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致富经》阳溪

4、帅气摊主

　　这是刘瑾第一次进城，城中一切事物在他眼中都是新鲜的。

　　街上来往人不多，各式各样的商贩却齐齐冒出尖儿来，有路边摆摊推车的，有商铺开张的，还有扛着冰糖葫芦边走边叫卖的。人们所穿衣料颜色多以蓝灰黑为主，这是八零年代初期普遍的色彩。而墙面通体都是红砖的颜色。

　　随着开放的春风一路向前吹，服装的款式，衣料，颜色，都会日新月异。

　　刘父带两兄弟找好摊子，甩开两张特大的麻袋子铺地上，把车框子的菠菜，青菜，韭菜摊开，一堆一堆的放，从左往右依次是青菜，菠菜，韭菜，一袋子大约二十斤的大米放在身边，弄完这些刘父又从车里搬下个小凳子，还有一大瓶瓶盖子扎了窟窿的水，以及一把称杆子。

　　刘父告诉他：“大米一毛八，青菜一毛，菠菜一毛五，韭菜一毛二，都是一斤的价，记住了不？”

　　刘瑾点头。

　　“那好，你看到这里，”刘父拿来一杆称，称杆子上有很多点，他指着第一个大点说：“这里是一斤，”手指挪到第二个大点，“这里是两斤，往后就是三斤四斤。两个大点之间有十个小点，每个是一两，比如称一个重一斤一两的东西，就会到这。”一指第一个大点后面的第一个小点上，“懂了不？”

　　很好理解，刘瑾：“懂了。”

　　“好，这里有两个绳圈，如果你用离钩子较远的这个提东西，”刘父拉了拉钩子后头的第二个绳圈，“就用刚才教你的法子称，这个大绳圈你不要动，我先去送你弟弟很快就回来，你看到摊子。要是日头毒了，就给菜洒点水。”

　　刘瑾笑道：“放心吧，我会看好的。”

　　刘父嘴角上扬堆出许多褶子，然后带刘舒走了，刘舒回头挥手告别。

　　刘瑾也挥了挥。

　　待人走远，刘瑾就在小凳子上坐着。

　　清晨五点出发，现在六点四十多，街上人少，商贩也刚开张。坐了一阵，来早市摆摊的人渐渐多了，刘家摊位旁来了个三十多的短发妇人，皮肤黑黝，湿毛巾搭肩膀，是农村人，也摆了摊位，也卖蔬菜，但品种不同。

　　妇人第一次见刘瑾，只觉得他白净，要不是袒胸穿开衫，鞋上淤泥的，还真以为是个大户孩子下来体验生活的。

　　妇人提醒道：“小伙子你占错位置了吧，这位置是老刘头的。”

　　刘瑾告诉她自己是刘家二子，妇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你就是那个老刘说的病气儿子啊。”

　　“没想到模样长得蛮俊的。”

　　刘瑾倒是被人说惯了，只是点头称还好。

　　两人聊了一通，妇人姓杨，是岗村东面另一个村庄来的，距城里的路比岗村要近上许多，家中有一女，老公干农活儿，所以由杨姐出来卖菜。

　　刘瑾管她叫姐，她很高兴，说他嘴甜。

　　摆摊的越发多了起来，形成了早市，来往上班的城里人也渐渐多了，街上人声嘈杂，吆喝声此起彼伏。杨姐也开始叫卖了，客人们在一众商贩里走走停停挑选自己想要的东西。

　　刘瑾在摊位上看着，发现杨姐的摊位有许多客人光顾，她的嘴巴和笑脸一直朝客人展开。
　　而且吆喝声越响亮的，摊位前客人越多，虽然不一定买。

　　刘瑾低头看看自己清冷的摊位，想像其他摊主一样扯嗓子吆喝，试着开口两声，发现嗓门儿并不够大，自己的声音一下就被遮掩过去了。

　　杨姐的摊位依旧火热。

　　这是一阵早高峰，就持续一两个小时，时间一过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日头也会更毒，菜会不好卖的。

　　所以各个摊主都赶着卖。

　　刘瑾给蔬菜撒了点水，正想法子怎么招揽客人。这时，目光里有几个年轻姑娘落了进来，她们在远处偷偷摸摸地往自己这边看。

　　这是个好机会，刘瑾把水瓶放下，朝她们微笑，并用手掌招她们过来。

　　几个姑娘羞了羞脸，被刘瑾的笑容吸引踱着步子过来。

　　半路，刘瑾展开阳光般的笑容：“美女，要菜吗？”

　　姑娘们：“……”

　　一个英俊帅气的小伙子，几个春心萌动的姑娘。

　　小伙子想卖菜，小姑娘想买人。

　　小姑娘腼腆害羞，小伙子帅气逼人。

　　姑娘们不好意思拒绝，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小声问刘瑾这些菜怎么卖。

　　刘瑾笑着指蔬菜，道：“青菜一毛，菠菜一毛五，韭菜一毛二，都是一斤的价。还有大米一毛八。”

　　菜价不算贵，东西看着也脆绿翠绿的。一个姑娘看了刘瑾两眼，心悦道：“那就来一斤菠菜。”

　　另一个姑娘：“我要一斤青菜，一斤菠菜。”

　　“我要两斤米。”

　　一个姑娘先晚了东西，后面两个姑娘也赶紧跟着要了，甚至越要越多，刘瑾很高兴，人一旦高兴起来怎么看都很舒服，姑娘们看着心花怒放。

　　刘瑾把东西称好，一斤菠菜一毛五，青菜和菠菜各一斤的两毛五，两斤米的三毛六，合计七毛六。

　　姑娘们一边掏钱一边问他：“哥哥，你叫什么呀？以前都没见过你在这儿摆摊呢。”

　　“是啊是啊哥哥，你外地的吗？”

　　一口一声哥哥叫得很甜，刘瑾却只认为这是普通的称呼，就像他管旁边卖菜大妈叫姐一样，都是出于礼貌。

　　刘瑾笑道：“我叫刘瑾，是本地人，之前都是我爸守摊位卖菜，今天是我第一天来。”

　　“那瑾哥哥以后都是你摆摊吗？”

　　刘瑾想了想刘父的话，认真道：“不一定，我爸这次能让我出来，我说了挺久的，大概今天的菜卖得不好以后就不让我出摊了吧。”

　　要一斤菠菜的姑娘失落道：“怎么这样……那那给我再来青菜和韭菜各一斤吧。”

　　“我我也要再加点！”

　　“我也是！”

　　刘瑾感觉到不对劲了，“你们都是好姑娘，但不用为了我买这么多的。”

　　“是哥哥的菜好我们才想买的。”

　　“是啊，哥哥不仅人好心更好，菜也不会差。”

　　“我们相信哥哥！”

　　刘瑾：“可是……”

　　“哥哥就把菜卖给我们吧！”

　　刘瑾叹了口气实在拧不过这几个姑娘，只好问了她们具体要什么东西，除了刚刚青菜韭菜各要一斤的姑娘，剩下两个总共又加了大米两斤，菠菜一斤，韭菜一斤，三人加起来一共八毛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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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到处招人，迟早完蛋。