同，左右两边都是平楼住宅，刘瑾骑车路过，有小老头儿一大早在屋前下象棋的，围着三三两两的旁观者，也有刚上了早市买了菜的妇人在门前摘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